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我可是讀大明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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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日來上元縣發生了惡性凶殺案,我江寧縣縣衙人員人人組成巡邏隊,在街上巡邏,預防惡性案件再次發生,故而帶上此物。”
    茹瑺頷首。
    此舉雖說聊勝於無,但也總比什麽都不幹強吧。
    最主要的還是得抓住凶手才行。
    國子監鬧得沸沸揚揚的事情。
    誰都有所耳聞。
    對於王貫眾的弟弟王布犁。
    他同樣有所耳聞。
    此時大明初期官對吏的鄙視並沒有那麽嚴重。
    因為吏員也是可以當官的。
    誰讓大明開朝人才稀缺呢。
    再加上第一任丞相李善長就是吏員出身,沒有人會拿這個當攻擊點。
    王家三個兒子。
    前兩個兒子都沒有選擇繼承醫術,也就是培養小兒子了。
    茹瑺也曉得以王布犁的才能,王半升這種斷案手段,可不是誰都能替代的。
    縱然王布犁不去讀書考取進士,將來也能在吏部任職。
    更何況他還年輕,在茹瑺看來,大家都有著光明的未來。
    “此事,你可有線索?”
    茹瑺順勢問了一嘴。
    王布犁搖搖頭:“上元縣連受害者的身份都搞不清楚,更不用說查凶手了。
    茹瑺兄出門還是小心一二,以免遭遇不測。”
    “怎麽,此事不是仇殺?”
    “斷然不是仇殺,這個凶手在我看來,是一個頭腦理智的瘋子。”王布犁下意識的摸了下鐵尺:
    “平常會以正常人接近你,一旦四下無人,便會露出凶狠的一麵。”
    因為王布犁的叮囑,王貫眾近日在家中讀書,沒有前往國子監,順便幫他爹進貨。
    畢竟藍色逍遙丸的銷量很大。
    現在又聽到這話,大哥王貫眾沒有插話。
    對於凶手凶狠的手段,王貫眾內心也十分的懼怕。
    像他這樣的青年才俊,很容易遭人妒忌。
    那便會遭到凶手的挑選,從而遇害。
    王貫眾決定近日來還得在家讀書,能不出門就不出門。
    他還有光明的未來呢。
    可實際上茹瑺這個人將來前途光明,步步高升,甚至還獲贈朱元璋頒發的一枚丹書鐵券。
    直到建文帝的時候,與太常卿黃子澄政見不合,被外放河南當差。
    才三個月就被建文帝給召回來當兵部尚書。
    隨著戰事的不利,他被派去同燕王朱棣議和。
    結果見了朱棣後,茹瑺跪在地上汗流浹背,說不出話來了屬於是。
    朱棣登基後他被封為忠誠伯,後遭打開金川門的穀王彈劾自殺身亡。
    “想不到天子腳下,竟然發生這等惡事,朝廷還不能及時抓住凶手。”
    茹瑺連連歎息了一句道:“我更沒想到世上竟有如此惡人存在。”
    “茹瑺兄若是早生個二十年,大抵在各處都能看見此等食人的場景。”
    王布犁可不覺得胡風,會隨著大元的覆滅而斷絕。
    尤其是北元建在,心係北元的大明地主們也不在少數。
    茹瑺哂笑,又搖搖頭,便不在說這個話題,而是聊起了“夜秦淮”。
    在南京城內,這個熱搜已經掛了數天。
    誰見麵了都得談一談。
    那家公子壕擲五百兩(銅錢),另一個立馬就比他多。
    洪武通寶分四等(四種麵額),分別是1錢、2錢、3錢、5錢和1兩。
    王貫眾也聽的是一臉向往之色,畢竟國子監的許多同窗們都去過了。
    雖然家裏不缺飯錢,但是依靠朝廷給他發的糧食,要去那種場所,還是極為困難的。
    即使茹瑺是太子伴讀,可年歲尚輕。
    他也沒有脫離國子監這個圈子,嘴裏也說著囊中羞澀,要不然真想去見識一二。
    “不犁,你就不想去?”
    “沒意思。”王布犁隨意的擺擺手:
    “那種地方得是達官顯貴,腰包很鼓的人去的,你我身上的寶鈔都不一定夠入門費。”
    第二段話題又被快速終結了。
    秀才們總是喜歡談起我將來怎麽怎麽樣,對於現在的窘迫景象大多絕口不提。
    茹瑺歎了口氣,隻能相互鼓勵:
    “煙花之地,我等還是少去為妙。”
    這種話屬實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一樣。
    然後他就告辭了。
    待到王貫眾送人回來之後,他瞧著自己的弟弟:
    “你今天不對勁,怎麽如此不會接話了?”
    “我那同窗將來前途不可限量,我特地想要留下他與你認識結交一二。”
    “將來等他當官了,也好照拂伱。”
    “你如何能這般表現?”
    “多謝大哥。”
    王布犁拎起小箱子拉著他大哥走進父親的屋子裏:
    “今天我心中有事,無心交談,你且把門關好。”
    “神神秘秘的,還要關門,做什麽?”
    王貫眾還是聽話把門關好。
    待到王布犁輕輕打開皮箱子,用蠟燭一照。
    父子二人眼裏立馬就被金燦燦的光給填滿了。
    咕嚕。
    王貫眾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一二三四五,好幾根小金條呢。
    “二二二弟,你哪來來的六根金條?”
    說話間,他還忍不住回頭瞧一瞧門到底栓上沒有。
    “大哥,這些日子你幫爹製作的藥品,我給高價賣出去了。”
    聽著兒子的話,饒是作為老父親的王神醫,臉上也極為激動,他連忙拽著二兒子,壓低聲音:
    “咱家的藥是有效,可也不至於賣這麽多錢,你這是坑蒙拐騙來的吧?”
    王貫眾嚇得立馬就把才伸進箱子裏的手給縮了回來。
    這金子好是好,拿著一點都不踏實。
    “你們聽過夜秦淮嗎?”
    “誰沒聽說過,那可是曹國公的場子。”
    “我就把以物易物把藥給了曹國公的嫡子李景隆。”王布犁拍了拍小箱子:
    “這是他給咱們的藥錢以及後續定金,還有不許賣給其他青樓的補償。”
    父子二人張著大嘴,不知所措。
    尤其是王神醫,他隻當是幫助兒子搞定自己的上司吳知縣。
    畢竟男人到了那個歲數,想要快樂是需要點輔助作用的。
    “別這麽驚訝,夜秦淮的定位就是不求最好,隻求最貴。”
    “在那種場子,小公爺要是把咱家的逍遙丸賣便宜了,都沒有人買的。”
    王布犁解釋完了,從裏麵拿出兩塊金條遞給父兄二人:
    “來,瞧瞧這金子成色咋樣,我看不好。”
    大哥王貫眾連忙拿過來在手裏摸索著,嘴裏忍不住嘿嘿笑。
    老父親王神醫掂量著金條很是穩重:“這件事不違反律法吧?”
    “爹,我可是讀大明律的。”
    王布犁合上箱子笑嘻嘻的道:“違法不違法,我能不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