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光溜溜的阿飛(5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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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飛不知道自己的姓氏,他隻知道自己叫阿飛。
然而與這個名字相反,阿飛別說是飛起來了,他連正常站立都做不到。
他的腰沒辦法挺直,隻能佝僂著身子,雙腿也怪異地蜷曲著。
阿飛總覺得,自己的脊柱裏,就像是有什麽東西始終在壓迫著他。
對於自己的親人,阿飛沒什麽印象,他在很小的時候就被遺棄了。
畢竟在這個荒涼的沙漠裏,正常人尚且難以生存,又有誰願意去養活一個畸形的孩子呢?
不過阿飛卻依稀記得,在被遺棄之前,好像有人對他說過這樣的話:
“你要好好活下去,活得像個人樣……”
阿飛並不知道,所謂的“人樣”究竟是什麽樣子,他隻知道所有見過他的人,都將他稱之為怪物。
後來,一個奴隸商人撿到了阿飛,將他帶到了礦場。
阿飛的身體很適合在一些狹窄的礦道裏收集礦物,因此礦場便買下了他。
除了長相怪異之外,阿飛和其他奴隸之間還有一個巨大的區別。
別的奴隸被送進礦場時,至少還有一身破衣蔽體,可阿飛身上卻隻有一塊兜襠布。
因此,他獲得了一個外號——“光溜溜的阿飛”。
由於樣貌醜陋,阿飛在礦場很不受人待見,他時不時就會被守衛毆打,還會被其他奴隸欺淩。
每次領取食物時,阿飛都是最後一個,等輪到他時,食物往往已經發光了。
在礦場高強度的工作以及惡劣的生存條件之下,大多數奴隸都活不到一年。
可阿飛卻一直活了下來,親眼看著礦場裏的奴隸換了一批又一批,他的身體雖然殘疾,但生命力卻比一般人要強很多。
而阿飛能活下來,還有一個原因是他總能找到一些常人意想不到的食物,比如礦坑裏偶爾爬出來的老鼠、蟲子。
隻要是能吃的東西,他都會毫不猶豫地放進嘴裏。
礦場裏時不時會出現奴隸逃跑的事件,但阿飛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要跑。
拜火教的教士偶爾會來講述他們複興王國的教義,阿飛也並不關心。
他每天隻是老老實實地聽從命令工作,然後到處尋找能吃的東西。
有時候,在陰暗的礦坑裏來回爬行的阿飛也會疑惑,他這樣究竟算不算得上是“有人樣”。
這樣的生活過了好幾年,有一天,礦場裏來了個奇怪的男人。
他的眼神和其他奴隸都不同,長相也不像是本地人。
出於對異類的排斥,奴隸們紛紛疏遠了那個家夥,於是,他便找到了同樣受排擠的阿飛聊天。
“別看我現在這樣,我以前可是個冒險者,直到我膝蓋中了一箭,沒了生計之後,才淪落成了奴隸……”
“你…不怕我嗎?”阿飛結結巴巴地詢問道。
“你確實長得夠怪的,但迷宮裏比你嚇人的怪物,我可見多了……”
之後的日子裏,男人向阿飛講述了很多與迷宮和冒險有關的話題。
這些故事,就像是一顆種子一樣,植入了阿飛心裏。
而其中最吸引他的,是和怪物有關的話題。
由於從小便被人叫做怪物,所以阿飛很想見一見,真正的怪物是什麽樣的。
沒過多久,他就實現了這個願望。
這座礦場原本是一個C級的遺跡,在C級遺跡中,同樣會誕生少量的怪物。
而隨著礦場產量的下降,管理礦場的拜火教領導者命令奴隸們向地下深處開鑿。
在一次開鑿過程中,從地底冒出了幾隻巨蟲。
這些巨蟲的體態酷似蜘蛛,但身軀足足有5米高,在它們麵前,人類顯得是那樣的渺小。
得知怪物出現後,礦場的管理者立刻封鎖了礦道,把怪物和奴隸們一齊堵死在了裏麵。
一開始,所有的奴隸隻是默默等死,但在那名前冒險者的帶領下,他們紛紛拿起了手中的鐮刀和碎石錘開始抵抗。
之後發生了什麽,阿飛記不清了,等回過神來,怪物和冒險者都被消滅,隻有他一個人幸存了下來。
可之後過了好幾天,礦場依舊沒有派出人手來解救這批被困的奴隸。
就在阿飛即將被餓死時,他看向了地上的那些屍體。
他很快意識到,這些都是食物。
阿飛懂的事情不多,但他知道,作為人類,是不能吃其他人類的。
於是他爬到那群怪物的屍體旁,張開了嘴。
又過了好幾天,當一群穿著盔甲的士兵鑿開岩壁,進入被封鎖的礦道時,阿飛已經把那些怪物吃光了。
這是他第一次,體驗到了吃飽的感覺。
而當阿飛看到其他奴隸的屍體,被像垃圾一樣扔進焚屍爐時,他的心裏冒出了一個念頭。
他要離開這裏,去外麵的世界看看。
這是阿飛第一次,萌生出了抗拒服從的想法。
之後的日子裏,這份前往外界的渴望不斷膨脹,如同一團火,灼燒著他幹涸的心靈。
可自從那次事故以來,礦場的守衛變得更加嚴格,阿飛始終找不到機會。
直到有一天晚上,一陣嘈雜聲將阿飛從睡夢中驚醒。
他發現看管奴隸們的守衛消失了,而在空無一人的值班室裏,阿飛找到了腳銬的鑰匙。
解開自己的腳銬後,阿飛離開了地下礦坑。
回到地麵後,他看見整個礦場都被火光籠罩,周圍傳來了喊殺聲,拜火教的成員正在和一群黑衣人交戰。
那位經常給他們講述教義的司祭已經化作屍體,他手裏還死死攥著經書。
阿飛拿起了經書,在愣了一會兒之後,他意識到這是一個離開礦場的機會。
就在這時,有一隊黑衣人衝了過來,阿飛立刻逃離現場。
黑衣人對阿飛進行了追擊,但這個畸形的怪人像個跳蚤一樣手腳並用,跑得居然比他們還快。
看到他光溜溜的身子,明白了這不過是個奴隸之後,黑衣人放棄了追趕,阿飛得以成功逃離。
他就這樣跑了好幾個小時,太陽升了起來,眼前是一望無際的沙漠,風裹挾著沙礫吹打在他裸露的皮膚上。
阿飛不知道他要跑向何方,如果可以的話,他想去冒險者口中的迷宮都市看看。
但阿飛沒有地圖,也不明白方向,就隻是盲目地奔跑著。
縱使黃沙遮蔽雙眼,縱使雙腳布滿血泡。
縱使三度迎來落日,他依舊沒有停下腳步。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阿飛感到自己的生命即將枯竭之時,他看到了一座村落,村口有一家小小的旅店。
當時的阿飛還不知道旅店是什麽地方,他隻是看見了招牌上畫著的麵包。
阿飛推開了店門,發覺有客人到來,年邁的老板漫不經心地開口道:
“隨便看看吧。”
老板朝門口看去,可他並沒有看到人,直到將視線下移,才發現了那個匍匐在地麵上的身影。
他瘦得像是具幹屍,渾身沾滿了塵土,皮膚還被嚴重曬傷,已然奄奄一息。
“這裏…有吃的嗎?”阿飛顫顫巍巍地問道。
“有,價錢都寫在門牌上了。”
阿飛這才想起來,他聽那個冒險者說過,在外麵想要買東西得花錢,或者拿值錢的東西來交換。
思考一番後,阿飛從兜襠布裏掏出了那本寫著“救贖之道,就在其中”的經文書。
“這個……能換吃的嗎?”
看了一眼那本封皮上鑲著金絲的經文,又看了看那雙充滿希冀的眼睛,老板聳了聳肩,收下了書,也收留了無處可去的阿飛。
之後,阿飛在旅店裏當起了幫工,老板給他飯吃,還教會了他不少常識。
這個村莊名叫環印村,據說在400年前卡恩王國剛剛建國的時期,村裏誕生出了一名追隨薪王的環印騎士,村莊也因此得名。
環印村一共隻有幾百個居民,他們都是沙克族。
沙克族是個崇尚力量與戰鬥的民族,且對於外來者有著很高的包容性,這座村莊也是這片荒涼的沙漠裏,為數不多能讓旅者歇腳的地方。
工作了一段時間後,阿飛發現村莊裏幾乎看不到年輕的男人。
詢問老板後,阿飛才得知現在已經是艾登曆961年,教國在一年前對魔族領展開了大遠征,卡恩王國也派出了部隊參戰。
而這個村子裏的年輕男人,此時大部分都已經被征召入伍了,這也是老板願意收留阿飛的原因之一。
除了打雜以外,阿飛這副長相,也能震懾住一些心懷不軌的旅客。
旅店老板算是村子裏的話事人,在他的引薦下,村民們並沒有因為阿飛的長相而排擠他。
老板有個女兒,她對待阿飛時也很友善。
於是阿飛便順理成章地在村子裏住了下來,過上了平靜的生活,可好景不長。
在這個世界,除了各種遺跡以外,在氣候惡劣的大陸邊陲地區,也會時不時誕生一些怪物。
村子周邊的沙漠裏,偶爾會出現一些蟲類怪物,為了防備它們,村民會自發組織衛隊。
在阿飛來到旅店的半年之後,村莊遭到了一群巨蟲的襲擊。
這種規模的怪物襲擊幾十年未見,偏偏此時由於壯年男子大量參軍,村莊衛隊的戰力已經大不如前。
老板帶著剩下的男人守在村口,依托防禦工事進行抵抗,阿飛則和婦女兒童一起,撤退到了村子後方的糧倉。
之所以這樣安排,是因為沒人會把殘疾的阿飛當成戰鬥力。
然而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在村口激烈交戰的同時,這群巨蟲的首領居然帶著一支小隊,饒後奇襲了糧倉。
聽到怪物的腳步聲不斷逼近,糧倉內手無寸鐵的婦孺們瑟瑟發抖。
而與他們不同,麵對突然出現的怪物,阿飛非但沒有感到害怕,甚至覺得十分興奮。
阿飛讓其他人躲在屋裏,自己則主動來到了怪物們的麵前。
一股躁動的瘙癢感,正順著他的脊柱傳遍全身,之後阿飛便失去了意識。
當村口的衛隊終於趕回糧倉時,他們看到在一片血海中,阿飛正在撕咬怪物的屍體……
在這場戰鬥中,阿飛失去了自己的左手,而且從那天起,他總覺得自己的脊柱變得更加沉重了。
原本彎成45度的腰,現在已經變成了90度,幾乎和地麵平行。
但通過這一戰,阿飛也成為了沙克族的英雄。
“戰狂,天生戰狂!”目睹了阿飛身姿的一位老者感歎道。
天生戰狂是沙克族的一種榮譽,隻有最勇猛的戰士才能獲得。
“榮耀屬於天生戰狂!”
村民們將阿飛捧了起來,為他歡呼,並將象征著戰狂身份的徽章交給了他。
這枚徽章名叫火焰紋章,是400年前的薪王為了表彰那名環印騎士的功績而授予他的,那名環印騎士也是沙克族最初的天生戰狂。
在這場災難結束後,阿飛受到了村民的尊敬。
而旅店的老板由於在對抗怪物的過程中受了重傷,再加上本就年邁,他自那以後便一病不起。
自知時日無多的老板在見識了阿飛的實力後,決定將自己的女兒托付給他。
“阿飛…還好當初收留了你…拜托你…照顧好我的女兒……”
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老板,阿飛不知道自己該作何反應。
就在阿飛猶豫之際,他再次想起了那個囑托。
“你要活得像個人樣。”
通過這段時間學習到的常識,阿飛明白了,人類應該知恩圖報。
身為一名人類,麵對救命恩人的請求,阿飛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
於是阿飛便和老板的女兒結了婚,老板很快病逝,他也就繼承了這家旅店。
村民們原本想讓阿飛接替旅店老板,成為村子新的話事人,但以阿飛的智力,他實在難以擔任這個重任。
對於旅店的經營,阿飛也是一竅不通。
結婚後,旅店實際上都是妻子在打理,阿飛依舊幹著和以前一樣打雜的活兒。
漸漸的,隨著天生戰狂的熱度逐漸冷卻,阿飛的生活也穩定了下來,要說有什麽變化的話,那就是當上老板後,他學會了做菜。
妻子對阿飛很好,她並沒有嫌棄阿飛醜陋的外表,兩人很快生下了一個女兒。
“阿飛,你真有福啊。”村裏的老人經常對他這麽說。
阿飛明白,從正常人的視角來看,長相如同怪物一樣的他能過上現在的生活,毫無疑問是幸福的。
可阿飛的心裏,卻一直沒有幸福的實感。
每當午夜夢回之際,看著眼前熟睡的妻子和女兒,一股莫名其妙的疏離感,始終縈繞在阿飛心頭。
他時不時會突然產生這樣的疑惑:
自己究竟為什麽會在這裏?
阿飛隻記得他逃出了礦場,在行將餓死之際來到了這家旅店,被老板收留,之後戰勝怪物,得到了天生戰狂的榮譽,結婚生子,過上了常人眼中幸福的生活……
一切都是那麽合情合理,那麽水到渠成,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可阿飛始終覺得,自己好像缺少了什麽。
那原本已經被丟棄的奴隸腳銬,仿佛依然戴在自己的腳上。
盡管心中一直存在著這種違和感,但阿飛還是像個人類一樣,履行了身為丈夫和父親的責任,這些年他一直勤勤懇懇地工作著,從未懈怠。
偶爾,當有來自遠方的冒險者經過旅店時,阿飛會激動地和他們攀談起來。
隻有在這種時候,阿飛的臉上才會露出笑容。
就這樣,平靜得如同一潭死水的生活,又過去了好幾年。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阿飛也許會就這樣稀裏糊塗地在環印村度過一生。
但意外還是發生了。
隨著大遠征進入末期,為了籌措物資,無論是教國還是王國,都紛紛加重了稅收。
阿飛所在的邊境,原本是拜火教在管理,自從幾年前拜火教被清剿後,王國對邊境的征收就愈發嚴苛。
半年前,一支王國的征糧隊拿走了村子裏所有的糧食,其中還包括了用來播種的種子。
在這種竭澤而漁之下,整個邊境都爆發了饑荒。
這片沙漠地區尤為嚴重,一旦作物不能按時收獲,人們根本無法在漫漫黃沙中找到吃的。
如果是以前,他們還能向路過的行商購買食物,可值此饑荒之年,正常的糧食貿易早就失效了。
隨著饑荒愈演愈烈,一部分帶著武裝的黑心商人來到了沙漠,以天價出售糧食。
有些人為了一口食物,花光了全部的財產,甚至淪為奴隸。
阿飛聽說隔壁的埃維金部落裏,有一位母親為了給孩子買一張前往自由城邦的船票,主動把自己賣給了商隊。
好戰的沙克族當然不會接受商人的盤剝,村民們甚至動過搶奪糧食的念頭。
但此時他們都已經餓得浮腫,全身沒有一點力氣,自然不是商人手下那些武裝人員的對手。
商隊離開後,環印村的村民們一個個倒下,阿飛家也已經斷炊很久了。
在絞盡腦汁後,阿飛想到了一個主意。
阿飛拿著旅店老板留下的武器,跑到沙漠裏去尋找怪物,他花了好幾天,終於找到了一隻巨蟲。
不出所料,這隻落單的怪物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阿飛將怪物的屍體帶回了家,為了讓妻女能夠接受,他發揮自己的料理才能,將其製作成了可口的菜肴。
靠著吃怪物,阿飛填飽了自己的肚子。
然而與他不同,在開始食用怪物後,妻子和女兒的身體變得越來越差。
在詢問了村裏的長老後,阿飛才知道,和魔法創造出的作物不能食用一樣,富含魔力的怪物屍體同樣會侵蝕人體。
偶爾吃一次倒沒什麽大礙,但除了極少數魔力適應性高的人以外,對於絕大部分普通人來說,長期食用怪物無異於慢性自殺。
阿飛的計劃失敗了。
之後一段時間,村子裏幾乎每天都有人餓死,每家每戶都能聽到哭聲。
再到後來,剩下的人就連哭得力氣也沒有了。
作為村子裏最後一個有力氣的人,阿飛埋葬了所有死去的村民。
日子一天天過去,死亡最終還是來到了阿飛家裏。
一天早上起床後,阿飛發現妻子和女兒都停止了呼吸。
然而阿飛卻並沒有像其他村民一樣,為親人的離世而悲傷流淚。
在恍惚了一會兒後,阿飛理解了現狀。
如今妻子和女兒都死了,村民也已經所剩無幾。
他似乎,沒有必要再留在這裏了。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一股難以言喻的興奮與喜悅,湧上了阿飛的心頭。
阿飛大笑著跑出了家門,連衣服都沒穿。
他像個野獸一樣,光著身子到處奔跑,畸形的身軀手舞足蹈。
僅剩的一部分村民在看到這一幕後,大家都說阿飛是因為妻兒離世,過於悲傷才發了瘋。
但阿飛很清楚他並沒有瘋,恰恰相反,他終於明白了,這些年一直困擾著他的違和感究竟是什麽。
這個村子,以及這段幸福的平凡生活,並不是他渴望的終點。
阿飛之所以沒有離開村子,隻是為了報答旅店老板的救命之恩,而他之所以要報恩,也隻是為了努力扮演一個合格的人類。
現在,他終於不用再演了。
想到這兒,阿飛感覺那道一直束縛著自己的鐐銬,徹底消失了。
阿飛離開了村子,衝向了一望無際的沙漠。
10年前,他逃出礦場,光著身子來到了環印村。
今天,他再次光著身子,踏上了這場中斷了10年的逃亡之旅。
要說有什麽不同的話,那就是阿飛已經知道了,那個充滿怪物的賈巴沃克地下迷宮,究竟在什麽方向。
阿飛就像是受到了某種召喚一樣,在沙漠裏飛奔,他覺得周圍的一切都是那樣的新鮮。
在窮盡了腦海中的知識後,他終於找到了一個詞,來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
他自由了!
 本章完
描寫:“主管翻滾到旁邊的床上,可能是體重和動作過大,床承受不住,當場塌了。躺在斷床裏的靈活胖主管瞧著多了幾分滑稽。這把銀蘇給逗笑了,還肆無忌憚地笑出聲了。
“哈哈哈哈哈哈……”主管覺得那笑聲刺耳,怒火噌噌往上冒,抓起旁邊的東西就往笑得跟個瘋批似的銀蘇砸過去。
趁銀蘇躲避的時候,靈活地爬起來,直接抬起半張床朝著銀蘇扔過去。
同時,她也跟著跳過去,試圖用斷床壓住銀蘇,她再欺身而上,趁機殺死這個毀掉她宿舍的可惡新員工。
“嘭!”斷床落地,主管跳到斷床上,斷床又哢嚓一聲斷成兩半。然而底下是空蕩蕩的地板,沒有人。
人呢!!主管綠豆眼死死掃過四周,沒有……沒有……怎麽沒有?這個位置她能跑到哪裏去?
主管沒找到那該死的新員工,剛想扭頭,一張臉突然從上方落下來,正好和她麵對麵。
倒著的臉揚起笑容,
“嗨,主管,我在這裏。”摘自第795章解讀:這段文字通過豐富的動作描寫,生動形象地展現了銀蘇的機智與靈活特點。
當主管試圖用斷床壓住她時,她能夠迅速躲避,甚至從上方突然出現,與主管麵對麵,這種出人意料的行動方式充分體現了銀蘇的敏捷和機智。
通過
“躲避”、
“跳起來”、
“落到上方”等詞語,讀者能夠感受到銀蘇與胖主管之間的緊張較量。銀蘇在麵對胖主管的憤怒和攻擊時,不僅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畏懼和退縮,反而能夠機智地應對,這種勇敢和機智的品質無疑贏得了作者的青睞。
同時,胖主管的愚蠢和霸道也被巧妙地襯托出來,形成了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