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這誰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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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緩緩地減弱,她趴在江執肩膀上睡著了。江執臉色很難看,他把安洛生的上半身輕抱起來,讓她靠在副駕駛的座位。手上濕濕的,他看見了,是她流的淚。
這是壓根沒把他當男人看啊。一點也不忌諱,她是不是對自己現在這副楚楚可憐模樣的殺傷力絲毫不知?
江執把空調調小,給自己那邊的車窗打開,夏夜的晚風帶著絲絲涼意,吹散他壓抑著欲火。
江執看著安洛生睡得香甜的樣子。
突然想到以前,以前帶她去山上摘果子,或者是去送貨,她累了就自然地靠在他肩上休息。
安洛生第一次抽煙,也是江執給她打的樣。
兩個人去鎮上送完貨,江執把摩托車停在江邊,兩個人漫無目的走著。
江麵開闊,波光粼粼的城市倒映在水中,安洛生攤開手掌,在被風吹得漫天散落的櫻花瓣裏,接住一朵完整的櫻花。
“呐!你看。”
她把櫻花攤給江執看,“漂亮吧。”
“幼稚。”
江執勾了勾嘴角,咬著煙屁股,故意切了一聲逗安洛生玩。
“你不幼稚,你最近在學校也天天抽這個破煙,被李主任發現是次要,小心肺爛掉!”
“呸呸呸,你念我點好不行。”
江執看見安洛生頭頂上落著的小花瓣,笑了笑,定在原地,低著頭手拍了拍她的肩。
“幹嘛?”
“周一考試,你求求我,明天周天我給你補補課啊。”
安洛生臉上劃過一絲失望,撇了撇嘴,給江氏翻了個白眼。
“婉拒了哈,大學霸——。”
“怎麽你都會了?”
“一學就腦殼痛,沒你這聰明腦子啊!我覺得我還是去做點生意什麽的比較好,你覺得我以後開個什麽店好?”
安洛生低著頭,捏著一片花瓣,看得出神。
“明天來店裏找我。”
“什麽事?”
“補課。”
“能不去嗎?”
江執簡直是學習怪物,平時打架鬥毆靈活得跟條瘋狗一樣,學起習來能安安靜靜地坐一下午,不間斷刷三套數學高考真題,簡直是非人哉!
安洛生上次陪著他在店裏硬生生做了兩個小時數學卷子,腰酸背痛的。最後江執給她看卷子,還給她臭罵一頓。她才不去受罪了,她清楚自己壓根不是學習的材料。
江執跟沒聽見一樣,又抽出一根煙,剛點燃,吸了一口。安洛生踮起腳就要奪回來。
“小心燙到你手。”
“你別抽了,這東西到底有什麽好抽的……嗯,你給我一根試試唄。”
星星潑灑在漫天的湛藍裏,滔滔江水暗潮湧動。江執跟安洛生走到江邊的欄杆旁,涼涼的濕風吹亂頭發。
“江執,你真沒禮貌,我剛才跟你說的話,你聽見了嗎?”
“你現在話真多。”
“明明是你話太少,你這樣是交不到女朋友的。”
江執笑了笑,指尖的煙擺在安洛生麵前。
“我交女朋友幹什麽?”
安洛生盯著燃燒的煙草,閃爍的不是點點火星,是她那顆躁動的心吧。
“你喜歡男的?”
江執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你這腦子裏天天想些什麽?你這腦子多在學習上放放成嗎?小小年紀不學好。”
“我快成年了好不好。選擇大於努力知道不?我要找到自己適合做的事,發光發熱!”
安洛生雙手握著欄杆,衝著江麵大聲喊著,笑得燦爛。
江執側頭看著她,眼神深邃中流露出寵溺,恭敬地把煙遞在安洛生嘴邊。安洛生愣了一下抬頭看著他,瞬間懂了他的意思,眼裏閃過期待和激動。
她的嘴唇張開,學著江執的樣子,咬住煙屁股,輕輕一吸,清涼又辛辣的煙霧充斥滿口腔。安洛生鼓著臉,疑惑地看著江執。
“慢慢呼吸。”
安洛生穩了穩心跳,慢慢呼吸,煙混著清涼的晚風卷入肺裏。
“咳咳、咳。”
她使勁眨了眨眼,彎腰咳嗽,“咳咳、咳。”
江執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輕輕笑了笑。
“在我這試一次就行了,省得跟別的壞小子學。”
“嗆死我了。”
安洛生笑著,深呼吸兩口,抹走眼角被嗆出淚。
“這東西有什麽好抽的。”
江執看著她沒說話,兩個人對視了兩秒鍾,江執率先把視線收回,繼續往前走。
安洛生的手機叮叮咚咚地響個不停。
江執從她手裏拿過來,兩秒破譯密碼,是她的生日。
點開微信校園牆小程序彈出頁麵,江執點開,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後台的私信框裏,全是匿名留言,他不可置信地隨便點開聊天框。
“約嗎?我看了你的視頻,好勁爆。”
“我2013級馬院李XX實名想約你一晚。”
“真不要臉,學校的恥辱。”
江執攥緊拳,手掌被指甲戳破,滲著血滴,太陽穴的青筋鼓起突突突的跳。
胸口悶得喘不上氣,怒火攻心,江執側頭,安洛生靜靜地靠著車窗,睡得酣甜。
他深呼吸,壓著怒氣,翻了翻何以潔,輔導員,高毅的聊天框,全都被她刪除了。
高毅突然彈出來兩條信息。
“洛生,你到家了嗎?”
“我找到那個發帖子的人了。”
江執下車,靠在車邊一個電話給高毅打了過去,電話等了半分鍾,對麵才接起來。
“你是江執吧。”
高毅猜中打電話的人是自己,江執毫不意外。兩個人心知肚明,說話也不裝了。
“帖子是誰發的?”
“你來這,我親自告訴你。”
江執咬著牙,他的耐心快燒完了,高毅發給他一個定位。
他看了一眼,最後的耐心在腦子裏炸完成了灰燼,高毅這男的絕對不是什麽善茬,沒那麽簡單。
“江老板怎麽不說話了?”
高毅站在窗邊拉開窗簾,鄙夷地俯視著樓下——破敗又垂老,野蠻生長的藤草和廢棄荒涼的工廠。
“哦,這是不是江老板被抓走的地方,江老板應該回憶起來了吧。”
宋晨匆忙地騎著摩托車趕來,江執陰著臉,戾氣凶得刺眼。他害怕江執這種狀態,陰森森的隔老遠就讓人心慌。
“你把她送回店,睡我屋裏,照顧好她,喝了不少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