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我隻是個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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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及著溶洞沒有那麽安全,挑選完功法後時子初沒有再繼續參觀。
從那方空間出來,時子初離開山洞,開始曆練。
理論知識儲備豐富但實踐經驗幾乎為零的她老老實實的在外圍尋找低階妖獸練手。
入夜。
殺了四五隻妖獸的時子初找了一處靠近水源的地方準備休息過夜。
火堆燃起,一些懼怕火焰的妖獸並未過來,加上時子初在周圍灑了妖獸不喜歡的靈植粉末,是以這邊還算是安全。
“你確定時子初那個賤人朝這邊來了?”
“確定!”
深夜裏的交談在不遠處響起,聲音未落,腳步聲越來越近。
沒一會兒,一行年輕修士出現在了視線中。
看著坐在火堆前的白衣少女,為首的年輕男人目光驟然陰狠起來。
“很好!找到你了!”
話音未落,方為安抬手捏訣,土刺拔地而起。
鋒利的土刺被時子初周身亮起的結界擋住。
坐在那兒巍然不動的時子初懶懶掀了掀眼皮,腦海裏浮現出為首那人的身份信息。
方為安,玉虛宗秦泰峰峰主之子。
用那個狗係統的話來說,他是楚執柔最忠實的舔狗之一!
想到方為安那些降智又惡心的舉動,時子初眼裏的殺意一閃而逝。
隻是,不等她動手,一柄漂亮的長劍破空而來擊碎了那些鋒利的土刺。
“方道友,我記得玉虛宗有宗規,同門之間不得相殘。”
平靜的聲音響起,一位高大俊郎的男人從黑暗的森林中走出來。
他走到時子初身邊拿起插在地裏的長劍。
身著勁裝的男人芝蘭玉樹,氣度不凡。
時子初看不透他的修為。
這個男人的修為至少是金丹後期。
方為安謹慎的後退幾步拉開一段距離,看著那柄極具辨識度的雪曄劍,語氣凝重了不少,“道友可是無極宗的燕洲白?”
燕洲白?
如雷貫耳的名字讓時子初眼睛微眯,她逆著火光看過去。
頎長挺拔的男人如一棵鬆柏佇立在那,一身凜然,莫名叫人覺得安心。
燕洲白是無極宗的少宗主,不足百歲修為便已到達元嬰後期,是修仙界內赫赫有名的天之驕子。
本該擁有光明璀璨前途的天才遇上了人見人愛的女主楚執柔。
他愛楚執柔愛到發瘋,為她叛出宗門墮入魔界,一代天驕就此墮落。
時子初不太好評價。
燕洲白帶著幾分威壓的平靜聲音響起,“是我。”
方為安看著坐在那似有恃無恐的時子初,帶著幾分不甘狠聲開口,“這次算你走運!”
“我有說你們可以走了嗎?”溫和婉轉的語調響起,沒什麽起伏的話語透出幾分怪異感。
燕洲白回頭看去,火光照耀下的容貌美得有些不太真切,瀲灩幹淨的桃花眸直直看過來,似有勾子輕輕勾動著他人的心弦。
時子初扶著膝蓋緩緩站起來,纖細白嫩的五指成爪彎曲一抓。
方為安的慘叫聲淒厲。
燕洲白借著火光依稀能看到時子初手指上纏繞著幾根水藍色的絲線。
而水藍絲線的另一端是在方為安體內。
麵色猙獰、四肢以怪異弧度扭曲的男人像是被操控的木偶。
邪術?!
慘叫聲淒厲的方為安渾身開始滲血。
燕洲白手裏的雪曄劍指向了時子初。
對上男人那雙凜厲肅殺的眼睛,時子初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漂亮的笑容裏帶著幾分天真的殘忍。
“不是邪術哦,這隻是一種水係術法。”溫軟的嗓音配上那一抹漂亮的笑容,無害又無辜,“我剛學會還不太熟練,練練手。”
練手?
在燕洲白質疑的目光下,時子初五指一鬆,那幾根水藍色的絲線消失無蹤。
見時子初收手,燕洲白緩緩放下雪曄劍。
看來她隻是想給這方為安一個教訓。
方為安脫力的往地上栽去,他身後的幾個弟子僵著身體不敢輕舉妄動。
“為安!”
如黃鶯出穀的清脆聲音帶著急迫和擔心。
下一秒,蝴蝶般蹁躚而來的楚執柔扶住渾身滲血的方為安,漂亮柔美的小臉上寫滿了擔心。
方為安朝著楚執柔露出一個笑容,讓她不要為自己擔心。
楚執柔扭頭看向一邊亭亭玉立的時子初,眼裏掠過一絲陰沉。
時子初眉尾一挑。
是誰把楚執柔放出來的?
星瀾?
一閃而逝的陰暗推測被時子初推翻。
她眼瞼一垂,再度抬眸看過去時便是一派溫柔好師姐的樣子。
“小師妹!師父終於允許你離開思過崖了?”帶著幾分驚喜的溫柔聲音搶在楚執柔開口前響起。
時子初根本不給楚執柔開口的機會,她繼續說,“太好了!不枉我一直墾求師父卻被……總之你們從思過崖出來了就好!”
反正星瀾不在,況且就算他在又如何,他會拆穿自己嗎?
還有,她敢篤定絕對不是星瀾把人放出來的。
能把楚執柔從思過崖放出來的人,無非是其他幾峰的峰主。
時子初心裏頓時就有了算計。
燕洲白微微側眸看著溫柔恬靜的時子初,心裏自有一番思量。
聽聞玉虛宗的時子初欺壓同門師妹,如今一見,傳言好像不太準確。
一向是目光聚集點的楚執柔見燕洲白專注地看著時子初,心裏一沉。
果然,時子初就是她的克星!
“二師姐。”楚執柔怯怯的開口,那些想說未說的話盡在膽怯弱弱的樣子裏。
“小師妹可是還在怪我?”時子初麵上浮現自責的神色,“是我不好,沒拉住小師妹讓你掉入百妖穀受傷,害得你們以為是我動手推人這才惹得師父震怒罰了你們。”
既然楚執柔這麽在意燕洲白的態度,身為惡毒女配的她不得幹點壞事?
燕洲白略帶冷漠的沉思目光看去。
若他沒有理解錯的話,楚執柔自己掉下百妖穀冤枉了時子初,如今居然還在怪時子初?
這種事去玉虛宗隨便一問就能知道,時子初不會蠢到在這種事情上說謊,所以……
燕洲白對楚執柔零星的好感瞬間蕩然無存。
感覺到燕洲白對自己隱晦的不喜,楚執柔眼裏目光驟然陰狠了不少。
但她麵上卻是越發得委屈柔弱楚楚可憐,“我知道師姐一直不太喜歡我,可為安和師姐無冤無仇,師姐何至於下死手啊?”
時子初沒說話,隻是垂著眉眼,落寞又有些傷心。
“楚道友,是方道友先動手傷人的。”燕洲白平靜嚴肅的聲音打斷了楚執柔的話語。
瞥見楚執柔臉上柔弱表情一僵,時子初微垂眉眼輕聲道,“燕道友不必說了,我回頭自會去請罪。”
燕洲白覺得荒唐,“你無錯為何要請罪?”
時子初臉上的神色流露出幾分難堪,低低的聲音響起,“燕道友,我隻是個孤女……”
“抱歉。”燕洲白道歉的聲音打斷了時子初已經說完的話語。
時子初抿了抿唇,努力露出來的淺淡笑容依舊是那麽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