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晉升二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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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度醒來時,於勒發現,所有的異象都消失了。
    赤杯的力量已然不存,那些因杯之準則而扭曲的此地造物,也回歸了平常。
    就好像之前那一場司辰之間的交手,從未發生過一樣。
    他咬牙想要站起身來,卻隻感到四肢無力,體內傳來鑽心的劇痛。
    “怎麽回事?”於勒連忙感應起體內的變化來,所感應到的一切令他眼皮微跳。
    赤杯的力量被擊退了不假,但他這邊似乎也隻是慘勝。
    體內可以稱得上是經絡寸斷,幾乎沒有完好的血管留存,就連浪潮之心也嚴重受損,跳動頻率大大降低,跟死人差不多。
    奇跡的是,他除了感知到無與倫比的劇痛,以及心髒幾乎停跳以外,沒有任何不適。
    別說凡人醫生,就連他都在納悶,自己究竟是怎麽活下來的!
    幾次想起身卻無法成功後,於勒幹脆躺在了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疼死我了,先躺會……”
    他閉上眼,專心感受起如今的變化來。
    這時,他才注意到,自己體內雖然被摧殘得一塌糊塗,但也是有好消息的。
    巨石陣地圖消失了,但其上的內容已經直接刻入了他的腦海內,並且讓他足以直接理解這裏的存在。
    “原來如此……”雖然隻了解到了一鱗半爪的真相,但也足以令於勒的眼神明亮許多。
    這處巨石陣,他還曾經疑惑過,瑪蒂爾達為何要說它是獻祭儀式。
    無論怎麽看,都不像是有獻祭什麽東西的樣子,反倒像是封印了什麽東西一般。
    它的確是獻祭儀式——隻不過,它獻祭的對象,乃是“曆史”!
    這也正是秘史能在此處展現力量的原因!
    除此之外,於勒還發現,他似乎……進階了?
    念頭一起,提示信息也隨之出現:
    【儀式結束,晉升完成】
    【根據“旅人”的見聞,獲得能力:鋒銳之語】
    看起來,這能力是與刃之準則有關的……或許,是因為前不久的“複仇之舉”吧。
    想到此處,他遵循本能,輕微地抬起手指,彈出一滴鮮血。
    鮮血落到石塊上,啪地炸碎成小血點。
    隻是,這些小血點卻仿佛織成了一道鋒利的網,在落下的同時,也將那石塊切割開來。
    見到效果,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滿意的神色。
    現在,相當於他自帶獠牙權杖的能力,能隨時賜予物體“鋒利”的概念。
    隻不過,他的神色很快轉為疑惑。
    “怎麽會突然完成晉升儀式……”
    於勒沉吟半晌,將可疑的目標鎖定在了那張地圖的幕後存在上。
    自己是秘史超凡者,那麽自己的晉升,多半與這位代表秘史的司辰脫不開幹係。
    他閉上眼,想試著能否找到儀式相關的記憶。
    這一找,還真讓他找到了在昏迷時,大腦所記錄下的信息。
    【平怨之儀】
    【效果:可用於序列“旅人”的二階晉升】
    【介紹:時間並不會衝淡仇恨,隻會讓它沉澱為烈酒——而苦痛乃通往複仇的門扉。】
    【晉升流程:代表被掩埋的曆史完成一次複仇。】
    所以,自己現在是二階了啊……於勒歎了口氣,感到一絲欣慰。
    盡管被赤杯“毒打”了一頓,但他還是有些收獲的。
    近距離與司辰接觸過,本就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他更是得到了某位刃之司辰的“授勳”,親自與赤杯對抗了一擊!
    雖然因為赤杯的小心眼,他的體內被攪得一塌糊塗,浪潮之心險些直接崩碎,但他終究是沒死。
    不僅沒死,還洞悉了巨石陣的真相,還晉升了二階的超凡者。
    “我是不是還該感謝一下赤杯?”於勒勉強牽動著肌肉,對著天際露出一絲微笑。
    隻不過,他的眼神卻萬分冰冷,心頭更是惱怒。
    在今天親眼見識之前,他都是覺得,這些神秘學中的高位存在,通常都達到了類似“以身合道”的境界。
    一舉一動起碼都有些高位者的風範,更遑論以大欺小這種事。
    而赤杯則將他的這種印象毀得一幹二淨。
    他怎麽也沒想到,對方會直接急眼掀桌子,親自降下力量!
    不過,仔細思考了一下之後,於勒還真就無奈地發現,對方如此作為,說不定正合其準則。
    杯之準則本就強調放縱欲望,赤杯小心眼也許正是其體現。
    “杯之準則果然從信徒到司辰都是瘋子,要麽就是傻子……”
    感受著體內一塌糊塗的現狀,於勒氣得是牙癢癢,暗自在心裏的小本本把赤杯記上了。
    要是以後他有機會,一定得狠狠地報複回去!
    你心眼小,我的心眼也不大!
    “疼……殺了我……”
    忽然,微弱的哀求聲傳入於勒的耳中,仿佛囈語一般。
    聽見這熟悉的聲音,他詫異轉頭:
    “卡爾,你咋還沒死?”
    他還以為,對方已經在前不久的可怕交戰中,死在了無人在意的角落呢。
    此刻的卡爾,堪稱是他所見過最淒慘的模樣。
    整個人已經融化成了一灘血肉混合物,但那張嘴卻仍然漂浮在最上麵,發出痛苦的聲音:
    “於勒……我求求你,殺了我……”
    於勒嘴角微翹,嘿笑一聲,道:
    “為什麽要殺你?這不是你最渴望的模樣嗎?這可是你親愛的司辰所賜予你的大禮呢……”
    卡爾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
    “我,我什麽都說……求求你殺了我……”
    作為二階的杯之超凡者,能讓其痛苦得想死,足見此時的卡爾承受著怎樣的痛苦。
    於勒眼神微閃,正要說些什麽,忽然,羊脂球擔心的聲音響起:
    “呀,於勒先生,您醒了?”
    嗯?羊脂球?他下意識轉頭,卻見羊脂球衣衫略有些淩亂,手裏正握著被扯碎了的衣服,呆呆地看著自己。
    “那個,不好意思,我看您受了這麽重的傷,想著給您包紮一下,但沒繃帶……”她低下腦袋,訥訥道。
    於勒深吸了口氣,道:
    “你……能把我扶著坐起來嗎?”
    “啊,哦,好的……”
    羊脂球連忙小跑過來,將於勒拖到了附近的一塊石頭旁邊,吃力地將於勒往上搬。
    在羊脂球的幫助下,於勒終於是不用再躺著,而是能坐著喘氣了。
    他輕聲開口:
    “我昏迷了多久?”
    “我也不知道,這裏沒有太陽也沒有月亮,我一醒來,就看見先生您躺在地上,還一直流血……”
    於勒抿了抿嘴,道:
    “沒看見過其他人吧?”
    羊脂球搖頭。
    聽見這話,於勒鬆了口氣。
    “那就好。”
    這樣,起碼說明這裏還沒被外界發現。
    休息了一會兒後,雖然身體依然劇痛,但他的四肢終於是勉強能發力了。
    “您還需要休息,先別……”
    “不,我隻是受了點小傷,沒問題的。”
    不顧羊脂球的反對,他緩緩起身,走到卡爾身邊,語氣森寒:
    “現在,來替我們兩人之間的恩怨,畫上一個句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