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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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寒鬆沒廢話,脫了外套扔地上,撲過去。
    床頭燈晃了晃,房間裏很快傳來一陣亂糟糟的動靜。
    一個鍾頭後,倆人喘著氣躺床上,空氣裏彌漫著汗味和香水味。
    柳如煙靠著枕頭,點了根煙,吐了個煙圈。
    瞅著王寒鬆那張臭臉,試探道:“喲,寒鬆哥,咋還是這表情?不爽快?”
    王寒鬆盯著天花板,手指攥著床單,眼底火氣沒散。
    他冷哼一聲:“爽個屁,心裏堵著呢。”
    柳如煙眼珠一轉,掐了煙,翻身湊過去,手搭在他胸口,聲音軟得膩人:“到底咋回事兒啊?跟我說說唄,說不定我有辦法幫你呢。”
    王寒鬆皺眉,沉默了一會兒,才咬牙道:“還不是謝總那男人,昨晚宴會高調得跟啥似的,謝總還當眾陪他吃東西,惡心死我了。”
    他越說越氣,手一揮,差點把床頭的水杯掃下去。
    柳如煙一聽,眉頭皺了皺,心裏也冒火。
    她昨晚磨了王寒鬆半天,想讓他帶她去宴會釣個新凱子,結果這家夥死活不鬆口。
    她撇撇嘴,嘀咕:“那宴會我都沒去成,你還在這兒氣呢。”
    王寒鬆斜她一眼,沒搭腔,翻身下床,撿起地上的褲子穿上。
    柳如煙見他不理,趕緊坐起來。
    抱著被子,眼珠子轉了轉,忽然一笑:“哎,寒鬆哥,你說那男的過得那麽好,咱們心裏都不痛快,要不給他整點事兒?”
    王寒鬆係皮帶的手一頓,扭頭看她:“啥意思?”
    柳如煙嘿嘿一笑,爬到床邊,聲音低了點:“我在謝總公司認識幾個人,放點風出去,就說他靠吃軟飯才跟謝總在一塊兒,以前還是個窮光蛋啥的。惡心惡心他,咋樣?”
    王寒鬆眯眼,靠著牆點了根煙,吐了口煙圈,語氣冷:“你看著辦吧,我懶得管。”
    柳如煙眼睛一亮,拍手:“行!這事兒交給我,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她麻溜跳下床,撿起紅裙套上,踩著高跟鞋“噠噠”跑去洗手間洗漱。
    嘴裏哼著小曲兒,腦子裏已經盤算開了。
    第二天一早,謝沅珊的公司大樓裏,氣氛有點怪。
    員工們三三兩兩湊一塊兒,低聲嘀咕著啥,眼神時不時往頂樓謝總辦公室飄。
    工位區,柳如煙穿著件低胸裝,拎著個小包,假裝來送文件。
    她路過前台,跟前台小妹聊了兩句,聲音壓得低:“哎,你聽說了沒?謝總那老公,聽說以前是個窮光蛋,全靠吃軟飯才攀上謝總的。”
    前台小妹一愣,眼珠子瞪圓:“真的假的?”
    柳如煙聳肩,一臉神秘:“我聽人說的,八九不離十吧。你看他那破車,哪像有錢人?”
    她說完,扭著腰走了,留下一臉八卦的小妹。
    沒一會兒,這話就像長了翅膀,傳遍了公司。
    茶水間裏,倆女員工端著咖啡,小聲嘀咕:“不可能吧?謝總眼光那麽高,咋會找個軟飯男?”
    “誰知道呢,聽說他以前窮得叮當響,全靠謝總養著。”
    另一個接話,手裏攪拌棒轉得飛快。
    中午休息時,謠言已經傳得有鼻子有眼。
    有人還加了料,說易喆以前在街頭擺攤賣煎餅,靠著一張臉才勾搭上謝沅珊。
    工位區鍵盤敲得“啪啪”響,私聊群裏消息刷屏,八卦味兒濃得嗆人。
    柳如煙昨晚連夜聯係了幾個公司裏的“情報員”,散布消息時還特意叮囑。
    多誇張點,往死裏黑。
    “寒鬆哥,事兒成了,現在公司裏都傳瘋了,說那家夥是個吃軟飯的窮鬼!”
    電話那頭,王寒鬆靠在辦公室椅子上,冷笑:“哦?幹得不錯。”
    他手指敲著桌子,語氣懶散,“隨便他們傳吧,反正惡心到他就行。”
    柳如煙笑得甜:“那你答應我的事兒……”
    “錢回頭打給你。”王寒鬆打斷她,掛了電話。
    他起身走到窗邊,俯瞰樓下街景,眼底閃過一絲快意。
    沒兩天,謠言像風似的刮到了謝沅珊耳朵裏。
    那天中午,她剛簽完一份合同,靠在辦公室椅子上喝水,小林推門進來,臉色有點慌。
    她手裏攥著平板,低聲說:“謝總,外麵傳得有點過分了,說您老公是吃軟飯的,還說他以前窮得要命。”
    謝沅珊手一頓,水杯“啪”地放桌上,水濺了幾滴出來。
    她眯眼抬頭,冷笑:“哦?誰這麽閑?”
    小林咽了口唾沫,小心道:“具體誰傳的還不清楚,但公司裏都炸了鍋,群裏消息刷屏,茶水間聊得更熱鬧。”
    謝沅珊靠回椅背,手指敲著桌子,眼神冷得能凍人。
    她“哼”了一聲,起身拍拍西裝裙,語氣硬邦邦:“開會,馬上,把人都叫齊。”
    小林一愣,趕緊點頭,轉身跑出去通知。
    半小時後,公司會議室裏坐得滿滿當當。
    高層、中層、甚至實習生,全被喊來了。
    會議室長桌鋥亮,投影儀嗡嗡響著,窗外陽光刺眼,玻璃上映出幾道反光。
    員工們低頭竊竊私語,氣氛怪得不行。
    謝沅珊踩著高跟鞋“噠噠”走進來。
    她往主位上一坐,手裏的筆“啪”地拍在桌上。
    所有人瞬間安靜,眼神齊刷刷看向她。
    她掃了圈全場,冷笑一聲:“我聽說最近公司挺熱鬧啊,飯吃不下去,嘴倒是閑不住?”
    底下沒人敢吭聲,幾個平時愛八卦的低頭摳手指,連大氣都不敢出。
    謝沅珊手指點了點桌麵,聲音穩得一批:“我不管你們從哪兒聽來的,也不管你們信不信。但我告訴你們,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她頓了頓,眼神一沉:“誰再讓我聽見一句亂七八糟的傳言,別怪我不客氣。”
    會議室裏死寂一片,空調“呼呼”響著,像在給這緊張的氣氛配音。
    坐在角落的王寒鬆臉色僵了僵,手指攥著筆,關節泛白。
    他低頭盯著桌麵,心裏那股火燒得更旺,卻不敢抬頭對上謝沅珊的眼神。
    有個小主管壯著膽子,小聲問:“謝總,那外麵傳的……”
    “傳的啥?”謝沅珊打斷他,斜眼一瞥。
    語氣冷得掉渣,“你們是幹活的,還是專門挖八卦的?沒證據就敢瞎嚼舌頭,真當我這兒是菜市場?”
    小主管縮了縮脖子,趕緊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