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沒什麽事我就先告辭了！”
    齊羽逃也似的匆匆離去，心想自己沒能力護住少主，但絕不能給他增添麻煩。
    如今的他再也不是當年那個牧雲了，他連那區區子母丹毒都無法壓製。
    何談護他一說，更何況柳氏要是得知主子沒死，定會勃然大怒，說不定會直接摧毀母丹。
    看著那熟悉的背影，以及剛才慌亂的模樣，李慕更加確定，他就是那個護了自己十四年，而後又無聲無息消失在眼前的人。
    但眼下他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不管是什麽，想來應該是和自己有關的事情。
    就在他這般想著時，小嬰疑惑地詢問道：“少爺，你為什麽覺得他是牧雲大哥，這人看起來和你我年紀差不多啊！”
    李慕淡淡地說：“是感覺，再有就是他故意輸給我，才讓我如此輕易地拿了第一。”
    這點小嬰也是明白的，要知道三公主、秦川、王宇以及尤不凡都不是泛泛之輩。
    自家少爺對付他們並不容易，而齊羽這麽一來，就徹底掃除了一切阻礙。
    聽李慕這麽一說，小嬰也覺得這件事有一定的可能性。
    但還是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那他為什麽不承認呢，牧雲大哥那麽親近少爺，不會特意遠離的。”
    李慕微微皺了皺眉頭：“這也是我擔心的事，小嬰，走，我們回去，跟師父說一下我們得回一趟錦繡城。”
    小嬰一如往常收起古琴，攙扶著李慕離去。
    在二人離去之時，李府的李斯漸漸蘇醒。
    他睜開眼看了看，是自己熟悉的屋子，一旁坐著滿臉疲憊的娘親。
    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二弟，還在……
    隻不過睾丸碎了，他不知道自己這個情況，還能不能進行男女之事。
    此時他竟冒出想找個女子試試的想法，不過片刻他晃了晃腦袋。
    不……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必須弄死李慕那個畜牲。
    也不知道娘親的計劃成功了沒有，畢竟比賽還沒結束他就昏死了過去。
    之後發生的事情根本不清楚，想到這兒他叫了一聲：
    “娘！”
    聞言，柳氏眼皮微微抬起，而後眼淚忍不住流了出來。
    “斯兒，你終於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娘，李慕死了沒有？”
    柳氏微微一愣，此刻她才想起，竟然忽略了那個小雜種。
    “這……娘這幾日都在照顧你，沒心情管這些，不清楚。你好好養傷，我派人打聽一下，估計已經死了。”
    “娘，我已經沒事了。”說著生怕柳氏不相信，下床在地上走了幾圈。
    隻是……他並不知道，這一輩子他都無法再行男女之事了。
    李家斷後了，這般想著柳氏心裏萌生了一個“大號廢了再開個小號”的念頭。
    至於是不是李家血脈那都不重要，隻要李家香火得以延續就行。
    隻不過如今管家已經死了，她該找誰去借種呢？
    “娘，你怎麽了？”
    思緒被李斯打斷，她擺了擺手：“娘沒事，走，去吃飯，你沒事就好。”
    看著柳氏離去的背影，李斯似乎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娘親好像有點變了，不像以往那般寵溺他了。
    李斯也沒有多想，全當是自己想多了，娘不會那樣……
    錦繡城有名的百花樓內，主仆二人緩步踏入。
    老鴇子見到二人，打量一番一旁的丫鬟，才不太確定地說道：“兩位，是……”
    小嬰直截了當地拿出一枚遮茉錢放進老鴇子手裏，
    信心滿滿地說道：“給我們安排一個雅間。”
    老鴇子拿著遮茉錢的手都在顫抖，一枚遮茉錢相當於五萬兩銀子。
    要知道那些在邊關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生活的武士，一年也就一枚遮茉錢而已。
    容不得她不激動，此刻她已經忘了眼前是一個小丫頭。
    趕緊上前帶路，三人走過由近至遠、高低錯落的樓梯，來到一間奢華而不失優雅的古樸屋子內。
    李慕站在窗前望去，在這個位置整個百花樓一覽無餘。
    李慕讓小嬰將桌子搬到窗口，才緩緩入座。
    不多時，桌子上已經擺滿了美味佳肴。
    老鴇子這才滿臉討好地說道：“兩位有什麽需要吩咐一聲，比如姑娘……”
    李慕揮揮手打斷：“下去吧。”
    他此來並不是尋花問柳，而是來找一位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盜。
    此人在錦繡城基本上無人不知，不少良家婦女深受其害。
    但都礙於顏麵，不敢過多地追究，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沒人真正抓到過他。
    老鴇子一離開，小嬰就迫不及待地大口大口吃了起來，吃得滿嘴流油。
    李慕看著眼前這個有點可愛，又有點怯懦的丫頭，嘴角露出一抹寵溺的笑容。
    伸出手擦掉她鼻尖的油漬，淡淡地說道：“慢慢吃。”
    小嬰尷尬一笑，這才坐直身子，慢慢吃了起來。
    樓下眾人為了討好花魁，阿諛奉承、溜須拍馬的詩詞層出不窮。
    而高台之上的花魁梅虞，自始至終沒有說話。
    梅虞素有冰山美人之名，自踏入百花樓十多年來，名聲大噪。
    饒是李慕這個對風月場所沒什麽興趣的人，也略有耳聞。
    就在李慕目光移開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是李斯。
    若是放在以前他並不意外，但他不是已經廢了李斯嗎？難不成真像羅峰主說的那樣，李斯僥幸保住命根子了？
    先前李慕不太相信這個事情，不過再看到他來青樓時，內心不免有些動搖。
    小嬰也發現了這一幕，她喃喃道：“少爺，我們要不要教訓他一頓？”
    李慕道：“不用，對付他有的是時間，多留意一下我們的目標。”
    “好！”小嬰擦了擦嘴說道：“少爺，我擦幹淨了嗎？”
    李慕瞥了一眼：“嗯，幹淨了，叫他們收拾一下吧。”
    不多時，桌子上的一切被收拾得幹幹淨淨。
    李慕這才將琴放在桌上，輕撫琴弦，雖然是來找人的，但積累些經驗值倒也不衝突。
    一時間，沁人心脾的悅耳琴聲自雅間內傳遍整個百花樓。
    一道道好奇的目光齊刷刷投向二人所在之處。
    即便是冷若冰霜的花魁梅虞，也是微蹙秀眉，目光往樓上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