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五、前往仙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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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您怎麽了,快回我話啊,你不是說要成為我的眼睛嗎!”
    藍芯急得催促起來。
    “哦!”夏宇龍從深思中走出,他望著已移至頭頂的圓月,回道,“是藍色的,就如同一顆藍寶石,十分漂亮……”
    話說間,林中“唰唰”地舞劍聲傳來,時而急促、時而平緩、時而高亢、時而低沉。
    急促時,如浪潮洶湧;平緩時,像涓涓細流;高亢時,似萬馬奔騰;低沉時,堪比靜夜無聲。
    在這蛐蛐都為之齊喑的夜裏,夏宇龍聽得出,舞劍的人丹田之氣深重醇厚、步伐沉穩有力、劍氣幻化自如,其造詣已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莫非是仙老在舞劍?芯兒,走,我們去看看。”
    夏宇龍牽著藍芯的手,悄悄地潛入了林中。
    光怪陸離的樹影下,忽明忽暗的密林裏,隻見一道道白色幻影相互交織疊加。
    幻影中劍光灼灼,又幻化無數道幻影,每道幻影快如閃電,眨眼之間,已竄至密林深處。
    還未看清楚其將落腳何處時,幻影又出現在了頭頂上空。
    這哪裏是人在舞劍,分明是幾道極光在相互糾纏逗趣。
    此番景象,夏宇龍想起了在陰山下,月光裏的那幾道白光。
    他又驚又喜,在藍芯耳邊低聲道:“芯兒,陰山上我見過他舞劍呢,今夜有幸又看到了!”
    “啊!真的嗎?”
    藍芯豎起雙耳,眨著盲眼,向林中看去,黑暗之中,隻見有千萬道光影在晃動。
    她好奇地問道:“哥哥,是仙老在舞劍嗎?”
    夏宇龍看得出神,目光一刻也未曾離開……
    回道:“應該就是他了,但我也不太肯定,咱看看再說。”
    “嗯,好!”
    夏宇龍看得越發出神了,不由得低聲念道:“圓月白影起劍光、悠遠綿長夜未央、虛實萬招皆無形、仙風道骨斬倉皇!”
    話畢,林中傳來了“哈哈哈”的大笑聲……
    說道:“好一個仙風道骨斬倉皇,小子,你雖長得好看,但看起來有些呆,你竟也會作詩,不錯不錯!”
    “嗬嗬!”
    夏宇龍和藍芯相視一笑,齊聲說道:“太好了,正是仙老!”
    二人又驚又喜,不由得都捏緊了對方的手。
    仙老繼續說道:“你在劍宗上有了一定的造詣,總算能識破我的劍招了,在陰山上,你太不成熟,無益將仙宗劍法傳授給你,如今你已具備魔宗、氣宗劍法,正是傳授你仙宗劍道的時候了,你給我看好咯!”
    藍芯拍手叫好,說道:“哥哥,您可要用心學啊,學好了,打敗天魔戰神!”
    “好!”夏宇龍站直了身子,雙目異常巨神,精力也越發地集中起來。
    “天仙幻化有實招,實招盡在虛招裏、虛陰實陽千萬變、避虛擊實在劍氣、迎實化虛在劍宗、日落山河天不老……”
    仙老將仙宗劍法心決,一字一句地念了出來。
    他特意放緩了舞劍的招式,意在讓夏宇龍看個清楚、弄個明白。
    夏宇龍卻看不過癮,說道:“仙老,速度能再快些嗎?您還沒出招,我便想到您的下一步招式了!”
    仙哈哈老笑道:“好小子,你天賦異稟,學得挺快的嘛,不過你有魔宗與氣宗劍道作為根基,想悟透仙宗劍道卻也不難了。”
    藍芯在一旁打氣道:“哥哥,這是難得的機會,您一定要認真學了。”
    “嗯,好!”夏宇龍點頭應道,目光堅定而沉穩。
    “小子,聽好咯,這是最上乘心決!”仙老一邊舞劍,又一邊念道,“北鬥七星為中陽、不隨秋月攬星河、隻觀天象三界中,天宇何曾分數道、九星天辰歸一統,萬象縱生一畫天……”
    夏宇龍一言不發,聽得十分認真,他記憶力超群,所有心決都深深刻在了腦海裏。
    仙老又道:“要悟透這下半段心決,上半部心決的招式必先出神入化,你又有天劍心決和儒釋道精髓為根基,想要悟透也不是難事,唉,可惜我資質不夠,也隻是悟了個皮毛,這個重任可要落到你的肩上了。”
    夏宇龍拱手行禮,恭謙道:“月老有如此造詣,在三界已經是難逢敵手了,乃晚輩學習的楷模,晚輩定會用心專研!”
    仙老“嗬嗬”一笑,說道:“臭小子為人謙卑,說話實在,怪不得這麽討女孩子喜歡,不過,你別辜負了她們對你的期望哦。”
    夏宇龍點著頭,道:“那是自然。”
    藍芯樂了,逗趣道:“仙老人老心不老,在年輕那會兒,仙老也一定是個人見人愛的美男子!”
    “罷了,罷了,別拿我開涮了,說得我的臉也紅紅的了。”
    仙老收回長劍,緩緩走上前來,長劍幻化佛塵。
    佛塵上濕漉漉的,金黃色須毛上掛滿了水珠子。
    夏宇龍頗為好奇,問道:“仙老,您的佛塵?”
    仙老回道:“這便是月之精華,月水了,取自萬葉之中,這便是以極快速度,在萬葉中取水露,而不傷葉片半毫,唉,一般人很難做到。”
    夏宇龍心生敬佩,拱手說道:“仙老的仙宗劍法登峰造極,晚輩恐怕得練上十年。”
    仙老拍了拍夏宇龍肩膀,笑道:“傻小子,你也不必羨慕我,放心吧,你是大智若愚,很快就能夠做得到的,隻要你悟透仙宗最上乘心決,便會突破玄宗,往後可就……哼哼,不用我多說了?”
    “往後會怎樣?”藍芯忍不住好奇,追問起來。
    仙老買起了關子,笑道:“這個我可不能告訴你,你得問問你哥哥,看他如何回答,反正是無所不能!”
    夏宇龍思索著道:“在冥界的時候,瞎眼婆婆說,如果破玄宗,便可日吞蒼穹、夜攬星河,比天同老,與地同歲。”
    “啊!真的嗎?”藍芯拍手叫好,笑得合不攏嘴。
    仙老卻輕歎一聲,不耐煩地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當然這樣說也對,我是說,可與天魔戰神匹敵,想要打敗他,也就不是一件難事了,唉,你小子看似聰明,實則笨兮兮的!”
    “哦,原來是這樣的!”夏宇龍紅著臉,艱澀地吐出了這句話。
    仙老又道:“你小子一定要牢記,仙宗劍道修煉的就是心魂,心與天交,與星辰大海相交,心中雜念越少,心地越純善,與天的距離越近,才能真正做到人劍合一,破玄宗也就不遠了。”
    “是啊,哥哥,我們一定要謹聽仙老教誨,可得好好學了。”藍芯睜大盲眼,看向了夏宇龍,對他滿懷期望。
    “嗯,放心吧,心決我已爛熟於心!”夏宇龍堅定地點了點頭,對自己充滿了信心。
    藍芯突然問道:“如果月老伯伯與天魔戰神決戰,勝算幾何?”
    圓月仙老“哎呦”一聲,歎道:“公主是太看得起伯伯咯,天魔戰神吸取三界萬惡之氣,被賦予戰神名號也不為過,我與他相比,簡直是雞蛋碰石頭,這麽與你說吧,一百個像伯伯這樣的人,恐怕都不是他的對手!”
    夏宇龍“啊”了一聲,驚道:“我與仙老比起來還差得很多,我又……”
    “哼,傻小子!”圓月仙老打斷了夏宇龍的話,“這不是叫你悟嗎,你年紀輕輕,根基就如此深厚,放眼三界,誰能與你相比,而且往後你的人生路還很長,你還害怕打不過他嗎?”
    夏宇龍撓著頭,“哦”了一聲,接受了仙老的話。
    藍芯為夏宇龍鼓勁道:“哥哥,您一路來雖與波折並行,但亦是在困難中不斷磨練自己,而且哥哥有天緣相助,乃天下眾望所歸,何愁打不敗天魔戰神!”
    “嗯,好!”
    夏宇龍看著藍芯,又堅定地點了點頭,心想,是得好好練習了。
    仙老哈哈笑道:“小丫頭口齒伶俐,怪不得這傻小子對你如此用情至深,你們兩個小娃娃都不簡單哦。”
    藍芯抿嘴一笑,說道:“那是,我哥哥這麽優秀,我也不會差到哪裏去,而且我還要趕上他的步伐不是?”
    夜已經深了,頭頂上的圓月安靜得出奇,月宮裏的神仙們也都進入了夢鄉。
    為養足精氣神,方便第二天趕路,仙老決定在月亮山上留宿一晚。
    蛐蛐的鳴叫聲十分歡快,在草叢裏此起彼伏,更襯托出夜的寧靜。
    仙老盤腿懸浮於茅草屋後院上空,他雙目微閉,雙手掐指放於雙膝上,均勻吐納天地靈氣。
    清淡的月光下,他的身體時隱時現,寒光包裹中,他已進入了夢鄉。
    夏宇龍夜觀天象,冥冥中感覺到天會與他對話。
    他想聽聽上天的教誨,快速脫下身上的衣服,蓋在了藍芯身上……
    說道:“芯兒,你在屋裏等我,我出去片刻,就在門口,不會走遠的。”
    藍芯叮囑道:“哥哥,你要千萬要小心,別走得太遠了,芯兒睡不踏實呢。”
    “放心吧,哥哥不會走遠。”夏宇龍附下身子,在藍芯額頭輕輕一吻,便轉身出了門。
    “吱呀”一聲,兩扇木門緩緩合上了,屋內安靜了下來,隻聽得見藍芯的呼吸和心跳聲。
    夏宇龍沒有去別處,徑直來到了山巔的巨石上。
    夜風襲來,撩開他額上垂下來的幾根發絲,清秀俊美的臉龐展露在了月光下,立體的五官輪廓更加突出了。
    過得片刻,他驚歎一聲,道:“獨立峭峰先得月,不老青山絕壁中,這裏堪比人間仙境,難怪仙老情有獨鍾,時常在這裏落腳。”
    想起月老傳授給他的仙宗劍法心決,他蠢蠢欲動,運氣於掌間,神劍已緊握在手。
    他飛身而起,落到了探出絕壁的這塊巨石上,本想一邊悟道,一邊施展拳腳。
    但考慮到芯兒和仙老已經入睡,他微微一笑……
    自言道:“芯兒為了尋我,麵容憔悴了不少,還是讓芯兒睡個好覺吧,仙老已上了年紀,也別打擾他的清靜了。”
    “當!”
    他將神劍甩出,插進了巨石的縫隙裏,雙手枕著頭,在神劍旁邊躺了下來。
    圓月已變成了火紅色,就掛在他頭頂不遠處,將他的臉龐映照得通紅。
    看著茫茫群山也變成了紅色,他的思緒也變得複雜起來。
    他想,太多人卷入了這場戰爭,如果沒有魔界,沒有天魔戰神,沒有戰爭,那該多好啊。
    或許,自己正與芯兒、仙兒還有三個狼兄弟,在靈山上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呢!
    張仙的魔變對他觸動很大,他時常深感自責,自己未能保護好心愛的人。
    同時,他進一步認清了天魔戰神邪惡的麵目,他感到無比憤怒。
    天魔戰神連情親都不顧,他會顧及到天下蒼生的嗎?
    在心裏,他千萬遍呼喊著仙兒,淚水早已模糊了雙眼。
    是啊,他也不想讓芯兒卷入這場戰爭,他決定送藍芯回月宮,讓她平安回到父皇母後身邊。
    至於他們的婚事,他想,天下未定,何以為家、何以成婚?況且仙兒生死未卜……
    藍芯曾經問過夏宇龍,在她與仙姐之間,讓他做最終選擇,會選誰?
    這一直困擾著夏宇龍,是他內心深處無法解開的難題。
    對於她們二人,他說不出到底愛誰多一些?愛誰少一些?
    她們二人,在他心裏有著同等重要的位置……
    “嘿嘿!”
    笑聲自神劍中發出,聽起來十分輕浮,不懷好意。
    夏宇龍心中吃緊,向神劍看去……
    問道:“七彩大仙,是您在笑嗎,怎麽笑得這麽難聽?”
    “嘿嘿!這裏除了我,還有誰?”神劍微微抖動起來,七彩大仙在神劍裏有了動靜,“你個臭小子,要關我到什麽時候,你這人真可笑,就這樣對待我們老人家嗎?”
    夏宇龍一臉無奈,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你為何就出不來了,我研究了神劍好久,都找不出好的法子,把你放你出來,我可不是有意的。”
    “唉,也罷!”七彩大仙長歎一聲,語氣頗為無奈。
    片刻,他“嘿嘿”一笑,又吐出幾個字來,“不用說得太複雜,看你的樣子,是被情所困了吧!”
    聽了這話,夏宇龍變得異常清醒了,他猛然起身,坐在了地上……
    脫口說道:“你胡說,你又如何知道我被情所困了?”
    神劍抖動不止,“嘿嘿”的大笑聲不斷。
    夏宇龍責備道:“老前輩,有什麽好笑的,你們一個個的都是老不正經,小聲點行嗎,別吵到人休息了,白天在我神劍裏睡大覺,大晚上的就這麽消遣人的嗎!”
    “哎呦!”七彩大仙反而更樂了,“嘿嘿嘿嘿,別擔心嘛,我會控製聲音,他們聽不到我說話的,嘿嘿嘿嘿!”
    夏宇龍聽得刺耳,他捂上了雙耳,“別再笑了,一點也不好笑,我不想聽到你這樣輕浮的笑。”
    七彩大仙“哼”了一聲,嗔道:“臭小子,有什麽不好笑,你就是個花心大蘿卜!”
    夏宇龍急了,說道:“你,你胡說,你胡說,你有何證據?”
    七彩大仙回道:“難道看不出來嗎?你同時喜歡兩個女孩子,我已成了你身體裏的寄生蟲,你心裏這些小九九,我有何不知道的?”
    “啊!”夏宇龍氣憤交加,“你竟然偷聽我的心聲,都這麽老了,還這麽不正經,早知道就不幫你了!”
    “喲喲喲,你小子行啊!”七彩大仙氣當仁不讓,反駁起來,“你以為我願意嗎,想成你肚子裏的蛔蟲嗎,你自作多情,把我束縛在了神劍的八卦天罡陣裏,不然我會知道你的這些爛事嗎?”
    “啊!”夏宇龍咬著牙,不知說什麽是好。
    七彩大仙“嘿嘿”兩聲,繼續說道:“不過我也有所發現,你小子心地很純很善,我也不與你過分計較了!”
    夏宇龍猶豫片刻,試探性問道:“敢問大仙,我愛仙兒多一些還是芯兒多一些?”
    “這!”七彩大仙沉吟片刻,緩緩說道,“哎呦,這個還真不好說了,嘿嘿,你小子又想套我,無論我怎麽回答,你都說回答錯誤,對嗎?”
    夏宇龍笑了,說道:“還說是我肚子裏的蛔蟲,連這麽簡單的問題都回答不上來,唉,還是算了吧,你別再逗我了,我累了,我隻想靜靜。”
    七彩大仙“嘿嘿”一笑,問道:“靜靜?靜靜是誰,哪個姑娘又入你法眼了?”
    夏宇龍一臉無奈,他轉頭看著神劍,長歎一聲……
    說道:“我是說,我隻想安安靜靜地躺著,聽不懂我的話嗎,你別再煩我了,都這麽老了,還這麽不正經,你們做神仙的都這樣嗎,真搞不懂你們。”
    七彩大仙“嘖嘖”兩聲,嚷道:“不解風情的家夥,一點也不知道風趣幽默,像你這樣悶騷的男人,怎會這麽招女孩子喜歡,我也搞不懂你。”
    ……
    見夏宇龍不回話,七彩大仙又道:“喂,生氣了嗎,咱不聊男女間那點破事了,男歡女愛,你比我行,不害怕告訴你,我現在還是童子身呢,我向你指點迷津,豈不是貽笑大方了嗎,聊點仙宗劍道方麵的事情。”
    “啊,真的嗎?”夏宇龍來了精神,蹦躂著又坐了起來。
    七彩大仙又“嘿嘿”一笑,說道:“我就知道嘛,你小子會感興趣的!”
    他輕歎一聲,“圓月仙老就是個糟老頭子,傳授你的都是心決,你一定要記住,得用心領會才是,可是他也是個按部就班的迂腐之人…”
    “不許這樣說仙老!”夏宇龍打斷了七彩大仙的話,“仙老有如此造詣,在三界恐怕沒有幾個人能達到。”
    七彩大仙輕“哼”一聲,不屑地道:“我與他認識多少年了,他那人我還不知道嗎,我承認,他是有些本事,但與我相比起來吧……”
    話到此處,他又不屑“哼哼”兩聲,便不再往下說去了。
    夏宇龍忍不住笑了,說道:“這位大仙,你說你本事大,為何被困在神劍裏邊出不來了?”
    七彩大仙憤憤地道:“唉,別再扯這些沒用的了,他既然肯教你心決,那我也教你一些技巧!”
    突然,他問道:“臭小子,你想不想學,我的技巧比他強多了,嘿嘿嘿嘿!”
    夏宇龍也不屑地回道:“我不學,我聽不慣你那不屑的笑聲。”
    七彩大仙怒道:“你不學是嗎?我偏要教,你我已融為一體,你若被打敗了,我多沒麵子!”
    夏宇龍高昂著頭,一言不發,沒有誰知道他想什麽。
    七彩大仙見他不出聲,又怒道:“臭小子,你給我聽好咯,有六點你一定要記住,一是學會借力打力,二是學會借力化力,三是學會借力轉力,四是學會借力疏力,五是學會借力堵力,六是學會借力緩力,這六六字訣你要記好咯!”
    話音剛落,夏宇龍便喜道:“大仙,我已領悟了三層!”
    七彩大仙急道:“臭小子,你不是不學的嗎,我又被你騙了!”
    夏宇龍笑道:“有如此上乘口訣,宇龍豈有不學之理,多謝前輩指點!”
    七彩大仙心中寬慰,說道:“學本事領悟快,這是好事,但也別高興得太早了,你隻領悟了皮毛,這更深層次的領悟嘛,需要投入實戰才能辦到……”
    話到此處,他輕歎一聲,繼續說道:“做任何事情,都要謙虛謹慎,但也不必過分小心謙卑,那樣顯得太虛偽,說白了,就是個偽君子。”
    夏宇龍歉意道:“晚輩知錯,今後晚輩會謹言慎行的。”
    其實,夏宇龍並非不謙遜,而是在高興之餘,說出實情而已。
    夜已經很深了。
    夏宇龍躺在巨石上,仰望夜空,他睡意正濃,雙眼已十分幹澀。
    在神劍裏,七彩大仙還在吧嗒吧嗒講個不停,夏宇龍漸入夢鄉,全然聽不到大仙在說什麽了。
    前方是一片茫茫草原,離天空很近,一眼望不到頭,
    草原中央,夏宇龍在四下尋找藍芯、張仙、狐妹、青嵐的身影。
    他一邊呼喊她們的名字,一邊朝著草原的盡頭狂奔。
    在草原上,他搜尋了兩天兩夜,依舊見不到她們的身影。
    “啊!”
    夏宇龍萬般焦急,胸口猛然絞痛,他雙膝跪地,仰望著暗沉的天空,嘶吼起來,淚水自眼角如清泉般湧出。
    “怎麽,被情所困了嗎,是不是感覺到很累?”
    深空中,傳來了那女子動聽的聲音。
    夏宇龍站直身子,仰望蒼穹……
    片刻,他說道:“我現在很迷茫,請您告訴我,她們誰才是青嵐?”
    “嗬嗬!”那女子笑出兩聲,反問道,“你是在向蒼天尋求答案嗎?那我就告訴你,她們誰都是,誰也都不是。”
    夏宇龍苦笑道:“您這樣回答,與沒有回答又有何異?仙兒離開了我,誓要與我為敵,芯兒是無辜的,卻要與我卷入這場無休止的戰爭,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辦好!”
    那聲音頓了片刻,道:“你要想明白,很多事情並非你我所想,不如順其自然的好,仙兒離開你,並不見得是一件壞事,有芯兒陪伴你左右,難道你不高興嗎?”
    “不!”夏宇龍搖了搖頭,“戰場上刀劍無眼,我……我……我不想讓芯兒受到傷害!”
    那聲音輕歎一聲,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麽,你擔心芯兒成為你的累贅?”
    “不,不是的!”夏宇龍急了,“我從來沒有這麽想,我是擔心芯兒的安危!”
    那聲音追問道:“你是擔心沒有能力保護她?”
    “我,我不知道!”夏宇龍一臉茫然,凝視著深邃的天空。
    “你顧慮太多!”那聲音變得嚴厲起來,沉默片刻又道,“這是懦弱的表現,你隻想甩掉責任,甩脫你作為男人的責任!”
    “啊!”夏宇龍深感愧疚,不說什麽好。
    那聲音繼續說道:“你認為這樣好嗎,這樣就能安心與天魔戰神抗衡了嗎,連一個女人都保護不了,拿什麽來拯救天下蒼生?”
    聲音犀利,直擊夏宇龍痛點。
    夏宇龍沉吟片刻,道:“說真的,我的心好累。”
    那聲音嗬嗬笑道:“你總是在今生與前世之間徘徊,怎能不累,對前世心有餘念,對今生卻底氣不足!”
    夏宇龍捂著胸口,問道:“那您告訴我,我該怎麽辦才好?”
    那聲音回道:“放開餘念顧慮,使自己活得更灑脫一些,剛才我已經說過了,無需再贅述,你是明白人,自然能領會我說話的意思!”
    夏宇龍又問道:“我如何才能平定三界,定三界後我又該如何做?”
    那聲音卻有些不耐煩了,說道:“此類問題太幼稚,你今後還是不要問了吧,如何平定三界,還需用我來教嗎,你記住我的話,一切隨心隨意,你是明辨是非的人,隻要認為是對的,那就大膽去做吧!”
    涼風襲來,密林沙沙作響,幾片枯葉隨風飄落,掉到了夏宇龍臉上……
    “啊,又在和天對話了!”
    夏宇龍猛然坐起,拭去了滿臉淚水。
    放眼望去,東邊天際上露出了魚白肚,那顆啟明星也異常錚亮。
    “哥哥,哥哥,你去哪裏了?”
    屋內藍芯的呼喊聲響亮而急促,沒有夏宇龍在身邊,她感到孤獨、害怕。
    “啊,睡過頭了!”
    夏宇龍快速起身,抽出神劍,在巨石上一躍而下,徑直向茅草屋奔去。
    推開房門,隻見藍芯已坐在床頭泣不成聲了,得知夏宇龍趕來……
    她抽泣道:“哥哥,你去哪裏了,芯兒醒來發現哥哥不在身邊,芯兒好擔心哥哥,芯兒害怕再失去哥哥!”
    夏宇龍疾步上前,將藍芯擁入懷中……
    歉意道:“芯兒,對不起,哥哥讓芯兒等久了,哥哥在外邊的巨石上睡著了。”
    此時,圓月仙老也進了屋,看到藍芯哭哭啼啼,他“嘖嘖”兩聲……
    問道:“好小子,你怎麽欺負我家公主了,我家公主怎麽哭得這麽傷心?”
    “我……我……”夏宇龍一臉難色,不知如何作答。
    藍芯緊捏著夏宇龍的手,從驚恐之中回過神來,哭聲逐漸消停。
    原來,她做了噩夢。
    就在天快亮時,藍芯又夢見在東海上,夏宇龍被白綾仙姑大卸八塊時血腥的場景。
    此場景在她夢中經常出現,成了揮之不去的噩夢,每次醒來,她都哭成淚人兒。
    圓月仙老一臉凝重,望著東邊天際上那輪紅日……
    心中哀歎道:“這孽徒,何時才能回心轉意啊,為師的臉薄,真被她給丟盡了!”
    夏宇龍替藍芯梳理了淩亂的發絲,又將絲巾濕了水,替她擦拭了臉上的淚痕。
    二人整理好行裝,隨仙老向月宮仙飛而去。
    ……
    月宮裏,樓閣層層疊疊,一眼望不到頭,房屋亭台間,到處張燈結彩,一派繁華輝煌的景象。
    家丁們忙裏忙外,正為八月十五佳節到來做準備,藍芯的父皇神采奕奕,正和各路仙家在大殿中舉杯換盞。
    仙老不便打擾,避過了大殿,領著夏宇龍和藍芯徑直往母後房間去了。
    母後通過仙鏡得知,仙老他們正從凡界往月宮趕來。
    她叫丫鬟為自己精心打扮一番,在屋內已靜候多時。
    “吱呀”一聲,兩扇房門被丫鬟推開了。
    丫鬟小玉在門邊稟報道:“娘娘,月老和公主已到。”
    “好,我知道了!”
    月宮娘娘心情激動,自屏風後緩步走出,遠遠便看見了夏宇龍英俊的麵容。
    她驚呆片刻,隨即伸出右手示意道:“快,快請坐。”
    舉手投足間,落落大方,看不出任何破綻。
    其實,她心中已是翻江倒海,歡喜得要緊,一眼便認定,夏宇龍就是他未來的女婿。
    才剛跨進屋裏,藍芯便急著喊道:“母後,宇龍哥哥隨我一同來月宮了,他可替我治好眼睛!”
    夏宇龍迎上前來,單膝跪地,拱手行禮……
    說道:“龍古鎮人氏夏宇龍,見過月宮娘娘。”
    “好,勉勵吧!”
    月宮娘娘將夏宇龍扶起,上下打量他片刻,除了穿戴寒酸了些,其他方麵挑不出什麽毛病,堪稱完美。
    她微微一笑,說道:“本宮早就聽芯兒提起過你了,你心地純善、英勇無畏,以天下蒼生為己任,果然是我女兒的意中人,本宮自信,也沒有看錯人!”
    激動之餘,她直接了當,說話不再賣關子。
    在進入月宮之前,夏宇龍心中忐忑,芯兒的母後會不會是個高冷、不近人情的女人。
    但聽了娘娘這番話,他那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而且娘娘並非濃妝豔抹,淡妝之下,略顯富態,富態之中,又透露出中年婦女韻味。
    整個人看起來大方得體,讓人舒適。
    夏宇龍他們圍紅木圓桌而坐,丫鬟小玉將泡好的大紅茶水端了上來。
    娘娘看著夏宇龍,試探性問道:“你與芯兒的婚事,本宮打算替你們明日操辦,你意下如何?”
    夏宇龍頗感意外,“啊”了一聲,拱手跪地……
    說道:“多謝娘娘成全,隻是宇龍認為,眼下三界動蕩不安,宇龍應為平定三界而全力以赴,三界不定,何以為家、何以成婚!”
    他回答得幹脆果斷,不拖泥帶水。
    娘娘將夏宇龍扶起,向她投去了讚許的目光。
    她微微頷首,笑道:“龍少俠有如此胸襟,在兒女私情與天下大局上,選擇了後者,本宮佩服……”
    說著,她轉頭向藍芯看去,問道:“芯兒的意思呢?”
    藍芯睜大盲眼,闕著嘴,回道:“我自然聽哥哥的,等我眼睛複明了,我要與哥哥鏖戰沙場。”
    她雖是這樣說,但心情還是有些失落,不過,哥哥的選擇,她無條件服從。
    “打仗是男人之間的事情,芯兒,你到了戰場,除了添亂還能做什麽?”
    娘娘問這話的時候,目光卻落到了夏宇龍身上。
    夏宇龍知道,此話又是在試探他的。
    他想起了沉夢中,深空裏的聲音“你連心愛的人都保護不了,何以保護天下蒼生?”
    藍心嘴唇微動,變得緊張起來,她擔心母後不讓她上戰場。
    夏宇龍說道:“有芯兒在身邊,宇龍會時刻想到,芯兒還在後方等著我歸來,戰場上,我定不會分心,會保護好自己,我也會保護好芯兒周全,絕不讓芯兒與我衝鋒陷陣。”
    聽了此話,藍芯拍手叫好……
    說道:“母後,你聽清楚哥哥的話了吧,哥哥定會保護好芯兒的,您若阻攔,就是您的不對了!”
    “嗬嗬!”
    娘娘與仙老相視一笑,對夏宇龍的話,二人均挑不出毛病。
    仙老說道:“我就知道,臭小子說話實在,不打馬虎眼的,臭小子的人品,本仙無話可說。”
    娘娘向夏宇龍投去了十分滿意的眼神,對這位未來的女婿,再也無可挑剔。
    她頗為激動,說道:“有龍少俠這句話,本宮就放心了,芯兒從小就調皮,你要替我多管束她啊!”
    夏宇龍回道:“多謝娘娘,放心將芯兒交給宇龍,有芯兒在身邊,宇龍覺得踏實!”
    他從懷中掏出木紅色盒子,呈至仙老眼前,“還得勞煩仙老,替芯兒醫治眼睛。”
    娘娘看著木盒子,一臉疑惑地問道:“難道這是?”
    仙老打開木盒子,呈到月宮娘娘眼前……
    回道:“沒錯,正是醫治仙兒眼睛的金菩提。”
    娘娘將兩顆金菩提放於掌中,細細打量起來。
    夏宇龍簡要複述了金菩提來曆,娘娘聽後,心中已是喜不自勝。
    她看著仙老,笑道:“上天早已注定,龍少俠要替我女兒醫治眼睛!”
    是的,她的想法與藍芯、仙老不謀而合,她命丫鬟趕緊去稟報自己的丈夫。
    丫鬟小玉跪在地上,支支吾吾地道:“宮主他……他……還在與眾仙家在大殿裏喝……”
    話未說完,娘娘怒“哼”一聲,道:“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情飲酒作樂,走,我們去看看,他們喝成了什麽樣子?”
    說著“謔”的一聲起身,領著仙老他們向大殿走去。
    大殿深處,琵琶聲悠揚,編鍾清脆悅耳,還夾雜著歡笑聲,在後殿聽得一清二楚。
    “哼,放肆,連女兒都不顧了!”
    娘娘加快了腳步,徑直往月宮宮主所坐的主台走去。
    她奪下宮主手中酒杯,挺直腰板,當著眾仙家的麵……
    厲聲說道:“大戰在即,你們真是糊塗,還有心思在這飲酒!”
    此話一出,樂器聲戛然而止,殿堂中央那十幾個歌姬嚇得不輕,也都驚慌離去,整個環境頓時陷入死寂。
    夏宇龍環顧四周,隻見大殿裏,到處金碧輝煌、極盡奢華。
    他隱隱明白,難怪有這麽多人擠破頭皮,想修煉成仙,原來都是來享樂的啊!
    月宮宮主雖然酒醒大半,但醉眼仍舊迷糊。
    他趁著酒勁,嗬斥道:“胡鬧,這時候你來做什麽?快給我退下!”
    說著,站起身來,要去奪娘娘手中酒杯,“快拿給我!”
    娘娘麵色一沉,使勁將丈夫按回了椅子上……
    吼道:“看你這位置還能坐多久,別鬧了,我有正事要向各仙家宣布,你若不聽,我便下凡界去了。”
    台下一片嘩然,各路仙家竊竊私語起來……
    有的說道:“娘娘一向以溫柔賢惠著稱,想不到發起脾氣來,真讓人害怕啊!”
    也有的說道:“娘娘這是怎麽了,發那麽大的脾氣?”
    還有的說道:“都說悍婦不發飆,還真把她當成了病貓,咱以後少來這裏喝酒了!”
    ……
    眾仙家更多的是震驚,他們醉意全無,靜候娘娘把話說完。
    娘娘環視著眾仙家,正色道:“今天我要讓龍少俠當著眾仙的麵,把我女兒眼睛治好,在不久將來,我會把女兒許配給他。”
    “啊,原來是這麽回事!”
    台下瞬間炸開了鍋,眾仙家都高聲喊了起來……
    “龍少俠是誰,可否出來一見?”
    “這人是誰,竟讓娘娘如此青睞?”
    “是啊,是哪路高仙,請他出來讓大夥兒瞧瞧?”
    “讓我們猜猜,一定是哪路仙家的公子哥了!”
    “受娘娘如此喜愛,這人一定出身高貴了!”
    夏宇龍受寵若驚,從圓月仙老身後緩步走出。
    仙老為他打氣道:“臭小子,給我放精神點,要相信自己,放開手腳去幹吧,別給我和娘娘丟臉了!”
    看到夏宇龍一身樸素,眾仙家瞬間哄堂大笑。
    有的趁著酒勁嘲笑道:“原來是一個鄉下小子,還以為是哪門富家公子哥呢!”
    “這小子是攀上高枝上了,今後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咯!”
    “嗬嗬,這是幾百年都奮鬥不過來的!”
    “唉,我家的公子哥比他強得太多了,竟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你說可不可惜!”
    “是啊,是公主選的?還是娘娘選的?眼光還挺獨到的。”
    也有人提出了不同的看法:“別小看了這小子,他一定有過人的本領,不然娘娘和公主怎會看上他?”
    “嗯,不錯,這小子眉宇間英氣逼人,定不是凡人。”
    “咱們接下來就看他的好戲了,看他有什麽本事?”
    台下你一句我一言說開了,如滾水般沸騰。
    月宮宮主酒意已全無,他上下打量夏宇龍片刻,又看著月宮娘娘……
    低聲嚷道:“夫人,你還嫌鬧騰不夠麽,拿這麽個寒酸小子來糊弄我們,你給我點麵子好嗎?”
    娘娘白了丈夫一眼,警告道:“這次無論如何你也得聽我的,否則我與你恩斷義絕!”
    她環視著眾仙家,“大家先靜一靜,先別嗚嗚渣渣的了,我知道你們的心情,我們都為天上的神仙,神仙就要有神仙的樣子,起碼仙家的基本氣質不能丟。”
    看到娘娘一臉嚴肅,各路仙家也都默不作聲了,齊刷刷地將目光投向了娘娘。
    大殿中瞬間鴉雀無聲,安靜得出奇,在眾仙家麵前,娘娘還是有一定威信的。
    娘娘向身旁的夏宇龍看去,笑道:“宇龍,趕快拜見各位仙家,禮數不能丟。”
    夏宇龍挺直身子走了上來,拱手行禮,說道:“見過各位仙家,宇龍給各位仙家行禮了!”
    他步伐沉穩,目光堅定而剛毅,說話聲音洪亮、吐字清晰,給人一種力量,讓人震撼。
    各路仙家認真打量夏宇龍,見他氣宇不凡、麵色白淨,乃三界中少有的絕色美男,而且在他骨子裏,隱隱透露出三界僅有的仙龍之氣。
    “啊!”
    他們都感到疑惑,無不驚訝起來,該少年究竟是何方神聖?
    是的,就在此刻,他們都不敢怠慢了,均紛紛躬身回禮。
    仙老來到夏宇龍身旁,將紅色木盒子放到了他手中……
    說道:“我們都相信你,這回就看你的了!”
    “嗯!”
    夏宇龍點了點頭,來到人群中,依照仙老傳授的法子,將兩顆金菩提向上拋出。
    暗紅色真氣已在他右掌心隱隱浮動。
    眨眼間,真氣凝聚成團,成了一個雞蛋大小的火紅色圓球。
    他將圓球向上拋起,兩顆金菩提在落下來之時,掉進了紅色圓球中。
    隨著右掌心微微轉動,火紅圓球抖動片刻,在半空中飛速旋轉起來。
    圓球中烈焰灼灼,襲出陣陣熱浪,兩顆金菩提已熔化成菩提根水。
    半空中,火紅圓球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
    夏宇龍氣沉丹田,迅速紮穩馬步。
    身體中兩大內力在檀中穴匯合,迅速沿著左右手上的經絡而走,匯集於兩掌心。
    在“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氣的催生下,兩掌心真氣猛然爆發,各幻化成一條火紅色隱形蛟龍,並掙脫掌心騰飛而起。
    兩條蛟龍相互纏繞,托著火紅色圓球,在大殿裏翩翩起舞,場麵極為壯觀。
    大殿中又再次沸騰起來……
    有仙家讚歎道:“嗯,不錯,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看人識貨,不能單靠外表,先前我們都錯怪了他。”
    “是啊,這年輕人不一般,日後必成大器。”
    “雙龍戲珠不是傳說,今日我們能見到,真是三生有幸啊!”
    各路仙家你一言我一句,又說開了。
    他們一齊看向了夏宇龍,投去了讚許和肯定的目光,對他的身世更是著迷。
    月宮宮主大為震撼,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他輕聲問道:“夫人,此人究竟是誰,果真有這麽厲害嗎?”
    娘娘回道:“難道我還騙你不成?”
    宮主又問道:“他真是咱未來的女婿,你說的是認真的?”
    娘娘白了丈夫一眼,冷冷回道:“我什麽時候說過半句假話,我選婿的標準與你可不一樣,你隻會選那些溜須拍馬之人,這些人除了嘴巴利索……”
    “嗬嗬,夫人,別這麽說嘛!”宮主有些不快,打斷了娘娘的話,“那句話不能當真,酒桌上的一時興起,後來我再也沒提起這事了!”
    娘娘又冷“哼”一聲:“你雖是無意中說起,但別人當真了,你就不怕得罪人家嗎?”
    “是是是,夫人所言極是,今後我一定得改!”
    娘娘頗為自豪地道:“沒有今後了,這回我做主,就這麽定了,你要知道,宇龍可是未來三界之主啊!”
    “啊?”
    宮主一臉不可思議,興奮得差點叫出聲來,不過,他也隱隱感知,宇龍就是天選之人。
    ……
    其實金菩提化作菩提根水後,已完全可醫治藍芯的盲眼了。
    但仙老卻“畫蛇添足”一番,特意增加了這一道花哨步驟。
    一來是再次引起各路仙家注意,進一步彰顯夏宇龍實力。
    二則是檢驗傳授給夏宇龍“萬氣歸一”的心法效果。
    夏宇龍果然不負其望,將心法轉換招式,展現得淋漓盡致。
    “萬氣歸一”心法乃仙老日觀天象、夜覽星辰時,結合九星歸一、天罡八卦陣中的奧秘中悟出。
    與仙界失傳已久的絕學“九九歸一”,有異曲同工之妙。
    若能悟透“萬氣歸一”精髓,便可輕而易舉駕馭仙宗劍道修煉之法,突破玄宗便可指日可待了。
    仙老在領悟“萬氣歸一”心法上,可謂盡其所學,但也隻領悟到了三層。
    而夏宇龍才初出茅廬,竟已達到了五層之多。
    仙老驚歎稱奇,亦倍感欣慰,能與天魔戰神抗衡的人,一定是這位有為少年了!
    此時的藍芯已是忐忑不安,她屏住呼吸,默不作聲,不敢打擾,靜等夏宇龍大功告成。
    夏宇龍已覺時機成熟,迅速將體內兩股真氣收回。
    兩條蛟龍幻化成煙,消散在了大殿上空,紅色火球緩緩降落,掉入了夏宇龍掌心。
    待真氣全部退盡,火焰也失去了色彩。
    “呼!”
    聲音落地,一拇指般大小,土木色葫蘆瓶子自空中爆閃而出,懸浮在了夏宇龍身旁。
    仙老說道:“小子,離成功僅有一步了,快把菩提水裝入瓶中吧。”
    “好!”
    夏宇龍攤開右掌,向上拋去,化於掌心的火紅色菩提水瞬間湧出,向下回落時,竟全都滴進了葫蘆瓶中。
    此番神操作,看得眾仙家又驚又呆。
    仙老甩動佛塵,說道:“好小子,快接住月水。”
    幽藍色水珠子自塵須上脫落,雨點般湧向夏宇龍。
    “啊,這該如何是好?”
    夏宇龍一時間慌了神,不知如何將月水接住。
    仙老提醒道:“還不懂嗎?避虛擊實在劍氣!”
    “哦,知道了!”
    夏宇龍瞬間頓悟,閃電般速度甩出神劍。
    在虛招與實招幻化中,神劍展開無數道劍光,將水珠子攬入劍刃中。
    與此同時,他將手中瓶子向前拋出,瓶子被真氣拖起,緩緩落在了大殿東南方神台上。
    他再次舞動神劍,一竄水珠子自劍尖上滑落,不偏不倚,落入了瓶口中。
    “好!”
    此番操作,又引得眾仙家一陣喝彩。
    在外圍等候的藍芯有些坐不住了,她站起身來,睜大盲眼,循著掌聲看去。
    前方一片模糊,隻見有眾多人影在晃動,她心跳如雷、興奮異常,摸索著欲要走上前去,被丫鬟拉住了。
    仙老甩動佛塵,將紅色瓶子吸入掌中,微笑著走上前來……
    環視眾仙家一眼,說道:“此藥已由龍少俠煉製而成,可醫治芯兒的眼睛,但還需泡製幾個時辰,才能入根入魂。”
    “太好了,公主的眼睛複明有希望了!”
    “龍少俠果真厲害,我們都佩服。”
    “不錯,年紀輕輕有如此成就,真是了不起!”
    ……
    眾仙家你看我、我看你,你一句、我一言說開了。
    “諸位!”仙老來到眾仙家中間,“大家先靜一靜,接下來還有一件大事,娘娘要宣布,事關三界安危大事!”
    此話一出,各路仙家都站直了身子,都認真豎起了雙耳,並轉身將目光移向了娘娘。
    娘娘從高台上緩步走下,一邊說道:“如今東土大漠已有一半被異度空間吞噬,天魔戰神在魔山造勢,很快便劍指東方,陰陽兩界如果淪陷,便會波及到仙界,如今三界已岌岌可危,對此事,我想聽聽各路仙家的看法?”
    大殿之中,氛圍變得緊張起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他們各有考量,有極少數思想堅定,誓要抗爭到底,與三界共存亡。
    但更多的仙家思想搖擺不定,他們過慣了安逸的生活,對於突然到來的戰爭,感到恐懼和束手無策,甚至產生了求和的想法。
    娘娘繼續說道:“如果各仙家不居安思危,整日還歌舞升平,仙界終將不複存在,我們世代將淪為天魔戰神的奴隸!”
    “哼!”月宮宮主站了起來,環視著眾仙家,“夫人說得沒錯,如今大敵當前,我們仙界也應有所作為了!”
    他向娘娘看去,“夫人,我已為各路大仙打氣,統一了思想,接下來要我們如何,就直接說了吧!”
    在老婆麵前,他點頭哈腰,獻媚討好,引來台下各路仙家哄堂大笑。
    有的嘀咕道:“真是看不出啊,宮主也是個怕老婆的主!”
    還有的低聲說道:”平時看著他挺威嚴的,被老婆吼了幾句,就變成了慫包蛋。”
    “其實他也是個窩囊廢,如果不主政月宮,誰還會理他!”
    聽了台下眾仙家的議論,娘娘又變得嚴肅起來。
    她環視眾仙,反問道:“試問你們各位,有哪個不怕自家老婆的?一家之主夫人為大,俗話說得好,家下貧寒妻子弱,家中若無賢妻良母,何以勤儉安家,一國如無賢惠達人,何以治國平天下?”
    這一席話說得嚴厲,眾仙家全都啞口無聲了,大殿裏又陷入了可怕的寧靜。
    灶火大神事先打破了寧靜,他高舉右手……
    朗聲道:“請娘娘指明仙路,我們該如何與天魔戰神抗衡?”
    功名大仙也道:“對,我們決不能坐以待斃,請娘娘吩咐,我們出力的出力,出錢的出錢,隻要打敗天魔戰神,我等在所不辭!”
    賬簿大神提著算盤走上前來,捋著唇上的兩撇八字胡,搖頭晃腦片刻……
    緩緩說道:“與天魔戰神抗衡,不僅消耗人力,更消耗錢財,正如功名大仙說的,出力的出力,出錢的出錢,誰要是出錢的,我替他在本子上記錄,等定了三界,必將有豐厚的回報,屆時我與財神商議,雙倍奉還!”
    財神也不甘示弱,他手持金財令牌,走到賬簿大仙身旁……
    說道:“近些年來,各路仙家大吃大喝,揮霍是不少,如今仙庫已空虛,打仗確實耗費不少財力!”
    他掐指沉思片刻,“我想法子擠出一半的錢,其餘的錢嘛……”
    話到此處,他罷了口,他抬起頭,環視著各路仙家,剩餘的錢財,不知要攤派誰了。
    百獸大神撅起嘴,捋了捋下巴上那幾絲發黃的胡須……
    自告奮勇,說道:“好,我把自個兒的家當也擠出一半!”
    “我也出一半!”神台大仙也道。
    雷電大神沉思片刻,道:“千百年來,我為了應付陽界封印圈裏的雷電,已是散盡了家財,讓我出錢,我是沒法子了,但我可以出力,隻要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定當全力以赴。”
    風雨大神也道:“我與雷電為同胞弟兄,雷電的意思亦是我的意思,我沒意見!”
    風水仙師環視著眾仙家,嘿嘿一笑……
    道:“雖然我掌管人間風水,卻從未收到人間風水師一分錢財,自然窮得叮當響了,我覽山閱水,料定與天魔戰神的決戰是在魔山腳下……”
    “你這不是廢話嘛!”灶火大神打斷了他的話,“誰不知道與天魔戰神的決戰就在魔山腳下,難不成在東海邊上嗎?”
    此話一出,其餘仙家都哈哈大笑起來。
    風水仙師又急又氣,喝道:“你這黑炭頭,不知道就別打岔,風水的奧秘你又知道多少?”
    他長歎一聲,繼續說道,“正所謂山水山水,有山必有水,唉,說太複雜了你們也聽不懂,簡單說吧,魔山根續延綿,的確是不可多得的風水寶地,但魔山前邊是一片黑海,如一麵黑色的鏡子,將天魔戰神的容貌照得一清二楚,大戰之時,我定會出力,斷了魔山根虛。”
    “啊,是嗎,斷了魔山的根虛又如何?”灶火大神追問起來。
    “這……這……”風水仙師支吾起來。
    他不知如何解釋,天機是不可泄露的。
    索性甩開雙手,灰溜溜揚長而去,“容我去查閱山水古書後,才來告訴你吧!”
    眾仙家樂了,又哈哈笑得前俯後仰起來……
    有的說道:“難怪凡界風水大師不貢錢財,原來他也是個半桶水啊!”
    “騙吃騙喝挺在行,也不知他賄賂了誰,才變成了神仙。”
    “他整日遊山玩水,逍遙快活得很,但一點內涵也沒有!”
    月宮宮主正色道:“好了,你們都別說他了,再怎麽說他也是天上的神仙!”
    說著,他將目光向南海與東海天君投來……
    問道:“二位天君乃仙界武將,我想聽聽你們的意見?”
    東海天君拱手行禮,說道:“打仗不僅耗費財力,更耗費大量人力與物力,三界已經太平幾萬年時間了,這幾萬年裏,未曾征過一兵一卒,突然下詔征兵,不太現實,我手下有一萬精兵可供宮主調配。”
    南海天君站在一旁沉默不語,他為月宮宮主的失約感到不快。
    月宮宮主看出了他的心思,說道:“還請天君以三界大局為重,我還有個大女兒藍沁,被困在冥界,我拍著胸脯保證,等救出了大女兒,可令郎完婚!”
    娘娘扯了扯宮主衣襟,低聲說道:“話別說得太滿了,到時候自己又打了自己的嘴巴。”
    宮主低聲回道:“夫人啊,求你就別多嘴了,我自有分寸的,眼下正是用人之時,別打亂了我的計劃!”
    南海天君抬起頭來,看著月宮宮主輕歎一聲……
    臉上微微掛起了笑容:“我也並非為此事糾結,我的近況與東海天君一樣,手下的兵捉襟見肘,這樣吧,我先出四萬精兵,看時局與戰況如何?”
    “嘖嘖嘖!”灶火大神打斷了他的話,“你不是時常在酒桌上說,手裏握有幾十萬天兵嗎,才出四……四……萬人,天魔戰神塞牙縫都不夠,你也太小器了吧?”
    南海天君斥責道:“試問火灶黑炭,您又能出多少兵?”
    “我出了錢的,一半……半的家當!”
    灶火大神的右眼角高高翹起,神氣地說道。
    南海天君冷笑道:“那是真多啊,可能又要找些冠冕堂皇的借口,大肆搜刮人間錢財了吧?”
    “你……你……胡說八道,血口噴人!”
    灶火大神又急又怒,吹胡子瞪眼起來。
    月宮宮主從中調停道:“行了……行了,都別再爭了,多多少少是個意思,都是為三界出了一份力嘛!”
    神台大仙走上前來,說道:“仙界乃天元始尊在三界形成之初創建,他老人家一定法力無邊,不如請他老人家出山,與天魔戰神決一死戰!”
    眾仙家紛紛舉手讚成:“對……此舉不錯……我們都沒意見!”
    也有仙家竊竊私語起來:“此仙毫無作為,餿主意倒是挺多的!”
    “那不是,人間所有香紙都供奉到他那裏了,他卻還是那麽摳!”
    月宮宮主麵色變得凝重起來,長歎一聲,道:“此舉雖是不錯,但元始天尊去了哪裏?誰也不知道,我也已經有三千年沒見到他老人家了。”
    圓月仙老接話道:“天尊向來獨來獨往,總是來無影去無蹤的,我們也很難找到他啊!”
    功名大仙說道:“我近期查閱陽間功名薄,發現有一個人的名字與天尊的名字十分相識,叫元天尊,就少了一個始字,我個人猜測,天尊是否仙壽已盡,到凡間投胎渡劫去了?”
    娘娘思索片刻,道:“嗯,天元始遵善於打破常規,一切皆有可能。”
    百獸大仙笑道:“天尊四海仙遊的時候,將天宮的一切事物托付於宮主,與天魔戰神決戰,恐怕得宮主扛責任起來了。”
    他的話語中肯,卻又帶著幾分戲謔。
    月宮宮主麵色微沉,卻也不生氣。
    他思索片刻,環視著眾仙家說道:“不錯,天尊是讓我代管月宮,我出十萬精兵與天魔戰神抗衡,這十萬精兵由我未女婿接管!”
    說著,他向夏宇龍看去。
    “啊!”夏宇龍受寵若驚,急忙拱手跪地,“多謝宮主賜兵,宇龍定當全力以赴!”
    月圓仙老笑道:“臭小子,你還不改口,應叫嶽父大人了!”
    夏宇龍看著仙老傻傻一笑,臉上一片緋紅。
    藍芯心中雖是狂喜,但她越是在大喜之時,越是變現得內斂。
    她含笑低頭,猶如一朵羞答答的玫瑰,開在百草叢中,漂亮極了。
    ……
    經過眾仙家商議決定,這十五萬天兵由夏宇龍做統帥,副將則是由南海天君擔任。
    南海天君熟讀軍書,在打仗方麵有獨到的見解。
    他的前身乃戰國時期秦國名將白起,秦國統一六國,白起大小七十多個戰役從無敗績,為東土大一統立下汗馬功勞,被稱為不老戰神。
    但他比夏宇龍年長近五百餘歲,雙鬢已微微泛白。
    待事情安排妥當,娘娘領著藍芯回屋休息去了。
    藍芯躺在床上,母後遵照仙老指示,將金菩提水滴進了她的盲眼裏。
    在藥效的催使下,藍芯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夏宇龍則被各路仙家留在了大殿中,依著南海天君落座。
    “來,我敬龍少俠一杯!”
    各路仙家你一碗我一杯,向夏宇龍敬酒,夏宇龍不勝酒力,一個勁兒地推遲。
    宮主趁著醉意,在高台上朗聲道:“你如果真想成為本宮女婿,飲不了酒,就不怕被人笑話嗎?試問蒼天何處樂、英雄美酒敬山河,你連酒都喝不了,今後如何帶兵打仗,如何成為本宮一個合格的女婿?”
    夏宇龍被問得耳根發紅,心想,決不能在眾仙家麵前讓宮主難堪。
    他抬起酒杯,一飲而盡,又接連飲下三大杯酒,敬酒的仙家,無論官職大小,他均來者不拒。
    酒過三巡,醉意衝上眉頭,他氣沉丹田,使出兩大內力,將酒勁兒往身下壓去。
    飲進體內的酒水,在雙手掌心化作一滴滴汗珠子,神不知鬼不覺地,蒸發到了空氣中。
    他的此番操作,不僅將眾仙家全部放倒在了桌上,卻又進一步理順了體內真氣,身體各大經絡順暢無阻,加快了催生神力的速度。
    這場酒席下來,夏宇龍變得異常清醒。
    時候已經不早,各路仙家醉生夢死,仍睡得深沉,他點了他們醒酒的穴道……
    各路仙家逐漸蘇醒,對夏宇龍驚人的酒量,無不深感折服,均豎起拇指,大肆誇讚一番。
    為了備戰,他們都捂著疼痛的頭,紛紛離席而去。
    夏宇龍“一戰成名”,“酒神”的名號在仙界很快傳開。
    月宮宮主也喝得爛醉如泥,早已被左右侍衛抬至屋內,因為高興,這是他有生以來喝得最多的一次,也差點要了他的命。
    丫鬟小玉取來竹筒,往他嘴裏灌了生薑水,他趴在床頭邊上,稀裏嘩啦吐了一地,才悠悠轉醒。
    ……
    藍芯沉睡了兩個時辰,待她醒來時,雙眼已經能看清事物了。
    夏宇龍沒有走遠,正趴在她床邊呼呼大睡。
    她又驚又喜,緩緩坐起身來,靜靜地看著夏宇龍,生怕會擾到他的休息。
    動作雖是輕微,但還是驚到了夏宇龍。
    夏宇龍抬起頭,揉著睡眼惺忪雙眼,見到藍芯眨著靈動的雙眼……
    他萬般驚喜,喊道:“芯兒,你醒了,你眼睛能看清東西了嗎?”
    藍芯抿嘴一笑,紅著臉說道:“哥哥,你還是和原來一樣好看,還是我原來的哥哥,不過比原來瘦了些!”
    夏宇龍咧嘴一笑,說道:“真的嗎,你眼睛真的複明了?”
    說著,一把將藍芯摟入懷中,淚水不知不覺模糊了雙眼,“芯兒,哥哥再也不會讓你受到傷害了!”
    藍芯柔聲應道:“嗯,今後芯兒也要做哥哥的眼睛,哥哥哪裏做得不對,芯兒會提醒哥哥。”
    夏宇龍一個勁兒地點著頭,笑道:“來,讓我再好好瞧瞧……”
    他附下身子,認真打量著藍芯,隻見藍芯雙眼黑色部分已變成了純藍色。
    看到夏宇龍麵色微變,藍芯急著問道:“哥哥,怎麽了,芯兒變醜了嗎?”
    夏宇龍笑道:“沒有,芯兒的眼睛變漂亮了!”
    藍芯不信,叫丫鬟拿來鏡子。
    看到鏡中的自己時,她驚叫一聲……
    脫口說道:“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怎麽變成了一雙妖眼,今後讓我如何見人?”
    她倒在夏宇龍懷裏,“嗚嗚”哭出了聲。
    夏宇龍替拭去藍色的眼淚,安慰道:“芯兒,別哭,無論你變成了什麽樣子,哥哥都覺得芯兒是最美的,我發現藍眼睛也很好看!”
    “真的嗎,哥哥真不嫌棄芯兒的眼睛?”
    夏宇龍在她耳邊輕聲道:“傻瓜,哥哥什麽時候嫌棄過芯兒,哥哥會一生一世愛芯兒,保護芯兒,還記得哥哥給芯兒念的一首詩嗎?”
    “嗯,記得!”藍芯微微點著頭,念出了這首詩,“花開無罪、紅塵是是非非,茫茫人海發現你的美、雙眸低垂,忍不住拭去你的淚……”
    ……
    已經過了第五天。
    夏宇龍、藍芯、東海天君領著十五萬天兵,一起下到了陽界。
    白高和李勇將軍領了二十萬精兵,也來到了月山腳下,他們在金山與月山之間安營紮寨,暫作休整。
    次日傍晚,大胡子、黃玉、李明亮領著十萬精兵,也浩浩蕩蕩進入了封印圈裏。
    “嗷嗚!”
    在夯土高牆上,隱隱聽見有虎嘯聲傳來,厚重而沉穩。
    夏宇龍看著藍芯,驚異道:“芯兒,你聽,好像是白虎!”
    “嗯!”藍芯點著頭,望著前方,“我也聽出來了!”
    隨後,二人相識一笑,便從夯土高牆上飛身而起,徑直往乾坤派那邊去了。
    來到竹海邊上,虎嘯聲越發地清晰起來,二人都聽出了,正是在獨山村被降伏的那隻白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