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這兵營裏哪有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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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帳之內,鍾晟熱情地吩咐手下,準備了滿滿一大桌子豐盛的酒菜,用來招待馮寄。
    這些菜肴色香味俱全,熱氣騰騰地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在宗門裏吃了好幾頓清湯寡水飯菜的馮寄,看著眼前這一桌酒肉,頓時感覺口腔中的唾沫不受控製地增多,肚子也開始咕咕叫了起來。
    “賢侄,別客氣,多吃點,你瞧你都瘦成什麽樣了!”鍾晟看著有些局促不安,卻又止不住咽唾沫的馮寄,臉上掛著和藹的笑容,親切地說道。
    聽到鍾晟這麽說,馮寄也不再拘謹,伸手抓起一個雞腿,迫不及待地往嘴裏塞去。
    那狼吞虎咽的模樣,仿佛餓了許久一般。
    看著馮寄吃得津津有味,鍾晟眼中滿是寵溺,開心地笑了起來。
    鍾晟臉上帶著濃濃的思念之情,看著馮寄問道:“賢侄啊,你父親身體怎麽樣?還硬朗吧?”
    馮寄正吃得滿嘴流油,聽到這話,趕忙將嘴裏的雞肉咽下,忙不迭說道:“爸……不對,爹爹他身體挺好的,一切都還不錯。”
    鍾晟聽聞,欣慰地點了點頭,繼續關切地問道:“那馮家其他人呢,都還好吧?”
    馮寄擦了擦嘴,繼續回答道:“奶奶前些年就過世了,不過娘的身體還算不錯,沒什麽大毛病。”
    聽到這話,鍾晟心裏猛地一沉,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撞了一下,臉色瞬間變得陰鬱起來。
    他沉默了片刻,隨後在馮寄疑惑的目光注視下,緩緩端起一杯酒,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行帳門口,神情肅穆地對著萬寶城的方向,將手中的酒灑在了地麵上。
    緊接著,他雙膝一彎,重重地跪在地上,仰頭對著天空,大聲喊道:“老娘啊,孩兒沒能在您身邊盡孝,連最後一程都沒送您,孩兒實在是不孝啊!”
    喊完,鍾晟連著磕了三個響頭,每一下都磕得實實在在,發出沉悶的聲響。
    馮寄看著鍾晟的這一係列舉動,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複雜。
    在他的記憶裏,關於這位鍾晟的信息並不多。
    因為在原主大概十一二歲的時候,鍾晟就離開了萬寶城,前往京城做官。
    從那以後,隻有在過年時,原主的父親才會偶爾提起這位義弟,但每次也隻是寥寥數語,根本沒辦法從中獲取太多有用的信息。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從原主父親偶爾的隻言片語中能聽出來,這位鍾晟在京城的官職應該不低。
    可眼下,他怎麽會在這礦洞當起了礦監呢?
    鍾晟緩緩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眼中還噙著未幹的熱淚。
    他看了看坐在對麵的馮寄,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試圖讓氣氛變得輕鬆一些。
    馮寄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帶著心中的疑惑,開口問道:“鍾叔,您怎麽會在這兒做礦監呢?”
    這個問題剛一出口,馮寄就後悔了,他明顯看到鍾晟的臉色又一次陰沉下來,自己的話戳中了對方心中的傷痛。
    馮寄心裏暗叫不好,心想鍾晟大概率是在華雲國朝廷裏得罪了皇帝,所以才被下放到這個地方來的。
    鍾晟看著滿臉歉意的馮寄,強忍著心中的苦澀,擠出一絲笑容安慰道:“賢侄,別往心裏去,你不用自責。在這兒,我同樣能為朝廷效力,為百姓做事。”
    聽到這句話,馮寄在心裏暗自豎起了大拇指。
    他沒想到,自己製作的這個遊戲裏,居然還有像鍾晟這樣心懷家國大義的nc。
    隻是,他的心中又湧起了新的疑惑:像鍾晟這樣的人物,在原來的遊戲設定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他們到底是怎麽產生的呢?
    還沒等馮寄深入思考這個問題,鍾晟便開口問道:“賢侄,剛才我聽手下說,你這次來是想要一些玄天鐵,對吧?”
    馮寄這才回過神來,連忙說道:“是啊,有勞鍾叔費心了。”
    鍾晟臉上露出一絲為難的神色,苦笑著說道:“賢侄啊,真是不巧,我這兒的玄天鐵前些天都被雲瀾宗收走了。
    最近這段時間,總共就隻進了幾兩貨,根本不夠你用的。
    要不,你再等幾個月?等有了新的礦源,叔一定第一時間給你弄來。”
    聽到鍾晟這麽說,馮寄不禁皺起了眉頭。
    要是再等幾個月,那還不如回宗門去接一些宗門任務,說不定能攢齊貢獻點,換取到玄天鐵。
    可一想到自己目前在宗門裏的艱難處境,馮寄又有些猶豫,他擔心以自己現在在宗門裏的處境,做宗門任務的時候恐怕不會順利。
    馮寄思索片刻後,向鍾晟問道:“鍾叔,您還知道其他地方有玄天鐵嗎?”
    鍾晟點了點頭,說道:“其實這礦洞裏麵就有不少玄天鐵,那些高品質的玄天鐵都在礦洞的底層,隻不過……”
    說到這兒,鍾晟停頓了一下,微微歎了口氣。
    馮寄趕忙追問道:“隻不過什麽?鍾叔您快說。”
    鍾晟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隻不過礦洞底層遍布著各種妖獸。我們這些凡人根本不是它們的對手,所以隻能在礦洞的外圍開采一些普通的鐵礦。
    還好朝廷對玄天鐵的需求不算大,也就像雲瀾宗這樣的仙家宗門才用得上。”
    馮寄聽了,心中一動,繼續問道:“那礦洞底層的妖獸,它們有靈智嗎?”
    鍾晟回答道:“帶頭的那隻大妖是有靈智的,其他的小妖看起來似乎沒有。它們就聽從那隻大妖的指揮,把我們都趕到了礦洞外圍。”
    馮寄聽完,點了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說道:“鍾叔,能不能借我一把劍?我想去礦洞底層會會那隻大妖,說不定能找到玄天鐵。”
    鍾晟麵露難色,說道:“賢侄啊,這兵營裏哪有劍啊,隻有長矛和軍刀。”
    說著,他抽出自己腰間的佩刀,遞給馮寄,“要不你就拿叔這把佩刀去吧,雖然不是劍,但好歹也能防身。”
    馮寄接過鍾晟的佩刀,在手中揮舞了幾下,隻感覺這刀的重量和手感都很別扭,用起來十分不順手。
    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總比沒有武器強。
    於是,馮寄提著刀便要往行帳外走。
    鍾晟見狀,急忙伸手一把拉住馮寄,問道:“賢侄,你這是要幹嘛去?”
    馮寄回頭看了鍾晟一眼,說道:“我這就下礦洞去,早點解決那隻大妖,就能早點拿到玄天鐵。”
    鍾晟指了指門外漸漸暗下來的天色,說道:“不急不急,賢侄。今天晚上先在我這兒住一晚,明天天亮了,我陪你一起下去。礦洞底下危險重重,你一個人去太冒險了。”
    馮寄擺了擺手,說道:“鍾叔,下麵太危險了,您就別跟著我冒險了,我一個人去就行。”
    鍾晟卻堅決地說道:“那可不行!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我怎麽能放心讓你一個人去涉險呢?再說了,我還有好多話想跟你好好聊聊呢!”
    馮寄拗不過鍾晟的堅持,最終隻好答應在此留宿一晚,等待著明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