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葉涼城拍案而起，
    “我好好的晚年退休生活，被你們倆給攪沒了。”
    “本來你們倆不拿名次，我就退休了，尤其是你還拿個第一，你……唉……”
    言罷，他顫抖著手指向李慕，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繞了這麽大一個圈子，李慕總算明白了。原來葉涼城也盼著禦竹峰解散，怪不得贏了比賽他還大發雷霆。
    其實仔細想想，李慕還是能理解他的。
    葉涼城如今在天星書院就像個異類，處處不受待見，還總被自己曾經壓製過的師弟時不時嘲諷。
    要是回到山下，他就能和身邊人平起平坐了。
    “對不起，師父，要是早知道，我們就不會這麽拚命了。”李慕滿臉愧疚地說道。
    葉涼城聽到李慕這番話，原本怒氣衝衝的臉上，神色緩和了幾分。
    “罷了罷了，也不全怪你們。”葉涼城揮了揮手，“快入座吧！”
    葉涼城雖然生氣，但還是準備了一大桌美味佳肴。
    二人齊齊入座，眾人的氣氛也從安靜逐漸變得熱鬧起來。
    就在幾人歡聲笑語之際，
    禦獸峰的李斯蘇醒過來，看著自己被廢的下體，
    怒吼出聲：“啊……”
    “李慕，你這惡徒，你不得好死，不殺你我誓不為人！”
    言罷，他艱難地從床榻上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出屋子。
    一位學子好心提醒：“李師弟，你傷還沒好，別亂跑，傷口會加重的。尤其是……”
    “滾開！”李斯一把推開那人，繼續往山下走去。
    那學子歎了口氣：“唉！真是可憐啊，看來隻能入宮當太監服侍後宮女子了。”
    不久，李斯忍著下體傳來的劇痛，一甩馬鞭離去。
    身下的馬兒每走一步，襠部就傳來撕裂般的疼痛，不多時他身下已經一片腥紅，臉色蒼白如紙。
    一到李府，他跌跌撞撞地衝進大殿，看到柳氏的瞬間，一頭栽倒在地，昏死了過去。
    “斯兒，你怎麽了？”柳氏立刻上前查看，看著血淋淋的兒子。
    她焦急地吼道：“快……快去叫府醫！”
    一時間，李府上下亂作一團，下人們站在屋外隨時聽候吩咐。
    柳氏看著已經被廢下體的兒子，麵色陰沉：“怎麽樣了？斯兒這……還能治好嗎？”
    府醫麵露難色，說道：“夫人，少爺他……他……”
    柳氏厲聲喝道：“說！他到底怎麽樣了？”
    府醫咬咬牙道：“他這輩子怕是無法再傳宗接代了。”
    “什……什麽？”柳氏猛地站起身，心口一陣劇痛。
    無法傳宗接代？那李家豈不是要斷子絕孫了？到底是誰？世間怎麽會有這麽惡毒的人？
    不行，此事不能外傳，否則李家就完了。
    想到這兒，她看了看身邊的護衛，冷冷吩咐道：“趕緊滅口！”
    緊接著，長劍出鞘一點寒芒陡然乍現，刹那間屋內傳來陣陣慘叫聲，不多時護衛打開門。
    護衛開口吩咐道：“你們快進來把屍體處理一下。”
    一群人哆哆嗦嗦地抬著兩個丫鬟和那府醫的屍體離去。
    屋子裏除了那個護衛，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麽。
    但眾人都心懷畏懼，沒人敢深究，於是這件事就這麽被壓在了李府。
    與此同時，柳氏派人備上厚禮讓禦獸峰主堵住眾人的嘴。
    羅非酋得知此事，和柳氏做法如出一轍，一一殺了那些照顧過李斯的學子。
    同時對外宣稱，李斯僥幸保住了命根子。
    這幾日，柳氏一直守在兒子身邊，滴水未進，麵容顯得十分憔悴。
    她長發淩亂，這幾日根本顧不上書院的事。
    王嬤嬤憂心忡忡地勸道：“夫人，您吃點東西吧！小少爺吉人自有天相，會好起來的。”
    柳氏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擺了下手，示意她退下。
    因為柳氏顧不上牧雲，所以他難得地多過了幾日正常生活。
    不過每次毒發都折磨得他苦不堪言，此刻他正在禦竹峰後山捂著肚子滿地打滾，不時發出一陣悶哼。
    突然，一陣幽幽琴聲如潺潺流水般傳入他的耳中。
    他的疼痛竟離奇地消失了，他艱難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他朝著琴音的來源走去，不久，一個熟悉的麵孔映入眼簾。
    旁邊是偶爾抹淚的小嬰，他對此有些不解，
    這琴聲對他來說隻是好聽，還不至於讓人淚流滿麵。
    他喃喃自語：“少主……原來是你啊！難道這是天意嗎？”
    李慕發現不遠處看著自己的少年，
    停下手中動作，開口道：“秦羽，你怎麽在這兒？”
    後者撓撓頭，
    “偶然路過，聽到琴聲就過來看看，李公子真是好雅興。”
    李慕皺了皺眉：“原來如此，多謝那日手下留情！”
    牧雲擺了擺手：“你別亂說，我是真的打不過。”
    說著他指了指李慕對麵的石凳，繼續道：“李公子，我能坐下來聽聽琴嗎？”
    “自然，你不嫌棄就好！”李慕說著，指尖撥弄琴弦，清新悅耳的琴聲再次響起。
    過了一會兒，牧雲看著小嬰，忍不住問道：“你哭什麽？”
    “啊？這……”小嬰也說不上來，反正就是想哭。
    李慕嘴角微微上揚，他知道自己的琴聲隻能影響和自己境界相近的人。
    他此刻確定，眼前這人根本不是秦羽。
    除非他不可能不受影響，否則隻有一種可能，這人隱藏了境界。
    根據往常琴音對他人的影響觀察來看，此人至少是六境以上。
    就在他這麽想著的時候，
    秦羽再次開口道：“小姑娘，以你五行體的根基，前途無量，為什麽還甘心當一個貼身丫鬟？”
    小嬰覺得此人有點不懷好意，於是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因為我樂意。”
    秦羽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欣慰，同時在心裏感慨：“是啊！千金難買我樂意！挺好！”
    就在這時，李慕意有所指，低聲問道：“那你呢？”
    秦羽明顯有些慌亂，瞬間調整情緒，裝作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
    問道：“李公子，這是什麽意思？我說過了，我不是讓著你，是真的打不過。”
    李慕手指輕撫琴弦，麵色平靜，過了片刻，淡淡地開口：“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這些年你去哪兒了？牧雲大哥！”
    聞言，一旁的小嬰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仔細打量著秦羽，下意識地吐出四個字：“牧雲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