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師尊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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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均凜波瀾不驚地拱手道:“如今掌門師尊閉關,我身為他的弟子,代為管理宗門事宜,不覺有何不妥。”
葉淮怒拍桌子跳起來,指著邵均凜:“看來你是想以身份來壓我,老子還沒怕過!”
邵均凜臉上掛著漫不經心的微笑:“如今我已將罪人的屍體帶回,若無事,便先走了。”
說罷,他轉身就走。
葉淮叫住他:“慢著!”
“你觸碰宗門法規,豈能說走就走?”
葉淮眼神示意旁邊的弟子,他們迅速結合成陣法,形成一個巨大的藍色光罩,把邵均凜給圍困在裏麵。
邵均凜也是一代宗門天才,已經是元嬰大圓滿,很快便可以之間破鏡入化神。
他手中出現一柄劍,劍刃淩厲,反手舉起劍,朝麵前劃開一道口子。
一陣金光和藍光的碰撞,產生的巨大靈力波動震碎了兩旁的柱子,弟子們紛紛負傷。
“真是反了天了!”
葉淮八成是要氣吐血了,胸腔劇烈起伏,怒喝道:“你是要背叛宗門不成?”
“我師承落梅峰,何來背叛?”
邵均凜舉劍,直指葉淮,滿腔怒火。
“別以為我不知道,就是你吩咐管事的欺壓我師妹。”
葉淮一聽,立即慌張道:“你別胡說啊,沈淩霜犯了錯,理應受到懲罰。”
邵均凜別過頭去,陡然間來了一聲冷笑。
“可她也是我的師妹,你下手的時候就沒想過這一點嗎?”
葉淮覺得一團腦霧,雲裏霧裏道:“我記得當初是掌門下手最重吧,把人家的仙骨都剔了。”
邵均凜怒不可遏,喝道:“不準提起我師尊。”
葉淮到吸一口涼氣,無可奈何道:“你今天來就是故意挑事的吧。”
邵均凜不願再說話,但心中的石頭總算是放下了。
自己此舉,也算是替沈淩霜出了氣。
他側目看向眾人,隨即瞬移消失了。
邵均凜來到寒潭洞,卻看到石壇上隻有蘇琳,周圍還有一灘血跡。
“二師兄!”蘇琳即刻衝上去,雙手摟住邵均凜的腰。
邵均凜一怔,他下意識地推開蘇琳,問:“他們都去哪裏了?”
“師尊他”蘇琳哽咽一聲,“被師姐給殺死了。”
話音剛落,邵均凜的心咯噔一下,瞳孔震驚,整張臉瞬間變得死黑。
“你說什麽?”他甚至懷疑自己是幻聽。
蘇琳繼續哭喪道:“沈淩霜,她殺了師尊!我和大師兄親眼看到的。”
“師尊甚至連屍身都沒留下,已然流逝了。”
蘇琳繼續抓緊邵均凜,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師兄,如今師姐和大師兄正在衡陽殿對峙,我們快些過去吧。”
邵均凜感覺全身發麻,不經意間打了個冷戰,他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師妹,你是在騙我嗎?”
蘇琳的眼神瞬間落寞,隨後歇斯底裏道:“我怎麽可能會騙你!”
邵均凜愣了好幾秒,不可置信地看向石壇上的血跡,顫顫巍巍地走到那邊。
他直直地跪了下去,眼眶通紅,抽泣道:“徒兒不孝,沒能送師尊最後一程。”
“噔”
他朝血跡磕了個響頭,眼神堅定地似乎下了某種決心,一字一句道:“徒兒一定會為您報仇的。”
蘇琳也跟著跪在邵均凜旁邊。
邵均凜幾乎是咬牙切齒,喃喃道:“沈淩霜,我不會放過你的。”
落梅峰山頂,衡陽殿內的氣壓低得可怕。
這裏原本是幾人從小長大的地方,但如今死氣沉沉。
沈淩霜和蔣遷年就這樣麵對麵站著,雙方的表情緊繃。
半晌,蔣遷年終於問道:“你到底有沒有害師尊?”
“沒有。”沈淩霜麵如死灰地搖搖頭。
她得知聖靈子的死訊時,已經出了寒潭洞,來到偏院這邊取自己多年前埋下的酒壇。
是由梅花和冰山雪蓮釀製而成的,對她的傷勢恢複很有好處。
蔣遷年卻是滿臉不相信,但他可以一眼甄別出對方沒有說謊。
他哽咽道:“不是你還能是誰?”
沈淩霜不可置信地看向蔣遷年,鼻頭一酸,怒道:“你從始至終,都未曾信過我,那為何還問我?”
蔣遷年扯扯嘴角,他氣憤地歎一口氣,隨即手中出現了一片霜花。
“這是當初在師尊血跡上找到的,你怎麽解釋?”
沈淩霜的表情沒有太驚訝,隻是認命地笑笑。
當時蔣遷年和蘇琳同時離開寒潭洞,自己和聖靈子也沒說幾句就離開了。
怎料一盞茶的時間過後,蔣遷年突然劍指自己,說出了聖靈子的死訊。
她解釋道:“你們離開寒潭洞時,我也準備走了,不可能殺掌門。”
“我和師妹去無陽峰時,師弟已然在執法堂,而師妹先我一步回到寒潭洞,目睹了你殺人!”
蔣遷年越說越激動:“這些時間線全都能對上,你完全可以有時間殺了師尊。”
沈淩霜不用想都知道蘇琳是怎麽冤枉自己的,偏偏沒人可以認出她是在說謊。
“那就驗屍吧。”沈淩霜冷聲開口,“讓掌門來告訴我們真相。”
話畢,殿外傳來怒不可遏的聲音:“屍身已然消逝,難道不是你刻意為之嗎?”
沈淩霜看到二人過來,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蘇琳哭喪著臉道:“師姐,我都親眼看到了。”
“師尊待你不薄,你為何要痛下殺手?”
沈淩霜聽著這些和五年前相似的話,自己又陷入了百口莫辯的境地。
“蘇琳,你還是想以同樣的方法冤枉我嗎?”
沈淩霜看向這三人,嘲道:“怪不得我總覺得和你們格格不入,原來是因為你們都是傻子,而我才是正常人。”
邵均凜握緊拳頭,麵容扭曲道:“知不知道我為了你,跑去和無陽峰,執法堂幹仗,隻是想給你出氣。”
“而你呢?”邵均凜苦笑出聲,“竟然公然殺害師尊,背叛師門!”
“你還有什麽良心?”
沈淩霜那張臉終於有了一絲落寞,她的眼神仿佛了看穿一切,冰冷道:“你隻是為了填補你心中對我的那點愧疚吧,何必說得這麽高尚。”
蘇琳在旁邊也忍不住哭了:“師姐,你一直都是這麽看待師門的嗎?”
“從五年前你一劍捅傷我,到現在殺害師尊,你都是在恨我們,對嗎?”
蔣遷年眉頭緊鎖,像是被人澆灌一身冷水一樣,滿臉頹廢。
他一字一句蹦道:“你,說,話。”
沈淩霜垂眸,麵對這三人的惡意曲解,她似乎有一瞬都覺得自己是那樣的人了。
“對。”
她的眼底看不出半分感情,全身都在抗拒這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