“我聽說過你。”
    “最近聖保羅的地下世界都在傳，不知誰招惹來了一個超凡殺神。”
    “專門殺我們這些嗯，作惡多端、罪孽深重的家夥。”
    “我原本以為很快就會輪到我，但沒想到，我還能活到現在。”
    聖保羅公認的地下皇帝，外人所尊稱的司令，現在正坐在自己的豪華大床上麵，左手掐著根雪茄，右手流連在價值不菲的大床上。
    沙維埃爾默默走到他的麵前：“你記得自己這些年殺了多少人嗎？”
    司令搖搖頭，放下雪茄：“你隻知道我殺了不少人，但你又知道他們是無辜的？或者說，你殺了我這樣的惡人，是不是就意味著你也有了罪孽？”
    “詭辯對我沒用，毒品、犯罪、強j你們幫派所犯的事，罄竹難書，我已經去你們的【皇宮】看過了，不堪入目。”沙維埃爾不為所動，能讓他們死前說上一番話，便是他最大的仁慈了。
    否則他大可以直接割下對方的腦袋，揚長而去。
    司令不置可否，隨手扔下了雪茄。
    “你說的很對但你沒有想過，這就是人性，沒有我這個司令，也會跑出來大帥、將軍我們並非在破壞這個城市，相反，而是在維護更多的秩序，保護更多的人。”
    “保護更多的人，來給你們提供源源不斷的收入和兵源。”沙維埃爾冷漠地戳穿司令的掩飾。
    司令聳聳肩，並不覺得這如何不妥：“沒錯，但國家難道就不是這麽幹的嗎？”
    “你沒有經曆過曾經的年歲，我們的權力，與其說是從官方手上搶來的，倒不如說是人們做出了他們的最優選擇。”
    沙維埃爾不想理會這種狡辯，伸出手，一把冰刃在手中凝結：“如果這就是你的遺言的話，該上路了。”
    “嗬，看來那些影視作品隨便嘴炮兩句就能讓超級英雄產生心理掙紮什麽的，都是騙人的。”司令自嘲笑笑，隨後認真看著沙維埃爾，“殺了我，這座城市隻會變得更加糟糕，這樣的道理，你應該懂。我的錢不止進了我的口袋，很大一部分我可以說，我就是這個國家不光彩的手套，哪怕明麵上我跟官方有了不少的對抗，然而在某方麵，我們是互補的合作者。”
    “我相信我能夠解決。”沙維埃爾彈出了冰刀，利落地插入到了司令的喉嚨中。
    “嗚”
    司令沒有掙紮，隻是捂住了傷口，緩緩躺下，抓緊了床單。
    腦海閃過的，是曾經自己小時候躺在貧民窟的冰涼地板草席上，發誓自己以後一定要睡上一張豪華大床的畫麵。
    至少，我得償所願。
    而更多的人，都倒在了實現一個個微不足道願望的路上。
    這麽想著，他的視線逐漸模糊，好似看到了曾經的一個個死敵，不懷好意地盯著自己。
    血液浸濕了床被，染成一朵血花，司令漸漸沒了聲息，房間內，也沒有了沙維埃爾的身影。
    聖保羅的夜晚街道上，幾個行人正在逛街，卻忽然覺得臉頰有些冰涼。
    “這是雪？”
    他們摸著落在肩膀上的雪花，露出了見鬼般的神情。
    這裏可是南回歸線啊！
    1月份正是最熱的幾個月，又怎麽會下雪啊！
    隻是這點小雪花來的快，去的也快，轉眼，就不見了雪花繼續落下的痕跡。
    幾乎讓人以為是錯覺。
    沙維埃爾回到聖保羅的住宅，司令的話並沒有讓他產生動搖，可卻也陷入了深思，思索著是否有更好的解決方案，來建設好這個疲憊不堪的國家。
    他第一時間自然就想到了非毒，他的人生導師加大恩人。
    於是沒有繼續收集其他幫派的罪證，而是回來，想和非毒聊一下。
    “看來是我們的義警先生遇到了什麽煩心事，那麽，我也很樂意當超級英雄身邊的胖子，雖然我不夠胖，也不會黑客技術。”
    非毒已經完成了今天的實驗目標，正躺在沙發上看著新聞，了解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和官方舉動。
    沙維埃爾平日是沒有這麽早回來的，再看看他的表情，顯然是有心事。
    非毒都感覺自己快成心靈雞湯專家了，不過誰讓沙維埃爾是他最重要的實驗素材呢，沒了誰都不能沒了沙維埃爾，所以必須要給予充足的看護，可別長歪了。
    “老師光憑我們的力量，真的能讓這個讓國家變得更好嗎？”沙維埃爾略顯迷茫地問道。
    “這可不一定，說不定明天我們就被伊藤和聖騎士聯合絞殺，直接消失在曆史當中，也有可能我們找到了他們和巫毒教勾連的證據，平反了你的冤屈，讓所有人都看清他們的真麵目誰也說不準未來會發生什麽，就連巴國聖女，那個傳說能看見未來的娜依麥，最近不也被大衛國的極端分子襲擊了嗎？”
    “所以說，未來這種東西，真讓人捉摸不透，也正是如此，一切尚未定死，我們才有為之奮鬥的理由。”
    非毒又是一海碗濃厚的雞湯猛灌下去，沙維埃爾麵色終於變得輕鬆。
    很好，非毒煮雞湯已經煮出了經驗，煮出了風味，他覺得自己就算沒有加入靈魂集會，按照原本的人生軌跡去當個成功學大師，或許也能過得不錯。
    “對了，唱詩班的人你有沒碰上？”
    “還沒我感覺他們人很好，這些在教堂救助了不少人。”
    “或許吧，但希望碰上之後你不要因為一時的仁慈而耽誤了大事，而且現在你也需要一些適合的對手來鍛煉你的能力，否則你很難超越伊藤誠剛和布蘭德牧師。”
    “我明白的。”
    “我相信你。”非毒拍拍沙維埃爾的肩膀，站起身來，“好了，我該去休息了，如果你能從那些超凡身上收集到什麽材料的話，記得順手帶上，或許能對我研製還魂屍解藥有所幫助。”
    沙維埃爾聽完眼前一亮，肯定地點點頭，將此事放在了心上。
    他為數不多的親人就是死在還魂屍毒上的，所以對於非毒的研究，隻要不違反原則，他肯定無條件答應。
    就像他對錢並沒有太多感覺，也不怎麽渴求，隻要能維持普通生活，哪怕吃得差一些也無所謂。
    但考慮到非毒的研究可能需要購置精密儀器，所以他去清理那些黑幫之後，得來的錢會給曾經被這個黑幫害得家破人亡的遺孤七成，自己留下三成積攢起來，等非毒要的時候能夠拿出來。
    雖然他不清楚非毒的積蓄有多少，可他們從貝洛城來到聖保羅再買房子，一路上的花銷並不少，他總得提前做好準備。
    “今天，就早點休息吧。”
    “當街搶人？然後就在不遠處公園發現了死亡被侵害的受害者？這麽囂張的嗎？”
    警車上，幾個刑警討論著今天早上發生的一起案件。
    “可以看到，凶手是個流浪漢，身體素質很強，直接將受害者扛在肩膀上，健步如飛，這種身體素質已經是運動員標準了。”帶隊的隊長補充了兩句，嘖嘖搖頭。
    “感覺像是個精神病患者，等會小心他反抗。”副隊長提醒了句。
    說是提醒小心，實際上是提醒一旦符合程序就立即開槍，不要讓那人有機會活到接受審判。
    “要是他碰到那位義警或者正教那兩位就慘咯。”
    “這點事情我們就能處理，不能事事都依靠那些超凡存在。”
    有人弱弱地問了句：“你們說，那人沒有可能是個超凡？”
    車內說話聲瞬間安靜，目光看向了剛才說話的刑警。
    “呃，我就是說說而已”那個刑警有些尷尬地撓撓頭。
    “不，你接著說，你做出這樣判斷的依據是什麽？”副隊長將平板遞過去，上麵重複播放著那段流浪漢衝到人群中將人扛起帶走的畫麵。
    “你們難道不覺得他做得太輕鬆了嗎？還有雙腿的發力，就好像完全沒有在承受力量一樣，以及一個流浪漢是怎麽有這麽大的力氣”他按照自己的理解解釋起來。
    眾人聽著，貌似還真有點道理。
    因為這起案件太過明顯，而且雖然凶手顯得有些大力，卻又沒有表現超出人類的範疇，所以定下的基調是一個體力很好，精神或許有問題的流浪漢。
    “好吧，是有些道理，但就憑這些是說服不了上頭申請那兩位超凡的協助的，不過我們可以拿上最大火力，做好預防。”保險起見，隊長改變了火力配置和行動方案。
    兩輛車子很快到了凶犯所在區域，那是被監控拍到的畫麵，明明他可以選擇繞開監控，但他就這麽大搖大擺地出現了，仿佛毫不畏懼。
    “狂歡酒吧，年輕男女的最愛，還好他們老大前幾天剛死了，不然我們過來說不準要碰上不少麻煩。”
    “跟現在的酒吧負責人說了嗎？”
    “說了，但他不肯疏散，說是會自己將人找出來，然後扔到門口”
    副隊長挑了挑眉，這也符合這些黑幫作風。
    區區殺人犯，他們那裏人才濟濟，武器齊全，什麽犯沒有。
    能在聖保羅開酒吧的，又如何會那麽容易被人嚇到。
    “再打個電話吧，我們總不能站在這裏等門口扔人”副隊長朝著門口兩個滿身紋身的黑幫分子努努嘴。
    砰！
    話還沒說完，酒吧的大門就傳來一聲巨響，一個人被重重扔了出來。
    “還真是扔出來的？”
    聽著敞開大門傳來的dj噪聲，隊長帶人上前準備去辨認一下那人是不是凶手。
    下一秒，又是兩個人發出慘叫，被甩了出來，這時候他們都看清楚了，地麵上的鮮血已經匯聚成了一條小溪，朝著隊長腳邊流去。
    兩個黑幫門神辨認出被砸出來的竟然是自己人，臉色難看地叫罵幾聲，當著警察的麵把槍拔出來，二話不說就衝進了酒吧。
    “嘿！別衝動！”
    隊長沒有跟上，而是安排人去後備箱將步槍什麽的拿出來。
    嘭嘭！
    在噪聲中，隱約傳出了兩聲槍響，然後是尖叫聲。
    沒一會，嘩啦啦地，一群打扮得像群魔亂舞的男男女女就朝著外麵跑出來。
    “該死，大家睜大眼睛，不要讓犯人混在人群中逃跑了！”
    “你去抓個人，問問裏麵發生了什麽？”
    副隊長一手就薅來個吸血鬼裝扮的火辣女人：“裏麵出了什麽事？”
    “殺人了！殺人了！有槍聲！”吸血鬼看上去很激動，一邊跳著一邊解釋，那隨之晃動的兩坨讓副隊長難以集中注意力。
    再追問幾個關鍵信息，但女人也是從眾出來的，並不知道太多，副隊長就戀戀不舍地讓她走了。
    “隊長，有兩個人都說碰到了個流浪漢打扮的人，但剛好今晚是換裝舞會，他們也沒當回事。”
    “已經向局裏請求支援了，為了防止對方挾持人質，立即將那些人給疏散開來。”
    “是！我嘶隊長，你看。”
    在幾人瞪大的目光當中，隻見酒吧門口，滿身染血的流浪漢提著兩個滿臉驚恐的腦袋，踏著血跡，緩緩走出。
    “你們，是來迎接新王的嗎？”
    盧西露出滲人的笑。
    “開槍！”隊長立即下令。
    頃刻間槍聲大作，火花四濺。
    盧西被打出了淤青的傷勢，擋住眼睛要害，隨手撿起一具屍體充當肉盾，衝到了其中一名警員麵前。
    “你們——”
    啪！那個警員的腦袋被一拳打陷了進去。
    “這是——”
    又一人，手中的槍被奪走，盧西朝著對方褲襠開槍，引起淒厲的慘叫。
    “大不敬！”
    隊長看著自己被扯出來的腸子，手中的槍無力掉下，整個人慢慢倒在了地麵。
    “我，是聖保羅的新王！是你們的主人！這一切，都是屬於我的！”
    殺光了刑警之後，盧西高舉這雙手，激動呐喊，像個得勝的將軍。
    嗚嗚嗚！
    不遠處，警笛聲開始形成包圍圈，盧西嘿笑兩聲，衝入人群，撞飛幾個擋路的家夥，將自己看中的目標擄走，跳上屋頂，揚長而去。
    隻留下一地的血腥和恐懼。
    “上帝”
    趕來增援的警員看到這個場麵，當下就忍不住捂住嘴巴，瞪大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