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蕭嗔婉大為震驚。
    在她的印象當中，楚璃歌一直資質低劣，苦苦修煉長達九年，
    修為毫無進展，別說是與沈慳蝶相較了，就連雜役弟子都比不上。
    這才離開耀光聖地多久，她竟然從煉氣期突破到築基後期。這怎麽可能。
    思及此，蕭嗔婉連忙擺手否認：“不可能，肯定是你看錯了。”
    “這是我親眼所見，千真萬確。”白怨綺剛要解釋，卻被蕭嗔婉粗暴地打斷。
    “不可能！”蕭嗔婉言語間滿是輕蔑。
    “她不過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別說是築基後期，就算是築基初期都絕無可能，如此短的時間突破到築基後期，我聞所未聞。
    再者說，就算是真的到了築基後期，肯定也是依靠服用丹藥堆砌出來的。”
    白怨綺大驚，趕忙辯解：“不會的，她不會做出這種損害自身根基的事情，就算想要築基，也不會這般不顧及自己的身體，這樣做對她能有什麽好處？”
    柳如煙冷靜了許多，思考片刻後開口：“會不會是為了能夠參加靈淵秘境？”
    此話一出，幾人頓時驚愕不已。
    蕭嗔婉怒不可遏：“絕對是這樣，那個逆徒肯定是為了參加靈淵秘境，自甘墮落，用丹藥硬生生把自己堆到了築基後期。
    這個逆徒！真要把我給氣死了！她以為達到築基後期就很了不起了，我要讓她明白，她離開了耀光聖地，她什麽都不是！”
    蕭嗔婉咬著牙，“這次小蝶也會去參加靈淵秘境，我要她當著各大宗門的麵，把楚璃歌打得半死，讓她看看，隻有我才是真心為她著想！”
    白怨綺先是一驚，隨後轉念一想，這樣也好，
    讓楚璃歌知道丹藥堆出來的修為是紙老虎，隻有在耀光聖地才能受到真正的重視。
    “她現在一直躲在天元劍宗不出來？”蕭嗔婉問道。
    白怨綺一想到這個，就心痛不已，楚璃歌辱罵她們的話語仿佛還在耳邊回蕩。
    “是，估計是為了躲避我們，故意躲在天元劍宗內。
    不過隻要靈淵秘境開啟，她必然會現身。”
    “對了，”蕭嗔婉突然想到了什麽，
    “楚璃歌是不是跟山下的散修有過私會？”
    白怨綺想了想，點頭道：“好像是有這麽回事，她以前經常去山下集市售賣靈藥，結識了一群散修。”
    這個事情，是她聽沈慳蝶所說，所以講起來信心十足。
    “哼！真是個不知檢點的賤貨，小小年紀就做出如此齷齪之事。”
    蕭嗔婉看向白怨綺，“既然她不仁不義，那就休怪我翻臉無情。
    你去把那群散修抓來，等到靈淵秘境開啟，
    我要當著她的麵，將那群跟她有過關係的情夫全部虐殺，讓她好好看看，這就是與我作對的下場。”
    “什麽？”白怨綺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不行，據說那群散修對楚璃歌很不錯，如果當著她的麵虐殺他們，會讓她道心崩潰的！”
    白怨綺毫不猶豫地拒絕：“如果我們真這麽做了，日後還如何修煉？無法凝聚道心，她往後將再也無法修煉！”
    “修煉？”蕭嗔婉怒喝道，“她就算修到死，也無法結成金丹，我就是要讓她知道得罪我的後果！
    我要讓她明白，除了回來向我認錯求饒，她就隻有死路一條！”
    蕭嗔婉眼神冷漠地看向白怨綺：“隻要她能回來求我，我自會幫她鞏固道心。
    她若是不知好歹，我不僅要殺了她的那些情夫，還要將她所做的那些肮髒事，公之於眾，”
    “可是。”柳如煙有些猶豫地看了看白怨綺，又看向蕭嗔婉。
    “楚璃歌的資質似乎不錯，你們或許忘記了，她剛上山的時候，僅僅用了兩年就修煉到煉氣後期。”
    見二人望來，她接著說道：“她可能是卡在瓶頸，所以一直未能突破築基，
    這次可能是下山後有了機遇，所以修為才突破得如此迅速。”
    蕭嗔婉一驚：“你說的可是真話？楚璃歌修煉到煉氣後期隻用了兩年？”
    柳如煙點頭：“師父當時在閉關，可能不太清楚。
    我特意找陳師弟詢問過，她花了一年時間，積攢了諸多道果，換來煉氣訣，僅用了兩年就修煉到了煉氣期後。”
    蕭嗔婉有些不信：“你不會是被人騙了吧，還有，她怎麽還要積攢道果去換煉氣訣，你們為什麽不把輝耀嫡傳真章傳授給她？”
    白怨綺和柳如煙對視一眼，雙雙沉默不語。
    當時師父回來後隻說要收楚璃歌為親傳弟子，別的什麽都未交代，沒過幾日就突然急匆匆地閉關去了。
    她們以為楚璃歌隻是被師父隨意抓回來，養著玩玩的，所以才對她多有疏忽。
    見二人不說話，蕭嗔婉也未再多想。
    “哼，不管她是天資卓絕還是服用了丹藥，她膽敢與我作對，那就是欺師滅祖！”
    蕭嗔婉煩躁至極：“我這次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個廢物，要她往後再也不敢與我作對！”
    白怨綺低著頭不吭聲，她不知該如何應對，如果她真的承認楚璃歌天資出眾，
    那豈不是意味著，是因為她們那時不教導楚璃歌修煉，才導致了這一切。
    可師父就沒有過錯嗎？若不是她將楚璃歌丟在那裏不聞不問，她們又怎會如此對待她？
    “怨綺，你去通知其他人，讓她們仔細想想都丟失了什麽，我要讓楚璃歌把偷走的東西加倍奉還！要讓她清楚，離開了耀光聖地，她一無是處！”
    言罷，蕭嗔婉揮手將二人驅趕了出去，她此刻內心煩亂不堪，
    感覺有一股無名怒火瘋狂湧起，燒得她氣息紊亂。
    白怨綺神情恍惚地走在路上，她內心雜亂無章。
    本以為師父會出麵將楚璃歌帶回來，可萬萬沒想到，師父竟然會如此絕情。
    先是要摧毀楚璃歌的道心，再用被她偷走的東西來刁難她，還要讓所有人知道她小小年紀就去勾搭散修。
    屆時擺在她麵前的，就隻剩下兩條路。
    要麽在眾人麵前以死明誌，背負無數罵名，要麽，就隻能被天元劍宗驅逐出門。
    到那時，她不得不回來，哀求師父收留她，否則，她必死無疑。
    可，造成這一切的，不正是因為師父嗎？若不是她太過輕視楚璃歌，
    她也不會過得如此淒慘，說不定早就突破築基了。
    而且，那些東西真的是楚璃歌偷的嗎？
    白怨綺有理由懷疑，畢竟，她曾經誣陷過楚璃歌，
    那麽其他師妹也有可能是在汙蔑她。
    如果是這樣……白怨綺渾身發冷，那到時候倘若真的動用天機鏡，她們將會看到什麽？
    思及此，她腳步一頓，絕對不能用天機鏡看師妹她們。
    不過，小蝶絕對不會撒謊，她親眼所見，楚璃歌與散修發生關係。
    除此之外，楚璃歌也不止一次偷過小蝶的東西，但小蝶性情溫和，從未責怪過她，所以她最不可能誣陷楚璃歌。
    大不了，用天機鏡來看楚璃歌與小蝶的過往，那樣就肯定沒問題了。
    思及此白怨綺，心中放鬆了不少，縱身一躍，朝南陽城中飛去。
    她要去抓捕那些散修，雖然她也不願意這麽做，可師命難違。
    而且師父或許隻是嚇唬嚇唬她而已，到時候隻要楚璃歌能主動認錯，師父也不會真的殺了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