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川對於小時候見過的殺豬場麵已經忘記得差不多了，為數不多記得的就是每年過年前家裏去村子裏的養豬場細心挑選大肥豬的場景。那個時候，還是個小屁孩的香川對豬圈是比較嫌棄的，每次跟著父親母親去養豬場，主要是為了去養豬場附近的小攤販買一些小零食或者小玩意，等父母挑選完豬之後，再跟著去屠宰場。
    而在父母討論挑選的豬時，就偶爾提起過閹豬。
    她之所以還記得這個詞，是因為上初中後看一些穿越古代的裏，經常會看到中的太監被稱為“閹人”，她每次看到這個詞都會想起閹豬，心想是不是和太監一樣，把下麵的那玩意給割了的豬。
    不過那會她已經在住校，沒多少時間待在家裏聽父母嘮嗑，而且學業上還有分班考試和中考在前後夾擊著，更沒閑工夫去研究這玩意。
    久而久之，就被她忘在腦後了。
    要不是這次在豬養殖場看到這頭斷了生殖器的豬，香川估計也想不起這事。
    “閹豬……閹豬……”
    香川嘀咕著，趕緊打開egle搜起來，她覺得，現代的豬肉如此難以下咽，很大的原因可能就是和這個閹豬有關。
    半分鍾過後，香川急忙跑到安井總管麵前。
    “安井總管，冒昧問一句，那頭豬——”香川指了指那頭斷了命根子的肥豬，“那頭豬可以賣給我們嗎？我可以現金支付的！”
    香腸那叫一個急啊，要是再拖的話這頭好不容易偶然出現的閹豬就要被送到養殖場了，然後被做成飼料拿去投喂自然保護區的食肉動物們。
    一想到至今為止可能有很多頭閹豬都被食肉動物們吃了，而她們這些人類還在為想要吃到豬肉而焦頭爛額，香川甚至已經能想象出現代人被二十一世紀人狠狠嘲笑的場麵。
    當然，作為穿越過來的二十一世紀人，香川現在可笑不出來。
    她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盡快把這頭閹豬給搞到手。
    安井總管被香川焦急的語氣嚇了一跳，她抬頭看了下那隻體型在豬群中有些突出的個體，心裏很是疑惑，為什麽香川剛剛放著其他優質健康的豬不搭理，偏偏選了這頭？
    不過盡管心裏滿是疑問，但是既然身為信息亂流接觸者的香川開了口，安井總管也不介意給她行個方便。
    “當然可以，反正這些豬待會也是要處理掉，香川同學你要買的話我還能給你個優惠價呢。”安井總管說著，打開了自己的個人終端，向財務人員發了條訊息。
    恰巧財務人員正在和裝載殘次豬的肉類處理場員工核對結賬，安井總管的消息一發出去，不到一分鍾財務人員就趕了過來。
    聽到有人要買殘次豬，財務人員看向香川的眼神也充滿了疑問，但是當著安井總管的麵，她也不好意思問太多，於是公事公辦地把終端裏的價位表以光屏的形式展示給香川。
    財務人員介紹道：“一頭健康的豬平均價位在五千星元左右，這位同學您想購買的是殘次豬，所以我們可以給您以七折的優惠，這個價位您可以接受嗎？”
    問出最後一句話時，財務人員其實很緊張。要知道，一整頭可食用牛的價格也才八千星元，豬雖然價格比牛便宜，可豬肉的味道簡直一言難盡，所以幾乎沒有人考慮買豬，更何況是一整頭豬。
    眼前這個看起來很乖巧的女孩子看起來家境不錯，估計這次買豬也是用她自己的零用錢，否則就不會考慮買便宜的殘次豬，而該考慮豬圈裏的那些健康豬了。財務人員想道。雖然有些對不起一直將精力投入到豬養殖場的安井總管，但是讓她眼睜睜看著這個女孩子的零花錢打水漂，實在是有些良心過不去。
    與其買整頭豬，還不如買半頭牛。財務人員在心裏醞釀著說辭，正準備開口勸說的時候，香川已經亮出了她的個人終端。
    “可以直接付款嗎？”香川眨巴著眼睛問道。
    看到香川這毫不猶豫的模樣，財務人員隻能把說到嘴邊的話給吞進肚子，老老實實打開支付頁麵。三千七百星元入賬後，心事重重的財務人員返回了自己的工作崗位。
    ——
    香川付了錢，也就意味著已經從一個參觀養殖場的學生，轉變成了豬養殖場的小客戶。
    雖然她隻買了一頭豬，但是小錢也是錢，再加上安井總管對香川買豬的用意抱有好奇的心理，便指揮著員工和ai機器人盡快地把那頭閹豬給從隊伍裏轉移出來。
    趁著身邊的大人們都跑去幹活，社員三人悄悄貼近了香川身邊，歐陽亞婷率先問道：
    “香川，你買那頭豬有什麽用嗎？既然要買不如去買剛剛我們看到的那些。”
    買頭好豬，至少料理起來時難吃的程度稍微能降低一些。歐陽亞婷在心裏補充道。
    “嘿，這你們就不知道了。我剛剛查資料才知道，閹豬……就是斷了那根的豬，吃起來要比一般的豬好吃多了。”
    聽到這話，艾諾和良恭神色複雜地夾住下半身。雖然斷了生殖器的是豬，但是這話聽起來真的會讓雄性生物產生些似有似無的代入感和幻痛。
    “這麽麻煩的嗎？牛和雞都可以直接吃的，古代人怎麽還要這樣來折騰豬？”艾諾嫌棄道。
    “以前呢，是因為豬長得快，油水多，能讓窮人也可以多吃些肉，後來就純粹是因為豬肉、豬油還有豬下水這些肉製品能滿足挑剔的現……二十一世紀人。”
    香川輕咳一聲。好險，差點說漏嘴了，現代人可不挑剔，否則怎麽會吃上萬年的液體食品和固體食品也不考慮去生啃番茄黃瓜？
    歐陽亞婷三人麵麵相覷。雖然他們現在還是對豬肉能不能變得好吃這件事持以質疑態度，但是對於香川銳評二十一世紀人挑剔，還是很讚同的。
    對於二十一世紀人的飲食生活挑剔，在看到月響飲食店和學校食堂的包子時，農大附高的學生已經形成了這個刻板印象。畢竟現代人光是一個肉包都能滿足一輩子，二十一世紀人卻在孜孜不倦地研發什麽糖包、牛肉包、蔬菜包。就連一隻雞，都有炒雞、烤雞、雞湯等做法。
    曆史研究院的專家學者們甚至認為，二十一世紀之所以沒能發展出先進的科學技術，那是因為當代人都把精力放到研究吃的方麵去了！
    香川：不，這個真沒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