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我平常真不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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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於勒的聲音,卡爾漂浮在“肉湯”上的眼珠扭動了一下,看向了他。
    “殺了我……”
    於勒隻是嘴角含笑:
    “你知道,我為了聽見你的求饒,都經曆了什麽嗎?”
    “我,我錯了,求求你殺了我……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求求你,殺了我……”
    過去的卡爾有多高傲,此時的他,就有多麽卑賤。
    在於勒看來,他不過一條搖尾乞憐的狗。
    或許連狗都不如——起碼,狗還有個完整的形體,他隻是一灘肉泥。
    於勒轉過頭,對著羊脂球輕聲道:
    “接下來,某些事可能不適合外泄,你能暫時離遠一點嗎?”
    經曆了先前之事的羊脂球明白,於勒絕非凡人,這樣是為了她好。
    很快,她就走到了遠處,用好奇與敬畏的目光遙遙打量著於勒。
    見羊脂球遠離,於勒看向卡爾,冷聲道:
    “防剿局內,和威靈頓家族勾結的高層是誰?”
    “是維斯提爵士,都是他幹的!”
    維斯提爵士……他盯住卡爾漂浮的眼球,淡淡道:
    “他在針對我的行動中,都扮演了什麽角色?”
    “比如,之前莊園裏協助刺殺,還有殺死那個警官……你被定罪這件事,也是他們安排的!”卡爾的聲音幾乎要哭出來。
    原來如此……於勒嘴角微勾:
    “我會親自去驗證真假的。”
    “絕無虛假!”
    “那麽,第二個問題,你認識威靈頓伯爵嗎?不是現任那位,而是……”
    話還沒說完,卡爾就震驚地道:
    “你為何會知道他的存在?!”
    於勒挑了挑眉毛,輕輕彈出一滴血液,融入了卡爾所化的肉湯中。
    其上所附著的濃厚鋒銳之意,令卡爾忍不住瘋狂慘叫。
    “現在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
    見卡爾識趣地閉上了嘴,他不免回想起,此前在泰坦尼克的第六史碎片中審問卡爾的情景。
    似乎,那時的他,也說了這樣一句話。
    彼時彼刻,恰如,此時此刻。
    兩重不同的曆史,以一種可能不那麽體麵的方式,完成了奇妙的聯結。
    “所以,你是認識那位老威靈頓伯爵咯?”
    於勒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然而,在卡爾看來,這微笑比魔鬼還要可怕。
    他下意識想點頭,卻發現自己已經沒有能稱之為頭和脖子的地方了,隻得道:
    “認識,過去,我們都是血杯教團的成員之一。”
    聽見這個熟悉的字眼,於勒的眼睛眯了眯,道:
    “現在,血杯教團還存在嗎?”
    “……我不知道。”
    卡爾的這個回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但是,我懷疑,現在威靈頓家族裏有當年血杯教團逃逸的高層隱藏。”
    於勒輕輕點頭,這倒是與他和瑪蒂爾達的推測相符。
    “所以,那位老威靈頓伯爵,是死了麽?”
    “十多年前,他被一名凶徒找上門來,兩敗俱傷,至今仍然沉睡。”
    “沉睡?”於勒眉頭忍不住皺起,道:
    “也就是說,他還沒死?”
    卡爾連忙道:
    “跟死了差不多!整個人幾乎已經與行屍無異,我這次來巨石陣,就是為了找到複活他的辦法!”
    “嗬,看來,威靈頓家族之所以全力保你,也是因為這個吧?”
    卡爾沉默不語,顯然是默認了。
    “那凶徒叫什麽名字?”
    “不知道……我隻知道,他當時自稱是‘開膛手’,殺了不少血杯教團的成員。
    因為那些人明麵上的身份都很體麵,所以引起過一陣轟動,導致至今還有人模仿他。
    但在和老伯爵拚了個兩敗俱傷後,他就失蹤了,沒人知道他是不是還活著。”
    得知了這個信息後,於勒倒也思索了起來。
    兩重曆史顯然不是共通的,但最終卻走向了類似的結果。
    在第六史碎片中,他操控開膛手愛德蒙·唐泰斯的身體將威靈頓伯爵斬殺。
    而在這一重曆史中,沒有他的幫助,可開膛手仍然辦到了類似的事。
    那麽,恐怕開膛手本人並非他此前所猜測的二階,而是至少有三階的實力!
    而對方若是失蹤的話,很有可能並沒死——超凡者的生命總是非常頑強的。
    正當他思考的時候,卡爾滿懷期待的聲音傳來:
    “可……可以殺了我吧?”
    於勒垂下頭,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
    “我有說過嗎?”
    卡爾愣了愣,道:
    “可,可是……”
    “沒有什麽可是的。”
    於勒步履蹣跚地離開,臨走時,還不忘回頭看一眼卡爾。
    “你就好好在這裏,度過餘生吧。”
    說罷,他便轉過頭去,往羊脂球的方向走去。
    若是那宴飲之儀的效力還在,他倒是不介意飲盡卡爾的血,幫他解脫。
    可惜,由於赤杯的偉力,這本來好好的儀式也被摧毀,令他深感遺憾。
    於勒剛走沒兩步,便聽見卡爾略帶癲狂的嘶吼從身後傳來:
    “少要得意!我告訴你,威靈頓家族早就猜到了防剿局會派人保護你的朋友,所以特地請了一位三階的存在出手!
    防剿局內,三階存在至少也是探長,不可能會被調來做這種保護任務,所以頂天了也隻有二階!
    你以為你贏了?等你離開,你會發現,你將失去自己所珍視的一切!哈哈哈……”
    聽見卡爾的話語,於勒的臉色一下變得萬分陰沉:
    “若是真的出了事,放心,我會百倍報複回去的。至於你,就永遠在這裏待著吧。”
    他抬起手指,輕微地在手腕上劃出一道傷口。
    在鋒銳之語的作用下,血珠滲出,形成了一條細線。
    隨著他手臂一甩,這條血線精準無誤地落入了卡爾所化的肉湯中,如一隻蛆蟲般無規律地扭動著。
    這隻“鮮血蛆蟲”的每一次扭動,都令卡爾的慘叫更響一分。
    “我錯了,求求你把它拿出去……”
    “晚了。”於勒的眼神萬分冰冷,也不想再聽見卡爾的慘叫,直接以手做刀,淩空一劃。
    那隻鮮血蛆蟲很快就蠕動向了卡爾漂浮的“嘴”,開始啃噬起來。
    隻不過,它的啃噬並非用嘴,而是憑借本身的“鋒利”。
    卡爾的嘴很快就被拆成了肉塊,令他再也無法說出半個字。
    “它能折磨你兩天的時間,但可惜,你的悲慘未來,就算兩個世紀都看不到盡頭……”
    聽聞此言,卡爾僅剩的兩隻眼珠瘋狂轉動,透露出難以言喻的恐懼。
    而於勒隻是露出了一個富有親和力的笑容。
    “我走了,再見。”
    影響消散?除非有人特意來到這裏,幫助卡爾解脫,否則他在肉眼可見的未來裏,都將遭受如此折磨。
    赤杯所遺留的影響,可不是那麽好消除的……
    當然,他也不擔心泄密,先前司辰降臨時,卡爾的神智盡數喪失,根本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麽。
    而隨著時間的流逝,杯之準則也會逐漸扭曲其如今尚且正常的思維,徹底摧毀其理智。
    料理完了卡爾後,於勒扭過頭,卻見羊脂球麵色驚恐地看著自己。
    他有些不知所措,隻好撓撓頭:
    “那個,你別害怕,我平常真沒這麽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