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新憂悄臨,協心破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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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幕牆映著薄雅指尖沉香木戒指的暗紋,雨珠在霓虹燈下碎成點點金箔。
她正要轉身,手機在珍珠手包裏急促震動。
“財務部發現三筆跨境資金異常流動。”張秘書的聲音裹著電流聲,“原始憑證被替換成空白頁,就像……”聽筒裏傳來紙張翻動的簌簌聲,“有人提前預知了審計路線。”
曾逸澤的袖扣在料理台磕出清脆聲響,沉香手串的卦象突然倒轉。
主廚刀架上的霜刃映出他驟然冷峻的眉眼:“通知風控組啟動熔斷機製,二十分鍾後頂樓見。”
薄雅摸到無名指上的符咒貼片仍在發燙,昨夜他們在辦公室推算的六爻圖在腦海浮現。
電梯鏡麵裏,曾逸澤突然將她散落的發絲別到耳後:“記得同心符怎麽解嗎?”他指尖劃過她後頸時,警報器忽然發出蜂鳴,樓層顯示屏詭異地跳成血紅數字13。
財務部走廊飄著若有若無的朱砂味。
薄雅翻開憑證冊,指腹在空白頁摩挲出細碎金粉——與王經理銷毀證據時用的隱身符如出一轍。
她突然扯下胸針在紙麵劃出十字,墨色符咒如蛛網般浮現,赫然是曾氏集團股票代碼與倒計時數字。
“他們在做空。”曾逸澤的鋼筆尖刺破數字7的節點,墨跡竟滲出鐵鏽味,“用玄術遮掩金融操作,看來我們的對手升級了。”
茶水間突然爆出瓷器碎裂聲。
林曉紅著眼眶衝出來,工牌上還沾著咖啡漬:“他們說薄姐用巫蠱控製股價……”她突然噤聲,薄雅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公告欄貼滿他們昨夜推算卦象的照片,每張都畫著血色叉號。
曾逸澤摘下腕表放在感應器上,整層樓燈光驟滅。
應急通道亮起的幽藍光線裏,他舉起手機:“諸位不妨看看郵箱。”屏幕冷光勾勒他淩厲的下頜線,“三分鍾前,做空機構的i地址已經同步到各位終端。”
薄雅卻在人群騷動中捕捉到一縷檀香。
她循著氣息推開安全門,消防栓玻璃上粘著半張燃燒過的黃符,灰燼排列成她生辰八字的模樣。
突然有冷風掠過耳畔,她轉身時高跟鞋絆到電纜,曾逸澤攬住她的瞬間,頂燈炸裂的玻璃碴簌簌落在他們腳邊。
“他們在害怕。”曾逸澤抹去她臉頰沾到的金粉,指腹下的皮膚突然浮現血色紋路,“你的鎮煞符在預警。”
地下車庫的監控盲區裏,薄雅咬破指尖在車玻璃上畫出血符。
後視鏡突然映出無數重影,她看見財務總監在安全通道講電話,看見清潔工往主機房潑水,最後定格在曾逸澤辦公室——他正在焚香的手突然頓住,沉香灰在宣紙上拚出“內鬼”二字。
“市場部小陳的領針。”薄雅按住突跳的太陽穴,“他今天別著雙魚座胸針,但星盤顯示他明明是處女座。”記憶如潮水湧來,晨會上那人無名指戴著婚戒,資料欄卻寫著未婚。
曾逸澤突然踩下刹車。
雨刷器刮開濃霧,便利店櫥窗正在重播他們求婚的視頻,而櫃台前買煙的男人戴著和小陳同款腕表——表盤十二點位置嵌著微型攝像頭。
回到頂樓時,張秘書抱來半人高的賬本。
薄雅點燃犀角香,青煙在空中凝成公司架構圖,某個分支突然扭曲成蛇形。
當她翻開對應部門的報銷單,油墨竟滲出腥甜味,數字在符咒作用下不斷重組。
“明天開全員大會。”曾逸澤解開領帶,陰影裏的側臉像淬火的刀,“是時候讓藏在龜甲裏的爻象曬曬太陽了。”他撫過辦公桌裂開的木紋,那裏嵌著半枚帶銅鏽的五帝錢——今早還沒有。
薄雅正要觸碰銅錢,整棟大樓突然停電。
應急燈亮起的刹那,她看見落地窗上浮現朱砂寫的生辰帖,正是電梯裏跳出的那個血色13。
而曾逸澤的手機屏幕自動亮起,鎖屏照片上他們的同心符正在滲血。
正文續寫
全員大會的 led 屏幕在曾逸澤身後投下冷冽的藍光,他單手撐著演講台,袖口滑出的沉香手串纏著兩圈紅線——那是薄雅今晨用朱砂重新加持過的。
當投影儀映出做空機構的交易流水時,後排突然傳來文件夾落地的悶響。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麽。”曾逸澤忽然輕笑,指尖劃過平板上實時跳動的 k 線圖,“上個月市場部用人工智能預測的奶茶銷量,比林曉手工算的還差 37 不是嗎?”緊繃的空氣裂開細縫,幾個老員工憋著笑偷瞄滿臉通紅的林曉。
薄雅倚在消防栓旁,指尖的犀角香灰簌簌落在通風口。
青煙在空調氣流中忽而擰成箭頭,直指西北角那個正在擦汗的禿頂男人——後勤部老周,三年來從未參加過股東大會。
散會時,薄雅狀似無意地將咖啡潑在老周鞋麵。
“真是抱歉。”她彎腰擦拭的動作露出頸間紅繩,墜著的五帝錢正貼在他西褲口袋。
金屬相觸的刹那,她看見堆滿泡麵桶的雜物間裏,老周顫抖著將 u 盤塞進打印機夾層。
“西北方,倉儲管理部。”薄雅在曾逸澤掌心畫符時,他腕表的脈搏監測功能突然發出警報。
那個常年彌漫著油墨味的樓層,此刻在監控畫麵裏安靜得詭異。
推開生鏽的防火門,墨香裏混著股潮濕的符紙味。
檔案架後轉出個穿藏青唐裝的男人,金絲眼鏡腿纏著褪色的五色線。
“楊主管,三年來您這的碎紙機報修了二十七次。”曾逸澤用鋼筆輕敲牆上泛黃的值班表,“上次消防檢查,您堅持要把滅火器換成桃木劍?”
楊主管的喉結在盤扣領口下滑動,手中紫砂壺突然濺出滾水。
薄雅搶先半步擋在曾逸澤身前,壺蓋落地的脆響中,她袖口的沉香灰正巧灑在對方鞋麵。
灰燼觸地即燃,燒出個殘缺的巽卦。
“您兒子在私立醫院的 病房住三年了吧?”薄雅突然說。
楊主管身後的佛龕應聲炸開供果,腐爛的蘋果芯裏露出微型攝像頭。
曾逸澤抬手接住墜落的觀音像,底座刻著某家倒閉的醫療器械公司標誌。
監控室突然響起刺耳鈴聲。
楊主管衝去按掉電話時,薄雅看見他後頸浮現青黑色指印——南洋降頭術的鬼拍肩。
她咬破指尖在報銷單背麵畫出血符,財務部的碎紙機突然自動啟動,吞掉了半箱偽造的入庫單。
“他們用換命術。”薄雅將染血的紙符拍在貨架上,楊主管的眼鏡片頓時爬滿蛛網狀裂痕,“您兒子每次輸血,對方是不是都要求用公雞血做藥引?”貨架深處傳來紙張翻動的沙沙聲,二十年前的舊賬本裏夾著張泛黃的契約書,乙方簽名處按著枚帶鱗片的血指印。
曾逸澤摘下腕表放在契約書上,藍寶石表盤映出密密麻麻的咒文。
“上個月碼頭查獲的那批走私沉香木,”他屈指彈了彈契約日期,“和您兒子確診白血病是同一天吧?”
楊主管突然扯斷胸前的翡翠吊墜。
碎片劃破掌心時,倉庫所有日光燈管同時爆裂。
薄雅甩出纏著銅錢的發繩,在黑暗裏劃出道熒綠弧線,照見牆縫滲出瀝青狀液體,逐漸凝聚成個戴鬥笠的人形。
“他們今晚要轉移證據!”曾逸澤拽著薄雅撲向貨架,鬥笠人揮出的黑霧擦過他後頸,在襯衫留下道灼燒的符印。
薄雅抓起兩枚五帝錢塞進楊主管手中:“去病房把銅錢壓在孩子枕下,快!”
警報聲中,曾逸澤踢開安全通道的門。
消防栓玻璃映出他手機屏幕,匿名郵件裏的骷髏標誌正與三年前收購案失敗的對家標誌重疊。
薄雅突然抓住他手腕,方才畫符的指尖還在滲血:“當年那家公司的法務總監,葬禮上用的可是槐木棺材?”
話音未落,電梯轎廂猛烈晃動。
液晶屏跳出亂碼,通風口飄落紙錢灰。
薄雅將帶血的指尖按在樓層鍵上,數字 13 突然開始滲水,帶著鹹澀的海腥味。
曾逸澤扯開領帶纏住兩人交握的手,沉香木珠在黑暗中泛起暖黃微光。
當他們踹開天台門時,直升機轟鳴聲裏混著鈴鐺脆響。
穿杏黃道袍的人正在焚燒賬本,火堆旁散落著東南亞風格的符咒娃娃。
薄雅甩出五帝錢打翻銅盆,曾逸澤趁機將備份硬盤拋給懸梯上的陳警官。
燃燒的灰燼突然騰空組成張人臉,薄雅認出那是去年破產的航運大亨。
“小心!”曾逸澤抱住薄雅滾向水箱。
道袍人擲出的桃木釘穿透他左肩,卻在觸及皮膚的瞬間化為粉末——沾著薄雅血漬的襯衫口袋,那張被血浸透的同心符正發著燙。
回到辦公室時,匿名信靜靜躺在碎紙機上。
薄雅用簪子挑開火漆封印,信紙突然自燃成青鳥形狀,在她掌心啄出血珠。
曾逸澤蘸著血在落地窗上畫出卦象,水霧凝結成的箭頭直指城市東區——三年前競爭對手公司的舊址上,此刻正矗立著新落成的雙子星大廈。
薄雅將染血的簪子插回發間,窗玻璃映出她眼底跳動的火光:“明天該去給老鄰居送喬遷賀禮了。”她轉身時,曾逸澤正在擦拭那枚帶裂痕的沉香木戒,戒圈內側的暗格裏,微型追蹤器顯示著向東移動的紅點。
夜風掀起桌上的檔案,最後一頁粘著的海藻突然開始蠕動,拚成個歪斜的“祭”字。
而他們誰都沒發現,林曉工牌背麵貼著的便簽紙上,便利店監控截圖裏的男人正露出詭異的笑——他腕表的蛇形表帶,與薄雅五帝錢上纏繞的青銅蛇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