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公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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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將軍將軍到!”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一隊兵士昂然的走進校場。
林風心想這又是哪路牛鬼神蛇?
他看著朱榮振一臉陰笑的樣子,知道這楚將軍肯定也是來砸廠子的。
楊巡查先站了起來,“哎呀,原來是察將軍!”
察將軍抱拳道:“楊大人,我是來巡查各地軍務的。”
“您來得正好,林郡守正好在公開審案,一起看看吧。”楊巡查對林風說道:“此乃平州軍福寧城駐守副將察將軍,說起來,也算林郡守的上頭。”
林風心想原來是個駐守福寧城的副將,品級最多跟他一樣。
“察將軍大駕光臨,失敬失敬。”
楚將軍瞥了林風一眼,微微點點頭,然後大馬金刀的坐到了林風右手座位上。
林風看向謝雲芳,“謝將軍,你也上座吧。”
謝雲芳微微一愣,“我?”
“沒錯,連這倆人上座了,你堂堂謝將軍難道不該上座嗎?”
楊巡查兩人剛想發火,但一看謝雲芳就不敢吱聲了。
兩人站了起來,察將軍說道:“沒想到謝將軍也在此,恕我失禮。”
謝雲芳走上校場,淡淡說道:“你倆是約好的嗎?竟然前後腳跟著來了?”
楊巡查幹笑一聲,“隻是巧合而已,正所謂無巧不成書,就像今日能見到謝將軍一樣,請謝將軍上座!”
他趕緊把左上坐留給了謝雲芳。
謝雲芳也不客氣的坐下了。
沈衝高聲道:“時辰到!請郡守大人公審……!”
林風說道:“各位泉州郡的父老鄉親,今日我之所以公開審案,是因為今日我要審的人他們犯下了滔天罪行,不隻是害了一個人,是害了很多的泉州百姓,是我們共同的仇人!所以,我要當著泉州百姓的麵審判他們!我第一個要審的人是常年盤踞在石臘山的山賊!來人!把他們押上來!”
“押上來……!”
隨著衙役們的高喊,幾個山賊被衙役押到了校場中間。
石寬拿出供詞高聲道:“以王二麻子為首的山賊,聚眾盤踞泉州郡石臘山五載,常年侵擾附近村鎮,殘害良家百姓一百六十二人,奸辱良家婦女七十八人,並掠入山寨十一人供每日發泄獸欲淫樂。
五年間,搶奪百姓黃金三千餘兩,白銀六千餘兩,珠寶三箱,更有糧食牲畜等不計其數,為周邊百姓造成極大傷害,簡直是罪大惡極。
今泉州郡守林大人率軍剿滅匪徒一百八十二人,留活口六人,今日公審判決!”
林風厲聲道:“王二麻子!你是否認罪!?”
王二麻子幾人瑟瑟發抖,“認罪……”
他們這兩日被審得脫了好幾層皮,都已經生不如死,覺得死了都比被他們審問要好,都想早死早解脫。
林風怒拍驚堂木,“既然認罪,罪行當誅!”
林風扔下黑色令簽,“現場執行死刑!”
“是!”
衙役押著王二麻子來到鍘刀前跪下,把他頭伸到鍘刀下。
“斬!”
在女人孩子驚恐的尖叫聲中,王二麻子一眾六人被一一斬下頭顱。
楊巡查也嚇得冒著冷汗。
暗想這個林郡守執行死刑就死刑吧,幹嘛非要現在就殺呢,弄得全是血,太嚇人了。
“至於山賊所掠奪的財產錢糧等,因為他們也不知道掠奪的是哪一家百姓的,那就請被這些山賊搶掠過的百姓,明日來郡守府領取損失錢物。不過因為無法核實你們丟失的錢物數目,而且山賊也花用了不少,因此隻賠償一部分。”
“能給就萬分感謝郡守大人了。”
“林郡守為我們百姓除了害報了仇,我們不勝感激!”
“……”
“這是本官應該做的!”林風高聲道:“我們自稱是老百姓的父母官,那就一定要像愛護子女一樣愛護百姓、為民做主,不能讓百姓吃虧受欺負!”
在場百姓為林風鼓掌歡呼起來。
“不過欺負我們百姓的不止是山賊,還有一些土豪惡霸,來人!把牛衝等惡霸押上來!”
“是!”
接著,衙役們押著二十多個人從對麵的郡守府走進了校場。
為首之人正是人人聞之色變能治小二夜啼的牛衝。
不過此時的他一臉茫然雙目無神,像是死了爹娘一般。
這時有人說了兩個字,“胭脂……”
牛衝無神的眼睛立刻射出幾分驚慌,他看向說話之人,是朱大少。
朱大少冷冷的看著他。
牛衝神色複雜的朝著他點了點頭。
衙役們先把他們中的十三個人押到校場中間。
“我剛到北川縣時,這十三個人夜裏竟然手持刀棍還有火種侵入我府邸,被我家丁當場拿下!他們實在是膽大包天!。”林風說道:“今日我要審問他們,讓所有人明白是怎麽回事!”
這時察將軍突然說道:“慢著,林郡守,有件事我需要問清楚。”
“察將軍請問。”
“我想說的是剛才的案子,楊郡守為民派兵去剿匪非常值得稱讚,不過請問楊郡守,你剿匪的兵從何而來?”
“自然是我們郡守府的兵了。”
察將軍說道:“楊郡守知道你們的兵士歸我們福寧城守軍管轄吧?”
“知道。”
“既然知道,為何剿匪之前不上報福寧府?!還有,你招兵經過我們同意了嗎?!”察將軍質問道。
林風淡淡說道:“山賊殺百姓的時候跟人說了嗎?強辱女人時跟你提前說了嗎?!”
“這……”
林風高聲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果事事都請命,那麽山賊早就燒殺搶掠完揚長而去了。”
“你不要狡辯,我說的是你想去剿滅山賊,而不是山賊當時正在作惡!”
“就算我上報說要去剿滅山賊你們又能怎樣?泉州郡的山賊肆虐了這麽多年,你們來人剿滅過嗎?恐怕泉州郡有幾夥山賊都不知道吧?還有,你說我招兵需要跟你們上報,怎麽?上報了你們給我撥銀子是怎的?按照編製,我郡守府需要招三千兵馬,既然你們想管,那就撥銀子吧!”
“……”
察將軍一時被懟得啞口無言,這家夥劍走偏鋒不按套路,偏偏讓人無力反駁。
“如果都像林郡守一樣不按照規矩來,那上頭還怎麽管?”另一邊的楊巡查終於開口了。
林風高聲道:“楊巡查,你巡查我們泉州郡是按照規矩來的嗎?”
“那是自然,這可是知府大人的命令。”
“多久巡查一次?”
“兩月一次。”
“那我請問楊大人,你來泉州郡巡查什麽?”
“當然是巡查底下的官府做不作為,巡查民生民計。”
“那我問你,你整天巡查,知道我們泉州郡有多少人,嗎?”
楊巡查傲然道:“這你可難不倒我,泉州郡上下一共一萬五千四百一十二人,我可有說錯?”
“錯!一共兩萬零七百三十五人!”
下麵的朱榮振明峰風在勇三人俱都微微色變。
楊巡查哈哈笑道:“要不說我要定時巡查呢,你連泉州郡多少百姓都不知道。”
“我沒有說錯,就是兩萬多人!”林風說道。
楊巡查淡淡一笑,“如果我不知道,還真能讓你唬住,林郡守你敢跟我打賭吧?”
“賭什麽?”
“如果你輸了,你就辭官回家!”
百姓們一聽不願意了。
“不能讓林大人走啊!”
“是啊,他是個好官啊!”
“……”
楊巡查冷哼一聲,“連你們有多少人都不知道,這樣的官能是好官嗎?他上任也有好幾天了吧!不好好了解一下民情嗎?行,他不走也可以,那就去支付衙門跪他個三天三夜,以表自己不守規矩、自以為是,還有不敬上官之罪。”
林風高聲說道:“好,我同意!不過楊巡查若是賭輸了呢?”
楊巡查傲然道:“我怎麽可能會輸?”
“那你就是不敢賭了?”
“誰不敢賭!?”
“如果你輸了,正好我招募郡守兵和開荒種地需要不少錢,你給知府大人說給我們泉州郡撥點銀子如何?”
“多少銀子?”
“不多,一千九百二十萬兩銀子!”
“噗……”
楊巡查差點沒噴出老血來。
“你瘋了!竟是信口胡說!一千九百多萬兩銀子,大楚三年的稅收也沒有這麽多錢啊!”
林風笑道:“那楊巡查就是不敢賭了。”
“不是我不敢賭,是你這個賭注太離譜了!”
“那這麽著,如果我輸了,不但辭官,也輸給你一千九百二十萬兩銀子如何?!”林風說道。
楊巡查微微一愣,“你有這麽多錢?”
“沒有我怎麽敢跟你賭?”
“好,我答應你!”楊巡查冷哼道:“你若是屆時拿不出來,別怪我不客氣了,現場大家都可以做作證!”
林風立刻從案台上拿出一張紙來,迅速的寫下了賭約文書,“楊巡查,簽字畫押吧,這樣更正式。”
“簽就簽!”楊巡查二話不說簽上名字按了手印,“你也趕緊簽上。”
林風也立刻簽字畫押,然後把賭約文書給了謝雲芳,“謝將軍,這賭約文書你拿著最合適。”
“好!”
謝雲芳接過賭約文書,“現場大家可以作證,也都簽了賭約文書,誰也不能賴賬!”
楊巡查對手下說道:“來人,去把兩個縣的戶口簿拿來。”
“慢著。”林風說道:“我派兩個人一起去。”
楊巡查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林風,“怎麽?林郡守還怕我們做手腳不成?”
林風笑道:“賭注這麽大,不小心點可不行。”
“好,那林郡守就派兩個人一起去兩個縣衙拿戶口簿。”
林風對石寬使了個眼色,石寬和梁天兩人跟著他們去了縣衙。
下麵的朱榮振鬆了口氣。
“朱兄,縣衙的賬本戶口簿沒問題吧?”旁邊的明峰低聲問道。
“沒問題,跟我們一樣,幾日前都已經把真的戶口簿還有稅收賬本燒了,現在縣衙裏隻有假戶口簿和稅收賬本。”
“朱兄果然是未雨綢繆啊。”
“這可不是我想到的,是劉大人的安排。”朱榮振說道。
風在勇低聲說道:“劉大人這招釜底抽薪之計真是妙極,不過看起來劉大人對這個林郡守也很在意啊。”
“劉大人說這個郡守不是巡撫大人任命的臨時郡守,不知根知底。而且楚都那裏也沒有來信說這個林郡守的事情,說明楚都對這個新郡守也不清楚。因此劉大人覺得不了解的人最好要謹慎應對。”
“原來如此。”明峰說道:“上一次公開議事時,我覺得這林郡守好像有點本事,今日看來腦子有問題,竟然跟楊巡查下這麽大的賭注。”
朱榮振一笑,“雖然不知根知底,但我知道他肯定有錢,我去他宅府的時候仔細看過,他家的的門窗家具確實都是紫檀木的,而且那玉器也是疆西國和田白玉,確實值不少錢,十五萬兩一點也不誇張。”
“一個郡守怎麽會有真這麽多錢?”風在勇詫異道。
朱榮振淡淡說道,“我現在猜到楚都那裏為何不知情了,這個林郡守八成就是一個新官,以前一定是經商之人,這官恐怕也是他買的。”
明峰笑道:“那他腦子真進水了,買個官來這種地方。”
朱榮振搖搖頭,“他確實有點本事,那夥山賊這麽輕鬆就讓他剿滅了。可見他是想撈些政績,越困苦的地方如果真能幹好,政績確實比那些好地方多。”
“隻不過他還是來錯地方了,在我們泉州郡,他是攪不起什麽風浪的。”風在勇一笑,“更何況他腦子有時候進水。”
“不過他怎麽知道我們泉州郡有兩萬多人呢?”明峰疑惑道。
朱榮振低聲狠狠說道:“知道又如何?沒有戶口簿,總不能一個個去查吧,他若是真去查,我們就把那些還活著的人都殺死。”
“到時候聽朱兄的指示,不過看今天這形式,他是想拿牛二和你弟弟開刀啊。”
“聽聞這個林郡守要公審,劉大人就知道他想以牛衝都和我弟弟為切入點來整我們三家。所以讓我先不要管,也不要賠他錢,讓弟弟受點苦,屆時再想辦法把他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