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聲音都帶著幾分卑微，“山南老師，您的才華我可是仰慕已久啊！我們謝總對您的作品一直讚不絕口，這一次的項目，是我們誠心想合作，還請您——”
    周言看了他一眼：“謝總？”
    “就是謝沅珊女士，我們公司總裁，也是業內非常有名的一位職業經理人。”
    王寒鬆趕緊補充，心裏直冒冷汗，生怕說得不夠誠懇，對方會不高興。
    “謝沅珊。”周言反複念了一遍這個名字，顯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隨後有些意味深長地說道，“你們謝總應該很忙吧？”
    “確實很忙！但是為了這次合作，她特意抽空讓我全權負責。”
    王寒鬆舔了舔嘴唇，努力表現出自己的重要性，隨即繼續諂笑道，“這次能見到您，可是我們最大的榮幸。”
    柳如煙心底冷笑。
    榮幸什麽的，全是騙人的假客套。
    如果現在告訴你眼前這個“山南”是她臨時找的演員，你會不會當場暈過去？
    但表麵上，她卻全程溫柔地看著周言。
    有時還裝模作樣地幫忙補充幾句：“寒鬆哥，你放心，我們山南老師是很挑項目的，但隻要是真正有創意的合作，他不是不願意給大家機會。”
    周言餘光捕捉到柳如煙的表情，心裏暗暗發笑。
    他略微瞟了一眼柳如煙，裝出一副無奈的模樣。
    隨後歎了口氣：“行吧，看在她的麵子上，我可以考慮一下。”
    這話一出口，王寒鬆如釋重負，連連點頭：“那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我們公司一定會全力支持山南老師的任何創意！”
    “隻要有您，我們公司未來的行情一定更上一層樓！”
    周言挑了挑眉毛，轉頭看了柳如煙一眼。
    柳如煙立刻接上話，用一種帶著點撒嬌的語氣哄了幾句：“山南老師，這次可算是給我麵子了，您要真能答應，我替他們公司感謝您啦。”
    周言擺擺手，歎了口氣：“好了，好了，看在你的麵子上，合作就合作吧。”
    柳如煙聽到這話，立刻露出甜美的笑容，對王寒鬆使了個急切的眼色。
    “太好了！”王寒鬆立刻從隨身的公文包裏掏出合同。
    一邊遞過去一邊熱情地解釋，“山南老師，這是我們公司擬定的合作協議，您可以隨意提條件，不滿意的地方我們可以改。”
    周言接過合同，大致翻了一下，隨後單手把合同朝柳如煙遞了過去：“幫我看看吧，我不太喜歡和這些東西打交道。”
    柳如煙接過來，略略看了兩眼，帶著笑意說道：“沒問題，合同很公平，就是正常的合作協議。”她朝周言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簽字。
    周言這才伸手從桌上拿起筆，在合同上刷刷幾下簽了名字。
    王寒鬆簡直嘴都要笑歪了，趕緊把合同拿起來收回包裏，臉上的諂媚之情更上三分：“山南老師，您放心，這次合作肯定是雙贏！”
    “接下來我們公司會全程為您服務，有什麽需要盡管提！”
    周言懶得接話，隻是端起咖啡，優雅地喝了一口，連半點回應都省了——高冷得如他這身份應有的模樣。
    王寒鬆絲毫不敢露出嫌棄的表情，反而更加顯得畢恭畢敬：“那我們後續細節會繼續聯絡柳小姐，山南老師保重，期待我們的共同成功！”
    周言輕輕點了點頭，依舊沒太多反應。
    王寒鬆覺得再多說隻能招人煩，於是識趣地迅速告辭，滿臉笑容地離開了。
    看到王寒鬆的背影徹底消失後，柳如煙才鬆了口氣。
    轉回來壓低聲音對周言說：“表現不錯，獎金不會少你的。”
    周言伸出兩根手指晃了晃，笑得吊兒郎當：“再加點兒，這活兒比我想的難。”
    柳如煙翻了個白眼：“滾吧，就沒見過你這麽貪的。”
    周言笑笑，站起身來拍了拍西裝，轉身走了出去。
    留下一臉心機的小狐狸柳如煙坐在原地，臉上掛著玩味的笑。
    王寒鬆這邊卻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他出了咖啡館，腳下步子都輕快了幾分，整個人像是踩在雲端上。
    手裏攥著那份剛簽好的合同，嘴角的笑怎麽都壓不下去。
    “山南啊山南，這可是圈子裏多少人想請都請不動的活神仙！”
    他低聲嘀咕著，掏出手機，迫不及待地撥通了謝沅珊的號碼。
    陽光灑在街麵上，幾輛車從旁邊呼嘯而過。
    帶起一陣風，把王寒鬆的頭發吹得微微亂了點。
    他站在路邊，手撐著額頭擋住刺眼的太陽光。
    另一隻手緊緊握著手機，臉上滿是期待。
    電話響了兩聲，那頭傳來謝沅珊一貫清冷的聲音：“喂，寒鬆？什麽事？”
    “謝總，大喜訊！”
    王寒鬆語氣裏藏不住的興奮，“山南的事兒成了！”
    “我剛跟他見了麵，合同都簽了！”
    “哦？”謝沅珊的聲音稍微抬高了點，帶著幾分意外，“這麽快？你確定是他本人？”
    “千真萬確！”王寒鬆拍著胸脯打包票，“我親自見的，人就在咖啡館，氣場那叫一個足，絕對錯不了。”
    “我還跟他聊了幾句，妥妥的山南本尊！”
    電話那頭的謝沅珊沉默了兩秒，隨即語氣緩和了些：“嗯，不錯。這事兒你辦得挺利索。”
    王寒鬆一聽這話，心底立馬樂開了花。
    趕緊趁熱打鐵：“謝總，您也知道，這事兒我可是費了老鼻子勁兒了。”
    “山南那脾氣，一般人還真搞不定，我這回可是豁出去了！”
    “是嗎？”謝沅珊輕笑了一聲。
    聲音裏聽不出太多情緒，“行了，辛苦你了。明天公司開會，我會提一下這事兒，順便給你升個職。”
    “升職？”王寒鬆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聲音都拔高了幾度，“謝總，您是說真的？”
    “廢話。”謝沅珊語氣淡淡，“你這次幹得不錯，位置該動一動了。具體明天會上說吧。”
    “好嘞！謝總，您真是太英明了！”
    王寒鬆嘴上忙不迭地拍馬屁，臉上笑得像朵盛開的菊花，“那我明天一定準時到，您放心！”
    “行了，別貧了。”謝沅珊說完，直接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