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發男人皺眉看著林澈，表情從不屑變成困惑，然後是警惕。
    他鬆開鹽盒，手迅速摸向腰間，似乎那裏藏著武器。
    “你是誰？怎麽知道我名字？”
    林澈後退一步，撞在蘇晚晴身上。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認出這個人，那個名字就這樣自然而然地蹦出來了。
    玉鐲突然震動，蘇晚晴低頭查看：【檢測到ss級異能者：蕭燃，力量係】。
    “認錯人了。”蘇晚晴拉住林澈的胳膊，“這盒鹽歸你了。”
    蕭燃沒有接鹽，而是盯著林澈的臉，眉頭越皺越緊：“你從哪個實驗室出來的？”
    林澈的瞳孔猛地收縮。蕭燃怎麽知道他來自實驗室？
    難道他也是白大褂的人？林澈下意識地躲到蘇晚晴身後，手腕上的抑製器發出輕微的電流聲。
    “不關你事。”蘇晚晴將鹽放回貨架，拉著林澈要走，“我們走。”
    “等等！”蕭燃伸手攔住他們，“我不是實驗室的人。我在找人。一個和他一樣的實驗體。”
    蘇晚晴頓住腳步。玉鐲震動得更厲害了：【警告：目標情緒波動，力量異能即將失控】。
    蕭燃的手臂上青筋暴起，肌肉隆起的部位泛出奇怪的紅光，這是力量係異能即將爆發的前兆。
    “我妹妹。”蕭燃壓低聲音，“她被帶走了，編號x7。你認識她嗎？”
    林澈僵住了。x7，他知道這個編號。實驗室裏的7號實驗體，那個能控製火的女孩，總是被關在特殊的隔離室裏。
    她和其他實驗體不同，從不參與日常測試，隻有在特殊場合才會被帶出來。
    “我不——”
    “加入我們，找回你妹妹。”蘇晚晴突然打斷林澈，衝蕭燃伸出手，“我們有共同敵人。”
    蕭燃上下打量蘇晚晴，目光在她手腕的玉鐲上停留了幾秒。
    他沒有握手，而是往後退了一步：“你是誰？”
    “能幫你找回妹妹的人。”蘇晚晴指指林澈，“他認識x7，對吧？”
    林澈張了張嘴，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確實見過x7，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個紅發女孩總是一個人坐在隔離室的角落，無論誰靠近都會被一堵火牆擋住。
    “我我見過她。”林澈結結巴巴地說，“但不熟”
    “騙子。”蕭燃突然捏住林澈的下巴，強迫他抬頭，“你額頭上的編號是什麽？0927？你們是同批次的！”
    林澈的額頭上根本沒有編號，那是烙在他脊椎上的。
    蕭燃怎麽會知道他的編號？他明明已經用頭發遮住了脖子後的烙印。
    一個可怕的猜測在林澈腦海中閃過：蕭燃是內部人員，x7的監護人或者看守。
    “夠了。”蘇晚晴掏出一把槍，頂在蕭燃的肋下，“放開他。”
    超市裏的人群並未注意到這邊的衝突，大家都忙著搶購物資。
    蕭燃鬆開手，退後一步，但眼睛依然盯著林澈，仿佛要從他臉上找出什麽答案。
    “聽著，”蘇晚晴壓低聲音，“我們也在找實驗室的人，但不是在這裏談的時候。”
    “我憑什麽相信你？”蕭燃的手臂肌肉繃緊，紅光在皮膚下流動，“她可能就在附近！”
    就在這時，超市入口傳來一陣騷動。幾個穿黑色製服的人推開擁擠的人群，徑直走向收銀台。
    他們腰間別著槍，胸前的徽章在燈光下閃閃發亮——研究所的安保人員！
    “找到你了，實驗體0927。”一個戴墨鏡的黑衣人舉起手腕上的設備，“信號很清晰。”
    林澈的臉色瞬間蒼白。他抓住蘇晚晴的袖子，手指因恐懼而發抖。
    那些人是來抓他的，要把他帶回實驗室，繼續那些永無止境的測試和折磨。
    “走。”蘇晚晴拉住林澈的手腕，“後門。”
    “等等，”蕭燃攔住他們，“他們也在找x7。跟他們走。”
    “你瘋了？”蘇晚晴瞪了蕭燃一眼，“他們會把我們全抓回去。”
    蕭燃猶豫了一瞬，突然轉身推倒了身後的貨架。
    罐頭和飲料砸在地上的聲音引起了黑衣人的注意，他們立刻朝這個方向跑來。
    “你們先走，”蕭燃咬牙道，“明天零點，北區廢棄醫院，帶上關於x7的情報。”
    還沒等蘇晚晴回答，蕭燃已經衝向黑衣人，高大的身影很快被人群淹沒。
    混亂中傳來打鬥聲和叫喊聲，蕭燃似乎在故意引開他們的注意力。
    “卡車後門。”蘇晚晴推著購物車，拉著林澈往超市後門走，“快點。”
    人群在黑衣人出現後變得更加混亂，大家爭先恐後地往外跑。
    林澈被推搡著，幾次差點摔倒。他死死抓住蘇晚晴的手，生怕在混亂中走散。
    “別回頭看。”蘇晚晴拉著他穿過倉庫區，“專心走路。”
    林澈忍不住回頭。超市裏一片狼藉，蕭燃和黑衣人扭打在一起，他的手臂泛著紅光，每一拳都能砸碎貨架。
    一個黑衣人掏出電擊槍，對準蕭燃的後背。
    “小心！”林澈脫口而出，但蕭燃不可能聽到。
    “走！”蘇晚晴拽著他衝向後門，“管好你自己。”
    推開超市後門，陽光刺得林澈睜不開眼。他聽見身後傳來槍聲和玻璃碎裂的聲音，但不敢回頭。
    蘇晚晴推著購物車往停車場跑，林澈緊隨其後。
    “上車。”蘇晚晴打開後備箱，將鹽和其他物資塞進去，“快。”
    林澈爬上副駕駛，手指顫抖著係安全帶。他從後視鏡裏看見幾個黑衣人衝出超市後門，正環顧四周尋找目標。
    蘇晚晴發動引擎，車子像離弦的箭一樣衝出停車場。
    “那個蕭燃”林澈小聲說，“他會沒事嗎？”
    “管那麽多幹什麽？”蘇晚晴踩下油門，“他自己送上門，等找到x7再說。”
    林澈沉默了。他想起蕭燃提到的x7，那個總是獨自一人的紅發女孩。
    為什麽蕭燃稱她為妹妹？實驗體之間是不允許有親情關係的。
    除非蕭燃不是實驗體，而是普通人。
    “你認識那個紅毛？”蘇晚晴瞥了林澈一眼，“怎麽知道他名字？”
    “不知道”林澈搖搖頭，“這個名字突然就出現在腦子裏。”
    蘇晚晴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追問。玉鐲顯示林澈的異能波動平穩，沒有撒謊的跡象。
    車子駛入一條偏僻的小路，兩旁的建築已經被廢棄，隻有幾隻野狗在垃圾堆裏翻找食物。
    “明天，”蘇晚晴突然開口，“你跟我去見他。”
    林澈抬起頭，不解地看著蘇晚晴。他不明白蘇晚晴為什麽要去見蕭燃，那個人看起來很危險，而且好像知道很多關於實驗室的事情。
    “但是”
    “不準問為什麽。”蘇晚晴打斷他，“你隻需要服從。”
    “是，主人。”林澈低下頭，手指絞在一起。
    車子繼續在廢棄的街道上行駛，窗外的景象逐漸模糊成一片灰色。
    林澈想起蕭燃說的那個地點：北區廢棄醫院。
    那裏曾經是一家精神病院，後來被改造成研究所的分部，專門關押失控的實驗體。
    如果蕭燃知道那個地方，他要麽是研究所的人，要麽就是
    “林澈，”蘇晚晴突然叫他的名字，“你見過x7幾次？”
    “三次。”林澈回憶道，“她很少出隔離室。”
    “能力是什麽？”
    “火係。”林澈聲音很小，“很強，比我見過的任何人都強。”
    蘇晚晴點點頭，不再問話。車子拐進一條僻靜的小路，遠離了城市中心的混亂。
    林澈望著窗外，腦海裏全是蕭燃那張執著的臉，還有超市裏那幾個黑衣人。
    研究所永遠不會放棄追捕逃跑的實驗體，他們會一直尋找，直到把每一個都抓回去。
    蘇晚晴捕捉到林澈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揚。x7，ss級火係異能，蕭燃，林澈——所有棋子都開始聚集了。
    她手指輕輕敲打方向盤，在心裏計算著明天的行動計劃。
    玉鐲上的裂紋又擴大了一點，她沒有理會。一切都在朝著她預想的方向發展，比上輩子要順利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