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快去把王布犁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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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棣見全體目光向他看齊,不禁有些微微得意。
    今天這種離奇的經曆,更是加重了他的信心。
    “我的辦法就是大明周遭誰有牛,就搶誰的!”
    朱標:這小子果然是個愛打仗的料子。
    朱棣忍不住站起身來,環顧眾人道:“大明想要短時間填補耕牛的缺口,要讓牛生牛顯然是不現實的。
    寧河王他去西北打吐蕃,短短數月就俘獲了十萬往上的牛羊。
    這些牛稍加訓練,定然能成為合格的耕牛。”
    朱棣說完之後,在座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仔細想想,這也並非是一個壞法子。
    大明要想強盛,那必然是要從周遭小國掠奪資源填補自己的缺口的。
    雖然耕牛是需要經過訓練的,但總歸是能補充到牛的缺口,再召集養牛好手從中進行訓練。
    徐達先是笑了一下,表示對女婿的讚許,這才點頭:
    “陛下,這個辦法,也不是不行。”
    朱元璋捏著胡須,自己這個兒子自幼喜歡行伍,想的辦法也多是用軍事解決。
    看樣子在他登基之後沒少打仗。
    可惜朱元璋隻曉得朱棣登基的情況,並不知曉朱棣登基之後到底有什麽操作。
    不過能以八百人反推朝廷這件事,是讓朱元璋非常意外的。
    因為在他定下的藩王策略當中,即使是在外麵的駐守的藩王,也沒可能會叛亂反推朝廷的。
    朱元璋有不少地方都是像劉邦學習,所以七王之亂以及八王亂晉的事情他都知道,也做了一些防範。
    在他設想當中,這種藩王造反成功的事,在大明是不可能成功的。
    結果硬生生讓朱棣給幹成了。
    經此一事,朱棣在老朱心中的分量自然是上升了許多。
    即使目前朱元璋並沒有當眾表露出來。
    但同樣今天湊巧進入仙境,沒有直接驅逐他,朱元璋其實就算是跟他攤牌的一種。
    “陛下,為了大明,那就再打一次西北?”沐英也順著話茬往外說了一遭:
    “我在路途上看了不少部落的牛羊也挺多的,就是秉承著陛下的交待,並沒有擴大戰事,而且還有叛徒尚未清理幹淨。”
    胡惟庸雙臂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撐著。
    按照目前的情況而言,也不是不行。
    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大明不能逼著西北那些番人造反!
    還需要找個理由讓他們主動造反才行。
    師出有名才是最為穩妥的。
    要不然因為一些牛就去打殺了臣服的西北番人,那豈不是有些讓自己背負了罵名?
    更何況一旁還有史官在記錄!
    幾個人眉眼交流,都沒說話。
    那想個法子讓番人反叛唄。
    朱元璋捏著胡須道:“去,把王布犁給朕叫過來一起商議,這種棘手的事,朕相信他是有好主意的。”
    “是。”
    王布犁在縣衙當中躺著喝涼茶,心中盤算著都牽連出這麽多白蓮教徒了。
    那個真正的凶手到底藏在哪塊區域?
    拖延的時間越久,就越不能快速的破案。
    宦官康長民急匆匆的過來尋王布犁,說是天子召見。
    王布犁應了一聲便跟著他往外走,看樣子老朱也是十分關心這件事的進度。
    但目前,王布犁盡管做了不少的準備工作,諸如有七八分像的凶手畫像,有死者的身份等等。
    當然了,凶手的真正身份還沒有挖掘出來。
    如果能攻破這個,那案件將會有重大突破。
    王布犁心中盤算著要不要讓老朱出動一下檢校,可檢校這個身份,又不能讓王布犁當眾挑明,隻能暗戳戳的說。
    可是等進了大殿後,王布犁發現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
    中書省以胡惟庸為代表的一眾官員,再加上徐達為代表的大都督府官員。
    朱元璋高坐在皇帝寶座上,太子朱標以及老四朱棣分別坐落在禦階下。
    娘的。
    這是什麽局麵。
    王布犁一進大殿,朱棣立馬眼睛就直了。
    好妹夫。
    你可真是咱的好妹夫。
    他恨不得上去質問,可礙於他爹的命令,又不敢,隻能梗著脖子盯著王布犁。
    王布犁行禮過後,就聽見胡惟庸給他解釋了一遭。
    如今朝廷軍屯遇到困難了,十分缺牛。
    燕王殿下出了個好主意,那就是周遭誰有牛就去搶誰的牛,回來發給邊軍用來耕種。
    問題是剛剛從西北平叛回來,大明不能師出無名再次攻打。
    所以朝廷既想要牛,也不想師出無名,你小子給想個辦法。
    總之,咱們是既要又要的打算!
    “此戰寧河王在西北名聲大噪,他班師身故的消息還沒傳到西北,派人去西北傳播一下這個消息就可。”
    王布犁從容的坐在圓凳上:“那些番人自然會認為這是大明去追殺他們的懲罰,定然會有人趁機作亂。
    我們主動點燃導火索,總比被動的接受他們過陣子養精蓄銳之後再突襲我大明,要好上許多。
    番人記吃不記打,定然不會輕易臣服,就得狠狠的收拾他們幾次才行。”
    “善。”
    朱元璋很喜歡王布犁這個操作。
    大明並沒有搞什麽騷操作,隻是把寧河王身死的消息傳播過去,總比他們被動知道強上許多。
    如此一來,就能繳獲更多的牛羊,用來填補邊軍的生產。
    隻有這樣,才能讓大明邊軍慢慢安穩下來,不至於總是出現逃兵事件。
    大明史官在一旁記載。
    洪武十年,帝問計於群臣,屯軍耕種缺牛之事,眾皆不知。
    唯有皇四子燕王大吼,吾有一計,計若成則能改大明缺牛之狀。
    眾人聞聽此言,皆是稱善。
    吾大明出兵向來師出有名,群臣皆無法。
    帝見群臣無主,速召嫡長女婿王布犁進宮商議此事。
    布犁言番人皆記吃不記打,隻需把寧河王班師病逝消息主動告知他們即可。
    帝曰善,皆從之。
    解決了這個棘手的問題,朱元璋安排沐英去做這件事。
    反正大軍班師,也留了不少人在陝西等地。
    準備一二再繼續出兵,那也不耽誤。
    徐達是覺得王布犁這小子天生適合幹“吹捧”的髒活去。
    本來沒什麽關聯的事情,硬生生讓他給強行聯係在一起。
    西北番人那些不找腦子的,遲早都得被他給玩死。
    縱然是史官在一旁記錄,那也說不出王布犁一句不好的話來。
    因為他說的都是實話。
    除非大明接下來打了敗仗。
    史官才會大書特書一番,最後再把鍋分給王布犁一些。
    就如同鄧愈這次出征,盡管取得了不小的戰果,又是擴地又是俘獲許多,可史官也就是不足三行話就完事了。
    至於朱棣也覺得王布犁這主意是真的好。
    娘的。
    不愧是咱的軍師,他想半天都沒想出來的主意。
    一下子就讓他給破解了。
    絲毫沒有什麽壓力。
    不過咱還是有些怪他吃獨食。
    不知道叫好兄弟也去見見世麵!
    這個議題過後,眾人繼續說著屯田的事。
    有關屯田的事情,王布犁也是坐在一旁聽著。
    奇了怪了。
    朱元璋他竟然會在這裏,反思有關屯田製度的不合理處。
    王布犁偷偷瞥了坐在高台上的朱元璋,這老小子別他媽的是被什麽人奪舍了吧?
    再看看。
    畢竟軍屯這件事,一直都是老朱的得意之作。
    依照目前的形勢來看,他很難低頭承認自己有過錯的。
    “駙馬,你還有什麽要補充的?”
    王布犁頓了一會,才開口道:
    “既然陛下每次賞賜士卒都要考慮有家小的,莫不如朝廷就主動花費錢財幫助他們一家團聚,也免得兩地分居的苦楚。
    如此一來好處多多,不僅能讓他們再北方紮根,就算是將來蒙古人入侵,他們也能更加激發出保護家小,而不是直接逃回老家。
    全家在衛,難免與本衛或附近居民發生婚姻關係,既有姻親在彼,更容易加固其徹底在衛定居的信念。
    大量軍士及其家屬的存在,必然產生商品交換的要求。
    諳於此道的商人很快追尋著衛所軍士的足跡而來,北方有了商業流通,也會慢慢繁華起來。
    若是朝廷在北方的商稅稍微扣減一二,以此來吸引更多的商賈去北方經商,那就會越發的繁華。”
    其實朱元璋一直都同意他們帶著家人過去,隻不過花費不是朝廷出錢。
    因為明初以重典,充軍刑法使用非常頻繁。
    現在聽了王布犁的建議,又是要花錢,朱元璋就有些小家子氣了。
    其實他在花錢這方麵上,一直都小家子氣,總想著免費不花錢。
    所以現在王布犁天天說花錢花錢,總是惹得朱元璋心裏是不樂意的。
    大明哪有那麽多錢可花啊?
    朱元璋一直都秉承著要打劫富戶,一般罰沒充軍的都是一人犯錯,全家都遷徙,因為老朱把他家都給抄了。
    想留在本鄉討生活幾乎沒可能。
    “胡惟庸。”
    朱元璋喊了一聲:“你算一算若是把士卒的家眷都給遷徙到各自的駐地去,需要花費多少錢?
    最為重要的是把這群家小都遷徙過去,他們要靠什麽生活?”
    胡惟庸一想就是天子不想接王布犁的話茬,就把難題給踢過來了。
    他稍微思考了一會道:“陛下,大都督府才負責有關士卒的各種事情,沒有大都督府提供的數據,我提出來的花費,也隻能是拍腦袋一想,屬於空中閣樓。”
    徐達捏著胡須,隻能說還得回去查閱文書。
    若是貿然遷徙北方那些貧瘠的土地是很難養活這麽多人的。
    “那倒是可以先分批次的進行。”
    王布犁覺得目前的北方實在不是一個容易養活人的氣候,可以說到了大明中後期北方更是不容易養活人。
    “嗯,那便如此。”
    朱元璋一直都是鼓舞百姓遷徙北方的,奈何許多人不想按照他的步驟去走。
    如今大明需要有人去北方當填線寶寶。
    可是這群江南之人都不怎麽願意,即使朱元璋先前也同意說是花點小錢鼓舞他們,但就是沒有人上當!
    朱元璋又開口道:“朕近些年來對故元官兵一直都在招降當中,但目前進度緩慢,諸位可有什麽法子加劇這一情況?”
    胡惟庸閉口不言,他一直都秉承著在朱元璋麵前不怎麽談論軍事。
    主要是他在這方麵實在是趕不上這幫能征善戰的大帥們。
    沒必要用自己的短處去碰他們的長處,還是在治理天下這方麵更有心得。
    徐達斟酌的開口道:“陛下,故元蒙古官兵,皆是依托於蒙古、色目官軍,但是士卒皆是漢族為多數。
    元皇帝身邊的漢人都占到一半往上,這些人也都是可以招徠的,把他們打散編入各個衛所。”
    “朕知道,但他們並沒有從草原上跑回來。”
    朱元璋費勁巴拉的給高麗開貿易,就是聽了王布犁的建議能夠削弱蒙古實力。
    隻不過是進展緩慢,那些蒙古人也沒有發生內鬥,也根本就沒有跑來投奔的。
    “陛下,我們可以開一條路上走私的口子,用來加劇蒙古人之間的矛盾。”
    王布犁指出阿裏不哥後裔諸王世代居住於草原,對於那些漢化的蒙古人皆是十分的鄙視。
    他們對於愛猷識理答臘並沒有多少尊重,我們可以派一支商隊同他們做買賣,也正是時機把那雄鷹給賣出去。
    盡可能的挑起他們之間的爭端。
    我聽高麗使者說愛猷識理答臘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興許就要死了。
    這正是他們之間發生內訌,以及我們招降的好時機。
    不如讓北方士卒散播愛猷識理答臘要身死的消息,提前鼓動他們做好準備反叛之類的。
    大元擎天柱王保保身死,接下來就是作對的皇帝也會身死。
    說明天命在大明,上天已經拋棄了大元。
    大元皇帝的繼承者沒有本事,也不可能反攻回來,隻會遭到大明軍隊的無情碾壓。
    早投早有好處,晚投降最終隻能成為早投降那些人的軍功。
    總之就是洗腦嘛。
    畢竟大家的文化成度不高,還是很信奉這種天命說法的。
    對於王布犁說的這些陰謀詭計,朱元璋是極為認同的。
    最好蒙古人就能按照王布犁這樣的往下發展。
    因為朱元璋發現不僅不會賠錢去做事,還能從蒙古人那裏賺來大批的錢材。
    最好能交易到一些戰馬。
    如此一來,大明戰馬會越來越多,蒙古人的鐵騎再也沒有以前的威風了。
    尤其是王布犁這種天命說法,很是得朱元璋的心思。
    為此,他臉上一直都有笑意。
    徐達聽著王布犁這套說辭,眼睛瞪的極大。
    他承認自己在這方麵確實是小看王布犁,願不得自己的女婿一直都嚷嚷著王布犁當他軍師足夠了。
    這小子在玩戰術方麵,心是真他媽的髒啊!
    咱喜歡!
    “走私同蒙古人做買賣這件事,還得是一個頭腦機智為朕奔走。”
    朱元璋環顧周遭:“你們都有什麽推薦嘛?”
    胡惟庸搖搖頭,他平日在舉薦人才這上麵也不會親自動手,都是底下的報上來,他再給朱元璋去審核。
    打的就是我一心為公,絕對沒有結黨營私。
    徐達對於這種事也絲毫沒有想法,他本就不擅長經商。
    倒是一直穩坐的太子朱標:“莫不如讓九江去。”
    李景隆?
    王布犁瞥了朱標一眼,輕微頷首。
    無論如何李景隆那也是朱標的鐵杆心腹,要不然建文帝也不會如此信任他。
    “九江近些日在經商上也有頭腦,他的身份也經得起推敲,是一個可以做事的“紈絝子弟”。”
    王布犁也順勢擴大了李景隆的優勢:
    “再加上曹國公最近一直都在對他單獨訓練,讓他出去曆練曆練也好。
    若是能把商路走通了,今後興許能招募到一些蒙奸為我大明進軍帶路。”
    朱元璋在斟酌,他內心是有些不希望李景隆年紀輕輕就外出冒險的。
    “此事暫且擱置,朕再尋一尋。”
    眾人也就沒多說什麽,天子心中自有定奪。
    “陛下,既然要削弱蒙元的實力,我們不僅是要針對漠北,遼東的納哈出手底下的人也是可以拉攏一批的。”
    胡惟庸見縫插針的提了個建議:“若是能讓納哈出的後院起火,那對於我們大明也是極為有利的。”
    “女真人?”
    徐達瞥了胡惟庸一眼,輕微點頭。
    女真人再遼東盤踞的時間不短,讓他們搞事,也能讓納哈出沒時間來搞大明。
    上一次他大敗而歸,威信掃地。
    “莫不如給燕王殿下納個妾室,作為政治聯姻,方顯誠意,也能讓女真同納哈出出現信任危機。”
    王布犁提了一嘴。
    反正朱棣搞了兩個女真酋長的閨女當妃子,而且朝鮮一直給他送貢女當妃子。
    隻不過這些妃子們大多數都沒有孩子。
    朱棣的孩子隻有同徐皇後生的全都活下來了,剩下的一個庶子庶女全都夭折了。
    “嗯,倒也不是不行。”
    朱元璋輕微頷首,反正聯姻嘛,就是這麽一回事。
    你一個藩王喜不喜歡那女子,根本就不重要的。
    老二秦王直接娶了王保保的妹妹當正妃,隻是他們夫妻關係不和,又娶了鄧愈的女兒為偏妃。
    朱棣瞪大眼睛瞧著王布犁。
    好你個濃眉大眼的軍師,竟然這樣給父皇出主意。
    真是氣煞我也!
    朱棣如今與徐妙雲正是蜜裏調油的狀態,眼裏豈能容得下其他女人?
    王布犁瞧著朱棣怒視自己,也忍不住一樂:
    “當然了,如果燕王殿下不願意,還是委屈委屈秦晉二王也可。”
    朱棣一下子就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