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3、戮破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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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江月去了膳房取來兩塊糯米糕,拿到蘇碧菡的床前。
    “抱歉!隻找到兩塊糯米糕,你先吃著,等到天亮我叮膳房為你準備好吃的飯菜。”
    “多謝秦公子,這就很好啦!糯米糕是我最愛吃的點心。”
    “太好了!你先吃著,我去父親的房內探望我的父親。”
    秦江月看天色還早,沒有去打擾父親,便徑直來到母親的房內。
    來到了母親的房間,她告訴母親他在回來的路上碰到奄奄一息的蘇越的女兒,並將她接回秦府的事。
    “有這事兒?”秦夫人很驚駭,“聽人說蘇家被滅門了……”
    “孩兒接到信後,馬不停蹄地往家趕,沒想到在翠屏街遇到了伏在樹下的蘇碧菡。”
    “她從蘇府逃出來了?”
    “是的,她有幸逃出……”
    “慘啊!”秦夫人眼中湧出熱淚,“三十多口人全部被殺,宅邸還被一把火燒光,即便有幸躲過殺戮也很難逃過那場大火……”
    “萬幸的是蘇碧菡逃過殺戮也逃過那場大火。”
    “她真是老天的寵兒,但願她有自己很好的明天。聽人說,蘇越從晉陽回京是來催要軍餉的,沒想到卻遭至吳階的陷害,以莫須有的‘謀反罪、將蘇家滅門,這豈不是天大的笑話?世上多大的冤屈能頂得過蘇家?”
    “新皇如此愚蠢?”秦江月憤慨至極,眼中透出火焰,“如此下去,我們後夏不是完了嗎?”
    秦夫人語氣沉重:“坊間傳聞,吳階參與了劫軍餉一案,吳階怕蘇越追得緊,事情敗露,便先下手為強。”
    “氣死我了!”秦江月用力揮了揮拳頭,臉都變了形,“奸臣因私欲蔽目,構陷忠良,用卑劣手段羅織罪名、毀棟梁之材,動家國根基,此仇不報非君子,此冤不刷非男人!”
    “小點聲,世道馬上就要變了,我們得加倍小心。新皇的這三把火不擔將國家推向深淵,還將自己推向火海。
    “世道真的變了,忠而被謗、賢而見害”三世忠良的蘇家敗在這個蠢皇的手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吾兒休怒,這是國運,國家要滅亡的先兆就是屠殺忠臣。”
    “這怎麽行?”秦江月無奈地低下了頭,痛苦地說,“我們不能任吳階如此殘害忠良啊!”
    “吳階此人非常厲害,他甜言蜜語將新皇迷惑,現在新皇隻聽他的話。”
    “母親如此了解朝政,孩兒感到羞愧,我在閉塞的軍營裏低著頭彎著腰隻管供應糧草,不聞朝中大事。”
    “你原本就是清閑之徒,隻管習武修身之道,哪裏還顧得上人間煙火?”
    秦江月紅了臉,微笑道:“確如此,孩兒沒有那麽多的心計,孩兒不能出口成章,下筆成文,孩兒自知文氣不足,便用武氣補補。孩兒心中揣著‘武安天下,守護山河的夢想。”
    “蘇越,是一名武將吧,他能武安天下嗎?他連自己都沒能保住……以後啊,可得留點心眼,不定何時,一不小心丟了腦袋。”
    “哎呀,我愁死了,怎麽活呀?”
    “吾兒確該愁,你將蘇碧菡藏在秦府,日久天長,紙裏包不住火,你能抵上吳階的一句陷構嗎?吳階此人陰鷙得很,他不會輕饒蘇碧菡的。”
    “嗨……”
    秦江月覺得母親說的話戮中要害,直擊本質。蘇碧菡的事細細想來真不是什麽小事,起初他的確沒想得太多,他想得很簡單很平常。孰不知,這可是權謀之爭,深層博弈,生死攸關啊!奸臣們以“算計”為核心,以 “隱蔽”為手段,以“獲取最大利益” 為目標。他們下手狠辣,不留痕跡,讓善良之輩無法預測無法避免。
    “母親說得對,我在想等到蘇碧菡傷好之後,我再將她移到別處。”
    “吾兒對蘇小姐情有獨衷,但此時形勢不利,非等閑之時,吾兒一定要將此事做得隱蔽,速將蘇小姐轉移。”
    “我想過,過幾天找個安全的地方將她送走。”秦江月萬般不舍地說。
    “不反對你救人,我是怕……唉,這個昏皇太可怕了!蘇小姐怎樣了?”
    “還好……”
    “哎呀!可別有什麽危險!”秦夫人很擔心,“既然救了就要救到底,千萬不要有差池。”
    秦江月低著頭黯然道:“沒敢請醫生,怕暴露她的身份。”
    “嗨,找堂伯啊!”
    一句話提醒了秦江月,對呀!找堂伯呀!他拍了拍腦袋:“我糊塗了,放著這麽好的事沒去做。堂伯是京城的名醫,他的醫館回春堂總是人氣爆滿。蘇碧菡的傷讓他醫治很快便會好的。想到此,他興奮地說:“我馬上就去找堂伯!”
    秦江月的堂伯秦浩來住在臨漳城西麵的梅花巷,來在梅花巷的巷口就見到了回春堂的高大的牌匾。秦江月下了馬,敲響了醫館的門。
    醫館的門邊有值夜的藥童,秦江月敲門時藥童正在打嗬欠。
    門開後,藥童將秦江月引到醫館的後院,在院中,秦江月見堂伯正在一棵大柳樹下習劍。走到堂伯的麵前,秦江月客氣的施禮:“侄兒拜見堂伯!”
    秦浩來見秦江月滿臉汗兮兮的樣子馬下停下了手中的劍,驚異地問:“侄兒一大早就來,有事吧?”
    “請堂伯去秦府看一個病人。”
    “你父?”
    秦江月搖了搖頭,“堂伯到了就知道是誰。”
    秦浩來見秦江月不便說出患者,就讓秦江月在院內等候。
    不多時,秦浩來衣冠整潔的背著一個大藥箱從房內走出來。
    兩個人邁著急匆匆的腳步走到醫館的大門旁,牽出醫館前馬樁上的馬上馬疾行。
    走不多遠,秦江月緩過一口氣慢慢地說:“大伯,蘇越被滅門這事你聽到了嗎?”
    “天都塌了怎麽會聽不到?”秦浩來的語氣中充滿了憤怒,“這麽說吧,後夏快滅亡了!”
    “唉……”與堂伯有同感的秦江月一聲長歎,“這不是自毀長城嗎?”
    “誰說不是啊!”秦浩先更加感慨,“登基不幾天就殺了一名戰功赫赫的大將軍,腦袋被驢踢了?”
    “愚昧!”
    “哼!”
    “唉……”秦江月又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後夏的百姓要遭殃了!”
    秦浩來緩過神問:“家中的病人倒底是何人?”
    “實不相瞞,此人正是蘇將軍的二女兒。”
    “啊?!”秦浩來很吃驚,“她如何逃得出來?”
    “她被官兵刺了一刀,但傷不重沒有死。”
    “真不容易!她現在狀況如何?”
    “頸部有劍傷,腿和腳及手臂有砸傷。”
    “能行走嗎?”
    “能!”
    “好說!”秦浩來覺得蘇家的女兒傷勢不重很快就會好的。“救人乃大善之事,何況我們救的人還是後夏的忠良之後,我義無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