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梅拉的住所後，克羅艾好像放飛了一樣，沒有了在外麵時的那份端莊。
    把外套脫下，丟在沙發上，而後便縱身跳上了床。
    一隻金漸層正蜷縮成一團睡覺。
    被這個瘋女人驚醒了，唰的跳下床，而後衝著克羅艾大叫。
    罵的，可髒了！
    但克羅艾，卻完全不在乎。
    “梅拉，你打算給他多少印數？”
    “我還沒想好，先看完作品再說。”
    梅拉很優雅的脫下衣服，掛在衣櫥裏。
    然後又從沙發上拿起克羅艾的衣服，梳理整齊後，也掛在了衣櫥裏。
    “不過如何他後麵的內容能夠和前麵保持一致，我準備給他三萬冊的印數。”
    “三萬冊，不多啊！”
    對於出版業，克羅艾沒有任何概念。
    之前她聽梅拉談及一些作家的印數時，都是十萬，幾十萬冊，甚至還有達到百萬冊。
    所以，三萬冊在她看來，太少了！
    “不少了，他隻是個新人作家。”
    梅拉走進洗手間開始卸妝。
    片刻後，她洗去了臉上的妝容，一副清水出芙蓉般的模樣走出來。
    煮一壺咖啡。
    是頂級的牙買加咖啡豆。
    房間裏，很快彌漫著濃鬱的咖啡香氣。
    換了一身便裝，她舒服坐在軟和的沙發裏，金漸層跳到她的腿上，蜷縮成一團。
    而梅拉則拿起書稿。
    克羅艾打了個哈欠，道：“好累，今天為了幫你約人，我都沒有睡成懶覺。”
    “那你睡一會兒，晚飯我來做。”
    “那太好了！”
    克羅艾說著，已經脫掉了衣服，鑽進被窩。
    她很快就睡著了。
    梅拉看著她，微微一笑，目光又回到了書稿上。
    這一覺，克羅艾睡到了天黑。
    被一陣飯菜的香味驚醒，她隻穿著內衣，揉著眼睛，迷迷糊糊走出臥室。
    “天都黑了！”
    “是啊，你睡到現在，看你晚上怎麽辦。”
    “去健身，怎麽樣？”
    “也可以！”
    克羅艾簡單洗漱了一下，回到客廳，身上已經披上了一件翠綠色的睡袍。
    “後麵寫的怎麽樣？”
    “我下午和編輯聯係過了，準備給他三萬冊印數。
    本來我是想給他五萬冊。但編輯說，他是新人，而且還是華國人，能給他一萬印數時最多的。我和她爭論了很久，最後她才同意三萬冊的印數……希望他能滿意。”
    “他會滿意的！”
    克羅艾笑著說道。
    “對了，你打個電話給他，幫我問問，他書裏麵那個topchef的節目，是哪個台？”
    “好的，我現在就問。”
    克羅艾拿著電話進了臥室。
    梅拉把晚飯做好，擺放在餐桌上。
    克羅艾也打完了電話，走了出來。
    她笑道：“他瞎編的！他說來法國才多久啊，而且公寓裏也沒有電視，隻能憑空想了一個節目。他說你如果覺得不合適，可以改。不過，得你決定是哪個綜藝。”
    “不，不用改，小說嘛……不過，他編的那個綜藝，有點意思。”
    “是嗎？”
    克羅艾風一樣跑進臥室，很快拿著書稿出來。
    “吃飯了！”
    “我知道。”
    克羅艾根本沒往心裏去，直接打開了書稿。
    “他一個華國人，編一個綜藝能讓你這個法國人覺得好？”
    “我不知道，但我覺得，他比很多法國人，更法國人。”
    “咯咯咯，那我回頭會把這句話告訴他。”
    梅拉笑了笑，不置可否。
    但眼中，卻閃過一抹奇亮的光彩。
    Topchef？
    隻是一個概念，還是有完整的想法呢？
    ……
    周日，劉進和孫悅去了大東和楊東起的公寓。
    劉思思也來了！
    慶祝楊東起來到法國，有了第一個坐騎。
    一輛不知道幾手的女式自行車。
    花了楊東起六十法郎。
    “我其實想買那輛踏板摩托的。”
    楊東起很是心疼說道。
    “但是太貴了，居然要六百法郎。”
    劉進本來是坐在大東的床上，看著大東從國內帶來的武俠小說。
    嗯，覆雨翻雲，黃易著。
    聽到楊東起的話，他呼的坐起來。
    “六百法郎？什麽樣的踏板摩托？這麽便宜？”
    “看上去八成新，牌子我不認識。”
    “八成新？”
    劉思思心動了。
    “在哪裏賣的？我想買。”
    “你最好別想。”
    劉進連忙說道。
    “為什麽？”
    “市麵上的踏板摩托什麽價？八成新隻要六百？”
    劉進說到這裏，突然一怔，衝正在做飯的楊東起道：“東起，你說的那條舊貨街，不會是聖塞爾南大教堂旁邊那條小街吧。”
    “是啊。”
    “那個賣車的，是哪裏人？阿爾巴尼亞人？”
    “那我怎麽知道，不過以穿著，不像是正經的法國人。”
    法國人對衣著的品味，不低。
    劉思思好奇問道：“進哥，有問題嗎？”
    “估計是贓車。”
    劉進搔搔頭，道：“法國小偷很猖狂的，特別是阿爾巴尼亞人。你要說八成新的踏板摩托隻賣六百，十有八九是他們偷來的車。那條小街，也叫贓物一條街。”
    “啊？”
    “別擔心，沒人管。
    不過呢，大件物品最好別在那條街上買，容易出事……咱們是華國人，如果是太過於貴重的物品，指不定那幫阿爾巴尼亞小偷等著坑咱們呢。”
    說起法國小偷，劉進就是兩行眼淚。
    想當年，他剛買了一輛全新的山地自行車，就停在學校門口，還用鎖鎖住了輪胎。
    結果，一個上午，就一個上午。
    等他出來時，隻剩下一個輪胎了……
    大庭廣眾，光天化日，而且是在學校大門口。
    後來他才知道，法國的阿爾巴尼亞小偷何等猖狂。
    因為他之後又買了一輛摩托。
    結果吃飯時把車停在街邊。吃完飯出來時，就看見一個小偷蹲在那裏開鎖。
    看到他，小偷還挺有禮貌的問他：這是你的車嗎？
    當時劉進點了點頭。
    然後小偷說了聲抱歉，拎著工具箱大搖大擺的走了，根本沒有人管。
    喬安普後來告訴他，那些小偷大都是阿爾巴尼亞偷渡過來的。
    他們基本上都有團夥，成群結隊。
    劉進當時沒攔是對的，如果他攔住對方，保不齊會出什麽事情。
    阿爾巴尼亞黑幫，在凶殘的！
    “那我的車沒事吧。”
    楊東起立刻緊張起來。
    劉進冷笑一聲道：“六十塊的十八手自行車，你覺得會有人多看一眼？”
    屋子裏的幾個人，同時沉默。
    回憶了一下楊東起那輛車，大東噗嗤笑了。
    他這一笑，劉思思和孫悅也跟著笑了，連楊東起最後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小進，你到了法國之後別的沒啥變化，就你這張嘴，真特麽歹毒。”
    他那輛車，丟在路上都沒人看。
    虧他還買了一把鎖，現在想想，有點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