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侯爺如今可不想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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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岫白猛然抬起頭,“你為何會用這一招?”
    蘇扶楹脖子上的痛感未消,惱火之下那句因為我就是蘇扶楹已經到了嘴邊,幾乎馬上就要脫口而出。
    可看著江岫白那瘋狂的神色,她還是迫使自己停了下來。
    先不說旁邊還有一個牧光,有些話說出來不夠穩妥,而且就江岫白此刻這模樣,這種時候如果說自己是蘇扶楹的話,未必不會再次刺激他。
    說不定在她證明清楚自己身份之前,就先被盛怒的江岫白給了結了。
    想到此處,蘇扶楹恢複了大半冷靜,“侯爺這話問得奇怪,我為何不能會用這一招。”
    江岫白盯著蘇扶楹,“這招本侯見阿楹用過,本侯隻見阿楹用過。”
    “那又如何?”蘇扶楹挑眉一笑,“這招又不是除了蘇扶楹之外別人就不能用了,而且我之前就說過,我有關於蘇扶楹的消息,會用點她用過的招數也正常吧。”
    桃花眼微眯,“你當真有阿楹的消息?”
    “當然。”
    看著這篤定的神色,江岫白之前告誡自己不該癡心妄想生出奢望的念頭突然開始有了一絲裂痕。
    他皺眉沉聲道:“本侯憑什麽相信你?”
    蘇扶楹思量片刻後開口:“蘇扶楹隨身攜帶的藥箱裏麵,常裝著一個五寸的白釉瓶。”
    江岫白冷笑,“見過阿楹藥箱的人太多了,想要知曉這一點並不難。”
    “我話還沒說完呢,那瓷瓶上麵雖然貼著藥的標簽,可裏麵裝的卻是酒,上好的玉泉酒。”
    江岫白一愣。
    蘇扶楹繼續補充道:“那是早年間在她父親眼皮子底下偷喝酒養成的習慣,後來雖然無人再管她,可還是一直保留了下來。有次給侯爺治傷的時候偶然被你發現,她就告訴了你那段過往。”
    像是夏夜平原上驟起的狂風,江岫白眼底情緒陡然翻湧,“你如何知道的這一點?”
    “我要照顧江久。”
    “本侯在問你,你是如何知道的這一點!”江岫白語氣陡戾,其間夾雜著掩蓋不住的顫抖。
    這是他和阿楹之間的事情,明明隻有他們二人知曉,這個薑南是如何知道的?
    難不成,她曾見過阿楹?
    這個想法讓江岫白一顆心猛然戰栗起來。
    迎著江岫白的目光,蘇扶楹心頭再次冒出立刻就告訴他自己是誰的念頭,不過僅一瞬,便又被壓下去了。
    大周朝嚴禁妖邪,一旦沾染,全家都要受到牽連。
    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貿然開口,威脅到的不僅是自己的小命,萬一消息傳出去,整個侯府恐怕都要受到牽連。
    她不能賭。
    “我要照顧江久,至於其他的消息,之後等時機到了,我自會告訴侯爺。”
    “你就不怕本侯殺了你?”江岫白周身殺氣四溢。
    蘇扶楹看向牧光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長劍,下一刻忽然仰起脖子自己撞了過去。
    江岫白目光一緊,迅速出手打落了牧光的劍。
    哐當一聲,長劍掉落在地。
    蘇扶楹勾起唇,“看吧,侯爺如今可不想我死。”
    如果說之前江岫白隻是想查清自己幕後指使之人,那剛才她說的,則已經足夠讓江岫白開始疑心自己是真的有消息了。
    四目相對,蘇扶楹目光中是不容商量的堅定。
    這樣的眼神看得江岫白有片刻晃神,沉默半晌後,他終於開口:“好,本侯可以答應。”
    蘇扶楹唇邊露出笑意,“多謝侯爺。”
    “不過……”江岫白看著蘇扶楹,眸色深如幽井,“本侯母親那邊是否會同意,憑你自己本事。”
    既然不肯開口說出消息,那他倒是要看看,這個薑南到底想要做什麽,又能做些什麽!
    蘇扶楹麵上笑意不改,“好,隻要侯爺這邊不反對就行。”
    至於秦氏……她會讓她同意的。
    夜風吹散天邊雲絮,書房外,今晚即將消失的月亮終於短暫露麵。
    東方欲曉,晨曦初露。
    翌日,佛堂之中。
    蘇扶楹請安過後,同秦氏說出了自己想要照顧江久的想法。
    在得知江岫白已經同意後,秦氏雖有些驚訝,可轉念想想江岫白這些年來對三個孩子不聞不問的態度,便又覺得江岫白之所以能答應,許是因為他壓根就不關心。
    “雖然岫白答應了,但是久兒和尋常孩子不同,因為他侯府已經招了不少笑話,若是再跑出去惹出什麽麻煩,隻會更加有損侯府的名聲,還是送回青梧院更為妥當。”
    蘇扶楹不慌不忙,“老夫人,妾身之所以這般請求,為的正是侯府和侯爺的名聲。”
    秦氏皺眉看向蘇扶楹,“你這話是何意?”
    蘇扶楹歎了口氣,“不瞞老夫人,妾身在家中的時候就已經聽說了三少爺的事情,就連三少爺平日裏麵被鎖在院中的事情都有人在私下議論。”
    秦氏麵色一沉,“他們何處來的消息?”
    隨即惱火開口:“看來是平日裏麵對那些下人的敲打還不夠,就連侯府的事都敢出去嚼舌根,真是反了天了!”
    “老夫人,侯爺位高權重,盯著侯府的人不計其數,消息自然是瞞不住的。妾身覺得,與其防著堵著,倒不如從源頭切斷。若是將三少爺交給妾身照顧,對外就可以聲稱三少爺的病已經在好轉,所以不必再關著,這樣也省得那些人繼續議論。”
    秦氏打量著蘇扶楹,隻當作她是想要利用這一點鞏固在府中的地位,順便討好江岫白,不過卻也並沒有點破。
    猶豫了片刻,秦氏還是搖頭歎氣道:“你說的雖然有道理,我這個做祖母的也日日心痛,舍不得久兒受苦,可是他畢竟有病在身,還是關起來更加穩妥。”
    雖說著不舍,可神色間更多的卻分明是擔心再出麻煩。
    對於秦氏的真實想法,蘇扶楹心如明鏡,麵上卻感動開口:“老夫人寧可自己忍著心痛不舍,也要考慮周全,妾身實在是佩服。”
    說著,她又皺起眉頭,憤憤不平道:“這般看來,那些人是當真可恨!”
    “那些人?”秦氏一愣,“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