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難道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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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星辰還在門外,就聽到謝導在發火,“再打江芷電話!能拍就拍,不能滾!”
    這不是她第一次見到謝導發脾氣,他脾氣一般,私下相處可以開開玩笑,一旦涉及到工作,誰的賬不買,哪怕江家公主。
    星辰盡可能弱化自己存在,悄無聲息坐到自己位置上,生怕這把火躥到自己身上。
    盡管如此,謝導犀利的眼神還是飆來,“江芷人呢?”
    這話問的。
    “我住校。”
    謝青岩躁不過,劇本往桌上一丟,朝她伸了伸手,“糖來兩顆。”
    一般人星辰不給,但對方是謝導,默默掏出兩顆,剛遞過去,他輕嗤了聲,“說兩顆就兩顆,就不能多給點?”
    “…我隻帶了三顆。”
    謝青岩:“給裴梁洲打個電話,讓他送一箱過來。”
    末了,添了句,“說你要吃。”
    星辰:“……”
    十二點,江芷才姍姍來遲,“謝導,抱歉。”
    謝青岩沒其他廢話,“僅此一次。”
    潛在語,再遲到滾蛋。
    星辰沒朝江芷看,但能想象出來,不爽,但又不能回懟的憋屈。
    下了戲,江芷直奔場外,找了個空曠無人的地方,風大,吹得她眼睛直閉。
    手機有n個未接,基本來自鄭賀。
    四個小時跟他才見過,在床上。
    號碼撥通,她先開口,“鄭賀,就當什麽事也沒發生,你最好把嘴閉緊,還有,別再打電話!”
    不給對方出聲的機會,掛斷。
    江芷已經不能用煩來形容了,幾乎快被躁給淹沒,裴梁洲人沒得到,反而跟鄭賀有了一夜情,如果有的選,寧願是裴韞。
    都是江星辰!
    ……
    相比較,星辰日子過得舒坦多了,轉眼就是冬至,謝導放了全劇組放了半天假,各回各家,各找各爹媽吃餃子。
    回不去的,劇組送。
    星辰既沒回江家,也沒留在劇組吃餃子,合理利用這點時間完善手頭劇本,跟謝導待的時間越長,越發現自己之前有多不足。
    另一邊,謝青岩陪老爺子吃完飯便去了會所,屁股還沒坐熱,顧今瀾就說要走。
    他抬腕看表,不過九點,“去哪?”
    顧今瀾套上大衣,“我大哥那。”
    “有事?”
    “今天是我侄女生日。”
    “侄女???”謝青岩差點脫口而出,把死改為,“不是沒了嗎?”
    沉默了小幾秒,顧今瀾才開口,“即便沒了我大哥也保持著過生日。”
    往年都是芽芽陪,芽芽走後他來代替,這一天,大哥情緒最低,不止失去女兒,老婆也沒了。
    大哥是個臥底緝毒警,跟大嫂任務認識的,後來任務結束,大哥重傷,大嫂被餘黨劫走。
    找了好久才得知,大嫂去世了,孩子由於不足月,夭折。
    自那後大哥離開局係統,回到集團,別人以為老爺子施壓,其實不然,大哥是在躲避傷痛。
    “走了。”
    門拉開,撞到要進來的裴梁洲,他問:“去哪?”
    謝青岩代勞,“回去陪顧大哥,今天小侄女生日。”
    說完,就見裴梁洲跟著一塊離開。
    “?”
    汽車緩慢行駛在夜色裏,璀璨燈火掠過車窗,京北是個不夜城,但這個點買蛋糕不是那麽簡單,這玩意,一般需要提前預定。
    袁助理多嘴了句,“裴總,是誰過生日嗎?”
    問著,掃了眼後視鏡,老板正漫不經心看著窗外。
    半晌,聽到他說:“星辰生日。”
    他隱秘吃了一驚,難道顧家…?
    裴梁洲主動解惑,“我也是剛從顧今瀾嘴裏得知。”
    袁助理張了張唇,卻沒說出話,主要是不知道說些什麽,老板可能不自知,但他看在眼裏,他對星辰小姐的感情已經開始脫控。
    或許是件好事。
    前麵又是一家甜品店,裴梁洲推開車門,“我去。”
    這次買到了,有個粗心爸爸記錯孩子生日,沒要定金,讓店主看著處理。
    店家自願打折,“這款299,給您算200。”
    “不用。”裴梁洲支付300。
    店家當然高興,權當自己碰到土豪,下意識瞧向店外,如沒認錯,那是邁巴赫。
    果真碰到土豪了。
    裴梁洲將蛋糕放在後座,同駕駛座助理道:“你下班。”
    袁助理:“好。”
    退到一邊,目送老板離開。
    快到學校,裴梁洲撥通那姑娘號碼,“我五分鍾到。”
    星辰都已經歪到床上了,不是很想動,“有事啊?”
    “嗯。”
    “電話說行不?”
    “不行。”
    “…哦。”
    星辰裹上毛茸茸睡衣,忘記換鞋,露在空氣中的腳踝凍得發紅,走了一小截,駛來的車燈閃了兩下,她駐足,借著路燈看清車牌,是裴梁洲的車,稀奇的是,今天沒帶助理也沒帶司機。
    車門落了鎖,她鑽進車內,裏外兩個世界,隔絕了寒氣,正要問什麽事,眼前忽而多了個蛋糕。
    問了句很有必要的廢話,“今天你生日?”
    末了,補充,“明天我補禮物。”
    裴梁洲:“不是我生日。”
    他兩指解開蛋糕紮繩,拖著托盤取出蛋糕,“給你買的。”
    星辰滿頭問號,“好端端給我買蛋糕幹嘛啊?”
    裴梁洲掃了眼她身上的卡通睡衣,很可愛,忍不住拽拽搭在肩上的毛耳朵,“那你知道自己生日是哪天?”
    星辰搖頭,江家也從來沒有,她隻知道自己是冬天出生的。
    耳邊是他低沉質感的音色,“那以後今天是你生日。”
    裴梁洲在蛋糕上插了根蠟燭,用打火機點燃,“來,許願。”
    星辰還是很懵,“為什麽是今天?”
    “因為今天冬至,日子好。”
    “……”
    裴梁洲下巴微努,“草莓蛋糕,喜歡?”
    星辰點頭。
    “那許願吹蠟燭。”
    雖不符邏輯,星辰還是照做了,無端的,心尖隨著搖曳不定的火苗一起亂跳。
    煙滅。
    心跳依舊失序。
    “許了什麽願?”
    裴梁洲把蛋糕放在扶手箱上,一隻手拖著四角邊,防止掉下來,“說我聽聽。”
    江星辰垂眼切著蛋糕,漫不經心開著玩笑,“幫我實現?”
    “可以,除了要星星月亮。”
    她抿唇笑開,“怎麽辦,就想要星星。”
    即便不是星星,但跟要星星沒什麽區別。
    茫茫大海,到哪找到親生父母。
    很想問問他們,既然生了她,為什麽要丟棄。
    臉被揪了下,力道不重,男人拖著尾音,“故意耍我呢?”
    星辰收拾心情很快,彎起眼笑得沒心沒肺,“對呀。”
    切了塊蛋糕遞給他,裴梁洲不吃,拆了個糖丟嘴裏,“吃不完給室友分分。”
    星辰不懂了,愛吃糖,卻又不食其他甜食,“這個糖是不是對你有什麽意義啊?”
    裴梁洲有時候真把她腦袋撬開,“到現在還沒想起來?”
    星辰:“?”
    難不成跟自己有關?
    眸光交匯間,男人眸色變深,他的眼本就深邃,這會兒燈光又暗,像有個暗漩,稍不留神就會卷進去。
    忙錯開,不到一秒,腦袋又被他掰過,逼著對視,她的另一手拿著蛋糕,剩下那隻手怎麽可能鬥過力氣,索性破罐子破摔,“不知道。”
    涼嗬入耳,“你沒良心就算了,記性也這麽差。”
    “?”
    聽著怎麽像渣了他似的。
    有一問一,“我怎麽沒良心了?”
    “需要我舉例?”裴梁洲覷她,“跟別人買糕點,我的呢?”
    星辰滿臉無辜,“我不是買了嗎?”
    某人說:“那是我提醒的。”
    “……”
    沒忍住,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