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有些失神地回到洞府，習慣性激活防護陣，準備打坐靜心。
    隨著陣法被激活，無數金光拔地而起，柳如煙看著那無比熟悉的畫麵，卻忽然怔住，心底升起一陣苦澀。
    記得楚璃歌有一回想要研究這塊陣盤，為了討好她，特意去抓了一隻九尾狐幼崽，要送給她。
    可，她那時特別討厭楚璃歌，覺得特別惡心，又怎麽會收她的東西，哪怕是一隻很漂亮的九尾狐。
    大概是說，讓楚璃歌離她遠一點，楚璃歌很聽話，聽到罵聲立刻停在遠處，隻讓小狐狸晃晃悠悠地向她跑來。
    可，她不喜歡楚璃歌，連帶著楚璃歌送的東西也嫌棄，
    當場一劍把小狐狸斬殺，而後隨手扔到楚璃歌麵前，滿臉得意的看著她。
    當時楚璃歌眼眶瞬間紅了，滿臉呆滯地看著小狐狸屍體，
    可，她到最後也沒多說什麽，隻是默默地抱著小狐狸的屍體下山。
    當初隻覺得解氣，而今回想起來，感覺心口被撕扯般疼痛。
    不就一塊陣盤而已，她為什麽就是不願意給楚璃歌看，不給也就罷了，為什麽還要三番五次的羞辱。
    柳如煙眼眶一酸，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擦了擦眼角，起身走出自己的洞府，徑直往楚璃歌的玉竹峰飛去。
    她記得好像在楚璃歌的靈菜園旁，見到過一個小土包，她想去看看，是不是那隻小九尾狐的埋骨之地。
    可，她剛趕到，就看見白怨綺正站在靈菜園外。
    “師姐，你怎麽在這裏？”
    白怨綺沒有回頭，輕聲喃喃低語：“我去集市找了一遍，發現那群散修早就跑了，他們消失的時間，正好楚璃歌走的時候。”
    柳如煙一驚：“這麽說，楚璃歌早就知道我們會對那些散修下手。”
    言罷，她鼻尖一酸：“楚璃歌她，是不是一直在防著我們？”
    白怨綺慘笑連連：“她防著我們也是應該的，畢竟，我們一直那樣對她。”
    柳如煙沉默，“……”
    她知道自己做過什麽，眼下實在不知如何開口。
    “不隻是我們。”白怨綺接著道：“整個耀光聖地內，誰不知道楚璃歌不受待見，所有人都看不起她，甚至山下那群……”
    白怨綺頓了一下，“山下那些散修，竟然沒人知道她是耀光聖地的親傳弟子，楚璃歌去賣了那麽多道果，都以為是在附近艱難謀生的散修後輩。
    第一次下山賣靈草時，是他們帶著去買的衣服，帶著她熟悉怎樣賣貨，看她可憐，還經常照顧她生意。”
    “怎麽會……”柳如煙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為什麽就連那些窮散修，都這麽照顧楚璃歌？”白怨綺的聲音有些哽咽。
    “可我們身為她師姐，本該是最應該照顧她的人，都做了些什麽，你們甚至經常懷疑，她與散修行那種齷齪之事，”
    白怨綺猛地轉頭看向柳如煙，“如煙，不止是你我，還有師父，還有其他師妹，她們都是這樣對她，
    可我實在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麽，我們不是這種涼薄之人才對，如煙，你有沒有想過，到底是為什麽？”
    “我不知道。”柳如煙紅著眼搖頭。
    “我是因為楚璃歌明明資質差，卻總是想跟我學陣法，嫌她煩人。”
    “我記得你說過，還因為這個打了她許多次。”白怨綺，
    柳如煙心口一痛，“那是因為她趁我不在，站在遠處偷看我的陣盤，所以才打她的！”
    “你說過，那次打得還有點重。”白怨綺緊接著吩咐一聲，
    柳如煙捂住心口：“有一次寧霜來找我，她被赤焰螭打了一下，誰知她竟直接吐血，
    我以為她是想敲詐我，所以讓她跪著，誰想到她竟直接暈了過去，”
    白怨綺沉默片刻，“那隻赤焰螭可是金丹初期的靈獸，楚璃歌確實受了傷，聽說躺了數月才下床。”
    “嗚嗚嗚！！！”
    柳如煙捂嘴痛哭，淚水眨眼間淋濕臉頰，
    “為什麽會這樣，就算是雜役弟子犯錯，我們也不會罵，為什麽一到楚璃歌，我們就這麽惡毒。”
    “是啊，到底是為什麽？”白怨綺無神地看著她，聲音中滿是疑惑。
     ?>?    刺啦！！！
    隨著最後一絲雷靈被煉化，楚璃歌體內的所有靈力，終於徹底形成液態！
    “這裏的雷靈果然充足，沒想到金丹初形凝聚成功了。”
    而今體內的靈氣，已全部化為一顆金色丹形，不過還需渡過金丹雷劫之後，才能擁有金丹期的神通。
    “雖然還未渡劫，可體內靈氣，足足強了百倍之多。”
    若是渡過雷劫，其靈力渾厚程度，可想而知。
    揮手祭出星瀾刃，心念一動，星瀾刃化作一道藍光，瞬間衝入地麵，轉眼間從數丈之外猛地衝出。
    不過幾個呼吸間，星瀾刃竟來回穿插數百次之多！將地麵衝出上百個窟窿。
    可，就算如此頻繁的使用，楚璃歌也沒有感到絲毫吃力，反而有了種隨心所欲之感。
    這和築基後期時，強行催動星瀾刃的感覺，簡直雲泥之別。
    “星瀾刃所耗靈力，已在我承受範圍內，隻要不動用劍訣，再加上有靈石不斷補充靈力，我就能一直使用星瀾刃對敵。”
    楚璃歌思慮片刻，還是將星瀾刃收起，“不僅金丹凝聚成功，滅世雷霆也進化了。”
    抬手一揮，一道黑色雷霆突然出現在掌心，繞著她的手掌不斷跳動。
    神雷一出，四周的雷霆竟像有靈性一般，齊齊避開，就連轟鳴聲都小了許多。
    腦海逐漸平靜下來，也不知是不是受到雷靈氣息影響的緣故。
    如今的滅世雷霆，怕是金丹中期修士也扛不住，隻可惜沒機會試一下。
    楚璃歌搖頭，收起神雷，隻怕是沒人願意嚐試神雷的威力。
    不說別的，單是感受到神雷的氣息，就能讓人下意識心驚膽戰，這要是打在身上，恐怕不死也得脫層皮！
    “若是能在幻靈幽境遇到沈慳蝶，定要拿她試一試雷霆的威力。”
    楚璃歌眼中冷芒一閃，“如今金丹已成，是時候準備去深淵秘境了。”
    洞天福地，楚璃歌大多都記得，其中對她助力最大的，正是深淵秘境。
    其中，存有一絲大道之靈，雖說僅僅隻有一絲，但若能夠加以感悟，極有可能領悟到劍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