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1軍屯製度並沒有想象那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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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元璋父子倆沒有理會朱棣的狗叫。
    這小子第一次進入仙境表現的異常亢奮,除了最開始有些懵逼之外。
    大叫著什麽中毒了,有人要謀害父皇之類的。
    現在瞧見王布犁在這裏,更是大叫著憑什麽他在那跟仙女調情!
    這種好事不叫著兄弟,真不夠意思。
    結果讓朱棣更加大吃一驚的畫麵出現了,那個仙女竟然主動的寬衣解帶。
    她騎上去了!
    “哎,不是。”
    朱棣雖然沒覺得王布犁這輩子隻能有他妹妹一個女人,可憑啥連那個麵容好,身材也好的女人,當著他們的麵跟王布犁敦倫呐?
    “這小子憑什麽有這麽好的福氣!”
    朱棣頗有些激動。
    論關係,他們父子三人,還是他與王布犁關係最好。
    如今看見好友這番享受的模樣,拳頭都硬了!
    娘的。
    這種好事都不叫兄弟一起開開眼,他自己個吃獨食!
    這,這他媽的叫什麽事啊?
    相比於朱棣的憤憤不平,朱元璋習以為常。
    甚至覺得還是王布犁與仙女敦倫更加有看頭。
    總比這小子從高空自由落下,或者沒有什麽安全措施,直接徒手攀岩之類的,他們還得陪在身邊實在是讓人過於心驚膽戰。
    不是一般人,根本就不敢玩這種東西。
    朱標也表示見多識廣,老四他第一次瞧見這一幕,如此失態,也正常。
    “靡靡之音!”
    “簡直是靡靡之音。”
    血清方剛的朱棣根本就禁不住刺激,想要扭過頭去,可那仙女也太會叫了。
    他一個純情少年,哪裏見識過這種場麵呐?
    朱棣偷眼瞧著那仙女在瞥了一眼他父皇與大哥,見他們兩個都很淡然,十分不解。
    “大哥。”朱棣輕聲叫了一下:“咱們就這麽幹看著?”
    相比於父子關係,朱棣還是有啥事願意找他大哥的。
    所以在進入仙境後,下意識的詢問他大哥朱標。
    “那不然呢?”朱標指了指還在操勞當中的王布犁:“你難不成想要上手幫忙製服仙女?”
    “沒有,沒有。”朱棣連忙擺手道:“我的意思是咱們隻能在這裏幹看著?”
    “咱們進入仙境都是有限製的,哪能跟這小子比啊!”
    朱元璋道出了緣由,不是他們不想幫王布犁製服那個仙女,實在是他們全都被限製住了,根本就離不開周遭一丈的距離。
    朱棣聞言也是開始摸索起來了,發現他爹是真的。
    他們父子三人完全都被限製到了一個透明的籠子裏麵來了。
    彌補了好奇心之後,朱棣瞧著房間裏麵的裝飾,更是大感新奇,好多都是沒有見過的。
    想不到仙境當中的床榻竟然是這般大,而且看樣子也很軟。
    主要是那仙女長得也十分帶勁!
    於是在朱棣羨慕的眼光當中,終於出了仙境。
    待到父子三人站在大殿之後,朱棣左右瞧瞧,著實是大為驚訝。
    這就是什麽夢遊太虛之類的嗎?
    太神奇了!
    朱元璋瞥了朱棣一眼,盯著他:“老四,這件事你給我爛在肚子裏,連王布犁那裏也不許你去說。”
    “啊?”
    朱棣心想這種事怎麽能不給王布犁溝通呢,可瞧著他爹陰沉的臉,隻能躬身道:
    “父皇放心,兒臣一定守口如瓶。”
    “嗯。”
    朱元璋這才頷首,朱標又仔細叮囑了一番。
    總之,這件事目前就隻有咱們幾個知道,不可輕易泄露天機,否則就不能再次進入了。
    況且進入仙境這件事,總歸是充滿著不確定性,至今也沒有尋到什麽規律。
    朱標也沒跟朱棣說實話,免得他自己個嘴把不住門,那就十分不妥當了。
    朱棣自是聽他大哥的話,連連拍著胸脯保證,就算是自己的媳婦也不會說的。
    “行了,還是抓緊商議一二這軍戶製度到底存在什麽困難。”
    朱元璋差人把胡惟庸、沐英等人全都叫過來商討。
    朱棣心想王布犁也能進入仙境,定然是不知道父皇他們也能進入仙境,否則在仙境當中斷然不會那麽膽子大。
    隻是這種奇遇,竟然是被王布犁給遇到了。
    那他到底是怎麽遇到的?
    朱棣的心神完全被這件事給吸引走了,他開始仔細回憶同王布犁的所有交往過程。
    王布犁除了有點本事之外,根本就沒有見識過他使用什麽仙法?
    這小子就會做一些“投機取巧”的奇淫技巧之類的物件,什麽狗屁的仙法,朱棣可以肯定王布犁他不會。
    最多是一些養生的手段。
    明初的軍戶主要來源有三種,第一就是元朝就是軍籍的,到了大明仍舊是軍戶,不許變更、脫籍。
    第二就是垛集,官府用強征的手段,把百姓變為軍戶。
    第三就是以罪滴充軍者。
    洪武四年江夏侯周德興在福建福興漳泉四府一次,就從民戶中抽取一萬五千餘人為沿海衛所戌卒。
    明初的衛所軍隊,在內地,“多是抽丁垛集”而來的,在邊方“多是罪滴”而來的。
    其實朱元璋並不覺得自己對待手底下的士卒苛刻。
    可實際情況而言,還是挺苛刻的。
    明代郡縣軍戶,和唐代府兵製不同,明政府是沒有授予他們土地的,隻給他們衣糧。
    而且朱元璋為了保證兵源,對於軍戶子弟出任官吏,考充生員之類的都有著嚴格的限製。
    胡惟庸等人不清楚朱元璋叫來的意思,隻是聽天子說現如今朝廷給他們牛、工具、種子之類的,可是還有不少軍戶逃亡的事件發生。
    咱今天叫你們來是議一議,這軍戶製度該如何改良,方能使得沒有逃戶的發生。
    這幫人寧可連命都不要了都要逃走,那說明了不少的問題。
    底下的官員也沒有把實際的情況報到朕這裏來,總之就是朕感受到了欺騙,後果很嚴重。
    胡惟庸以及沐英等人皆是沒有料到天子會突然因為這件事發難。
    畢竟大家都在關心王布犁能否破獲食人魔的凶手。
    如今進出城都十分的緩慢,但他們也都聽聞了不少人都被指認成白蓮教教徒了。
    大家都在揣摩陛下,會不會把這個案子也做成一件諸如空印案那般的大案,可是沒少牽連人呐。
    “胡惟庸,你是丞相,你先說。”
    被點名的胡惟庸稍微思考了一二:“陛下,那我們是否應該先從他們逃跑的由頭那裏分析一二?”
    “你說吧。”
    胡惟庸就開始說自從魏晉屯田的軍戶分配土地耕種,主要是把這群人都固定在土地上,不讓他們到處為非作歹,使得他們能夠在長時間內保證和提供大量兵源,此後一直延續下去。
    直到大明除了正軍要耕種之外,餘丁也要來屯田勞作。
    其目的不僅是提供兵源,供應軍役,而且還要從他們屯田的收獲當中,繳納給衛所,作為軍餉,供應軍隊。
    “陛下允許在營軍戶餘丁墾荒的土地,本是永不起科的,但是有的地方就開始征收稅糧,畝征糧一鬥,比之民糧尤重。”
    胡惟庸嘮嘮叨叨的一大堆,最終才把猛料給爆出來。
    尤其是北方地區,田地荒蕪了許就,不耕種幾年很難變成熟田,若是正軍上繳的糧食不夠,那就隻能從餘丁那裏獲取。
    胡惟庸這麽一說,朱元璋就豁然開朗,全都對上了。
    他本來以為是他死後才出現的這種軍戶製度敗壞的事情,沒成想在他活著的時候就趕上了。
    盡管這些年朱元璋不斷的往北方運糧,以及不斷有邊軍屯田耕種,但效果並不顯著,很多時候都是賠錢維持國防的。
    北方許多地方很少種田,多是種草。
    大元的糧食都是要靠南方進行供應。
    軍屯製度的破壞,朱元璋覺得任其發展下去,這些軍戶逃亡事小,可是忍無可忍之下全都作亂,那事情可就大了。
    平定一場叛亂所耗費的錢財要比少收稅耗費的錢財高多了。
    軍屯製度崩潰,軍餉無法解決,到了正統年間,逃亡士卒超過百萬,占全國的二分之一。
    自屯政廢弛,畿輔、東南沿海、以至大江南北,昔皆稼穡之場,而今鞠為茂草矣。
    這也是正統年間,也先寇京師,衛所軍無所用,不能上軍陣,為了保衛京師,開啟了募兵製。
    “此風不可漲。”
    朱元璋沉默了一會才開口說了一句,既然他說不能征收餘丁的賦稅,那就不能征收。
    右相汪廣洋已經從廣東那個不毛之地回來了,此時再也沒有同胡惟庸作對的心思。
    他在一旁聽著胡惟庸侃侃而談,一言不發。
    “徐達,你在北邊移民近二十萬,建立了二百五十餘個屯田點,極大減輕了朝廷的糧餉供應問題,伱也說說。”
    徐達坐在凳子上,稍微回憶了一二:
    “牲畜、耕具、種子難以自備,即使是朝廷給調撥過去,時間又長,缺口也很大。
    許多地方都是靠著人力開墾,很是辛苦,誤了農時,收成也少。
    而且各地耕種的時間也不完全相同,總是有些差異的。”
    這些事情全都是工部屯田清吏司進行調撥,還沒有交到各地的布政司手中。
    所以盡管朝廷的工匠打造完農具後,也要從南京運往北方去。
    “你有什麽想法?”
    徐達微微拱手道:“陛下,既然已經成立了布政司,莫不如把農具製造以及購買牲畜之事全都交由各地布政司進行就近操作,如此在時間上也能更加充裕一二。”
    朱元璋點頭,叫人先記下這個建議,至於後麵怎麽規劃貪汙之類的,再說其他的事。
    因為南京內外的貪汙腐敗都不能徹底根除,盡管朱元璋已經用了不少的雷霆手段,可依舊有人膽敢伸手,更不用說天高皇帝遠的地界了。
    所以朱元璋對於邊軍那般慘樣是曉得的,全都是貪官汙吏所逼的。
    他甚至想著讓大家都讀一讀水滸傳,瞧瞧要不是官逼民反,怎麽會有那麽多人的上梁山?
    朱元璋可不覺得水滸傳這本書會造就其他人造反,因為他看得出來羅貫中他師傅還是強調招安這件事的。
    更何況曆史上的宋江也並沒有搞出這麽大的事情,完全就是一夥賊寇。
    “還有嗎?”
    “牛少。”
    徐達給出了根本的緣由,農具南京城內的工匠們可以加班加點的打造。
    可是有牛耕地與沒牛耕地,完全是兩種概念。
    朱元璋有些發愁,耕牛是需要時間來養大的,他以前是靠著“抄家”,給屯軍搞來了不少的牛。
    如今這些商人們主動送錢來購買專項國債,朱元璋也沒找到什麽由頭再抄家。
    除非他們也勾結白蓮教了!
    當然了,這種話朱元璋並沒有往外說,免得落人口實。
    “日常敵軍來小規模搶掠,也會損失耕牛。”徐達悠悠的道:
    “最主要的是許多屯軍也不會養牛,總是驅趕牛去耕地,最終累的牛倒死。”
    牛越缺少,用的時間就越多。
    用的時間越多,牛就越能被累死,數量變得越少。
    屬於死循環了。
    當然了牛被累死了,必須要補買。
    可屯軍還沒有牛值錢呢,他們買個屁啊!
    難免不會發生逃跑的事情。
    牛被累死光是他一個人的事嗎?
    屬實是最倒黴的那個。
    擊鼓傳花到他這裏傳不出去了。
    “為了避免責罰,興許還會有造虛冊的事情發生。”
    陳寧也提了一嘴,報冊上未必是真實情況,很可能情況更加慘淡。
    朱元璋一聽這話,心情越發鬱悶。
    他猛然發現一件事,本來以為省錢的事情,正在越發的挖他辛苦建立起來維護大明統治的根基。
    果然作為皇帝後,就是孤家寡人了。
    許多事情,那些做臣子的都不會事無巨細的往上匯報。
    有的時候還會報喜不報憂,搞得朱元璋以為在自己的治理下,大明比大元強上了許多。
    目前看來,治理天下絕非易事。
    “娘的。”
    朱元璋氣的差點掀桌子,見周遭人全都環顧過來,半個屁股離開凳子,跪在地上請罪。
    他也就放棄了作為桌麵清理大師。
    這幫心腹總歸是願意說真話的。
    “爹。”
    朱標輕微拽了下他的衣袖,再發脾氣,把大家的真話都要咽回去了。
    “朕是憤恨底下的官員欺君作假之事。”
    朱元璋叫眾人全都起來,繼續探討有關大明軍屯之事,目前看來這個製度並不是很完善。
    “沐英,你也外放出去練兵,可是也見識到了屯田的事情?”
    “回陛下,我在外見識到了一點。”
    沐英就簡單的說了就是他發現軍屯子粒的征收不是很合理。
    拔屯之初,軍屯分地多處不能集中再一塊,尤其是腹裏各屯,一分屯地,分裂各處,很是零散。
    不隻是在一個較大的區域內軍田質量不一樣,就是在同一分地內的土地,也很難求土質完全相同。
    西鄉田低水平,易於車戽(汲水灌田),夫妻二人極力耕作,可耕種二十五畝,每畝歲收八升六合。
    東鄉田高岸陡,灌溉困難,夫妻二人極力耕作,也不過耕種五畝,每畝歲收四升三合,都不到一鬥。
    就這還是北方的膏腴之地,其餘衛所未必能分得到這種田地。
    土地肥瘠懸殊,屯糧卻是一概派征六石。
    然後就會造成許多軍丁逃亡。
    朱元璋也知道山陝那邊的土地實在是過於貧瘠,而且還容易爆發天災之類的。
    但是要想要解決蒙古人的問題,不得不在那邊進行防守,而且今後朱元璋還打算控製西域地區,陝西更是要重點籌劃的地方。
    要不然後期朱元璋也不會派太子朱標去那邊考察,是否適合作為新國都,加強對北方的控製。
    當然了在洪武三十五年的時候,朱棣命令五軍都督府對衛所屯田進行了督促。
    軍屯也確實是起到了作用,尤其是在洪武、永樂兩朝當中,有一小部分是熟田,但很大的全都是重新墾荒的拋荒田以及至今無人耕種的荒蕪田。
    再加上大明建立之前,吳良兄弟以不滿五千人開辟屯田,都能與張士誠對抗十年。
    這些事實更是加劇了朱元璋在建立大明之後大力推行屯田的政策。
    聽著沐英的話,朱元璋發現他身邊的人對於屯田之事,都是有誇大之詞,誤導了他對這件事的判斷。
    說什麽一軍之田足以供應一軍之用,邊有儲積之餘,國無運餉之費。
    雖然屯田起到了一些作用,但絕沒有完全不用朝廷輸送,要不然開中法是幹什麽用的?
    總而言之,目前大明的軍屯並沒有起到朱元璋想象當中那麽大的規模,而且是極度缺牛的。
    可是牛從哪裏來呢?
    “父皇,兒臣有一計可以緩解大明缺牛之法。”
    一直乖乖聽著朱棣突然發聲,搞得眾人全都側目看去。
    畢竟老四出現在這裏就很奇怪,可時間久了就把他當成透明人了,沒有人注意到他。
    就算是朱棣的老嶽父徐達也是一心想著軍屯改善之法,沒空理會他這個好女婿。
    此時聽的朱棣出言說是有好辦法,也是側目過來。
    “你?”
    朱元璋下意識的想要反駁,但是一想老四將來也是當皇帝的,這種事他也處理過,興許目前就有靈光一現的好辦法呢!
    “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