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4他執政能力還是蠻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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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元太師終究是駁回了皇帝衝動的提議。
    大元都到了這個時候。
    大元皇帝身邊其實根本就沒有多少屬於自己的嫡係兵馬。
    要知道大家靠著大元這麵旗幟對抗大明。
    不怪有野心的人會對皇帝的位置有想法。
    畢竟按照草原的傳統,自然是拳頭大的人說話就好用。
    愛猷識理答臘這個大元皇帝沒實力,那就當好吉祥物就行了。
    也速迭兒距離西北更近些,大明軍隊正在那邊用兵,一旦己方突然發難。
    難免會激怒也速迭兒,他帶路前來剿滅王庭。
    到時候也速迭兒真成了帶路侯,大元還能存在嗎?
    任何內鬥都是要避免的。
    既然大明現在有心無力,那大家索性就過上兩年太平日子。
    反攻這件事,太師就不怎麽去籌劃了。
    草原上一個戰士能夠安全長大,是需要經過很多磨難的。
    否則有生育價值的女性為什麽會被看做是部落的財富之一呢?
    還不是為了保證人口增長,有實力保證部落的財富。
    一旦女人過了這個階段,說是被棄之如履也不為過。
    大元雖說還是大元,但皇帝的威信下降到極點,手下也算是軍頭林立了。
    表麵上叫你一聲陛下,你就聽著得了。
    真讓你這個陛下發號施令什麽都咱們都得遵從,那你還是多在帳篷裏聽大和尚們念經吧。
    至少他們可以遵從你的命令為你念經。
    除此之外,別想要什麽了。
    愛猷識理答臘因為早年的雙修,身體早就垮了。
    如今讓他玩弄侍女都沒力氣了。
    更何況他要是真有實力,也不會成為高麗使者眼裏的破落戶形象。
    最可惜他沒看過三國演義,不知道漢獻帝該怎麽恭敬的對待手底下的權臣,還在這裏獨自發火。
    誰願意搭理一個行將朽木,還沒有實權的皇帝啊!
    太師闊闊帖木兒自然是甩開皇帝,去看李子鬆帶來的大明貨物去了。
    至於也速迭兒那裏是否有篡奪大元皇帝位置的意思。
    太師也不會去理會,總之都是黃金家族內部的事情。
    ……
    朱元璋帶著朱標再一次來到了仙境當中。
    這個場景跟以前大不一樣,而是一塊巨大的黑幕。
    他們二人戴上桌子上的黑墨鏡,才發現眼前巨大的黑幕有了個字。
    張居正的一生。
    “哎,爹。”朱標卻是驚奇的道:
    “想不到王布犁做出來的墨鏡,真正的仙器是這個玩意。”
    那天他在王布犁家裏也戴上玩一玩。
    除了黑漆漆一片,確實沒啥意思,還叫王布犁給他畫了相。
    不得不說戴上這墨鏡做出來的畫,讓朱標覺得自己很帥氣。
    “朕懂了。”朱元璋眼裏透露出驚奇:
    “王布犁他真不會仙法,所以他雖然有見識,但做出來的仙器是沒有這種功能的。”
    朱標也覺得有道理。
    王布犁搞出來的新鮮玩意,完全是減配版本的。
    經過他爹這麽一分析,完全說的通了。
    對於張居正這個人,朱元璋也是熟悉的很,做為整個大明最有權勢的臣子。
    老朱他倒是要看看張居正一輩子能整出一個什麽活來。
    按照朱元璋的推測,張居正所處的大明朝已經是由盛轉衰的階段了。
    但朱元璋目前不知道全貌,隻能自己推測一二。
    瓦剌留學生事件導致大明國運上升的勢頭被終止。
    正德對宦官劉瑾的寵信,更是擾亂朝綱、摧殘士氣,以致自洪武以來所積累的深厚基礎,幾乎為之摧殘殆盡。
    嘉靖繼位之後,立刻發生了小王子、吉囊等人侵犯邊境的禍患,這其中尤以俺答肆意侵擾帶來的災禍最重,史稱“庚戌之變”。
    敵寇逼近京城,諸將領竟然不敢迎戰,明朝武備之衰弱,至此已到達了。
    嘉靖又修仙問道,賞賜道人,放眼整個大明也就隻有一個道人是兼少保少傅少師三職的。
    而權臣嚴嵩更加地以諂媚來取悅皇帝。
    連皇帝都被人刺殺,再加上內閣首輔是天底下最大的貪官。
    隆慶上位幾年也沒有太大的改革,同樣是放權給手底下的人。
    到了萬曆更是十歲登基的幼帝,張居正為了獨掌大權,擠走了內閣首輔高拱,大權獨攬。
    朱元璋認為評價張居正為攝政那也不為過。
    當然還有朱元璋不知道是當時的世界周遭的情況,歐洲等地還處於文藝複興階段,政教尚且未分離,也會因為宗教之爭發生戰爭。
    各國尚未一統,連有助於國家一統的君主專製製度都未曾成形。
    新大陸雖然因為海路的開辟而被發現,但歐洲與美洲、亞洲之間的交通仍處於阻隔狀態,美洲還是一片蒙昧之地。
    亞洲周遭,沙俄都未曾擴大地盤,倭國還在持續分裂。
    如此一來,也就是大明帝國擁有亞洲大陸絕大部分領土,文化傳承極深,君主製度完善,稱得上是一句帝國。
    而張居正此時正處於大明帝國相位上,執掌政權,妄圖給轉衰的大明帝國續上一口氣。
    朱元璋也想知道張居正的表現。
    就在父子倆說話間,電影巨幕上出現了張居正的介紹。
    祖上為安徽廬州合肥人。
    始祖張福因強壯有力跟從明太祖在濠州起義,渡過長江,攻克采石磯,而後又跟隨大軍平定吳、越、閩、廣,累積軍功被封為歸州長寧所千戶。
    朱元璋有些發懵。
    他沒想到張居正祖上竟然是跟隨自己打天下的軍戶。
    還是安徽老鄉!
    隨便叫人查一查就能知道張居正的祖上。
    主要這不符合他製定下的規則,你要是軍戶,那世世代代都得是軍戶。
    朱元璋在心中又給自己找個理由,軍戶家裏又不是隻有一個兒子,其餘兒子讀書也“正常”吧。
    “爹。”
    朱標也覺得新奇,軍戶的竟然有進士的後代。
    張居正祖上數代都未曾做官,千戶失勢了,自然有別人頂替你。
    其父通曉經學,品行端正,在當時很有威望。
    然而命運不佳,七次考試都沒有被主考官選中,於是回鄉在家專心教育兒子,以平民百姓的身份度完一生。
    張居正是個神童,十二歲就通過童子試,接連去參加鄉試,因為主考官要磨礪他而故意罷黜。
    因為張居正不僅卷子寫的好,而且對答上還極為有自己的見解。
    主考官立即下定決心,無論他有多好都必須不能讓他中,因為他看過太過的傷仲永之事。
    直到十六歲通過鄉試考中舉人,事實也確實如主考官想的一樣,張居正考上舉人後,真的開始瀟灑了,並沒有參加三年後的科舉。
    二十三歲他才考上二甲進士(第九名)。
    “爹。”朱標頗為激動的指著巨大的屏幕:
    “張居正還真是個讀書種子哎。”
    目前他聽過的神童也就是解縉,可解縉都沒有這份履曆呢。
    緊接著就是張居正的前半生,可以說他考試考的好,但是在仕途上並不是一帆風順。
    朱元璋卻是從張居正前半生看到了這些讀書人之間的師徒關係,在朝中到處都是。
    結黨也多是有這方麵的關係。
    大明朝廷已然變成了讀書人的天下。
    這種結果是他不想見到的。
    勳貴以及武將的勢力,孱弱的都讓他看不見了。
    不單單是這樣,朱元璋還看見了自己不成器的王爺後代同張居正之間的宴席。
    王府外的百姓流離失所,吃都吃不上飯了,反倒是王府裏山珍海味吃喝玩樂,對於那些饑民也毫不在意。
    甚至當地的官員也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的。
    看到這裏,朱標是憤怒的。
    但朱元璋卻是狠狠的代入了那些街上討飯的災民,因為他就有過這樣的生活。
    他從無到有打下大明江山,為了不讓子孫後代再流落到他的窘迫地步上,才有了對藩王的更好的待遇。
    可他們也如同元朝那些“貴人”一樣,對於他這樣的人不屑一顧,就算是餓死了,也隻會覺得汙了貴人的眼,而不是有其餘想要憐憫的情緒。
    朱元璋看到這裏,忍不住哼了一聲。
    他又釋然了。
    地位的差距讓朱家子孫連同宗之人餓死都不會去管,怎麽可能會大發善心去管其餘人?
    縱然是同宗同族,出了五代之後,關係也會變得極為淡。
    朱元璋覺得王布犁提出來的五六代就自謀生路的法子是正確的。
    這次從家鄉回去之後,張居正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他在嚴嵩與徐階二人的黨派之間遊走,一看典型的騎牆派,但是嚴嵩與徐階誰都沒有覺得奇怪。
    屏幕外的朱元璋卻是能感受到張居正回家的經曆,反倒是讓他變了。
    不再像以前一樣洋洋得意了。
    朱元璋冷眼旁觀瞧著他們這些讀書人之間的內鬥。
    從這裏朱元璋發現張居正好像是在走他的老路,從同舟共濟到同床異夢再到同室操戈。
    因為他也在不斷的收攏皇權,想法子壓製淮西勳貴集團。
    待到張居正上位,朱元璋倒是要看看張居正這個權勢極高之人會怎麽整治大明。
    結果他上來就開始整頓吏治,掏出考成法。
    朱元璋直接從座位上驚的站起來了。
    “考成法?”
    朱標也是目瞪口呆。
    因為他們父子兩個全都清楚的知道考成法是王布犁率先提出來的。
    朱元璋才剛剛在應天府內施行,待到今年試驗結束後,他在根據暴露出來的問題著實進行改善,最終計劃明年推行天下。
    朱元璋懷疑,王布犁是知道張居正的事情。
    還是考成法在他死後,根本就沒有執行下去,直到張居正掌握權力後,才重新撿起來了?
    容不得他有太多的思考,可接下來朱元璋就瞧見大明官吏的反撲了,他們對於張居正的彈劾就從來沒有停止過。
    “哼。”朱元璋又重新坐下:“朕倒是有些相信考成法長久的沒有實行了。”
    他這個開國皇帝在應天府推行這件事,還會遭到許多人諫言,更不用說環境更加黑暗的大明後期了。
    不過總體瞧著,朱元璋發現考成法還是挺有成效的。
    數千人因為被罷黜、裁撤,吏治逐漸轉好。
    不等朱元璋誇讚一二,緊接著就是張居正推行一條鞭法。
    這件事朱元璋眼睛都不肯眨一下的看。
    朝廷收稅主要是三種。
    頭一個是田稅,老朱拚死拚活打天下,俗話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伱們都種我老朱家的地,那必須得交稅。
    第二個就是人頭稅,你們全都是我的子民,由我護著你們,成丁後必須得交稅。
    第三個就是服徭役,我大明要有人幹這幹那的工程都是為了利民,你必須的無償來給我當苦力來。
    從唐到明的朝廷全都是這樣做的。
    雍正的攤丁入畝也不過是把人頭稅攤入到田賦裏,三變二,錢是一分都不少的收上來。
    解放後才把徭役給徹底廢除,而農業稅也是二十一世紀才被免除。
    朱元璋瞧著這一條鞭法,也不是張居正首推,在隆慶初年,江西開始實行。
    而是徐階對他說:“江西父老為役重而苦久矣,莫如行一條鞭法更為便利,煩請你為朝廷試行。”
    隆慶三年過去,江西情況大為改觀。
    當然此時的一條鞭法還有缺陷。
    張居正根據前人的試驗成果又加以改進推行下去。
    南方所有省份,北方的山東、山西、北直隸都在萬曆十年前實行了一條鞭法。
    直到萬曆二十年左右,張居正推行的一條鞭法在大明境內全部實行,其地位再也不能撼動。
    以後的問題便不再是存廢的問題,而是如何將其鞏固的問題。
    朱元璋也知道張居正在萬曆十年就去世了,但是這個法子還能繼續推行,而且經過了時間的驗證,倒是個不錯的法子。
    “爹,我發現這個時候大明已經不缺銀子了,否則這一條鞭法絕對不能實行下來。”
    朱標認為如今的大明賦稅收取手段複雜、遠不如一條鞭法簡化,但一條鞭還是不適用於目前的大明的。
    金銀銅實在是太少了,根本就無法支撐起來。
    朱元璋越看張居正的所作所為越滿意。
    這個後輩雖然有些瑕疵,但總體都是為大明好的。
    整飭士林風氣,因為老朱自己就說過:“治國之要,教化為先;教化之道,學校為本。”
    可惜這群讀書人的表現真是讓朱元璋失望了,當官之後實在是拿不到台麵上來。
    現在的情況跟他想的一樣,過了這麽多年,大批讀書人依舊拿不到台麵上來。
    張居正整頓驛站、支持人治河、清查土地、整頓江南賦役。
    老朱尤其是對張居正整頓江南特別滿意。
    南直隸、江西、浙江三省的稅額占全國稅收總額快要一半了。
    這幫人擁有最富庶的土地,就該多交稅!
    朱元璋還立下祖訓即江西、浙江、蘇鬆人不得任戶部官吏。
    但讓他失望了,整個大明出自江南籍的官員天下三分有二,人家科舉考試就是牛逼。
    等到張居正死去,朝廷便開始了倒張的行為。
    對於這種事,朱元璋絲毫沒覺得不正常。
    隻是連張居正險些被開棺鞭打屍體的事情,讓他有些繃不住了。
    至於張家的家人有十餘人被餓死,屍體掖出為野犬殘食殆盡。
    張家婦女自趙太夫人而下,開始出宅門時,負責監搜的人從頭到腳,乃至臍腹以下全不放過。
    此種情況,曆史上隻有金人占領北宋都城,搜索宮掖時發生過。
    朱元璋也撇撇嘴,這些執行者做的過於過分,但是沒有皇帝的準許。
    他們膽敢為難曾經權勢最重之人的家人嗎?
    朱元璋能感覺到張居正是在努力為大明做事,妄圖把大明搬到由衰轉盛的道路上去。
    為了找出不存在的二百萬兩的貪汙費用,幾個兒子也都是被刑罰輪流伺候。
    長子寫血書自縊而亡,張家遭遇才被廣為流傳。
    清算張居正持續了三年。
    朱元璋瞧著萬曆這孫子報複心如此之強,不知作何感想。
    倒是朱標忍不住喝罵道:
    “身為帝王,竟然沒有一丁點容人之心。
    他真要有這心思,在活著的時候就滅了張居正,我還能誇你一句好漢子。
    非的等他死了,你才翹起來報複,顯得廢物。”
    朱標對於萬曆的做法,在對比嘉靖,簡直不能直視。
    人家不到二十就能掌控朝廷,你呢?
    朱元璋看著張居正的落幕倒是也沒有什麽太多好說的,霍光的下場早就昭告了。
    隻是他覺得萬曆有些極端了!
    誰給張居正說話誰就是同黨,連累了一大批曾經在張居正手底下為大明辦事的人。
    待到眼鏡當中再也沒有文字和畫麵出現後,朱元璋沉默良久,才緩緩的開口:
    “朕終於明白那句話的意思了。”
    朱標用食指往下巴拉自己臉上的墨鏡:“那句話啊,爹?”
    “事明主易,事中主難;”
    “事長君易,事幼君難。”
    朱標許久都沒有言語,造成這種局麵,他也是沒有想到的。
    萬曆幼年登基,張居正輔政十年也長大了,更是有著自己的想法。
    誰對誰錯?
    各自都有各自的立場。
    “不過張居正的執政能力,倒是讓咱認可了。”
    朱元璋又一改往日的愁苦之色。
    說實在的他還真在張居正身上學到不少的執政辦法,意圖在洪武朝就定下規矩。
    有的事,他要自己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