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章尋鬼醫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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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棹看著十八子道:“有勞列位,不肯放過菲亞,可知大趙皇帝劉曜與秋風莫逆之交,此地處洛陽歸大趙管轄,有五千精兵已趕來,不懼否?”十八子不知是真是假,遠處燃起火把,形成一條長龍,喊殺聲混做一團分辯不出有多少人。十八子相互晃動刀快速撤退,雖然嚇走十八子,但是卻找不到鬼醫,旬陽找遍各個角落搜尋未果,菲亞微弱的聲音叫道:“慕容公子!”慕容棹走到轎前,旬陽掀開轎簾,“教主,期兒已去尋鬼醫!”“不必了,天不作美,惜一生為惡,終生隻遇一君子,平生無憾,此乃教主令牌,可號令火祆教眾門人弟子,今交於公子,求公子帶火祆教廣澤福眾,不負教主創教大德!”菲亞取出教主令牌,抓住慕容棹的手扣在手心,旬陽急忙跪倒在地叫道:“教主壽同日月,不可如此!”“旬陽快拜見教主,日後公子為教主,不可生叛逆之心!”“教主,旬陽定幫扶教主,不敢有二心!”菲亞嘴角帶著笑意手慢慢垂下去。
“教主!……!”門外十幾人舉著火把趕到跪在轎前,慕容棹起身道:“各位教主殯天,明日尋吉地下葬!”“是教主!”慕容棹叫過旬陽說道:“旬陽,秋風不善統領火祆教,教主令牌交於你掌管教中之事!”“教主不可,教主尚有七位薩保,旬陽隻是薩保之一,無才無德難以令七位薩保臣服,還請教主回教穩定教門!”慕容棹無奈派人打掃庭院,明日下葬教主,暫住一夜在此。
東方碧附近找鬼醫多時未見,回到院中方知教主已然故去,不禁歎息一番。一夜無話,次日慕容棹找匠人刻碑留跡將菲亞葬於邙山,而後隨旬陽回火祆教,隊伍一路向西,過涼州,穿武威,至酒泉(元狩二年(公元前121年),漢武帝設立酒泉郡。《漢書·地理誌》載:“城下有金泉,其水若酒,故曰酒泉。還有一種民間傳說,西漢驃騎將軍霍去病在酒泉大敗匈奴。漢武帝千裏迢迢派人送來一壇酒,犒賞將軍。霍去病認為打了勝仗,功在全軍將士,禦酒不能獨享,但酒少人多,不足分配,便傾酒於城邊泉中,與眾將士共飲,於是稱此泉為酒泉)玉門妖魔山(妖魔山位於甘肅省玉門市赤金鎮西南,在傳說中,青烈龍和赤龍興風作浪被西王母壓在妖魔山和紅山之下。然而,當時烏魯木齊河卻經常泛濫成災,百姓以為是二龍作祟。為了祈求豐年,人們在妖魔山和紅山上各建了一座塔來鎮妖)。山中無樹木,丹霞滿目,峰巒疊嶂,溝梁交錯,有雨則雲霧氤氳如處仙境,遇風則飛沙走石迷失方向。教壇麵南背北,正殿三間,中殿供奉火天神阿胡拉·瑪茲達,赤膊卷發,一件仙毫鶴氅,右手托日,左手舉火燭。兩側五間偏房,門口站著二十幾人,多為西域人,髡頭卷須,七人為褐衣,對於幾人到來麵呈不悅之色。
旬陽請慕容棹到東殿端坐,朗聲說道:“教主殯天之時已將教主之位傳於慕容公子,日後慕容公子乃火祆教主!”“非本教教徒豈能為教主,莫非逼迫教主得教主之位?”旬陽看是大薩保付奇獨孜,“莫非不尊教主令牌?”慕容棹取出令牌攔住旬陽道:“秋風不才受教主重托掌管教中事,各位有何不服可講於當麵,莫為小事損本教大事!”付奇獨孜向前一步道:“慕容公子,可知火天神與安哥拉曼紐,天下大亂又如何戰敗黑暗之神?”慕容棹慶幸路上熟讀火祆教義,從容應對道:“水,火乃清潔之源,光明,潔淨乃善端,以善端對惡端,消滅黑暗,汙濁之氣!”“公子又如何滅黑暗之氣,以禮還是以武?”三薩保圖可耶走出問道,“大晉亦在,禮樂未崩,五常之道乃人之道,以禮奉告未改,再以武相對!”“敢問公子武又如何,戈登討教一二!”五薩保戈登執杖跳出。慕容棹站起抱拳道:“也罷,國亂以武為先,獻醜!”教中人退到院中,慕容棹出劍在手,戈登也沒客氣,舉杖迎頭打來,慕容棹側身劍貼杖身推劍近身,戈登抬手推杖尾,低身抓杖頭一招古樹盤根橫掃雙腿。慕容棹竄起三尺,腳踢戈登項上人頭,戈登躺地雙腳點慕容棹腳心,杖戳前心。慕容棹借力跳到一旁,戈登雙手抱杖身子倒起,雙足打開旋風急踢,慕容棹飛身跳起左手抓杖舉起而後鬆手。戈登忽覺人快速倒轉,等明白過來人已倒轉過來,杖落地戈登緊緊抓杖搖晃幾下方才站穩。
慕容棹抱拳道:“承讓!”戈登再次舉仗,付奇獨孜嗬斥道:“還不退下!”戈登低頭退到一旁,付奇獨孜剛向前走出一步,後麵有人說道:“烹雞鼠焉用重鼎!”身後走出二薩保阿拉什手中提著牛皮鞭,站到慕容棹麵前拱手道:“慕容公子在下佩服劍術,吾習得三十六路絕命鞭,還請公子指教!”“既然如此請賜教!”鞭似遊龍,左右翻滾,尾帶鋼針,風聲尖戾。劍短傷不得阿拉什,卻又近身不得,慕容棹運劍氣防身,身形轉動令阿拉什琢磨不透,形似鬼魅,蓮花遺步乃略陽老叟所傳,蓮出汙而自清,傲百花而不妖,有其形而無影,所看到的人形已是十步以後之象,阿拉什揮鞭次次落空,覺身後惡風卻無力躲閃,慕容棹在後背打中一掌不重不輕,阿拉什身子向前搶出幾步,一旁付奇獨孜看的清楚,八位薩保中唯阿拉什武功高強,若憑七人之力恐難取勝,在眾教徒麵前若是戰敗必損傷威信,日後勢必被慕容棹獨掌火祆教。付奇獨孜抱拳道:“付奇獨孜參見教主!”另外六人見狀無奈拜見教主。
慕容棹走進東殿坐下道:“吾為火祆教主,謹遵火天神法旨,以善端為規矩,正言行舉止,所謂黑暗乃殘害黎庶,荼毒生靈之輩,為本教所不容!”“教主,請明示!”戈登抱拳道,既然戰敗口服心服,甘願為慕容棹衝鋒陷陣。“五薩保,諸族入中原以來,不乏明主忠義,更有殘暴不仁者,剪除逆賊驅走黑暗,還天下光明!”慕容棹沒說是誰,此時說出恐有人言論一人之私,待教主之位穩定下來,聯合各部剿滅石勒,石虎。“稟教主,涼州刺史派馬魴前來拜會!”外麵跑進門人報道,“快請!”慕容棹急忙起身走到殿外。
馬魴頭戴素皮弁,一件灰布袍,後麵有十幾個隨從,進的門來抱拳笑道:“果真是慕容公子,在下來的唐突望公子恕罪!”“主簿大人光臨,小教蓬蓽生輝,大人請到屋內一敘!”“公子,區區薄禮不成敬意,請公子收下!”隨從捧上木盒,慕容棹客氣道:“不敢勞大人破費,無功受祿秋風寢食難安!”“公子為大涼除叛逆,功不可沒,不戀高官,不貪金銀,涼王無以回報,尋取夜明珠一顆敬獻公子!”“多謝王爺,多謝主簿大人!請上座,來人備酒宴!”旬陽帶人去備宴,兩側設桌,幾位薩保作陪。
“在下聽聞公子榮升為火祆教主,涼州特派在下恭賀!若有所需通告府衙無一不允!”“多謝涼王大恩!涼王可否安好?”“涼王安好,憂國憂民,晝夜忙於國事,為強兵富國操勞不已!”“涼王心懷天下,不愧一代明主,涼州之幸,百姓之幸也!”馬魴忙道:“教主,北地太守李柔鎮守酒泉防外族侵擾,可保火祆教無憂。”“有涼王在,西域固若金湯,有何懼,趙王劉曜野心勃勃,苦有石虎牽製無暇於西征,涼王不得不妨。”“國微將寡,又怎對趙五十萬大軍,尚有氐族楊難敵,徐庫彭之輩虎視涼州已久,這也是涼州憂心之事。”“我與趙王有些私交,說起過此事,人心多詐,不可觀其表,唯自強方能立於不敗之地。”
馬魴歎口氣,此時有人跑進來道:“稟教主,南疆五派總派主求見!”慕容棹想不起與五派有何瓜葛,站起身道:“大人稍坐,秋風去去就來!”“教主請便!”慕容棹到在門外,八位薩保緊隨其後。外麵站著十多人,最前麵西域人,身高過丈,禿頭頂,兩鬢有拳大的曲發,長耳掛金環,深眼窩中灰瞳仁,寬大鼻子在五官中顯得極不勻稱,寬口大板牙,下頜卷須,長有半尺。一件鍺黃袍,腰束金絲帶,腳下漏洞草鞋,右手拄著一條八尺虯須杖,頂上嵌一顆水晶骷髏。慕容棹抱拳問道:“在下慕容秋風,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吾乃五派派主挪迦,天梯山劉弘死於非命由你而起,五派豈能放過你!”“原來如此,劉弘妖言惑眾,禍亂一方,為官府所不容,擄掠我妻,行其惡欲,如何又誅殺不得?”“強詞奪理也難逃其咎!”挪迦身後走出一位漢人,身長八尺,短發細眉者,灰袍長袖,背後一對短刀,走到慕容棹近前道:“南珠派主劉營,傷我徒弟此仇不報為人師!”“劉弘所做所為人神共憤,其師之過,爾之大罪也,竟在此大言不慚為逆徒報仇,不怕天下人恥笑,五派中出此輩令武林中人蒙羞。”氣得劉營臉色發紫,背後抽出雙刀劈來。
東方碧在後麵說道:“公子待我會他!”橫劍架開雙刀,山穀中突刮起一陣狂風,遮天蔽日,夾雜砂礫,石塊迎麵而來。慕容棹帶人回到院中,挪迦無處藏身,隻得貼在院牆上。半個時辰後,風漸小,天上雲堆積成黑幕,又變為暗黃色,鵝毛紛飛,似白蝶群舞,若珍珠繩斷由天宮漫撒。頃刻間地上白茫茫一片,挪迦走到門口,劉營叫道:“慕容棹快出來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