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行業拓展全新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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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元璋為啥對張居正評價高,因為他發現大明的忠臣實在是太少了。
    再加上有能力這兩字,那完全就不夠看的。
    而且張居正也是一個實幹家,不是滿嘴儒家法則,好談論為政寬大,卻幹不好幾件實事的那種讀書人人。
    神童不愧為神童。
    最重要的是朱元璋發現張居正居然是“累病而早逝”,頗有一點諸葛亮“相父”的意思了。
    一直苦苦渴望的臣子,竟然在自己後代當中發現了。
    朱元璋總體而言對張居正的表現,還是頗為欣慰的。
    這種為了大明,結果遭到許多文臣的抵製,再加上後代那般落魄,更是會讓許多臣子寒心。
    再加上海瑞都說過張居正善於謀劃國家,拙於謀求自身。
    朱元璋對於萬曆的下飯的操作感到深深的不滿。
    如此一來,天下人還有誰肯為大明忠心盡責啊?
    朱元璋可太了解這幫讀書人了,讓他們挺身而出力挽狂瀾做出成績來,那簡直是是萬裏挑一。
    讓他們一個個都為自己考慮不為大明考慮,那才是在正常不過的事。
    太善於謀身了,他們根本就沒有把大明放在心上。
    “爹,我記得你說過萬曆這孫子活的挺長的。”
    朱標見自家老爹麵色不是很好,連忙勸了一嘴。
    雖然他當時也大罵萬曆,但萬一皇帝親政之後,依照張居正給他趟的路好好治理大明呢?
    朱元璋也沒有理會兒子說的這種可能。
    若是萬曆真的能治理好大明,就算直接一年換了三個皇帝,也不至於讓大明走到了末路!
    而且他朱元璋認為萬曆也沒有好好教導太子,否則他如何一登基就會吃猛藥玩女人?
    老朱對萬曆針對張居正的行徑,其實是有些失望的。
    還指望著他能帶領大明走出衰弱,還是別報這種期望了。
    朱元璋回去想要快速記錄有關張居正的執政理念。
    但還有一個極大的疑問埋藏在他的心底,沒有跟兒子說。
    甚至主動把考成法的鍋扔在臣子們沒有執行下去上。
    那便是同樣處於仙境當中,他們父子二人都能看見大明的未來。
    王布犁他能否也可以看見大明的未來呢?
    這件事朱元璋必須得到驗證。
    那考成法可是過於突出了。
    讓朱元璋不得不重視起來這件事。
    朱元璋心裏隻是疑惑,因為張居正死了,考成法也就變相的沒有執行了。
    就像他死了,後代子孫也並不是時時刻刻遵守祖訓的。
    王布犁倒是沒有一直都待在家裏,而是去接待句容縣的宋縣丞。
    當時王布犁破獲句容縣知縣楊饅製造假鈔案子的時候,宋縣丞還是江寧縣的宋典史。
    “宋大哥,今天終於空來我這裏了耍一耍了?”
    宋縣丞也沒機會喝到王布犁的喜酒,自從去那當官後,就很少回來了。
    “駙馬爺,你可別抬舉我了,此番回來瞧瞧,順便想要請你幫個忙。”
    宋縣丞從袖子裏掏出一張破爛的寶鈔,請王布犁過目。
    王布犁拿過來仔細瞧瞧,隨即又放在桌子上:
    “你專門拿給我看,難不成認為是假的?”
    “我不好判斷,所以才來尋你瞧一瞧的。”
    “嘶。”
    王布犁一下子就精神起來了。
    他記得去年句容縣百姓因為造假鈔的事情九十裏路都被插上了案犯的腦袋。
    至今都沒有被取下來,有腐化快的都露出白骨了。
    “宋大哥,你是懷疑句容縣又有人重操舊業了?”
    “不錯。”宋縣丞麵色凝重的頷首:
    “我著實沒想到他們膽子這麽大,主要是我也拿不準,才想讓你幫我瞧一瞧。”
    “句容縣有很多這種寶鈔嗎?”
    “不曾見過。”
    宋縣丞輕微搖頭:“但是我經手了不少人來江寧縣的路引,理由除了經商之外,就是走親戚。
    經商也是扛著句容本地一些不值錢的玩意來江寧縣販賣,這種賠錢的買賣,你會幹嗎?”
    聽了宋縣丞的分析,王布犁也輕微頷首。
    尋常百姓誰會經常花錢買路引出門啊?
    大家都想省錢,尤其是現在查路引比較嚴苛的時代。
    待到洪武後期,就算沒有路引,也有不少人逃亡了。
    這種嚴查路引的情況情況才會少了許多。
    “所以?”
    “不錯。”宋縣丞笑了幾聲:“我這次便跟來了。”
    “哦,宋大哥定然是有所發現。”王布犁適時的捧了一句。
    宋縣丞便如同倒竹筒子一般說出來了。
    這次他們銷贓的場所不是夜秦淮那種引人注目,打賞一貫反五百文的那種手段。
    他懷疑假鈔直接做舊,甚至過程當中沒做好的地方直接扣了去。
    然後他們就去官府的行用庫去換鈔,隻不過是花上三十文就能得到一張官方造出來的一貫錢。
    王布犁當初給老朱定下的惠民政策,被這幫人給鑽了漏洞。
    官府幫我銷贓洗白。
    伱連證據都很難找到,因為官府回收的寶鈔都會打散重新做成紙漿。
    充當製作新寶鈔的原材料。
    你能怎麽辦?
    王布犁頗為驚詫。
    果然在搞錢這方麵上,大家都是會充分發揮積極主動性。
    鑽研漏洞的去搞錢說來就來。
    這種洗錢法子,是王布犁沒有預料到的。
    他忍不住嘿嘿笑了起來。
    還得是造假鈔的人,端得是膽大心細。
    宋縣丞曉得此事是惹起王布犁的興趣來了,於是輕聲道:
    “駙馬爺,此事我未曾與第二個人說過,若是我看錯眼了,也不幹你的事。”
    造假鈔在大明一直都是重罪。
    王布犁也理解宋縣丞一顆想要上進的心,而自己是他能攀到最好的關係了,於是也點點頭。
    “辨認真鈔假鈔這種事我也不擅長,宋大哥隨我去工部一遭,還得是工匠自己認,他們指定能看出差異來。”
    最為重要的是句容縣去年造假鈔就挺逼真的,王布犁對於這種寶鈔的辨認也不是那麽的擅長。
    他覺得大明寶鈔的防偽也就那樣。
    於是王布犁帶著宋縣丞前往工部。
    工部製造寶鈔的工匠們聚在一起,研究那個破爛寶鈔,還真沒有看出來真假。
    因為一些防偽手段,恰巧就被水陰濕或者破掉了。
    光是一張,很難辨認的。
    這下子輪到宋縣丞齜牙咧嘴,到手的功勞跑了。
    王布犁略感意外,句容縣有能人啊!
    而且是專門研究過寶鈔的製造方法,精進了造假的方法。
    發展了全新賽道,讓你官府都成為我的幫凶!
    上一次牽連出來的人被砍了那麽多腦袋,硬生生沒把這條魚給釣出來。
    真是不一般呐。
    而且外圍的人也是膽子大,他一路到京師都得看去年被砍的腦袋。
    沒有個好的心態,興許走路都是越走越軟。
    “駙馬爺,難不成您認為這個寶鈔是假的?”
    “沒有,就是路上撿來的,還以為是假的沒有人要呢。”
    王布犁的解釋讓眾多工匠鬆了口氣。
    上一次他們這些工匠有中飽私囊被陛下發現,可是砍了好幾個人。
    他們現在是真的害怕王布犁這個“查案王青天”來這裏,叫他們辨認寶鈔是真是假。
    真的容易出事啊!
    最好就是王布犁別來,大家才會更有安全感。
    於是王布犁隻能帶著宋縣丞走出戶部的辦公地點。
    連帶著工部大小官員都鬆了口氣。
    他慢悠悠的道:“宋大哥,這件事看來是急不得的。”
    “嗯,有高手。”
    宋縣丞也明白去年殺了一批人後,再敢冒險製造假鈔的人,一定會小心小心再小心的。
    魚兒越來越難搞。
    他歎了口氣:“抓賊抓髒,下次他們再來,還需要駙馬爺打通行用庫的關係,把他們的寶鈔截流,方好進行辨認!”
    “人多嗎?”
    “少,而且時間來的不固定,這也是我管發路引,出來的人少,但是稍微一整理,才會注意到細節的。”
    王布犁輕微頷首,估摸造假團隊不大,外麵來換寶鈔的人興許隻是個外圍團夥。
    根本就接觸不到真正的內線。
    所以通過外圍抓住隱藏在深處的大魚著實是有著困難。
    “宋大哥,別灰心,隻要他們還貪心,你就有機會的。”
    王布犁鼓舞了一句,宋縣丞也不糾結。
    他說叫上幾個老夥計吃一頓飯聚聚。
    王布犁當即喊來鍾牛告訴他,順便也請吳知縣過來聚聚。
    雖然大家僅僅相距九十裏,但是按照目前的交通工具,見麵也實在是不怎麽方便!
    幾個人都默契的沒有詢問宋縣丞回來尋王布犁是做什麽的。
    是走動關係想要調回京師還是想要更上一步,那都是得找一下關係。
    畢竟級別太低了,縱然你幹得好,也很難落入天子的眼中。
    像王布犁這種從底層被天子發現並選為駙馬的人,那可實在是太少了。
    旁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
    更不用說當今皇帝處理朝政天天忙的腳不離地,誰會碰到他微服私訪啊?
    概率實在是太低了!
    眾人吃完飯也就散了,宋縣丞回縣衙對付一宿,明天返回句容縣。
    “你終於舍得上值了?”吳衛雙手背後悠悠的道:
    “我最近蒙受的壓力很大啊!”
    王布犁又沒有請假,隻是派人來說幫皇後做事,也不知道真假。
    “幫嶽母辦的事差不多要完事了,上值這種事也就沒那麽重要了。”
    “嗯,也是。”
    吳衛也認同光是江寧縣典史的活,王布犁做起來是遊刃有餘的。
    所以在公主府裏貓著幫皇後做什麽事,也不需要給別人說。
    隻要經得住查就行。
    畢竟朝廷上下那麽多人都在盯著王布犁這個名人。
    而且吳衛目前能攀得上關係的也就是王布犁了,胡惟庸那裏他也算是徹底的斷絕了私下的聯係。
    想要升官,大抵是沒什麽機會的了。
    王布犁倒是沒有著急回公主府,而是去自己家裏去探望。
    武大等兩個老兵越發的慈眉善目了,說明小日子過的不錯。
    王星影也開始著實準備冰激淩的材料,明天夜秦淮的人會來取的。
    王布犁坐在廳內同母親聊了一會,大嫂也比較殷勤。
    因為二弟的緣故,老大王貫眾也是有官職在身的,就算將來兒子讀書不成器,還能繼承這個官職餓不死。
    不過大嫂也不覺得自己兒子會不成器,有他二叔父在呢,在大明官場上也定能順風順水的。
    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
    整個京師的人,誰不清楚王布犁這個駙馬,深得天子的寵信?
    所以自從胡惟庸想要把王布犁拽上他的賊船後,倒是沒有幾個不長眼的官員來彈劾王布犁的行為。
    至於勢力更為孱弱的浙東集團,他們自身都難保,就算王布犁動了國子監的基本盤,他們也不敢紮刺。
    連國子監的校長都變成李文忠了,他們有個屁的話語權啊!
    也就是靠著大儒的名聲,去維持手底下不多的讀書種子。
    偏偏有些讀書種子還被王布犁給蠱惑,直接去北方曆練了。
    在生氣和窩囊當中,他們隻能選擇窩囊的生氣!
    等到自家老爹回來了,王布犁這才進了書房。
    今天外出出診,耽誤了一點時間,幸虧在宵禁之前回來。
    “你今天怎麽舍得從公主府裏出來了?”
    麵對老爹揶揄的話,王布犁哈哈笑了兩聲:
    “這不是瞧瞧你們老兩口過的如何嗎?”
    “當然好的很呐。”
    自從王布犁成親後,王家的地位直線上升。
    連他親娘都有了封號,可謂是紅光滿麵的,如何能夠不高興?
    簡直是潑天的富貴落在了王家上。
    至於退親的人家心裏直發怵,生怕王布犁報複,還得是老爹出麵安撫了一次。
    畢竟大家以前關係也不賴,出了那種事,也實在是讓人擔心,實數正常,隻能說兩個孩子沒有緣分之類的。
    當然更多的還是街坊們的對那戶人家的揶揄,幸虧你們兩家沒成,要不然王布犁也不會被天子瞧上,招為女婿。
    對於這種揶揄退親人家也隻能咽下苦果。
    王布犁倒是也沒在意這種事,畢竟那姑娘的長相真不是他的菜。
    王神醫摸著胡須想了想:“那郎中醫院已經快要建造完了,學生呢也陸續征召了一批安置在外麵。
    吳王的意思是到時候開門那天要辦個典禮,讓你爹我過去充充數,你覺得如何?”
    王布犁稍微思考了一會,並不覺得有什麽問題:“爹你想去就去唄。”
    “吳王今年沒有去鳳陽練兵,全都是忙著這事,雖然你沒有正式收他當徒弟,但他一直都來向你討教,也不至於這點麵子也不給。”
    王神醫坐在椅子上,手裏拿著醫書,他也是這個意思。
    王布犁在那裏搓藥丸,他弄這個的時候覺得十分的解壓。
    “你說。”王神醫放下手裏的醫書:
    “我要不要把你所說的剖腹產交給這幫郎中?”
    王布犁搓藥丸的手頓了一下。
    女人生孩子這件事,在大明這個時代死亡率還是蠻高的。
    王神醫也不是看過剖腹產的例子,隻不過母親很難存活下來。
    緊急時刻不剖腹就容易一屍兩命。
    “這個手術風險性很大。”
    王布犁覺得大明目前的醫療條件做手術,那簡直是九死一生的事情。
    尤其是消毒無菌環境等要求,根本就沒有條件。
    聽了兒子的話,王神醫又沉默了。
    “不過難產本來就是一件容易死的事情。”王布犁繼續搓著藥丸:“爹,真到了到了那個時候,想不做剖腹都難了。”
    王神醫輕微頷首,都到了生死時刻了,那不拚搏試一試?
    “隻是這種事需要對患者家庭說一說,要不然出了事,就很難辦的。”
    王布犁提了一嘴,誰說大明就沒有醫患問題的?
    “嗯,那我心裏有底了。”
    王神醫隻是覺得不能因為他的藏私,就讓許多可以救的人丟了性命。
    行醫了大半輩子,雖說早就看慣了生死,但內心深處還是有著一顆想要治病救人的心。
    對於動刀子這件事,王神醫其實是變得有信心了。
    因為何文輝的病例成功之後,他又給當兵的做了幾個手術,如今都恢複的不錯。
    還得是這幫刀槍裏滾出來的人膽子更大。
    尤其是有了何文輝這個例子,讓他們也更加的相信王神醫的手段。
    這使得他的手藝更加精進了。
    隻不過剖腹產這個手段,王神醫不會輕易的用上。
    因為接生孩子一般都會有產婆,而不是他這種郎中去救治。
    王布犁也沒有多說話,而是默默的搓著藥丸。
    父子兩個就在燭火下相對無言,安靜的各自幹各自的事情。
    這算是變相分家了。
    王布犁很少有時間在同父母一起吃飯說說話。
    故而他還會抽出一定的時間來家裏待一待。
    第二天,一大早。
    吳王朱橚就興衝衝的來找他名義上的師傅,正巧瞧著王布犁坐在那裏吃早飯。
    於是他哈哈笑了兩聲:
    “哎呦,妹夫,咱想要見你一麵,可真是難得啊!”
    “一大早就跑過來,嘴咧的到了耳根子,這是吃了蒼蠅蜜了,笑的這麽開心。”
    “嘿,你小子。”朱橚坐在椅子上,拍著桌子大叫著:“妹子,快給你五哥也上一碗麵來,有些餓了。”
    王星影倒是沒拒絕,順手給盛了一碗。
    朱橚拿著筷子呼嚕了兩口,這才舒了口氣:
    “郎中醫院已經建好了,昨天那些報名的學員都住進去了,過幾日要弄一個開學典禮,就跟國子監似的。
    我想請師傅過去撐一撐場子,你覺得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