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少商少澤兩路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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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正淳展開卷軸,隻見上麵有一幅**男子圖形,身上畫滿了穴道經脈。
    登時想到北冥神功的圖卷,其上是一個**女子,也是身上畫滿經脈要穴,難道兩種功法同宗同源,本是配套武學?
    修習六脈神劍,需先修煉北冥神功積蓄雄渾內力。
    否則按部就班修練,窮其一生也難練得能同馭六劍的渾厚內力,如此推想一番感覺大有道理,隻是沒有實證考究。
    這念頭隻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就不再去想。
    “少商劍走六脈之中的‘手太陰肺經’,真氣自丹田而至肩臂諸穴,有俠白而至肘彎中的尺澤,更下而至孔最、列缺、經渠、太淵、魚際凝聚真氣。
    自拇指的‘少商穴’中射出。”
    段正淳依言運行真氣,拇指摁出,嗤嗤聲響起,真氣自‘少商’穴中洶湧而出。
    本源眼睛一亮
    “你內力修為不凡,這劍法雖然變化繁複,但劍氣已然成型,可驅使少商劍法了,接下來依圖練劍,熟悉運功線路。”
    依言看向圖卷內容,少商劍法如一副潑墨山水,縱橫依斜,寥寥數筆,已然劍路雄勁,頗有石破天驚,風雨滂沱之勢,上麵有紅線黑線縱橫交錯,頭緒繁複。
    “劍招這般駁雜,如何記得住。”
    “沉心靜氣,仔細體會,看似錯綜複雜,根本不離手少陽三焦經諸穴。”
    段正淳聽著心思慢慢沉浸下來,感悟,回憶帛布上的劍法圖解,專注練這一劍的劍氣圖。
    伸出手指按圖上指引在空中點點劃劃。
    不一會兒,右手小臂不斷抖動,似乎有什麽東西要突破皮膚而迸發出來,鼓漲之處正是“孔最”,盤旋往複,左衝右突的真氣竟然順著心意,迂回曲折而上,過肘彎到臂膀,後專心引帶將其納入胸前的膻中穴。
    半日功夫,段正淳已經這張圖上所繪的各處穴道全部通過,隻覺精神爽利。
    之後凝神專注,不斷修練,將一股真氣從丹田運出,衝至肩臂,順著紅線至拇指的少商穴,隨著線路繞行一圈後歸於膻中。
    “你練的怎麽樣了?”
    本源見他睜開眼麵露喜色,出口詢問。
    “可以驅使,隻是還不甚純熟。”
    “做到這步已屬不易。”
    本源讓段正淳又溫習了遍圖譜,就將圖卷收起。
    “時辰不早了,今天就練到這,回去吧。”
    段正淳聽到送客之言身形未動,緩緩開口
    “孫兒有個不情之請。”
    本源似乎看出了他的小心思,臉色不虞,依舊語氣平靜道
    “不可貪得無厭,這路劍法的奧妙你尚未參透,日後還需多練繼續體會,再學其他你恐力有不逮”
    “我已將少商劍牢記於胸,驅使如意隻是時間問題,孫兒的缺點是喜歡挑戰自己想給自己上點強度,再學一路劍法。”
    本源聽聞此言有些奇怪的盯著段正淳。
    “少商劍法是對你平日勤練武學,不曾懈怠的獎賞。”半響後淡淡開口,“你想學其餘劍法還需繼續努力,再有所進才行。”
    段正淳搓了搓手,攤牌了。
    “您許諾我們誰先有子嗣便會重賞。“他笑嘻嘻道,”孫兒不才,昨日禦醫幫賤內切脈,已然有孕在身。”
    “還得勞您給孩兒起個名。”
    本源臉帶笑意。
    “你小子,在這等著我呢?這份生日禮物很不錯。”
    超然京洛諒難雙,處在家庭譽在邦;
    道義門中窺戶牖,風騷壇上見麾幢;
    素書款款誰憐杜,彩筆遒遒獨勝江;
    信美賢公有才子,篤誠真複類尨降。
    “單名一個譽字,意為名揚四海、功勳卓著、德深望重。”
    與自己所料一樣,譽兒很硬。
    “謝皇爺爺賜名。”
    本源看著段正淳一臉賤笑模樣,心裏不禁氣結,小小年紀臉皮厚城府深,薅羊毛薅到他皇爺爺頭上了。
    不過答應小輩們的事,還不至於抵賴。
    本源深深望了一眼段正淳後緩緩起身,走向旁邊的泛黃木櫃,打開最上麵抽屜,從中取出個焦黃卷軸。
    顯然又是一路劍法圖譜。
    “隻剩這副少澤劍法圖解了,你確定要學?”本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願意的話也可以換其他獎賞,身法奇功,術法絕技我還知曉不少。”
    段正淳思考一番後搖頭拒絕提議。
    能讓他提起興趣來隻有六脈神劍了,其他雜七雜八入不了他眼。
    “既然你如此堅決,就破例給你講解一番,這少澤劍法走六脈之中的‘手太陽小腸經’,
    這路經脈起自目內眥聽宮,過麵頸肩八穴,循肩至臑俞、肩貞,至肘內小海,經支正、養老、陽穀、腕骨、後溪、前穀諸穴通至左手小指的‘少澤穴’。”
    段正淳緩緩存想,一股真氣果然循著經脈路線運行,隻是快慢洪纖,未能盡如人意。
    有時靈敏,有時遲緩,修行還不到家。
    試了幾次後真氣從手澤穴湧出才打開劍氣圖,上麵是縱橫交錯的直線、圓圈和弧形,看得人眼花繚亂。
    一不小心就會走錯穴道經絡。
    一時間弄不明白也沒再繼續看,這時發覺竟有些餓了。
    沒待多久鼻端聞到一陣香氣,是小沙彌上門送齋菜麵食。
    吃過飯又憑不要臉精神向本源討教一番習練經驗,然後結合圖譜線路氣走經脈,體內真氣充沛盈實。
    非一時不會兒可耗盡,法門運轉越來越熟,越來越快。
    雞鳴四起,東方見白。
    不知不覺竟修習了一整晚,調息結束修練,感覺精神奕奕,四肢百骸間舒暢無比。
    段正淳告別本源,走出古色古香的小木屋。
    褚萬裏一直立侍在旁等候,見其出來立馬上前行禮招呼。
    “稟報王爺,皇上和王妃眾人昨日已返回府中,特命微臣在此等候。”
    “有勞褚兄弟相候,此間事了,我們這就回去。”
    “是”
    段正淳和褚萬裏一前一後出了天龍寺,騎駿馬向山下奔去。
    剛恢複平靜的菩提苑,一道身影悄然來到小木屋前,打量著古舊的門扉漸漸出神,臉上浮現出一絲物是人非。
    站立良久,歎了口氣推門而入。
    本源和尚聽得動靜抬頭望去,看見來人露出一絲笑容,似乎並不驚訝。
    “皇爺爺,孫兒未能在您誕辰之日前來恭賀,心下愧疚,還請責罰。”
    來人當即跪拜倒地,恭敬有加。
    “無妨,我身為出家人已不拘泥此些凡俗之禮,延慶不必多禮,起來吧。”
    “都怪段正淳那小子賴著一晚不走,否則,也不至於錯過您的壽誕。”
    來人正是段延慶,此刻他的身份不宜暴露,隻能暗中行事,昨天因為段正淳一直在此地練劍。
    讓他不能前來賀壽,心中難免不快。
    “一筆寫不出兩個段字,你們都是我的孫子,無裏外之分,還望你與兩位堂弟莫要心生嫌隙。”
    “段正明篡了我爹爹之位,坐了四年偽帝,也該讓位了。
    當年因為我爹一時心軟,放過他們兄弟二人,留下禍根才與我娘慘遭毒手。”
    “唉皇權霸業不過流光掠影、洛水浮華。
    皇位不是那麽好坐的,高居其位,要權衡朝堂各方利益得失,諸事纏身不得閑,肆意瀟灑不可為。
    高高在上的交椅不過是困身陷己的牢籠罷了。”
    “皇爺爺坐過那個位置,自然覺得沒意思,一呼百應,萬人跪拜臣服的滋味誰不想體驗一番。
    現在段正明和段正淳威風八麵風頭無兩,我卻東躲西藏不敢見人,一想到這些我心裏就憋著一股氣。
    他們享受的榮光本是我的,他們就是無恥的小偷,竊取了本該屬於我的一切。”
    “其中緣由錯綜複雜,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此事與正明、正淳關係不大。
    真正左右一切的丞相高氏以及朝堂權貴,我段氏有國無權,諸多大事都無法左右。
    就算正明有心讓你坐這皇位,高相和眾臣都不會同意。”
    “沒試過怎麽就知道不行,我偏要爭一爭這個皇位,與他兩兄弟鬥一鬥,總有一天要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癡兒癡兒啊,你爹英年早逝,已先我而去。
    難道你也要為這些俗名權利走上不歸路嗎?不想看你誤入歧途,平白丟了性命
    隱姓埋名,娶妻生子,平平安安度過一生未嚐不是一種福氣。”
    “我段氏男兒豈能甘於享樂,既然老天讓我來這世上走一遭,就得頂天立地,幹出一番事業。”
    “誌向高遠沒錯,隻是你命不好,福氣薄。”本源話音一轉道。
    “認命、低頭過得好也不算丟人。”
    “不說這些了,您不用操心我心裏自有打算,這次前來一是給您祝壽,二是向您尋個快速提升實力的法子。
    段正淳的一陽指功已達四品,我勝他不得,想盡快提升實力,隻有壓他一頭才有可能奪回皇位。”
    “功法精進講究循序漸進,要靠日複一日的水磨功夫,我活了這麽久,也沒聽說有一步登天的好事。”
    段延慶聽到沒用提升實力之法一陣沮喪,心灰意冷,嘴裏呢喃道。
    “看來注定報仇無望,與皇位無緣了。”
    本源見他生無可戀,毫無鬥誌眉頭一皺,隨後話風一轉不緊不慢道
    “想提升實力也不是沒有其他辦法?”
    “不知皇爺爺有何妙法,還盼告知孫兒。”
    “我與一位世外高人曾有過緣法,他的功法玄妙無比。”
    本源大有深意道。
    “你若肯放下心中仇恨,忘卻皇權富貴,我便引你前去隨其修練,一日千裏不再是奢望。”
    段延慶心有不甘,“放下仇恨?談何容易,我受的苦我的難都是他兩兄弟所致,如若實力大進我必去收拾段二一番,以泄我多年的積怨。”
    “你想勝他恐怕沒那麽容易,昨日我已教他六脈神劍的兩路劍法,如今他實力大進。”
    “皇爺爺糊糊塗啊,他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您青睞於他也不必如此相助。”段延慶不禁氣結。
    “大孫如今淪落不堪,您卻不願出手相扶,如此區別相待未免太過偏心。”
    “混賬!你在教我做事?”
    簡直倒翻天罡
    本源見他如此激動,竟對自己出言不遜,心下有氣,訓斥道。
    見他低下頭不再言語,生出一絲惻隱之心,也不再疾言厲色,語氣淡了幾分
    “他做的好,自當有賞,可我的賞賜也不是那般好拿。
    最近我研究六脈神劍發現,六劍相輔相成,按少商、商陽、中衝、關衝、少衝、少澤依次修練可事半功倍。
    如不按順序修習經脈互相抵觸,第三路劍法瓶頸有如銅牆鐵壁,想更進一步難如登天。
    正淳的六脈神劍也就止步於此了。”本源語氣冷漠。
    “皇爺爺,您還教他兩路劍法?”
    段延慶臉色現出一絲異樣。
    “不過,您這一手算是幫孫兒出了口暗氣,要不也傳我幾路劍法先提一提我的實力。”
    本源淡淡道,“你的一陽指功現在隻是五品,還未達到修習六脈神劍的要求。”
    “”
    “不過,我年輕時結識一位海外俠客,我曾有恩於他,你若有意我可書信一封,你帶著前去拜會學藝。”
    段延慶狐疑道,“他實力怎麽樣?”
    “我不及他。”
    “在哪?”
    “東海。”
    “我去。”
    “此次一別,不知你我是否還有機會相見?”
    本源神色一黯道。
    “皇爺爺你你什麽意思?”
    “我身體已大不如前,恐怕時日無多。”
    “不會的,皇爺爺你功力深厚,身體強健,定可長命百歲。”
    段延慶聽到此話神色一呆,世上真正關心他的隻有眼前的爺爺了,如果
    “我與枯榮交待過了,若我不在,可找他幫你主持公道。”
    本源的屋裏又恢複了平靜,段延慶已經帶著書信興衝衝走了。
    “遠離大理這是非之地,這孩子也能少幾分危險,此去東海之濱希望他能有所頓悟放下過往種種執念。
    安心修練,自在度過一生,也不枉我這一番費心安排。”
    段正淳乘馬來到皇宮覲見保定帝。
    “剛從寺裏出來怎麽就急著趕往無量山,你比我這皇兄看起來還上心?”
    “無量派乃我大理之內的門派,強人竟敢來犯,顯然是未將我大理段氏放在眼裏,如若放任他們胡亂作為,豈不被江湖中人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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