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退出去，順手關上門，生怕打擾了這位“大神”的創作。
    周言一聽門響，立馬扔下筆。
    靠在椅背上長舒一口氣：“這傻子，還真信了？”
    他瞥了眼桌上堆著的咖啡杯，嘴角抽了抽：“再拖幾天，柳如煙再不給我個主意，我真得跑路了。”
    另一邊，謝沅珊辦公室，她正忙著翻看新電影的預算表。
    陽光從落地窗灑進來，照在她那張冷峻的臉上，顯得格外專注。
    助理小林推門進來，手裏拿著一疊文件：“謝總，這是宣傳部的計劃，您看一下。”
    “嗯，放下吧。”謝沅珊頭也沒抬。
    隨口問了句，“山南那邊咋樣了？”
    “還沒消息。”小林小心翼半回道，“王總說山南老師還在找靈感，可能得多等等。”
    “還在找靈感？”謝沅珊皺了皺眉。
    手裏的筆停了一下，“一個禮拜了，連個初稿都沒？”
    “好像是這樣。”小林點點頭，“王總說創作不能催，怕影響山南老師的狀態。”
    謝沅珊沒吭聲，低頭繼續看文件，眉頭卻沒鬆開。
    她對山南的名頭有信心，可這拖拖拉拉的節奏，還是讓她有點不爽。
    “行吧，再等等。”她揮揮手，讓小林出去。
    心裏卻嘀咕：“山南不是號稱才華橫溢嗎？怎麽這麽磨嘰？”
    時間一晃，又過了幾天。辦公室裏，周言的日子過得越來越煎熬。
    他每天早上來公司，先泡杯咖啡。
    然後打開電腦盯著屏幕發呆，偶爾在紙上寫兩句“月亮在天上飄”之類的鬼話，自己看了都想笑。
    王寒鬆還是老樣子，隔兩天就來問一次：“山南老師，有進展沒？”
    周言斜靠在沙發上，手裏拿著一本雜誌，頭也不抬：“沒靈感，最近狀態不好。”
    “狀態不好？”王寒鬆愣了愣，趕緊擠出笑，“沒事沒事，您多休息，靈感總會來的！”
    “行吧。”周言擺擺手，一副愛搭不理的模樣。
    門一關，他扔下雜誌，抓著頭發低聲罵：“這破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
    窗外的城市天際線漸漸亮起霓虹燈，辦公室裏的暖光打在他臉上，襯得他一臉疲憊。
    他掏出手機，又給柳如煙發了條消息：“姐，你倒是回個話啊，我扛不住了！”
    手機屏幕亮了半天，還是沒動靜。
    周言氣得把手機扔桌上，整個人癱在沙發上，盯著天花板發呆。
    “半個月了，連個音符都沒憋出來。”
    他自言自語，“謝沅珊再傻，也該看出點啥了吧？”
    半個月過去，公司裏對“山南”的期待從一開始的熱火朝天，慢慢變成了小聲議論。
    走廊上，企劃部的老張端著咖啡杯，跟市場部的李經理嘀咕：“這山南咋回事兒？半個月了，連個影子都沒見著。”
    “可不是嘛。”李經理撇撇嘴，“王總還說人家是大神，我看是大爺吧。”
    “噓，小聲點！”
    老張趕緊碰了他一下，“別讓王總聽見，他現在護得跟眼珠子似的。”
    另一邊，謝沅珊的辦公室裏，她坐在椅子上。
    手裏拿著一份報表，眉頭越皺越緊。
    她按下內線電話，叫來王寒鬆：“寒鬆，進來一下。”
    沒兩分鍾，王寒鬆推門進來，臉上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謝總，您找我？”
    “山南那邊咋樣了？”謝沅珊抬頭看他，語氣平靜卻帶著點壓迫感。
    “呃……”王寒鬆一愣，趕緊打哈哈，“還在創作呢，山南老師說了，最近靈感不太足，得慢慢來。”
    “慢慢來？”謝沅珊冷笑一聲。
    把筆往桌上一扔，“半個月了，連個初稿都沒有，這叫慢慢來？”
    王寒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陪著笑：“謝總，您也知道，藝術家嘛，靈感這東西不好說……”
    “藝術家？”謝沅珊眯著眼打斷他，“寒鬆，你確定這山南靠譜？”
    “靠譜，絕對靠譜！”王寒鬆開口道，“我親自見的，氣場那叫一個強，合同也是他親手簽的！”
    謝沅珊盯著他看了兩秒，沒說話。
    低頭翻了翻桌上的文件：“行吧，我再給他點時間。”
    “不過寒鬆，這事兒你得盯緊，別讓我失望。”
    “放心吧，謝總！”王寒鬆忙不迭點頭，轉身出了門。
    門一關，他靠在走廊牆上，長長吐出一口氣：“媽呀，這壓力也太大了！”
    謝沅珊辦公室裏，氣氛卻冷得像冰窖。
    她坐在椅子上，手裏拿著一杯水，眼神陰沉。
    半個月了，山南連個屁都沒放出來，這事兒越想越不對勁。
    就在這時，桌上的手機嗡嗡震了兩下。
    她瞥了眼屏幕，是個熟悉的號碼——嚴輝集團的老總趙天輝。
    謝沅珊皺了皺眉，接起電話：“喂，趙總？”
    “謝總啊！”電話那頭。
    趙天輝的聲音帶著點急，“咱們合作的電影已經開拍了，可主題曲到現在還沒影兒，你那邊咋回事兒？”
    謝沅珊揉了揉太陽穴，語氣盡量平穩：“趙總，放心吧，山南這邊我在催，最遲這周給您消息。”
    “催？”趙天輝哼了一聲，“謝總，我可是看在山南的名頭上才簽的合同，你可別讓我失望啊！”
    “不會不會。”謝沅珊擠出一絲笑，“我這就盯著，您等著好消息吧。”
    “行，那就這樣。”趙天輝沒多說，幹脆掛了電話。
    嘟嘟的忙音從聽筒傳出來，謝沅珊把手機往桌上一扔。
    靠在椅背上，長長歎了口氣。窗外的夕陽灑進來，映得她臉色更沉了。
    “山南……”她低聲嘀咕，“這家夥要是真不靠譜，我這臉可丟大了。”
    她站起身，在辦公室裏來回踱步，腦子裏亂成一團。
    半個月沒一點進展，趙天輝又來催，這日子沒法過了。
    “不行，得回家歇歇。”謝沅珊抓起包，關了燈，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天色暗下來，謝沅珊的車開進小區。
    她停好車，拎著包上樓。
    客廳裏易喆正窩在沙發上看電視，手裏還拿著一袋薯片，哢嚓哢嚓嚼得歡。
    電視裏放著個老掉牙的綜藝，笑聲斷斷續續傳出來。
    謝沅珊換了拖鞋，把包往茶幾上一扔。
    整個人癱進沙發，眉頭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