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她很多次也是這麽護在他身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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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棠醒過來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外麵是綿延重疊的群山,車輛一直行駛到半山腰的別墅才停下來。
她下意識把包擋在麵前,“你是沈梟的人?”
男人微微一笑,“陸小姐果然聰明,不過都已經到這兒了,陸小姐不想吃苦頭,還是乖乖跟我進去吧。”
陸棠往外麵看,佇立在夜色裏的別墅像是一座孤墳,她後背起了一層冷汗,卻隻能跟著男人往裏麵走。
剛靠近別墅,她就聽到了裏麵人說話的聲音。
“哥,你可別忘了答應我的,等陸棠回來,你一定要讓她幫我在聞老師麵前說好話!”
這是沈梟的妹妹,沈絡璿。
聞老師……
陸棠攥緊手指,卻是暗中鬆了口氣。
這如果是沈梟用來騙她回來的手段的話,那聞老師應該沒什麽事。
她在門口停頓片刻,沒聽到裏麵屬於沈梟的聲音,隻能推開門進去。
客廳的燈光很暗,男人冷峻的臉一半陷入黑暗中,看著格外有距離感。
沈絡璿看到她,冷哼一聲:“不是說走了嗎?怎麽又回來了?我看啊,他們說得對,你這場戲演得確實是欲情故縱吧?”
她和林沫雪是閨蜜,所以一直看不慣陸棠粘著沈梟。
陸棠冷笑:“我怎麽回來的,你不清楚嗎?”
“你——!”
沈絡璿坐不住了,“搶別人的男朋友還有道理了,好不容易結婚了就覺得你自己是正主了吧?小三就是小三,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不然怎麽不把那個小雜種帶回來呢?”
“啪!”
陸棠上前兩步,直接一巴掌扇到她臉上,“你說誰是小雜種?!”
沈絡璿被打懵了,捂著臉跑到沈梟旁邊哭喊:“哥!你看她,你就是把她寵壞了,她竟然敢打我!”
但下一秒,沈梟也揮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這巴掌比剛才陸棠打得重多了,她踉蹌兩下沒站穩,跌坐在地上。
沈絡璿愣愣地捂著臉,這次抽泣都不敢發出聲音了,小聲道:“哥……”
沈梟高高在上地俯視她:“沈絡璿,這是我最後一次聽到你嘴裏說出來的小雜種三個字。”
“你說誰是小雜種?”
黑暗中,男人眸色幽深,嚇得沈絡璿咽了咽口水,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好在沈梟很快移開了視線,“滾吧!”
“好、好。”沈絡璿連忙爬起來往外麵跑,中途還被高跟鞋崴了下腳。
陸棠看著她狼狽的模樣,眼裏沒有絲毫波瀾。
沈絡璿當然感受到了她的視線,心裏更加不忿,不過旋即又幸災樂禍起來。
陸棠這隻舔狗,難不成還以為她哥哥是在為她出氣?
她哥哥隻不過是因為沈安安才朝她動手的!也是她太莽撞了,沈安安畢竟是她哥哥的孩子。
等著吧,接下來還有這個賤人好受的!
沈絡璿泄憤般用力甩上門,別墅客廳徹底安靜下來。
陸棠悄無聲息抿緊嘴唇,“沈梟,你不覺得用這種手段騙我來江城,很下作嗎?”
沈梟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拽到麵前,“下作?”
男人慢條斯理道:“你當初給我下藥,好像更下作。”
陸棠劇烈掙紮起來,“我沒有!”
她氣得臉都紅了,“我沒給你下藥,我說過很多遍了,當時我也不知道怎麽被帶到你的房間去的——”
“狡辯。”
沈梟把她扔到沙發上,陸棠當即想做起來,卻又被男人按回去。
兩個人身體貼得極近,陸棠腦海裏警鈴瘋狂作響,不敢再動,“你……你幹什麽?”
沈梟低笑一聲,可從陸棠的角度往上看去,他的眼眸裏根本毫無笑意,“你不就是想要這樣?”
陸棠咬牙:“放開我!”
“沈梟,我們已經結束了!你簽好離婚協議書,我們隨時可以去登記離婚!”
“離婚?”
沈梟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憑什麽?陸棠,憑什麽你說離婚就離婚?就為了謝傾那個殘廢?你為了一個殘廢要跟我離婚?!”
“陸棠,我們青梅竹馬20年!當初我們在孤兒院裏,甚至相依為命——”
陸棠身體僵住,眼眶瞬間紅了。
她根本控製不住,腦海裏不停浮現出林沫雪還沒出現的那些時候。
那個時候,她和沈梟根本不是現在這樣的……
不過隻是瞬間,她就用力推開了沈梟坐起來,平靜地看向後者,“不是為了謝傾,是為了我自己。”
她頓了頓,“也是為了你。”
“沈梟,你不是喜歡林沫雪嗎?你為了林沫雪,能丟下我,丟下重病的安安,你認為是安安推了林沫雪,甚至不讓司機送心髒病發作的安安去醫院!”
“我成全你們!”
沈梟擰眉,“陸棠,你別發瘋。”
“我什麽時候丟下過你們,安安又什麽時候發過病,你能不能不要汙蔑沫雪了!”
陸棠完全控製不住,提高音量,“我汙蔑她?”
她極其失望地大聲道:“沈梟,你真是不配當安安的父親!你但凡相信過我和李阿姨半句話,去查一下家裏的監控,現在也不會這麽信誓旦旦地跟我說林沫雪是被冤枉的!”
“你知不知道!安安當時就差點死了!你知不知道,我在搶救室門外給你打電話,希望你去看安安最後一眼!我當時有多絕望!”
沈梟還想說什麽,但一抬眸看到女人眼裏閃爍的淚光,卻驟然失言。
陸棠現在的樣子,並不像是裝的……
不過他隻是動搖了一瞬,又堅定下來。
怎麽可能?
難道他還真的要因為陸棠的瘋話去懷疑林沫雪?
他了解沫雪的為人,不可能對一個小孩子做出這樣的事。再說,如果沫雪真的要對安安不利,她又何必用這麽容易被人拆穿的手段?
還有,他在京城看到安安的時候,小姑娘雖然身體孱弱,但身體還是很正常的,看不出來被搶救過的痕跡。
一切都是陸棠在撒謊。
他又氣憤起來,想一巴掌朝著陸棠扇過去,手掌都已經高高揚起,卻硬是沒有下得去手。
女人的杏眼眼尾通紅,裏麵盛著如水的淚光,可迎著他的視線沒有半分退讓,纖細的身形透著一種堅韌的倔強。
當初在孤兒院裏,她很多次也是這麽護在他身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