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黐線,開你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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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什麽對象?觀察什麽?”白恒沒能理解。
    “沒什麽,直覺。”濮淮左沒打算解釋,拿出手機給遠在港城的好友發信息。
    濮淮左:【再問一次,你真的沒有個雙胞胎姐姐或妹妹?】
    耳邊是白恒絮絮叨叨的聲音。
    “我一向看人很準的,對門這鄰居絕對錯不了。我早就說過,你倆這名字太有緣了,‘淮左名都,竹西佳處’——你那兒就是她的歸宿。”
    濮淮左表情嫌棄:“薑夔要是知道這句詩被這麽解讀,估計得氣活過來。”
    “重點不是解讀,是它代表的姻緣線,多粗啊!我本來就打算趁你這次過來介紹你們認識的,沒想到,你們居然在高鐵上就見過了。這還不能說明什麽嗎?”
    “隻能說明確實有緣。”濮淮左答。
    “對啊!你還破天荒的主動加了人家的微信,別說你沒那意思,我不信。”
    白恒樂得不行:“憶當年,學校裏多少妹子跟你表白,都被你無情拒了,搞得大家覺得也許是性別錯誤。別說,你這種也真是GAY圈天菜哈哈哈哈……”
    那會兒宿舍裏白恒和濮淮左關係最好,倆人業餘愛好也一樣,就總一起進進出出,理所當然被誤會了。
    可濮淮左這個黑心的玩意兒,一句都不解釋,默認了,直接拿白恒來擋所有性別的桃花。
    可憐白恒,一個渴望愛情的大好青年,在港城大學的四年裏,身邊的妹子都把他當“姐妹”。好不容易畢業了,回到內地讀研,結果不知道被哪個好事兒的扒出這段“情史”,眼看著即將談成的戀愛又告吹了。
    白恒痛心不已,隻能催濮淮左趕緊談個女朋友,破除謠言。這麽些年來就養成了習慣,比濮淮左他媽還要關心他的感情生活,遇到覺得合適的,就想介紹給濮淮左。
    可濮淮左油鹽不進。
    大概做好事還是會被上天眷顧的,白恒終於在去年開了朵成功的桃花,算是正兒八經的初戀,他格外珍惜。
    白恒又當笑話講了一遍:“我跟你說,校內論壇裏至今還有我倆的CP樓,寫盡了愛恨情仇!”
    濮淮左笑:“看來是時候回母校澄清一下了。說實話,就算我是GAY,你這種,也配不上我的審美。”
    白恒拍了一下方向盤:“你信不信,我就開著這車,我立馬撞紅綠燈上去!”
    濮淮左:“放過紅綠燈吧,它有什麽錯。”
    “它沒錯,但是你不該惹我!怎麽說我也是風流倜儻一大帥哥,我質疑你的審美。”
    倆人笑完了說起正事,就是飯桌上提到的那個新人作者的出版。
    聊了沒一會兒,微信消息通知音響起,濮淮左滑開,是好友回複了。
    薛琰:【大哥,你究竟為何有此一問?我們從小到大的鄰居,我家的人員構成你不清楚?】
    濮淮左心想,“從小到大”是沒錯,但薛琰一家是在他六歲的時候搬到他家隔壁的啊。
    濮淮左:【那你確定你們家在內地沒有親戚了?】
    薛琰直接發了條語音過來:“左哥,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前天不是已經問過了嘛,我還特地去翻了翻族譜,往上數四代,我家的確是有個旁支留在內地的,不過他們人丁不旺啊,在我爺爺那輩就斷了香火,已經沒人了。”
    濮淮左公放的,白恒也聽到了,笑問:“你什麽情況啊,怎麽查起阿琰家的族譜了?”
    薛琰比濮淮左、白恒小三歲,在港城讀大學的四年,因為白恒跟濮淮左成了朋友,順帶著薛琰也認了他一聲哥,後來薛琰也考上了港城大學,白恒對他也多有照顧,三人關係特別好。
    濮淮左不答反問:“你認識宋竹西那麽久了,就沒有發現她跟阿琰長得很像嗎?”
    前天晚上在高鐵上與宋竹西對視的第一眼,濮淮左就覺得她和薛琰長得像,五官的相似度起碼有90%。
    可長得像在這個世界上又不是什麽稀奇事,濮淮左隻是捎帶疑惑地打量了一眼,就沒再多想。
    可他怎麽都沒想到,這個坐在他身邊的陌生女孩竟然是“十萬個引體向上”,根據網聊的內容推斷(如果她說的都是真話),她今年應該正好26歲,跟薛琰一般大。
    濮淮左當時還立馬去看了她石榴視頻平台賬號下的生日,是7月20號,比薛琰小了整整三個月。
    不過網絡上的生日也有可能是隨便填的,濮淮左一下子就起了好奇心,也有點開玩笑的意思,就給薛琰發信息問他是不是有個雙胞胎姐姐或妹妹。
    薛琰這家夥向來把他的話當真,在他問到內地有沒有旁支親戚的時候,真就去翻了族譜。
    結果當然是沒有。
    本以為這事兒就到此為止了,結果白恒這家夥嘴裏的“對門鄰居宋竹西”就是“十萬個引體向上”,今晚還特別巧遇到了一起吃飯。
    整個晚飯期間,宋竹西在觀察濮淮左,同樣,濮淮左也在觀察她。
    他越看就越覺得宋竹西和薛琰很像,甚至還對比了薛琰父母的五官,把相似度往上提了5%。
    濮淮左心想,這一連串的巧合都發生了,難道不會再有一個巧合嗎?
    吃飯聊天的過程中,他就很想打聽一下宋竹西的家庭情況,但考慮到剛認識,會很冒昧,就打消了這個念頭,要不就等以後繼續隔著網線以“噗噗冒泡泡”的身份再聊好了。
    但他又有點心癢,於是就又給薛琰發信息確認。
    沒有就是沒有。
    一旁的白恒仿佛遊夢驚醒:“我說呢!我說我怎麽從去年見她第一麵起就覺得她熟悉!”
    當時嚇死他了,他以為是什麽“一見鍾情”,還擔心自己要對女朋友不忠了,剛買的房子,都不敢過去住,除非是加班太晚。不過後來多遇到幾次聊了聊,他才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濮淮左歎氣,邊給薛琰回複,邊吐槽白恒:“就這你還說自己看人很準?準在那裏?”
    白恒才不會說出真實的想法,不然肯定會被濮淮左嘲笑一輩子:“我這都回內地多少年了,這幾年總共才見阿琰幾次?而且阿琰現在跟剛上大學那會兒相比,變化也不小啊。”
    白恒又在腦子裏對比了一下兩人的麵孔:“要說宋竹西跟他像,也隻是跟大學時期的他像。”
    沒錯,就是大學時期。
    狡辯成功,濮淮左說:“今晚開始,我去你那住。”
    話題轉得過於生硬,白恒的腦回路瞬間曲折了好幾個來回:“不是,你,該不會,你其實喜歡的是阿琰吧?!”
    這麽多年愛而不宣,如今碰到宋竹西,打算拿人家當替身?!
    太不道德了!
    濮淮左大無語:“黐線,開你的車。”
    他點進宋竹西的朋友圈,很快從頭看到尾,得,沒一條跟生活相關的,全都是工作內容轉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