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主子就是拿你當善財童子。”孫武道。
    “憋住！”李玄明瞪了他一眼，“別以為你拿了個七十分，就能驕傲！”
    孫武幹笑一聲，隨即閉上了嘴。
    隻是他默默地給秦牧使了個眼色。
    這已經是極限了。
    說到底，他這輩子唯一能忠誠的，隻有一個。
    但，他實在是太欣賞秦牧。
    從最開始的敵視，到現在的欣賞，他仿佛看到了一個聖賢從山裏走出來。
    他不希望秦牧隕落。
    如果可以的話，就這麽一輩子待在山裏也挺好的。
    秦牧自然是看到了孫武的眼神，但這是他故意放出去的鉤子。
    秦家村產業做大做強的前提是什麽？
    自然是做大市場。
    八個流民村養了這麽多工人，怎麽樣？
    建造水渠，房屋，的確需要很多的材料，但終究會完工的。
    如果不把產能流入市場，怎麽養得起那些村民？
    京師就那麽大的地方，突然多了十幾萬人出來，市場一下子就飽和了。
    所以，必須把市場做大。
    “逸雲，你也清楚，現在流民村的百姓生活有多好，京師那些人一開始還嘲笑，現在都羨慕的不行。”
    李玄明歎聲道：“就連那些京官，都削尖了腦袋想往流民村鑽，京城裏有很多人都說朝廷對流民太好，他們心裏不平衡了，一直想找茬。
    你要是能把供暖引入京城，這生意還是你來做，流民村人再多，還能有京師人多嗎？”
    孫武也是搖頭，這不是明擺著畫大餅嗎？
    真要把供暖送進京城，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跳出來分好處。
    “話雖如此，但硬件上的問題，也不是軟件能彌補的。”秦牧歎了口氣，“我就這麽說吧，流民村之所以能夠集體供暖，那是因為修建的時候，就已經埋好了供暖管道，所以等房屋修建好了，隻需要燒鍋爐供暖就行。
    如果房屋的密閉性太差，就算供暖，熱量也會流失，這麽淺顯的道理，不用我多說吧？”
    “那，那就沒有其他的辦法?”
    秦牧皺起眉頭，沉吟片刻，“有，但需要周期，而且需要大興土木。”
    李玄明一聽大興土木，心都涼了半截，“怎麽個大興土木？”
    “拆遷，把房屋全推了重建，按照流民村的形式修建新一代的小區坊市。”
    嘶！
    幾個人都倒吸口涼氣。
    “那花費可海了去了，動遷也是勞民傷財的事情，輕易動不得！”魚朝恩說道。
    孫武也急忙否決道：“主子，這件事太大了，就算您同意了，陛下也不一定會同意！”
    “爹，逸雲修建一個流民村，就已經耗費巨資，若是在將供暖引入京師，怕是離破產也不遠了！”李貞小聲道。
    李玄明也遲疑了，“這小子有錢的很，建了流民村，還拿得出百萬金銀來當彩禮，不像是沒錢的樣子。”
    秦牧都氣笑了，“感情你是想把我徹底榨幹是吧？”
    李玄明給自己點了一根煙，“流民村，你肯定是花了很多錢的，但是我還是低估了你做生意的本事，那些琉璃，自行車，白糖沒少賺吧？那可都是隻有你才能做得生意......”
    秦牧知道隱瞞不了，他也沒打算隱瞞，“我不偷不搶，靠自己本事賺來的，有問題嗎？”
    “沒問題，我想說的是你既然提成這個方案，就肯定不會讓自己吃虧。”李玄明說道：“而且，這一次，你要給我六成股......”
    李貞都愣住了，“爹，六成也太多了吧？”
    秦牧笑了，“要求京師供暖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拿走六成股份，我賺什麽？我秦家村這麽多人養著呢，流民村十幾萬百姓也是我在養著，沒有我建廠穩定供養，隻是靠工部賑濟，也不過是餓不死罷了。
    可有了我的經營，這八個流民村最終還是反哺京師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京師的生意比往年這個時候更加的繁榮吧？
    不僅如此，京師的各類物價也趨於穩定，百姓也更樂意消費了，是不是？”
    李玄明點點頭，“是！”
    “我最多給你一成半股，再給你兩成半的股份自由支配，但是合夥人必須聽我的，不要插手生意上的事情，要不然，就別做了。”
    秦牧說道。
    “五五分！”
    “我不做這個生意也行的。”秦牧道。
    “北方大地，冷的地方多了去了，這些你都不想做？”李玄明也不著急，拋出一個鉤子。
    “我不吃大餅。”
    “這不是大餅，前提是，你要能做好這件事。”
    如果京師集體供暖，李玄明不知道，百姓對他的支持會高到何種地步。
    所以，他需要布一盤大棋。
    秦牧想了想，說道：“最多再給你半成！”
    “成交！”
    李玄明嘴角微微上揚。
    孫武歎了口氣，這小子，怎麽就看不懂他的眼神呢？
    李貞迫不及待問，“逸雲，動遷可不是一件小事，做不好的話，就會怨聲載道。
    前朝武帝就沒少幹這種事，最後丟了天下！”
    “武帝那是動遷嗎？那分明就是發行徭役，我動遷，是給他們送銀子去的。”秦牧道。
    “啊？送銀子？”李貞滿頭問號，“你幫他們供暖，還送銀子給他們？”
    “這個，我一時半會跟你說不清楚，這樣吧，你們先驗收一下房屋，咱們晚點再說這件事。“
    李貞心裏跟貓抓似的。
    李玄明雖然期待，可秦牧都這麽說了，他要是追著不放，到顯得自己很急迫。
    再房子裏逛了一圈，李玄明滿意的說道：“不錯，比我想象中更好一些，我很滿意，魚朝恩，你到時候派人過來把兩個婚房布置一下！”
    “是，主子！”
    魚朝恩點點頭，心裏也挺感激秦牧的，這偌大的別墅，秦牧也給他準備了一間房子。
    不僅配備了單獨的廁所和衛浴，床也很大，各種家具擺件一應俱全，甚至還配了一套泡茶的茶吧。
    這就說明秦牧不僅沒有歧視他，反而把他當成了家人一樣尊重。
    他心裏暖暖的。
    自己在宮裏，雖然有很多的義子義孫，但沒有一個是真心待他的。
    恰恰就是這種真誠，打動了他！
    “真是個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