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他跟老四有勾結?(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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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別逗傻子玩。”藍玉補了一刀。
    “啥?”
    李景隆當即瞪大眼睛看著藍玉。
    誰是傻子?
    你說清楚嘍!
    “他這是在變相勸諫。”
    藍玉見李景隆如此模樣冷酷的笑了笑。
    王布犁還不想麵聖,實則心中早就盤算好了,要一鳴驚人。
    小老弟心思還是不夠沉穩呐。
    嘴上說著不願意不願意,可心裏卻是十分的願意,怎麽跟姑娘家似的。
    藍玉嘖嘖了幾聲,便不再多說。
    “首先聲明我沒有勸諫,這又不是我這個小吏該幹的活。”
    “對對對。”藍玉哼笑一聲。
    “啊,怎麽回事?”
    李景隆瞧著王布犁,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他們兩個莫名其妙的話,都把他給整糊塗了,就是方才他曉得太子朱標的臉色不對勁。
    洪武八年銀一兩當鈔一貫,十八年就當鈔五貫,三十年十五貫。
    永樂五年八十貫。
    宣德四年回落,銀一兩當鈔五十貫。
    正統元年一兩當一千貫,成化元年降為八十貫,等到十三年就能當兩千五百貫用了。
    因為成化年白銀興起,寶鈔的價值已經貶值到原來價值的千分之一,形同廢紙,待到嘉靖初,鈔法就廢的差不多了。
    大明對於胡亂印發寶鈔,經過百年的發展,自是受到了反噬。
    王布犁坐在椅子上,喝著茶水,觀察著皇宮的裝飾。
    總體觀察桌椅板凳,還有裝修皆是比較淳樸,一點都不奢侈。
    還不如燕王府的裝飾奢華一點。
    看的出來老朱對自己還是極為自律的,對兒子奢侈睜一隻閉一隻眼。
    尤其是伺候的宦官宮女穿的也很素,並不會穿寬大的衣服,以此來顯得體態優雅。
    全都是短窄之衣,一瞧就是專門幹活的。
    等飯菜上來之後,王布犁有些發懵。
    怎麽第一道才就上白豆腐啊?
    珍珠翡翠白玉湯,老朱他是不是真愛喝啊?
    堂堂天子就吃這個是吧?
    “陛下每次吃飯,必有一道豆腐,以此來表示自己不敢奢侈。”
    李景隆看著王布犁瞪大眼睛的模樣,給他解釋了一嘴。
    這可不是怠慢。
    實在是皇帝吃啥,咱吃啥。
    禦膳房也沒準備別的菜肴。
    尤其還是馬皇後親自掌管的,更不可能變得奢侈起來。
    其實皇宮的飯菜真的一般。
    裝菜的盤子品相也一般。
    主打一個實用價值高,不搞什麽花裏胡哨的。
    王布犁倒是沒先動筷子,等飯菜被宦官擺齊了。
    大饅頭、肉湯、羊肉飯、棒子骨、大油餅,楊桃,又上了土窯春的酒。
    三人吃吃喝喝。
    被朱元璋緊急召回來的大臣們連晚飯都沒有吃呢,全都空著肚子聽著朱元璋再問寶鈔之事。
    眾多臣子也有些發懵。
    皇帝這是突然鬧哪門子的事啊?
    寶鈔發的好好的,怎麽就那麽多問題出來了!
    畢竟寶鈔提舉司可是肥差。
    新成立的部門,大家檢查檢查寶鈔的質量,對賬再下發。
    其實檢查也就是隨便過一下。
    工匠要是膽敢粗心大意,有的是法子整死他。
    王布犁瞧瞧給小太監塞了寶鈔,叫他給自己拿個小薄毯子過來蓋著睡覺。
    太子朱標一句話,他就得“夜宿皇宮”了。
    李景隆看著王布犁的小動作,更是感到震驚。
    畢竟小太監真不敢要寶鈔。
    但是毯子還是給他送來了。
    王布犁就去一旁的臥榻上躺著,閉著眼睛準備休息。
    一幫大臣在隔壁的文華殿裏,想法子解決寶鈔的弊端。
    還因為朝廷要不要兌換舊鈔的事情,開始吵鬧了起來。
    李景隆見王布犁吃飽喝足要睡覺,連忙拽了他一二:
    “你做什麽?”
    “養精蓄銳,等著夜裏審案子。”
    這話讓李景隆無言以對。
    可這是皇宮啊!
    除了皇帝一家子,哪個有吉吉的男人,敢在這裏睡覺?
    “伱可真是膽子大。”
    “我還年輕,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平日裏吃飽了就睡,作息規律,活的時間會長一些。
    你總不能叫幾個宮女過來,給咱們彈琴跳舞吧?”
    王布犁隻覺得古代生活實在是無聊的很。
    夫妻之間除了能玩些可以玩的事之外,娛樂實在是太少了。
    “慎言。”
    李景隆坐在榻上,指了指王布犁:
    “這可是皇宮,不是夜秦淮,能有這種節目。”
    “等這件案子結案了,咱帶你去夜秦淮瀟灑三天,整個夜秦淮的花魁隨便你點,點幾個都行。”
    “全場的消費由你李公子買單?”
    王布犁睜開眼睛,盯著李景隆。
    “你又不是沒錢。”
    “我當然沒錢了,違反大明律的事我不能幹。”
    金銀在百姓當中被禁止流通。
    可是對於他們這些食利階級而言,誰會在乎這個?
    “行行行。”李景隆一甩折扇:
    “咱今天高興,你獅子大張口,咱也不怕,到時候咱看你小子走出夜秦淮腿軟不軟。”
    “安了,我先眯一會。”
    王布犁踹掉鞋子,閉上眼睛睡覺。
    藍玉坐在椅子上消食。
    他倒是沒想到王布犁這小子對於天子居所是一點都不在意。
    他竟然真的睡著了。
    尋常大臣,哪個來這候著,不是戰戰兢兢的。
    縱然是胡惟庸,也不敢在宮內呼呼大睡啊!
    這讓藍玉又發現了王布犁一個優點,那就是這小子天生心髒大,當真是個當兵的好料子。
    可惜他在斷案這方麵也有些天賦,以至於想不開,要走文臣的路子。
    你隻有獲取軍功,才能有機會玩那些犯官家眷的。
    大明洪武時期從不缺乏犯官家眷。
    當然了,藍玉相信,沒有人給王布犁普及過這些好處。
    等待。
    其實是一件蠻無聊的事情。
    藍玉開始在文樓門口轉悠,正站定看月亮的時候,就瞧見馬皇後走了過來。
    “見過皇後娘娘。”
    藍玉連忙行禮。
    “吃過了?”
    藍玉頷首,本人對於馬皇後十分的尊敬。
    “可還合胃口?”
    “比在軍中吃的強上許多。”
    “我方才去給陛下送飯,聽太子說你今天夜裏要守個大夜。
    特意帶了三個毯子先讓你們睡一覺,免得到時候審案子不精神,容易錯審露審,這是絕不能發生的。”
    “多謝皇後娘娘。”
    藍玉心中極為感動。
    畢竟這種事是皇家主動賜予,以及自己主動討要,那是兩回事。
    馬皇後與藍玉說完話之後,就走進文樓裏。
    作為朱元璋的賢內助,自是會在一些小事上極為注意,多年也養成了習慣。
    無論如何都得親口說一二,無需別人代替。
    李景隆見王布犁大大咧咧的在這躺著,他也躺下來了,心中正得意以後夜秦淮假鈔沒有了,那才叫真正的賺錢咧。
    他正左腿搭在右腿上抖,見馬皇後來了,猛的鯉魚打挺,當即在臥榻上跪下:“見過皇後娘娘。”
    “還沒過年,用不著行大禮,你舅姥姥也沒紅包給你呢。”
    “嘿嘿。”
    李景隆傻笑了兩聲。
    他爹李文忠在外征戰,李景隆平日裏也算是被馬皇後帶大的,關係自然是不一般。
    李景隆的媳婦袁氏是開國功臣袁洪的三女,也是馬皇後牽的線。
    而袁氏的幼弟袁容娶了朱棣的嫡女朱玉英,在靖難之役中同朱高熾共同守衛北平城,立下戰功,後被封為廣平侯。
    “舅姥姥,我馬上把他喊起來。”
    李景隆見馬皇後看向睡覺的王布犁,卻見馬皇後擺擺手,往前走了一步:
    “王半升的名頭我在宮裏也聽過,今日倒是第一次見。”
    “此子相貌長得倒是頗為俊俏,與藍玉不相上下,但少了幾分銳利之色。”
    李景隆十分奇怪,王布犁的名聲如此大!
    如何能傳到宮內的馬皇後耳中?
    藍玉也萬萬沒料到馬皇後也聽過王布犁的名頭。
    難不成這幾年咱在外征戰,對於京師關注的少,不怎麽聽過王布犁斷案如神的名頭?
    他差人在街上打聽的時候,民間百姓對於王半升的名頭很是認可。
    “老四媳婦來過,說是與人合夥做買賣,操持燕王府的生計,還把那沐浴玩意裝到宮裏來了,我倒是覺得夏天很省木柴。”
    馬皇後不想暴露父子倆的秘密,才拿老四媳婦燕王府找補一句。
    “哦,原來是這樣。”
    李景隆輕微頷首,那段時間他正頭疼假鈔案的真凶呢,對於家裏安的淋浴也試過,能調節水溫讓他很滿意。
    總比在木桶裏涼了倒熱水,熱了在倒涼水,麻煩的很。
    “我府中也有,倒是好用的很。”李景隆指了指自己的腦瓜子:“王布犁還挺聰明的。”
    馬皇後頷首,他要不是個機敏之人,如何能有不可泄露的天際,給大明帶來更多的福分?
    盡管目前而言,看到的都是大明將來不利的畫麵。
    可若是出現一片歌舞升平的未來,馬皇後覺得反倒會讓父子倆泄了氣,覺得自己做什麽都是對的。
    如此警示皇帝的行為與政策,在馬皇後看來是極好的。
    藍玉很奇怪什麽是淋浴,怎麽連皇宮內都有,就他府中沒有?
    作為堅定的太子黨,藍玉與其他皇子的交流很少。
    至於其餘老將,他也不怎麽交流。
    藍玉心中一直都憋著口氣,要超越千人,對於私交這些事情根本就不怎麽在意。
    這玩意是皇四子朱棣的王妃與王布犁一同的買賣。
    他怎麽跟老四搭上線了?
    難不成二人私底下有勾結!
    藍玉看著還在呼呼大睡的王布犁,臉上沒有神色。
    馬皇後親自遞給李景隆小毯子,笑道:
    “怎麽越大越拘謹起來了呢,你自幼在我身邊長大,還不如王半升心思淺,該吃吃該睡睡。”
    李景隆接過毯子,指著王布犁道:“舅姥姥,他一個庶民,不懂規矩,我能跟他一樣嗎?”
    “行行行,就你懂規矩。”
    馬皇後臉上帶著笑,倒是不著急離去,又瞥了一眼王布犁。
    王布犁睜開眼睛又閉上,隨即再次睜開,打量著站在臥榻一側的女人。
    她頭上戴著一個淡藍色的發箍,麵容慈祥,身著黃袍。
    “醒了?”
    在王布犁判斷此人是誰的時候,馬皇後笑著開口:“我打擾你睡覺了?”
    “這是皇後。”李景隆看著還在發蒙的王布犁咬著牙小聲提了一嘴。
    “見過皇後娘娘。”王布犁雙手往後撐著自己起身:
    “小子方才酒喝多了,在夢裏想要去廁所小解一二,差點尿褲子,故而於睡夢當中驚醒。”
    聽到睡夢兩個字,馬皇後笑了笑,揮手叫身邊的宮女,引王布犁先去解決三急。
    李景隆笑著說他也要去。
    藍玉也去。
    二人夾著王布犁告誡他跟馬皇後說話客氣點,要不然用不著陛下開口,我們兩個就搞死你沒商量。
    皇後來了,你還呼呼大睡,簡直是沒有禮貌。
    “我能提前預知皇後娘娘來嗎?”
    王布犁在公關廁所嘩嘩尿了起來。
    李景隆也不甘示弱,可他終究不比十八歲的身體了。
    “對了,我方才聽皇後娘娘說,你與燕王妃合夥搞了淋浴的買賣,怎麽我家裏沒有?”
    “我不清楚,我隻買技術,至於怎麽賣物品,還得看燕王府的人了。”
    王布犁用力的抖了抖,提起褲子往外走。
    “我與王布犁有過節,帶著燕王殿下想去找回場子,然後被這小子給坑了五頭大肥豬,順便瞧著他大發神威,一個時辰破了凶殺案。”
    李景隆見藍玉看向自己解釋了一遭:“然後大家就認識嘍,這小子是真有本事,還跟燕王殿下出去練兵玩樂咧。”
    藍玉突然感到了危機感。
    盡管老四朱棣登基的可能性極其小,可他終究是要去北平對付蒙古人的。
    老四自從被封為燕王之後,就一直喊著要當征北大將軍,覆滅北元。
    朱棣屬於是藍玉的競爭對手。
    北元隻有一個,但卻不止一個人想要幹掉他,那能行嗎?
    “燕王殿下拉王布犁去當兵了?”
    “別逗了。”李景隆也拴好腰帶:“王半升的名頭連皇後娘娘都知道,更不用說比下來,他會去當兵打仗?”
    聽到這裏,藍玉也是頷首,是這麽個道理,二人便一起出了廁所。
    王布犁在外麵洗手,宮女親自端著的。
    他順勢塞了一張寶鈔給她道謝。
    宮女連連拒絕,說萬萬不可,她不敢收。
    王布犁懷疑自己是不是,沒學會那種毫無煙火氣的給人塞錢。
    畢竟他以前天天打灰,都是別人毫無煙火氣的給他塞點。
    李景隆看著王布犁如此行徑,忍不住嗬斥:
    “你怎麽跟誰都給錢呐,這是皇宮,她們能卻你那點小錢?”
    “我這不是表達謝意嘛,他們在宮裏吃喝不愁,攢點錢到時候給家裏帶過去也好,都是討生活嘛。”
    藍玉發現王布犁對於這些底層人還挺不錯的,也不是裝出來的。
    願不得他在街坊以及轄區的商鋪內,都有些好名聲。
    自己這個小迷弟,倒是心腸不錯。
    李景隆隻是覺得王布犁丟臉。
    皇宮裏的宮女太監,她們是能接受你小恩小惠的人嗎?
    方才撒尿的時候,你怎麽沒照照自己個?
    王布犁收起寶鈔,在宮女的帶領下往回走。
    盡管皇宮還沒有修建完成,但隨便亂竄,迷路之後,那也是找死的行為。
    待到接近文樓的時候,前麵的文華殿隱隱傳來咆哮聲。
    李景隆拉著王布犁小聲道:“你怕是惹禍了,陛下都發火了。”
    王布犁聳聳肩:“我可什麽都沒說,那是太子殿下自己個悟出來的。”
    “嘿,你小子。”李景隆不等多說什麽便閉嘴。
    王布犁已經踏進門檻內。
    “不打擾你休息吧?”
    “回皇後娘娘,方才出去如廁後,倒是精神了許多,不犯困了。”
    王布犁頗為恭敬的回答,此時也摸不透馬皇後的心思,隻能盡力裝乖一些。
    這些人不僅在元末大舞台有著驚人的表現,更是在曆史上留下了名頭,都不是應該被小覷之人。
    “成親了嗎?”
    “家父正在操辦這事。”
    王布犁坐在椅子上拘謹的回答,難不成大明口頭禪不是吃了嗎,而是你成親了嗎?
    馬皇後輕微頷首,又開口道:“方才聽說你又破獲了假鈔案,我倒是覺得有些奇怪,你給我講一講。”
    王布犁便又把話給拿出來說了一遭。
    馬皇後聽完後,也是沉默,她也沒有料到破案竟然是這幫的。
    可以講,這件事完全沒有頭緒,尋常人哪有這種心思。
    “那你可有應對假鈔的法子?”
    馬皇後順勢就問出了這個問題。
    “應對假鈔的法子,小子倒是沒有,不過若是留著那個製作假鈔的工匠,讓他戴罪立功,興許能快速辨認出來哪裏是假鈔。”
    王布犁對於大明寶鈔防止造假沒什麽思路。
    馬皇後輕微頷首,朱元璋雖然立下後宮不得幹政的政策,但馬皇後也不幹仗,隻是勸諫。
    關鍵是老朱也聽得進去她的勸諫。
    換其餘的妃子,你看老朱會不會發火!
    “你說的有幾分道理。”
    馬皇後知道大明沒有錢,在洪武八年之前,甚至還會使用元鈔。
    而且他也知道重八之所以決定要製作寶鈔的一個重要原因是,民間商賈仍然習用元鈔。
    白銀、銅錢、元鈔三種貨幣皆是合法流通貨幣。
    也是在這年之後,朱元璋頒布金銀禁令,元鈔也不能用了,形成了寶鈔為主幣,銅錢為輔幣的地位格局。
    馬皇後悠悠的歎了口氣:“可是如今的大明不得不印造寶鈔。”
    感謝諸葛亞索一萬兩銀子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