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我膩了,帶上第四章離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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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念引著張玉蘭往湖邊跑,倒不是想要僥幸遇到紀霆舟。
    一個拿著大砍刀,瘋了一樣的女人,無論目的為何,都會被視作危險人物,總會被巡邏的人製服。
    她本來沒指望自己能有多好的運氣能遇到紀霆舟,而且就算遇到了,對方多半也不會救自己。
    說不準還會拍拍手,為張玉蘭加油鼓勁。
    畢竟從係統的口中,紀念清楚的知道自己這個渣爹完全就是個狠人。
    私生子,幼年時在最混亂野蠻的城市討生活,喝過髒水,吃過老鼠,十歲被認回,卻一天好日沒過,被百般折辱,忍氣吞聲到十七歲,一夜間弄死了所有紀家血脈,自己高調上位。
    上位後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親爹皮扒了,做成條皮裙逼著繼母穿上跳桑巴。
    她若是個普通聽故事的人,隻會大喊一聲臥槽牛逼,小說都不敢這麽寫,好瘋好帶感哦。
    但現實,這人絕不能是她爸……
    下一秒,她就跟個炮彈似的,差點撞她爸的腿上。
    可惜沒等著碰到,就被保鏢無情的擋開了。
    紀念仰頭看到麵前男人的那一刻,眼眸微閃,原本的計劃瞬間改變,有了新的想法。
    “哥哥……”
    小女孩不敢置信的仰頭看著麵前人,氣都沒喘勻,綠汪汪的眼睛乍現令人難以忽略的驚喜。
    這次男人沒有背光,讓她看清了真實長相。
    東方皮,西方骨。
    紀霆舟是混血,來自母親那半血統都顯現在那雙墨綠的雙眸上了,臉頰削瘦蒼白。
    跟紀念想象中的邪佞不同,若換上西裝,完全就是上世紀西方貴族的形象,優雅從容。
    也是巧了,兩人這次偶遇,又是在湖邊。
    “哥哥,你怎麽又回來了。”
    紀念往後看了一眼,瘦弱的臉上一雙眼睛大的出奇,裏麵慌張難過的情緒也很好懂。
    對上紀念雙眼跟紀霆舟如出一轍的眼睛,魏楊神色複雜。
    當年因為這雙眼睛,紀霆舟沒少被叫雜種。
    而聽到紀念 叫‘哥哥’,魏楊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不過顯然,紀霆舟厚臉皮的很,對有著自己一半基因的小孩叫自己哥哥,接受十分良好。
    “我不能回來?”
    紀霆舟垂著眸,直勾勾的盯著小孩,唇角弧度緩緩擴大。
    紀念搖搖頭:“沒什麽……哥哥……”
    她又在回頭看,似乎在尋找什麽。
    紀霆舟沒有放過這個細節,反倒明知故問的詢問:“你在看什麽。”
    他早就知道張玉蘭在拿著刀在追這個小崽子。
    甚至,他還猜測會在這裏遇到紀念不是巧合,而是對方有意為之。
    他猜,紀念早就知道自己是誰,接下來,是不是要‘不動聲色’朝他這個能做主的人求助訴苦了?
    然而。
    “我在跟媽媽做遊戲。”
    紀念神色如常的回複道。
    這個稱呼一出來,空氣都凝滯了一瞬。
    係統甚至都緩緩打出一個:?
    氣氛都好似冷了一個度,剛才還一副假笑模樣的紀霆舟臉上沒了半分溫度。
    “誰是你媽媽。”
    紀念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有些不解,但還是很有禮貌的回道:“媽媽就是我媽媽啊。”
    “是唯一陪在我身邊的人。”
    小女孩似乎有些緊張,兩隻手絞在一起,繼續說道:“就是有點疼……”
    “我不能被她追上。”
    魏楊神色複雜,那是有點疼嗎,那是想要你的命啊。
    他反應過來紀念嘴裏的媽媽指的是那個保姆張玉蘭了。
    一個從小在凶神惡煞的保姆身邊長大的小孩,她不知道正常的孩子是怎麽生活的,身邊也沒有同齡人作為參照。
    潛意識將保姆當做了親人,當然,也不排除是保姆故意惡心人讓她這樣叫。
    甚至對方的暴力行為在她眼裏都被美化到了‘遊戲’範疇。
    魏楊對上那雙跟家主眸色如出一轍,卻更清澈明亮的雙眸,心裏有些堵。
    他能想明白的事兒,紀霆舟自然也清楚。
    “被追上,刀砍在你身上,是遊戲?”
    他麵無表情的問。
    全然不掩飾自己知道紀念在被追的事兒。
    紀念猶豫了一下,看得出很怕疼,但還是點了點腦袋。
    紀霆舟心想蠢貨。
    就聽紀念滿臉大愛無私的道:“沒關係,媽媽的屁股懷孕了,我不怪她。”
    所有人:“………”
    張玉蘭也沒想到自己的大腚平時除了壓紀念,看對方喘不上氣苦苦哀求的作用外,還能用來孕育生命。
    紀霆舟對上紀念的雙眸,從裏麵看不出任何玩笑之意,倒滿是認真,誠摯。
    仿佛發自內心的這樣認為。
    紀霆舟眯了眯眼,突然低聲笑了兩聲。
    說真的,那笑聲裏沒多少愉悅。
    “那你真是個善良的好孩子。”
    他堅信歹竹出不了好筍。
    ‘善良’兩個字咬的極重,讓紀念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爹的,真不好糊弄啊】
    這都不信她,她都五歲小孩了,哪裏會有什麽壞心思。
    “知道嗎,哥哥最討厭別人騙我了。”
    臉不紅心不跳稱呼自己哥哥的紀霆舟,逗狗似的衝著紀念勾了勾手指。
    紀念硬著頭皮小跑過去,麵上卻滿臉天真的不解。
    仿佛察覺不到麵前人毫不掩飾的惡意般。
    一個血淋淋,被五花大綁的男人被抬了過來,對方沒死,痛苦的嗚咽著。
    下一秒被人毫不留情的一腳踹進湖裏。
    噗通一聲。
    比之前的糕點落水聲要大。
    大到紀念臉都白了。
    不過她黑乎乎的臉上並不明顯就是了。
    紀霆舟一個眼神都沒分給那個被五花大綁的人,而是略有興致的觀察著旁邊的小女孩。
    勾著唇角,語氣輕快的詢問紀念。
    “看到了什麽?”
    紀念抿抿唇,在紀霆舟愈發危險的眼神中,開口道——
    “水,生命之源,帶給人無盡的小便。”
    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