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友誼地久天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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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真大人,你說自己先前沉睡了一段時間,現在醒來是有什麽意思嗎?”
    在奈良秀之的認知中,羽真一直是一個智計與行動力兼備的人,這樣的人不會無緣無故的沉睡,也不會無緣無故的醒來。
    且不說奈良秀之的想法中對羽真有多少程度的美化,但他此時的具體認知是沒錯的……羽真確實不是無緣無故醒來的。
    “我貌似有一場戰爭要打,僅此而已。”
    羽真此生經曆了許多事情,他從一個掙紮求生的忍者,因緣際會之下成長到了目前的程度,事到如今不衝擊一下六道級都有些不合適了。
    “戰爭……難道羽真大人察覺到了忍界有什麽陰謀在醞釀嗎?”
    奈良秀之被嚇了一跳,這幾年忍界貌似風平浪靜,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內心中開始滋生某種不安的情緒。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因此在聽到羽真這句話之後,還以為這是英雄所見略同呢。
    “與木葉、火之國亦或是忍界無關,隻是我個人的一次小小戰鬥而已……算了,說起來有些麻煩,你就當我準備搞科學小實驗就行了。”
    羽真快速略過了有關自己的話題,因為這種事他確實不該提起……奈良秀之是老朋友,因此羽真不經意間就把話溜出來了。
    “不過你的擔心也不是空穴來風,自木葉成立以來已經過去了四十年,自第一次忍界大戰發生以來已經過去了十八年……”
    “你看起來有些不安,而我能猜得到這些不安究竟是怎麽來的——這幾年各國雖然都在過自己的日子,然而不同國家之間的發展已經呈現極端不平衡的局麵了。”
    “窮生奸計,第一次忍界大戰的時候火之國並不突出,但隨著時間推移,國力越是發展,火之國就越是顯眼……火之國的繁榮很有可能會成為戰爭的誘因。”
    目前的國際局勢,對於火之國以外的國家來說,已經到了“鄰居屯糧我屯槍”的境況了,火之國雖然沒有刻意屯糧,但對於周邊國家來說,它看起來確實富得流油……沒辦法,初代火影圈的這塊地方自然條件實在太好了。
    第一次忍界大戰的直接理由是初代火影的逝世,但戰爭策源地是岩隱,他們為了恢複土之國國土而戰。
    岩隱反抗的其實是自身的“不公待遇”,他們並沒有反抗源自初代設計的忍界格局,事實上戰後岩隱主動維持了這種秩序……一國一村、各自獨立,岩隱是認可這一條原則的。
    而如果忍界大戰再次爆發的話,目的很有可能就是單純地掠奪了……有人富得流油,那麽大家總忍不住要衝上來咬一口的。
    “哎,總不能為了不讓其他人眼紅,火之國就不發展吧?”
    奈良秀之對於戰爭以及可能爆發戰爭的理由感到無可奈何。
    火之國目前的製度大致上可以算作“先進”的封建製度,以這種製度打底,總不能指望大名或者大名的幕府能為國家製定什麽優秀的發展政策與經濟政策吧?
    沒那個能力,知道吧。
    火之國比其他國家富庶,純粹就是因為地理條件好,往地裏撒一把種子,什麽都不管農作物產量都比其他國家高,這有什麽可說的。
    所以,隻要沒有了火之國,是不是其他國家都能成為火之國?
    這片土地已經成為眾矢之的了。
    “羽真大人,你覺得戰爭什麽時候會爆發?”奈良秀之問道。
    “這誰能說得準?上一次忍界大戰是木葉二十二年爆發的,往後數個二十年,下一次忍界大戰或許就是木葉四十二年。”羽真按照原本的時間線給出回答。
    四十二,這是蘊含宇宙終極機密的數字,在這種年份發生一次大戰助助興,不過分吧。
    就在羽真大膽給出預測的時候,遠處匆匆趕來了一個忍者,他快速衝入墓園,轉眼間就來到了奈良秀之身邊。
    “秀之大人,緊急事宜,村子裏通知你去開會。”
    羽真愣了一下,啊,不會吧,難道忍界大戰就這麽爆發了?
    奈良秀之看了這個忍者一眼,然後又看了看一旁的羽真……不對吧,來通報消息的可是熒火忍者,他為什麽不跟羽真大人打招呼?
    羽真隻是釋放了一個小小幻術而已,這樣對方就看不到他了……他不確定自己的“複蘇”會不會挑動某些人的神經,所以暫時選擇了“隱身”。
    “你不要著急,先說說發生什麽事情了。”
    看對方的態度,奈良秀之也知道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如果真的是爆發了大戰的話,那麽他也不得不回去開會了。
    “是大名,火之國開國大名清水季佑大人昨夜過世了。”那個忍者說道。
    他的回答讓奈良秀之抬起的腳再度落了回去,大名的離世當然是一件大事,然而這算是那種看起來很大、實際上不大的事情,這種內部庶務,秀之不打算參與。
    “告訴高層,我已經退休了,這種國之大事,還是交由他們處理吧……會議我就不參與了。”
    奈良秀之也是挑著好話說,如果真是國之大事的話,他能安穩的待在這裏?
    “清水大名?真是世事無常,上次見麵的時候我感覺他能再活三十年,沒想到他隻活了不到十年……大名的離世,確認沒有人為因素嗎?”
    羽真隻是愣了一瞬,然後就接受了這個現實,畢竟清水季佑的一生很完美,一點值得遺憾的地方都沒有,死了得算喜喪……大名活了七十歲左右,已經很可以了。
    來報信的忍者沒有回答羽真的問題,奈良秀之也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於是他把問題重複了一遍。
    “大名一直在我方人員的保護下,已經確認是自然逝世了。”
    清水季佑沒有被害的理由,有動機的隻有他的兒子,而他的兒子沒有這樣的膽子。
    “會議我就不參與了,但我向火影提出一個建議,派出最高規格的醫療團隊,必須百分之百確認大名的死因……去吧。”
    “是,秀之大人。”
    等這個忍者走後,羽真這才繼續開口說道:
    “無疾而終麽,清水大名一生都在走大運。”
    清水季佑在羽真的“死得很幸福”排行榜上,是肯定可以超越千手扉間的。
    “清水大名的一生確實殊無遺憾,這是他能超越所有忍者的地方。”奈良秀之也跟著歎了口氣。
    “官麵上的事情我不便參與,不過清水大名的死令人沉痛,於情於理我都是該去吊唁一番的……”
    沒想到上次一別居然真的成為了永別,作為老朋友,基於雙方的友誼,羽真得去幫忙看一下大名的墳頭正不正,刨坑的人別給它刨偏了。
    “羽真大人,我跟你一起去,算是聊表寸心了……”
    雖然羽真與大名的關係最好,但木葉與火之國成立之後,實際上一直跟大名打交道的是奈良秀之,他也要算入“於情於理”的範圍。
    更重要的是,退休之後奈良秀之反正閑著沒事幹。
    “那好,一起走吧。”
    這兩個老不死的,準備去幫忙監督老朋友的墳頭工程,保證大名的墓穴別被搞成豆腐渣……隻能說大名這一生沒白交朋友。
    友誼地久天長了屬於是。
    話又說回來,大名雖然是“無疾而終”,可羽真這一醒來、剛在忍界開始活動,大名就死了,這很難不讓人懷疑大名是不是被人妨死了。
    “傻瓜大名”清水季佑在各國都很有名,他算是比較有作為的國主了,算是榜樣級大名,因此他的死傳播速度很快,算是一件值得議論的大事。
    至此,各國的一代大名都已死絕,清水季佑算是最後一位。
    數日之後,風之國,砂隱村。
    前一次戰爭的失利一直是砂隱的屈辱,他們一直想將屈辱洗刷掉,因此在二十年間不斷積蓄力量。
    特別是初代風影退位讓賢,二代風影主政以來,砂隱幾乎陷入了窮兵黷武的局麵。
    眾所周知,窮兵黷武早晚會把自己壓垮,而他們快要被壓垮的時候,巨大的內部壓力就會迅速轉化為外侵的動力……他們將會進入“乃伊組特”模式。
    風影辦公樓,會議室。
    以火之國大名逝世為契機,砂隱村的高層們正在開會。
    除了二代風影沙門、影候補鐮倉、千代夫婦、海老藏、馬古等人之外,一些村子裏的“青年才俊”也列席旁聽……比如現年十八、擅長開金礦的磁遁忍者羅砂。
    能出現在這裏的青年忍者,可以視作砂隱未來的希望,這體現著村子對他們的某種重視,然而未來是未來,現在是現在……現在他們隻有列席會議的權利,卻沒有表達意見的權利。
    簡單數一下,目前的砂隱也能算人才濟濟了。
    “火之國大名死了,這確實是個機會。”
    “這也能算個機會嗎?大名死了又不是火影死了。”
    “大名死了,起碼會影響火之國中樞與木葉隱村的物資調撥吧?如果新任大名對木葉有意見的話就再好不過了。”
    “總之,軍政之間需要磨合是肯定的。”
    “大名之死是件大事,起碼方便我們尋找借口,比如火影暗害了大名之類的。”
    “目前木葉的實力,算是有史以來最衰弱的時期,那個奈良秀之也病退了。”
    “他不足為慮,想想他的年紀。”
    提到奈良秀之之後,二代風影忍不住的挪動了一下屁股。
    他跟奈良秀之沒什麽交集,但奈良秀之卻是他此生最討厭的忍者,理由很簡單……他在辛辛苦苦研究出了傀儡術之後,沒來得及高興就發現有人走在了自己前麵。
    太可恨了,他由一個原創忍術發明家,變成了盜版從業者。
    二代風影、五十多歲、實力可以視作尚在巔峰,可相比於初代風影智慧兼有霸氣的形象,二代風影那副尊容令人難以接受……他非常像街頭小混混,臉上帶紋身的那種。
    綜合一下砂隱高層的討論內容,他們其實已經做好了戰爭準備了。
    令人疑惑的是,他們的仇恨對象是岩隱,然而作戰的第一目標卻是木葉。
    貌似不合理,其實非常合理。
    因為……
    反正都是要打仗,而打仗的目的是獲取“陽光下的土地”,如果是為了土地的話,土之國的土地怎麽比得上火之國的土地?
    兩者沒有可比性嘛,打仗也是要講究性價比的。
    在砂隱看來,木葉的強者老的老死的死,根本不足為懼,這時候風影隻想湊到火影耳邊,說上一句至理名言——你們比岩隱還好打。
    好吧,雖說砂隱高層不承認,可實際上他們是有些畏懼塵遁的。
    外界對木葉的評價確實在逐年下降,現在隻能用“青黃不接”來形容。
    可實際上呢?木葉的年青一代已經成長起來了,隻不過還沒有在戰場上證明自己而已。
    比如,旗木朔茂、自來也、大蛇丸、綱手。
    再比如,看不起老爹的實力但性格作風其實頗類其父的羽宮源葵。
    這些年輕人隻要經曆數次戰鬥,很輕易就能邁上影級台階。
    且不說羽宮源葵,自來也和綱手都被羽真催化過,而旗木朔茂和大蛇丸出身熒火,小的時候有的是人用各種方法鍛煉他們。
    旗木朔茂隻要拔幾次刀就能成為砍王,大蛇丸看到隊友進步自然而然就會想辦法自己進步。
    不過相比於木葉,砂隱這邊其實也差不了多少,然而戰爭這種事情,往往就會失之毫厘謬以千裏。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如果我們要動手的話,初代目是什麽意見?”鐮倉突然開口問道。
    鐮倉會磁遁,不用想也知道出身古井一族,因此當然尊重初代風影烈鬥的意見。
    “以初代的年紀,早已無力關心村子的事情了,這時候就讓他安心養老吧。”千代說道。
    千代的武器是傀儡術和毒物,不用想也知道是二代風影的弟子,她自然一切以二代風影的意見為主。
    千代的意見真是好,好就好在接下來她和她的家庭會上演“一見白牙誤終身”的一幕。
    但她的說法不算錯,砂隱深處,隱居於此的初代風影早已老的不成樣子了。
    他知道村子裏的風向,表達過反對進攻火之國的意見,可是在麵對村子裏沸騰的民意的時候,他這種已經老了且遠離權力中心的保守意見又能起到什麽作用呢。
    “哎……”
    烈鬥拄著拐杖,眺望著遠處的風沙。
    所謂的友誼天長地久,其實有兩種表現形式。
    清水季佑展示出的是一種情況。
    古井烈鬥即將展示的是另一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