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我靠?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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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看來我們這些人真就是NPC了。”
“身邊對你好的人你看不見?誰讓你眼睛隻盯在江執身上。”
李秋月翻了個大白眼,顧念念立刻攥緊她的袖口。
“我們去吃碗甜水好不好?”
“你請。”
兩個人高高興興地挽著手進了甜水店。
江執跟安洛生正麵對麵坐在裏。
安洛生蔫蔫的耷拉腦袋,嘴裏咬著筆杆,攥著橡皮眉頭緊皺。
“你要給橡皮做美容啊?”
安洛生抬眼,江執一臉嚴肅地盯著她,拿中性筆戳她的頭。
“喂,給我戳傻了你負責?”
江執仰頭笑了笑,那叫一個燦爛。
他拿過安洛生的卷子,笑容由晴轉陰也僅僅需要三秒的時間。
錯、錯、錯,氣壓場都低了。
安洛生一臉生無可戀,說實話她真想撂挑子不幹了。
講了三遍的題,原封不動地重做居然還能錯?紅筆刷刷刷地打叉。
“你腦子被狗吃了?安洛生你腦子裏裝的都是些什麽玩意兒?”
江執壓著聲音,火氣衝天。
“誒誒,看那邊,氣氛不對啊。”
李秋月撇了一眼,撞上江執生氣的眼神,嚇得她打了個寒戰,立刻把眼神收回來,壓低聲音。
“我隻能說還好你沒跟江執一組,你看他那個眼神,陰森森的滲死人了。”
顧念念手肘輕輕碰著李秋月。
“安洛生是不是要哭了?”
她本來就鬱悶,就是腦袋笨學不會她有什麽辦法?甜水店裏這麽多人,他犯得著發這麽大脾氣嗎。
“你他媽看什麽呢?看題!”
“你他媽!你他媽!江執你好好說話能死?”
安洛生噌地推桌子站起來,心跟鼓點一樣咚咚咚地響。
“我靠?我靠?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小點聲笑啊。”
“她是第一個這麽跟江執說話的吧?女俠真是女俠,我的媽呀哈哈哈哈。”
顧念念捂著臉,踹了李秋月一腳。整個甜水店的人都往江執那桌看。他黑著臉,周圍的空氣逐漸凝固。
還是不解氣!
安洛生罵爽了,說髒話的閘一拉開就關不上。
“我腦子就是被狗吃了!你聰明你了不起啊!這傻逼數學題,什麽這函數那函數都去死。”
安洛生把桌子上的文具,餐紙,雜七雜八的東西也來不及分是誰的了,一股腦地飛速塞進書包。
背上包推開玻璃門,徑直往外走,給江執留了一個幹淨利落的背影。
在外人看這簡直是把江執的臉撕下來按在地上踩,暗流湧動,店裏的人各自做著自己的事,實則目光全聚焦在江執身上。
“你說江執會衝出去嗎?”
“估計就撕破臉了吧?她再漂亮,那個男的能受得了被這樣對待。”
都在等著看好戲。
江執坐著一動不動,手裏的筆被壓彎了,脖子上的青筋凸起,起伏。
顧念念說得對,哪個男的能受得了被這麽對待。
但是江執這麽對待她就是理所當然嗎?動不動就爆粗口,擺黑臉,她又不欠他什麽。
說到底,自己好歹還救過他一命。
兩個人在糖水店的事,不知道被誰錄了視頻,迅速在校園內流播。一個晚上的時間,視頻被瘋狂轉發。
評論區眾說紛紜,當然清一色的是匿名評論。
{我女神太潑辣了!更愛了!}
{她不好好學,江老師可以跟我組隊嗎}
{江校霸也是有人治了!懷疑他會偷偷當狗}
{脾氣暴的碰見了個傲嬌的。怎麽辦,我磕起來了?}
第二天,安洛生沒有來學校。
*
“好了,一個小時了。下床來走走。”
安洛生把報紙放在桌子上,江執把試卷遞給她,下床在病房裏慢慢走。
“不錯不錯,真聽話。”
安洛生笑著,故意踮起腳尖摸了摸江執的頭發。
“你摸狗呢?”
“咳咳。”
何以潔敲了敲病房門徑直走進來。她提著果籃,穿了一件亞麻色的休閑連衣短裙。
安洛生的視線落在她脖子上,何以潔係了一條水藍色的小絲巾,精致又新鮮。
“沒打擾到你們吧?”
“當然沒有啦,你這次居然提前到了一個半小時,不像你的風格啊。”
“哎呀,這不是見你心的心急切嘛。”
江執坐在沙發上,身體懶散地靠著靠墊,神色淡淡地看著何以潔,一點也不像病人。
就差嘴邊銜上一根煙了。
“江老板狀態挺好啊,我借安洛生出去一會,不會介意吧?”
江執不喜歡何以潔,但安洛生喜歡跟她玩。
“她愛去哪就去哪。”
語氣平淡,他這幾天心情好,說話已經柔和了不少。但從江執嘴裏說出來,何以潔聽著還是怪怪的,像威脅。
何以潔接過果籃,放在桌子上。
“走走走,你不是在電話裏說有事要當麵跟我聊嘛。”
那天晚上激情之後,一覺醒來,她躺在床上就看見高毅站在落地窗前接個電話。
神色有些難堪,電話那頭的人好像大發雷霆,她能看見高毅緊皺的眉心,額頭上滴著汗。
不出意料,他掛了電話就匆匆忙忙地從酒店走了。
何以潔在酒店,慢條斯理地吃完了預定好的早飯,給合夥人打了通電話。
“何總,這個生意可不好談下來,就算你親自出馬我估計也難。對方沒有跟咱們這種連鎖小酒吧合作的先例啊。”
“我已經在路上了,之前出的兩套方案你發給我,我來搞定。”
合夥人的意思很明確,他放棄這單了,何以潔完全不用這麽著急,直飛上海。
何以潔還是去了。
她心裏最清楚,絕對不能讓自己閑下來。她必須全神貫注進工作,像陀螺一樣不停地轉,才會加速忘掉跟高毅的一夜情。
在國外斷聯的那段時間,她已經實踐過。非常好用,所以當初聽見高毅喜歡上何以潔的時候,她心裏沒什麽波瀾。
安洛生推著何以潔的背,剛走出去兩步,安洛生就停下來的扯了扯何以潔的絲巾。
何以潔想伸手捂住的時候已經晚了。
安洛生驚訝的張大嘴,石化在原地。
何以潔趕緊捂住他的嘴,把它拽到樓梯間,低頭往樓梯下麵左顧右盼,確認無人後才把絲巾扯下來。
“我靠?我靠!”
安洛生調整呼吸,立刻明白何以潔為什麽在電話裏說“一句兩句說不清”了。
“你……你過得夠瀟灑啊。不是,你這半個多月,不是出差去談生意了嗎?”
鮮紅透紫的吻痕暈染在白皙的脖頸上,一朵朵的,跟山茶花一樣。
醒目,太醒目!
激烈,太激烈!
怪不得何以潔會在纏上絲巾,她以前從來不這麽打扮。
大腦淩亂了整整1分鍾後,安洛生的語言係統才成功恢複。
“這是你認識的哪個給你搞的?男的女的啊?”
何以潔一反常態,猶豫著,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一句囫圇話。
安洛生知道事情不簡單了。
她扶著額頭上剛才驚出來的冷汗,眼神急切地看著何以潔,拉住她的手。
“我的大小姐,你倒是說話啊,你要急死我了。是不是……對方有家室了?”
安洛生不敢想情況到底有多複雜。何以潔睡了一個有家室的老板,這已經是她狹隘的腦子裏能想得出,最誇張,最壞的情況了。
何以潔還是不說話,抿著嘴,搖了搖頭。
“不是,是……哎。”
“是誰啊,我的姑奶奶,我心髒病快犯了。”
“高毅。”
“是我認識的那個高毅嗎?你跟他睡了?”
何以潔咬著牙從嘴裏擠出來一句“是”。
安洛生抬頭,鬆了口氣,還好還好事情沒有太離譜,低頭看見何以潔還一臉苦澀相,像是還沒說完。
“你還有更……你還有抓馬的事跟我說?”
“我……好像懷孕了。”
“什麽?!懷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