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張楚嵐學習。”
    張靈玉麵露難色。
    他是真學不來那股不搖碧蓮的勁。
    “沒叫你學他不要臉，要你學的是他的那份狡詐，是那份圓滑處事的本事，楚嵐從小就孤身一人，像根野草似的，在縫裏打滾了了十多年，還生活的不錯，這份生活經曆可不是你在山上能有的，你得先學著入世，才能去出世，不然的話，以你這性子，就算有你幾位師兄護著，也遲早得吃大虧。”
    張之維摘下耳機，衝著白毛徒弟道。
    “多謝師父關心，不過無妨，吃虧便吃虧好了，弟子所求，不過是能陪著師父在這龍虎山上，安安靜靜的過日子罷了。”
    張靈玉微笑道。
    “叫你去你就去，哪那麽多廢話呢？你這孩子。”
    張之維翻了個白眼，看著徒弟臉上的表情，不耐煩道。
    京城，某安保級別超高的別墅小區裏。
    清水看著張之維發來的消息，關上了手機。
    過幾天張靈玉就會到這裏，給他送來《太上正一盟威經籙》。
    從這裏開始，就已經深入符法一道較為高深的境界了，最高能繪製出四品的符籙。
    當今異人界，最厲害的符師，也隻能繪製二品，而且一輩子可能就隻能畫出那麽幾張，甚至隻有一兩張，三品的符師也一隻手數得過來。
    至於一品的符師，現在的異人界倒是沒有，但有一品的符籙。
    這些都是過往在曆史上留下赫赫威名大人物留下的，其中每一個都能算是一個時代的絕頂級人物，例如天師府的創建者，第一代天師張道陵，又比如茅山的三茅祖師、唐代的道門宗師葉法善等。
    得益於漫威世界化身得到的那本阿爾托斯之書，清水通過符文魔法中的知識，也能對學習符籙帶來不小的促進和啟發，六品的符籙，經過他的手畫出來，威力也同樣不比一些高階的符籙來得差。
    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情後，清水想了想，確認了短時間內沒有其他的事情要忙，正打算修煉一會兒的時候，手機又響了起來。
    來電的人身份也挺不一般的。
    首個以中國人的身份，獲得諾貝爾獎中的自然科學獎項的科學家，屠女士。
    老太太今年84，去年剛拿的獎。
    “屠老前輩。”
    “濯教授，老太婆這麽叫你應該沒事吧？”
    “無妨，屠前輩您客氣了。”
    “客氣是應該的，我也是看了新聞才知道你的成果，我那幫老夥計，老姐妹都說今後的醫學院得給你塑個金身供者。”
    “您過譽了，再生血清能有什麽成果，還得看今後，可青蒿素卻已經或直接，或間接的救下了數以億計的生命，要先塑金身，那現在就先得給您塑上。”
    清水寒暄了幾句，一時間沒想到對方打這個電話過來是什麽意思。
    兩人過去並沒有什麽交集。
    “剛才楊振寧也給我打電話了。”
    “嗯？”
    怎麽還有楊振寧的事？
    “他問我，我今年的諾貝爾獎的提名名額用掉了沒，我回答說，三個名額，還剩一個，也幸好還剩一個。
    他回答我說，幸好他也還沒提名。”
    諾貝爾獎的提名提交後，原則上不允許修改。
    屠呦呦和楊振寧作為諾獎得主，終身擁有為他人提名的資格，每年可以提名一到三個候選人。
    她沒說清水的名字，也沒說別人的名字，因為諾獎提名實際上是不允許直接說出來的，不過話裏的意思卻很明確。
    她和楊振寧要投給清水。
    “您二位，是打算提名我？”
    “不提名給你不行啊，這次的生物或醫學獎要是不給你，那我倆的這兩枚獎章，可就沒什麽含金量咯。”
    屠呦呦像是在用開玩笑的語氣，道出了自己的心聲。
    這一次的諾貝爾生物或醫學獎要是不頒發給清水，那將會是對諾貝爾獎的社會公信力的一次巨大的打擊。
    當再生血清這種改寫人類醫學史的成果橫空出世，如果諾獎委員會若膽敢因為意識形態等政治因素忽視，恐怕整個斯德哥爾摩都要被學界唾沫淹沒。
    他們這一次估摸著得求著清水，接受諾貝爾獎了。
    所有還活著的諾貝爾獎得主，此時也可能都和屠、楊二人一樣，希望清水能拿到諾貝爾獎。
    不然就代表著，他們過去拿到的這個獎項沒有任何含金量。
    因為無法做到公平公正。
    清水回應道：
    “您老客氣了，那這獎，到時候要真發給我，我也就接了。”
    “行，這獎到時候要沒發給你，我當場就把獎章和證書獎金給退回去，那你接著忙，老太太我先去吃晚飯了。”
    電話掛斷，發出嘟嘟的聲響。
    清水眨了眨眼睛，伸了個懶腰。
    他已經對諾貝爾獎不是那麽在意了。
    因為他的成就，他的價值，已經到了無法用諾貝爾獎或者是其他任何獎衡量的地步了。
    愛因斯坦拿諾貝爾獎是因為光電效應，而非相對論，但這並不妨礙世人認為相對論才是愛因斯坦最偉大的成就，是二十世紀最偉大的科學成果。
    隻是諾貝爾獎因為時代的限製，無法在愛因斯坦活著的時候驗證相對論的正確與否，才沒法給他頒獎。
    而再生血清和相對論不一樣。
    這是實打實的讓殘疾人重新長出肢體。
    而且已經經過了驗證，沒有明顯的副作用。
    這就不可能像慕尼斯的額葉切除手術那樣，變成諾貝爾獎的一個汙點。
    諾貝爾獎會不會給自己頒獎，並不是一個疑問。
    除非他們想砸了積攢了上百年的招牌。
    諾貝爾獎的提名是從一月份持續到九月，公布的時間是在十月份，頒獎則是在十二月。
    而現在正好是提名的最後一個月。
    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打開筆記本電腦，看了看孟軒那邊發來的郵箱裏的關於分子加工設備的製作進度，清水忽然笑了一下。
    算算時間，估摸著應該能在這個月內，把方舟反應堆給拿出來。
    諾貝爾生物或醫學獎已經預定，那麽在這個時候，我要是把可控核聚變技術，而且還是冷核聚變的，可小型化的魔幻科技拿出來，諾獎委員會又該如何應對呢？
    再給自己多頒發一個物理學獎嗎？
    ……
    ……
    次日。
    “我勒個乖乖，這實驗室可真氣派啊。”
    王也背著雙肩包，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左顧右盼地看著清水的實驗室。
    “我說王道長，你好歹也是隔壁洗浴出來的，應該不至於沒見過高規格的實驗室吧？廖凡當初和我一塊進的這個實驗室，也沒你這副一驚一乍的樣子啊。”
    穿著白大褂的燕秋領著王也走進實驗室，好奇道。
    她是之前和清水一同參加羅天大醮的墨門弟子之一，是金陵大學的博士、講師，之前在金陵大學工作，現在進了清水的團隊。
    與之一起進入清水團隊的還有同樣參加了羅天大醮的廖凡。
    這位當初打進了十六強的墨門傑出後輩，也是出身洗浴大學，之前是那裏某實驗室的助理研究員，現在跳槽了過來。
    有清水帶著做項目，估計一兩年內，就能升到副高級職稱。
    至於燕秋，她在再生血清的研發過程中也跟著做了些事情，有這份履曆在，加上發表的論文也差不多滿足條件，副高職稱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而這座實驗室的boss，清水自己，現在早就已經從副高級一步晉升到了正高級，且評上了傑青——院士的頭銜得等到這一批院士增選名單公布後才能拿到。
    值得一提的是，老孟估計也能穩定的評選上這一批的院士。
    “嗐，燕姐，我學數學的，咱們學數學的都窮啊，能有什麽厲害的實驗室，頂多一破電腦，再整倆算盤、圓規和尺子，剩下的就是筆和紙，能厲害到哪兒去。
    光您這邊的牆麵，就夠我當初讀本科的時候的那個教學實驗室十年的耗材了。”
    王也攤著手道。
    （如圖，王也是在王衛國指定了專業範圍後，考上了清華理學院。
    下麵是清華官網截取的，理學院專業如下。
    考慮到王也是術士，而且奇門法術的天賦很高，說明數學多半很牛逼，所以作者菌推測王道長很可能學的是數學。
    ）
    “學數學的啊，那你之後應該也會跟廖凡他們一塊幹，用數學工具改進一下算法什麽的，他們那的拓撲模型的數據處理現在缺人。”
    燕秋想了想，開口道。
    王也：“拓撲？這門課我當初是剛好及格的，要是做不好，您諸位可得帶帶啊。”
    “你哪門課不是剛好及格的？這是從你們的教務處調出來成績單，每一科都能精準的控分在六十分，你小子可以啊。”
    清水雙手插著兜，從走廊的拐角處走出。
    他正好聽到這句話。
    在清水的身後，還有一個戴著眼鏡，身材高挑，看上去充滿了學霸氣息的女孩，手裏拿著一迭文件，最上麵的，剛好是王也的成績單。
    王也覺得這老妹有點眼熟。
    他想起來了。
    他打贏諸葛青後，被一群女的追著打，那些人嘴裏還喊著什麽“阿青就是道，阿青就是理。”這樣的話。
    “你是……上次龍虎山的那個妹子？枳瑾？”
    “對的對的，王道長，您叫我兒或者阿就好，朋友們都是這麽稱呼我的。”
    枳瑾衝著王也點著腦袋道。
    她是以高智商著稱的，堪稱人形計算機，剛剛研究生畢業，考博成功，正好就想著給清水這邊發一份簡曆試試，最後順利通過，來清水這裏讀博士。
    “好嘞，您諸位也用不著叫我道長，我這都還俗了，叫我王也就行。”
    王也笑著回應道。
    “行了，反正都認識，正好省去了相互介紹的功夫，燕秋，你帶著阿去取一下這一期的分析數據，然後整理一下再發到我郵箱，王也，你跟我來辦公室一趟。”
    清水衝著王也揮了揮手，示意他跟上。
    一分鍾後。
    “這裏有茶葉，開水剛燒的，你自己泡。”
    清水一屁股坐到了辦公椅上，一邊開電腦，一邊對著王也道。
    “喲！您這兒還有武夷山的大紅袍？”
    “嗯，別人送我師公的，我給順回來了兩包，味道是挺可以的。”
    “那您師公這些得心疼了，這是九龍窠那六株母樹的料，我爹前幾年在拍賣行上，了六百萬，才拍到一點兒，這東西現在都停產了，母樹已經被禁止采摘，價格估摸著比那時候更貴。”
    清水打開文檔，看向了王也。
    “你爹給我這邊投了很多錢，我收了，不是因為缺錢，我現在真的不缺錢，論財富，我其實比你爹還要多，論能調動的資源和人才，也比你爹更多。
    一百個億，真不算多，外麵想投錢的人多得是，但能投進來的，沒幾個。”
    王也捏著茶匙的手懸在半空。
    他很聰明，一下子就明白了清水的意思。
    “您的意思是……您這尊大佛是衝著我來的？
    我爹的那些動作，隻是給了您一個借口，一個合理的把我送到這兒來的契機，您真正在意的，其實是我這個人，和其他人一樣，看重的是我身上的風後奇門。”
    “不不不，你隻說對了一半，也許比一半多點，但沒全對。“
    清水食指輕叩實木桌麵.
    “我的確對風後奇門有一定的好奇，但我也知道，奇門遁甲有多難入門，有多危險，所以我不會強求你身上更危險的風後奇門。
    若是強求……”
    清水搖了搖手指，隨後好似若有所感的，向著窗外的某個方向扭了扭腦袋。
    樓下對麵前的一顆樹上，正站著一隻鳥，腦袋正好朝向他們這兒，歪著腦袋，整理了一下羽毛。
    清水回過頭，對著王也繼續道：
    “你們術士應該有某種聽牆角的術法吧？感知空氣的振動，主動收集一定距離內的聲音傳入自己的耳朵，那是哪個法術？”
    “是有這麽一門法術，是巽字的聽風吟，您是懷疑這附近有人偷聽咱們談話？如果要竊聽咱們這兒的對話的話，那中宮的位置範圍應該可以限定在……”
    王也伸出手，當場就想啟動風後奇門，反捕捉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