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璃雙眼來回在桌上的兩個杯子前打量。
    一個是她喜歡的粉色小兔子。
    一個是沒有成功的，屎黃色的帶棍子小瓢。
    溫璃當機立斷，將那個醜醜的小陶瓷杯往沈赫予那個方向推了推。
    “成交！”
    好看的小兔子和親媽都嫌棄的枯萎向日葵，笨蛋才會不知道選什麽呢。
    她盯著小兔子看了好一會兒，越看越喜歡。
    等到抬頭，才發現沈赫予像是得到了什麽寶貝一般，微微勾著唇，眼中笑意漸濃。
    察覺到溫璃正在看他，沈赫予偏過頭來，挑眉張了張唇，無聲道：怎麽了？
    溫璃搖了搖頭，收回視線。
    她怎麽覺得，好像踩進了某人設計的陷阱呢？
    算了，不管了。
    反正換一個小兔子，不虧。
    兩人上完色後，把半成品交給店長，會有專業的人員負責後續的工作。
    店長熱情的將兩人送出門，停在門口揮手，“大概一個星期後我會叫打電話通知你們過來拿成品。”
    “好。”
    溫璃抬手揮了揮，笑眯眯的和對方道別。
    回到家後，日子又恢複如常。
    溫璃一整個寒假都宅在家裏。
    最經常做的事情，除了寫作業，就是和秦明熙或者沈赫予打打電話。
    但秦明熙似乎真的下定了決心好好學習，寒假竟真的報了補習班，忙得神龍見首不見尾，每次聊了兩句後，溫璃就會收到終止話題的語錄——
    “不說了，我準備去補習了。”
    而沈赫予一天不是在刷題，就是提前預習下學期的內容。
    他倒是沒有秦明熙忙，但每次聽到電話那頭若有似無的翻頁聲，溫璃看著平躺在沙發上的自己，總覺得罪惡深重。
    久而久之，打電話的次數也少了。
    溫璃立誌要加入「內卷團」，勢必比他們更卷。
    結果還堅持沒幾天，作業就寫完了。
    溫璃又開始無所事事了。
    後來閑的無事時，溫璃就看著寧子詮在群裏得罪眾人，然後被眾人集體討伐的聊天記錄嘎嘎樂。
    時光飛逝。
    逐漸臨近年關。
    溫母總算在除夕之前放了假。
    母女商量了一下，準備提前幾天回到外婆家，打算就在那邊過年。
    溫璃收拾完東西後，躺在床上給最常聯係的兩人發了條消息。
    「明天我就要回外婆家啦，可能要過完年才會回來哦。」
    發送完，溫璃起身先去洗了個澡。
    浴室內的水流聲斷斷續續響了二十多分鍾。
    浴室門再打開時，騰騰熱氣繞在溫璃身上，一並傾瀉而出。
    叮咚。
    叮咚。
    安靜躺在床上的手機響了兩聲。
    溫璃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走到床邊。
    拿起手機一看，沈赫予和秦明熙的聊天框裏都發來了消息。
    秦明熙的消息言簡意賅：「嗚嗚嗚那我過年怎麽找你玩？」
    沈赫予卻問：「方便發個地址給我嗎？」
    溫璃先回了秦明熙：「我大概初四或初五就回來啦。」
    隨後，她重新打開沈赫予的聊天框，還沒開始打字，原本的最後一行字被新的頂了上去。
    沈赫予又發了一條信息過來。
    「到時候我把杯子取了給你送過去。」
    溫璃恍然，店長好像還沒有通知她去取她的小兔子杯子。
    溫璃想了想，還是給沈赫予回了個：「好。」
    溫母暫時定的回來時間是過完年，初五。
    會不會再延長兩天，誰也說不定。
    她跟沈赫予商量了一下，還是由沈赫予先去把做好的杯子拿回來。
    至於送不送來外婆家，如果沈赫予忙的話，就先放著，等開學了再讓別人拿給自己。
    兩人商量好後，溫璃放下手機，起身將頭發吹幹後，鑽進了被子裏。
    翌日。
    溫璃起了個大早。
    她睡眼朦朧的洗漱完，用過早餐，和溫母自駕往外婆家駛去。
    外婆家離得遠，到晉城還得再過去一個市，兩人抵達目的地時，已經臨近中午。
    溫璃下了車，先給沈赫予發了條定位，才跟在溫母身後，乖乖進了屋。
    其實她跟外婆家的人不算熟。
    除了外婆從小疼她到大，其他的親戚對她基本上也隻能算是客套。
    但每年溫璃還是跟著溫母回來了。
    最主要的還是想陪陪這個一年都沒見過幾麵的老人家。
    回了外婆家後，溫璃便很少碰手機了。
    如此過了兩日，除夕也在熱鬧的炮竹聲中到來。
    溫璃忙了一天，將所有的房門前都貼上了對聯，又搬來了凳子，在大門口掛上兩個燈籠，家裏終於有了些年味。
    冬天的太陽總是落得快。
    還沒六點，天已經全黑了下來。
    溫璃收拾好東西，走進浴室泡了個澡，洗去過去一年所有的倒黴事之後，她換上了準備好的新衣服。
    七點整，年夜飯正式開始。
    溫璃坐在老人家最邊上，正吃得樂嗬，外套裏突然被塞進了一個紅包。
    溫璃一愣，嘴裏的排骨還沒吐出骨頭來，外婆便已經在桌下輕輕拍了拍她的小腿。
    “收著。”外婆倚了過來，笑得慈祥，“我的寶貝孫女以後都要一直在淮市了，沒有外婆在身邊，可不能委屈了自己。”
    溫璃鼻頭泛酸。
    凜冽的風呼呼吹著，可吹到心頭的風，卻是暖的。
    溫璃反手握住外婆的手，乖巧道謝：“謝謝外婆。”
    老人家聽完樂嗬，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
    晚飯過後，一家人跟往常一樣，聚在客廳看春晚，等著倒計時。
    溫璃坐在地毯上，正看著小品跟著笑，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
    她起身進了屋，充著電的手機越來越響。
    是秦明熙打來的電話。
    溫璃接起，鬧騰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秦明熙幾乎扯著嗓子跟她說話：“寶貝，過年好。”
    溫璃笑了笑：“過年好。”
    “我就是先打個電話給你拜年，等會十二點過後，我就要跟家裏人一塊出發去拜佛祖了，我怕到時候沒時間。”
    “對了。”秦明熙說著，突然想起了什麽，她似乎尋了一處安靜的地方，電話那頭的喧鬧聲小了很多。
    “你過兩天生日打算怎麽辦？”秦明熙問：“到時候要不要一起出來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