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穆如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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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雨洛聽金麵人說他所圖謀,自會來取,又不要她的命。如今,她身上還有什麽是別人可圖的麽?除了這條命還值點錢,穆雨洛覺得,她真的沒有什麽可圖的了。
如今她被殺手追殺,隻要她一天未死,那些殺手就不會罷休。但是她還不能死,她還要調查清楚穆府之事,還要知道,是誰在用錢來買她的命,還要把宴兒養大;所以,她確實需要一個保鏢,而她的保鏢人選,沒有誰比眼前的鬼麵人最合適。
稍微想了一下,穆雨洛問道:“你說會幫助我們,是隨時貼身保護,還是如這兩次這般?”
“隨時貼身保護不現實,隻有在你們遇到殺手之時,我們才會出現,如何?”
“行,我有個不情之請!”
“什麽事情?說!”
“我看你們兩個人那麽厲害,能不能指點一下我們主仆兩個人?畢竟,誰能保證你們每次都能及時出現?”
穆雨洛說完,金麵人考慮了半刻鍾後才回道:“以後每日卯時我們會出現,辰時離開,場地你們自己選!”
“好!”
雙方談完,再無話可說,金麵人一個閃身,就不見了身影。
綠枝聽到金麵人答應每日來指點她們一個時辰的武功,高興得差點要跳起來。還沒有開始,就已經幻想著自己天下無敵的樣子了!特別是對方的輕功,看得她雙眼冒星星,眼饞已久,想到不久之後自己也可以學習,今晚大概會高興得睡不著。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主仆兩個人收拾好自己,叫上馬夫林冬,趕著馬車朝著城東的穆府而去。
到了穆府,看著貼上封條的穆府大門,穆雨洛一陣傷感!堂叔家與穆府隻隔了一條街,就在對麵,馬車到了堂叔家大門前停下。
綠枝下了馬車,扣響門環,沒一會兒,門房打開大門,問清楚了綠枝是何人,這才進門稟報。沒一會兒,堂叔穆青止帶著堂嬸穆劉氏出門來迎接。
穆雨洛看到堂叔堂嬸,鼻子一酸,差點就掉下淚來:“堂叔,堂嬸,雨洛向你們問安了!”說完就向堂叔與堂嬸各行了一禮。
穆青止大踏一步,扶住了穆雨洛:“雨洛啊!你怎麽這個時候回來了,蕭起呢,他沒有陪你一起回來?”
“快近年關了,他忙,我就帶著綠枝先回來了!發生這麽大的事情,堂叔怎麽沒有給我寫信告知呢?”
“這……”
看到穆青止一下子接不上話,穆劉氏趕緊道:“雨洛啊!回來了就好,先進屋再說吧!”
說完之後不動聲色地朝著穆青止打了個眼色。
他們兩個人的小動作,穆雨洛看在眼裏,突然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隨著穆青止夫妻一起進入堂叔家,穆雨洛發現以前穆府的東西都出現在堂叔家裏。想來是自己父親、母親、兄弟都不在了,所以以前穆府的東西,堂叔都占為己有了。
這種做法,雖然沒有什麽不妥,但穆雨洛還是有些不舒服。畢竟穆府還有個穆時宴在,那是她兄長的兒子,今年四歲了。
隻要家中還有直係男丁,府中財產,就不能由旁係叔伯繼承,這是青璃國的律法規定。除非這個男丁過繼到旁係叔伯家,或者由旁係叔伯撫養,旁係叔伯可以繼承部分家產。
到了堂叔家的大廳,穆雨洛看著大廳中的擺設,基本都是穆府所有。她這堂叔,沒有什麽生意頭腦,這些年來,都靠著父親幫襯,日子才能勉強過下去,如今穆府遭難,家中田產鋪子,隻怕都落入他的手中。
堂嬸穆劉氏看著滿廳穆府舊物,一點都不覺得理虧:“雨洛啊,這些穆府舊物,你堂叔就全部搬了過來。如今你父親、母親及兄弟都不在了,這偌大的家業,自然是由你堂叔繼承,再加上,若沒有你堂叔,你家那二十八口人,都無人收屍,你也別覺得虧,畢竟你是外嫁女。”
穆雨洛聽著堂嬸的話,看著堂叔問道:“堂叔,您也是這麽覺得?”
穆青止畢竟還念著一點兄弟之情,如今堂兄一家遭難,他們都沒有問過穆雨洛的意見,就把堂兄家搬了個空,確實不厚道。
“那個,雨洛啊!這不是還有時宴嗎?堂叔隻是暫時保管這些東西,穆府的田產,鋪子,堂叔都隻是暫時保管,等時宴大了,堂叔會還給他。”
“什麽還給時宴?時宴現在是我們家的孩子,以後就在我們家生活了,這些東西,既然是時宴的,以後就是我們的。”穆劉氏趕緊提醒道。
穆雨洛聽到穆劉氏這話,就知道他們的打算。
“堂叔,其它事情容後再說吧,我想先看看時宴!”
穆劉氏一聽到穆雨洛想去看時宴,眼神就有些躲閃,她不著痕跡地在穆青止的腰上擰了一把。
“那個,雨洛啊!你們剛回來,應該累壞了吧,要不,你們先吃早飯,我讓下人去準備。”
聽著堂叔結結巴巴地轉移話題,穆雨洛更加心中難安,不待穆青止再說什麽,大踏步地朝著後院而去。
綠枝也察覺到事情不對,連忙朝著林冬打了個眼色,示意他一起跟上。
穆雨洛踏進後院,就聽到一陣聲嘶力竭的小孩子哭聲。
一聽這聲音,穆雨洛就知道這是宴兒的哭聲,夾雜著打罵聲傳來。
“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你那一家人都被你給哭死了,還哭,看我不打死你!”
隨後就聽到一陣竹片子打手板的聲音傳來。
穆雨洛聽得火起,三兩步來到那小院,一腳踢開院門,就看到堂弟穆如風拿著一塊竹片正在打著四歲的穆時宴。
“住手!”厲斥一聲,穆雨洛一手奪走穆如風手中的竹片扔在地上,然後把穆時宴扳過身子,一看穆時宴的臉,眼神馬上冷了下來。
綠枝一步上前,把穆時宴護在懷中,穆時宴趴在綠枝懷中,哭得差點岔氣,穆雨洛心疼得無以複加。
她轉過身體對著追過來的穆青止,冷聲道:“堂叔,不給我一個解釋麽?”
穆青止看著穆時宴臉上的青青紫紫,以及那張瘦脫了的臉,羞愧地低著頭。
“有什麽好跟你解釋的?你以為你是誰啊?不過就是個被人休棄的賠錢貨,還不知道是哪裏來的野種,我娘說了,大伯家的東西都是我的!”穆如風雙手插腰,神氣十足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