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葬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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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須佐巨人揮舞著幾乎與己身同高的查克拉巨劍,它由下到上將這誇張的武器掄起,狂舞在地麵上留下一道巨大、綿延數公裏的筆直溝壑之後,這才斬向了鐵之巨人的右臂。
    鐵之巨人的手臂被瞬間斬斷、拋飛,且在離體的過程之中呈現出了一種“蒸發”效果……質量不足,隻能消散,無法有什麽沉重的墜地效果。
    好在羽真幫忙補足了這一點,他把查克拉巨劍當成一次性武器使用,揮舞巨劍如同投擲鏈球一樣,進行了一次斬擊的同時,把它扔到了半空中。
    巨劍就像是砍中了什麽堅硬的物體一樣,雖然對方被斬斷,但巨大的阻力還是改變了它的揮動方向。
    巨劍飛旋著衝向天際,直至目力不可及的高點之後,又因地心引力的束縛,重新向著大地回落。
    轟!
    巨劍傾斜著刺入了一座小山中,整個劍鋒瞬間沒入地麵。
    那座小山就像是被摔在地上的泥包一樣,立刻凹回了地下,周圍的土層就像是被投入巨石的湖麵,開始泛起一層又一層的環形漣漪。
    今日的天氣原本很陰沉,但剛剛騰空的巨劍刺穿、攪動了雲層,當它落回地麵之後,雷鳴伴著暴雨瞬時傾瀉而下。
    可被巨劍刺穿的孔洞中,反而向著大地投下了一縷燦爛的陽光。
    這一切都讓此時的戰鬥仿佛帶上了一絲神性,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聚光燈”的位置有點偏,沒有照耀著戰場中央。
    那些砂隱先頭部隊中的忍者,雙眼緊緊盯著巨人的動作,地麵上的“漣漪”擴散過來,他們感覺自己就像站在浪頭上一樣,起起伏伏。
    沒有任何人說出哪怕一句話,他們此時壓根不知道該怎麽組織語言……更幹脆地說,他們的三觀此時已經被搖勻了。
    忍者,不應該是這樣的。
    忍術,更不應該是這樣的。
    鐵之巨人向著須佐揮舞左拳,羽真控製著須佐後退躲避……不能不躲,不然對方就露餡了。
    我這是圖什麽呢?羽真捫心自問,他感覺眼前之事太過荒誕。
    查克拉凝聚成的武器,存在時間有限吧?畢竟查克拉早晚會消散……
    這麽想著,羽真控製須佐一邊後退,一邊伸手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了一把紅色的巨型弓。
    人終究還是要逼一逼自己的,以前的時候羽真苦惱於該怎麽同時使用白眼和寫輪眼的力量,但其實這問題很好回答……就像問卡卡西該怎麽同時看左邊和右邊一樣。
    這種紅色武器,是在白眼力量下凝聚而成的,也就是說此時羽真正在同時使用兩種力量……他的右眼是萬花筒寫輪眼,左眼的三勾玉消退,已經換成了白眼的模樣。
    你妹的,我一邊一隻總可以了吧?
    由此可見,羽真對待敵人雖然比較那什麽,但對待朋友肯定是沒的說的……他逼迫自己使用兩種力量,無非也隻不過是把這場戲演的精彩一些而已。
    須佐巨人左臂持弓,右臂搭在弓弦上,隨後五支冰箭、木箭隨即凝聚而成,再接著,它張弓如滿月,五支具有物理存在感的箭矢轉瞬激射而出。
    鐵之巨人的雙腿在鋒矢下應聲而斷,五支巨箭“貼地”風向,席卷起的聲浪繼續在地麵上開鑿溝壑。
    巨箭飛掠過平原,擊穿了大氣,轉瞬間就刺入了廣闊的沙漠之中。
    冰箭命中沙丘,將海量的砂礫炸飛的同時,它也如同蓮花般綻放開來。
    木箭命中戈壁,紮根其中,轉瞬間它變成了一棵生命之樹,一端深入地下、一端湧向雲層,旺盛的生命力瞬間將周圍的環境染成了綠色。
    以二代風影為代表的千餘名砂隱大軍,在向著東方行進的過程中,親眼目睹了沙漠中發生的事情,一個個都是呆若木雞的模樣。
    “這是……什麽東西?”
    幸運的是,他們沒有被直接命中,感受到的一切不過隻是羽真攻擊的餘波而已。
    不幸的是,他們仍要奔赴戰場。
    “無論是什麽東西,它們是從東邊過來的……”
    由東向西,也就是由木葉擊向砂隱。
    二代風影瞬間產生了一些不好的想法,他見過初代火影、聽說過初代火影的能力,但卻未曾見過初代火影親自出手……一言以蔽之,他其實也不過是個井底之蛙而已。
    “通知千代和後續部隊,暫時停止行動。”
    “我們繼續抵前,必須確認前方究竟發生了些什麽……保持警惕,偵查忍者全都散開。”
    二代風影的命令沒什麽錯,很常規,然而不得不說的是,在麵對“非常規”的時候,以常規應對本就是一種錯誤。
    砂隱的大部隊加快了移動速度,狂奔了一個小時之後,他們終於能夠目視到戰場中央的狀況了。
    “那是什麽,宇智波?”
    二代風影聽聞過須佐能乎,因此他下意識得出如此判斷,然而緊接著他又搖了搖頭……前方之物,與宇智波的力量相比,似是而非。
    那股查克拉,實在太令人心悸了。
    這邊羽真陪著烈鬥演了一個小時的戲份,足以成全對方的傳奇之名了……這其實不是烈鬥需要的,他更希望羽真能砍瓜切菜般地把他幹掉。
    然而這種好意他也無法拒絕,將死之人不就看中個身後名麽?反正又不會幹擾到他的主要目的,在人生最後留下一場傳奇之戰,有什麽不好的呢。
    但到了這會,他已經支撐不住了。
    “謝幕時間,到了。”
    羽真見烈鬥已經油盡燈枯,也就不再猶豫,須佐巨人的胸口積蓄起強大的雷遁,下一刻,巨型的雷遁光束將烈鬥覆蓋了起來……
    土層乃至岩層被強雷蒸發,地麵上留下了一個巨大的深坑。
    當然,這隻不過是最後的聚光燈而已。
    須佐能乎伸出手來,接住了烈鬥的遺體。
    說起來,基於一生的性格與品質,羽真和烈鬥這兩人肯定跟“君子”二字肯定是不沾邊的,因為他們都是卑鄙的忍者,然而論及兩人間的過往,多少還是有些“君子之交”的意味。
    將烈鬥的遺體放在地麵上,羽真又將須佐和木人收回,接著他邁步來到烈鬥麵前,用四四方方的冰棺將其冰封了起來。
    好了,戲演完了。
    烈鬥以為這場戲是演給砂隱忍者看的,可實際上羽真怎麽會願意幫砂隱的忙?
    這場戲,其實是演給烈鬥自己看的。
    烈鬥以為自己最後會留下好名聲,因此是帶著欣慰離世的,但對羽真來說,這種死前的欣慰很重要,所謂的名聲倒是無所謂了……對於死人來說,他以為的名聲很重要,但真實的名聲不重要。
    入侵火之國是個錯誤,你們不是木葉的對手,回去吧……這是烈鬥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想要為砂隱留下的遺言。
    羽真已經幫他留下這份遺言了,但遺言生效的方式要由羽真自己來決定……總不能什麽好事都讓烈鬥占了吧?
    至烈鬥死前,羽真都是以對待友人的方式對待他的,但死亡是最純粹的分界線。
    羽真如果不來這邊的前線的話,其實無所謂,一切都眼不見為淨,但既然他來了這裏,他就得讓某些人明白一個最簡單的道理……選擇戰爭是要付出代價的。
    當然,烈鬥對於羽真的性格絕不是全無了解,最糟糕的結局他也有著相應的預期……他將自己最屬意的繼承人放在了相對安全的位置。
    空間通道出現,羽真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接著他就出現在了那五十名先遣忍者的中間。
    “對於你們,我就沒什麽多餘的話可說了。”
    無數藤蔓從地麵下躥了出來,它們開始擰麻花,一邊把敵人擰進去,一邊一股匯合一股,直到藤蔓擰成了粗壯的樹幹。
    此時,敵方的大部隊已經來到了一公裏開外,羽真的身影又是在原地一閃而逝,再看的話,他已經來到了敵方大部隊前麵。
    “什麽人……”
    “是你?你還沒死?”
    二代風影沙門是認識羽真的,因為他曾經當過烈鬥的跟班,不過羽真卻對他印象不深……那時候沙門腦袋上還沒有抽象的紋身,因此看著像個龍套。
    額,從這個角度上講,沙門可能是為了不想當龍套,才搞後現代行為藝術的。
    沙門在見到了羽真的同時,立刻就意識到情況糟糕了……如果羽真老的跟烈鬥一樣的話,那沒話說,他的行為不過是老不死的在送死而已。
    然而,羽真看著跟幾十年前沒有任何區別,非但沒有蒼老,甚至查克拉給人的感覺更恐怖了……這指的是剛剛開須佐時的查克拉,現在的羽真的查克拉又平平無奇了起來。
    直觀地說,這種“平平無奇”更加深不可測。
    種種不妙的情緒作用下,沙門立刻就想把眾人護至身前,然後指揮部下們圍殺羽真。
    但就在這時候,沙門感受到了身後傳來的森森寒意。
    他下意識的側頭觀察,直到這時候他才發現,他哪裏還有部下。
    二代風影身後沒有一千名部下,隻有一千個冰雕。
    就在他注意力因為震驚稍稍分散的時候,耳畔突然傳來了輕微的破空聲。
    啪!
    羽真一巴掌抽在了沙門的肩膀上,接著這人就像體內被塞了幾顆手雷一樣,整個人爆散開來。
    這叫什麽?這就是……
    再多一眼、看一眼就會爆炸,再近一點、靠近點快被融化。
    但沙門並沒有死,因為他雖然爆開了,但身上的主要器官還粘連在一起,與此同時,他的腦袋還完好無損……羽真不想讓他就這麽死了,所以他哪怕這種狀態也死不了。
    沙門自詡為見慣了生死、見證了忍界的一切,但如此掉SAN的情形,還是突破了他的心理極限,讓他因驚恐而慘叫了起來……能同時欣賞自己的心髒跳動、肺葉起伏、腸胃蠕動等等的畫麵,真是太幸運了。
    “你遠不如烈鬥……額,好吧,這好像不怪你,二代不如初代是自然規律。”
    羽真本來想批評二代風影的,但接著他又覺得自己好像錯怪對方了……沒辦法,二代是這樣的。
    且不說心胸、智略方麵的問題,就說最根本的實力方麵,沙門甚至遠不如奈良秀之。
    風影?你是什麽風影?
    小神樹的根係蔓延了過來,它們如同觸須一樣,刺入了一個個冰雕之中,開始吸收這些忍者的查克拉。
    轉眼之間,冰雕中一個個鮮活的人們就變成了幹屍模樣。
    沙門也不用哀嚎了,在貢獻了查克拉之後,他也就可以死了。
    羽真飄向小神樹的高處,將凝結的假冒偽劣版查克拉果實摘了下來,接著又廢棄了小神樹。
    他好像那個種樹成癮,經常像個傳統大筒木那樣搞綠化。
    至此為止,見識過羽真“大動作”的砂隱忍者已經全體覆滅,想搜索他們的腦子也是做不到的……都被小神樹嘬成幹屍了,就別指望從他們身上回收情報了。
    烈鬥的遺願不是要告訴砂隱村別惹木葉嗎?
    羽真把一千具砂隱忍者的屍體擺在這裏,同樣也是在告訴砂隱別惹木葉,甚至他的語言更加通俗易懂……烈鬥泉下有知,肯定也會感謝羽真超額完成任務吧。
    接著,羽真把烈鬥的冰棺擺在了幹枯的小神樹下麵。
    方位得擺正了,跟清水大名的待遇一樣。
    戰鬥結束了,行為藝術也結束了,直到這時候,奈良秀之才狂奔而來。
    “羽真大人……”
    羽真擺了擺手,說道:
    “秀之,此後這邊的戰鬥你來主持吧,我將川之國……我是說我們熒火將這裏的土地與古井一族均分,為的就是讓他們獲得一個穩定的後勤基地,繼而讓雙方友好相處。”
    “既然友好局麵結束了,那麽土地也可以拿回來了。”
    “和平政策持續了四十年,已經很不錯了,不過……一切到此為止,熒火之事,終究還是要以熒火始、熒火終。”
    砂隱不在意與木葉的關係,也就是不在意川之國的土地,看來還是沙漠更適合他們……糧食不合胃口,還是吃沙子更美味。
    奈良秀之眼皮直跳,他看看身前幹枯高聳的大樹,又看看遠處的冰雕群,一方麵震驚於羽真的手段,一方麵又感覺羽真大人似乎有點生氣。
    “我明白了,羽真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