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章 世子昨夜並未叫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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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康院。
侯爺夫人昨晚就聽到了下人的匯報,今早又親眼瞧見輕舟院送來的元帕。
她那顆一直擔心自己兒子不舉的心,終於放下了。
管他嫡女庶女,隻要能搞定自家兒子,就是她最滿意的好媳婦。
鎮南侯知道這事兒,更是笑嗬嗬的,一大早等著喝一杯兒媳婦茶。
這鎮南侯府,人口簡單,老太君育有兩子,其長子便是現在的侯爺謝明,還有一子便是二房老爺謝亮。
侯爺和夫人早年在外打仗,膝下也隻育有長女謝宛月和二子謝行舟。
這會兒,除了出嫁的大姑娘謝宛月,其他人都在正堂裏坐著了。
時辰未到,一陣討笑聲襲來,二房夫人李氏領著兒子謝行驍走了進來。
李氏出身商賈,相較於出身名門的侯爺夫人,總多了幾分浮華輕浮。
“母親、大哥大嫂,今天是新婦敬茶,弟媳不請自來,特意來湊個熱鬧!”
討巧的話說完,見身旁那愚鈍的兒子還未開口,一個眼神飛過去。
謝行驍支棱起身子,“行驍給祖母、伯父、伯母請安了。”
一邊說,一邊打了個哈欠。
這大伯母也真是的,明知道他大哥一心撲在戰場上,還非逼著在出征前夜娶妻。
搞得他一大早的被母親拉過來請安。
老太君默默望著,發話道:“都是自家人,何須客氣,坐吧。”
李氏得了首肯,款款落座,她那身繡滿金絲的華服,看起來倒是比侯府夫人更奢華。
夫人瞥了一眼李氏,眼神閃過不易察覺的不悅。
她輕咳兩聲,身邊的嬤嬤立刻湊上前,“夫人,老奴剛收到那輕舟院送來的喜帕,是要先收著,還是待會讓下人燒掉?”
“先收著吧,這可是大事。”
夫人一臉平靜,聲音卻帶著幾分自豪。
她膝下隻有謝行舟一子,緣著他從小身體不好,寄養在西山寺,雖平安長大。
卻也隨了那出家人六根清淨。
無論為其相看多少女子,都避而遠之。
直到沈家攜女前來報恩,她擅自替他做主了這門婚事。
她故意提及元帕一事,就是要向眾人展示,這婚事不僅包辦得好,她的兒子,更是厲害得很啊!
李氏冷哼兩聲,徑直望向門口,大聲嚷嚷起來。
“長輩都落座了,這新婦怎麽還沒來?我聽說沈家二女同日出嫁,嫡女嫁到了破落的西市,進侯府的卻是個庶女。”
“莫不是看不起我們侯府?配不上他們沈府的嫡女?!”
話音剛落,門簾掀開。
沈梨落一身紅裙,三千青絲簡單地挽成發髻,髻上插著金色海棠花步搖,點綴得恰到好處。
她不緊不慢地走進來,眼神略過眾人,微微俯身行禮。
“梨落見過老太君、父親、母親,還有各位長輩。”
李氏沒想到自己說閑話,被正主聽到,連忙賠笑道:“哎呦,瞧我這張嘴,侄媳婦切勿在意,我是刀子嘴,豆腐心。”
好一個刀子嘴,豆腐心!
按照原書的劇情,謝行舟這個獨苗死後,可是由著李氏攛掇兒子,搶了這侯府。
而這謝行驍,他的名聲可不亞於謝行舟。
隻不過,謝行舟生來是給侯府報恩的,而謝行驍則是來討債的。
成日流連於市井花樓,鬥雞走狗不說,還逢考必敗,至今這等光榮戰績,無人打破。
她定睛瞧著謝行驍,滿臉油光卻眼底烏青,一看就是縱欲過度、腎虛血虧。
這謝家唯二的兩個孫子,倒是極端。
一個禁欲,一個縱欲……
“這位便是大嫂吧,沒想到沈府的小小庶女,生得也極好。”
謝行驍走上前,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掃視,嘴角露出貪婪的笑容。
沈梨落心中一陣厭惡,但臉上仍保持著端莊的笑容。
“這便是二房的二弟吧,我瞧你臉色不好,可有渾身酸疼,入睡困難之症?”
謝行驍:“?”
沈梨落外祖家雖是太醫出身,但沒想到一個小小庶女,竟敢對他評頭論足。
這個女人,美則美矣,倒有幾分難纏。
不過越烈的性子,越勾人……
謝行驍收回目光,似笑非笑,“大嫂說笑了,我這是昨晚看書熬夜,不曾想就累成了這般模樣。”
李氏瞪了兒子一眼,心下埋怨他不懂得收斂,嘴上卻笑道:“行驍平日挑燈夜讀,難免早上精神看起來差些。”
挑燈夜讀?
沈梨落勾了勾唇,回道:“原來是這樣,二弟還真是勤學苦練,想必今年的科舉,定能奪個狀元郎回來。”
李氏麵露尷尬。
誰人不知,他兒子逢考必敗,連個榜都沒上過,還狀元郎?
這小庶女,就是故意的,以為自己嫁了世子,便能翻天不成。
“你……”
李氏剛想發作,卻見侯爺夫人徑直起身,忽的抱了抱沈梨落。
這嬌嬌軟軟的兒媳婦,真香,難怪兒子喜歡。
夫人護住她,開口道:“梨落,聽說你自小沒了娘親,你既然嫁到我家,日後若有了委屈,母親替你做主。”
手臂忽然被大力圈住,沈梨落頓時有些呼吸困難。
昔日的將門虎女,現在的侯府夫人。
果然有好看的娘親才能生出那麽好看的兒子。
可眼前這剛強有力的夫人,真的是原書裏惡婆婆嗎?
沈梨落想著那崩塌的劇情,再一次肯定,d!
珍愛生命,遠離盜版書。
她心裏,麵上笑兮兮:“謝謝母親。”
敬茶儀式順利完成,侯爺和夫人便將準備的禮物送了上來。
打開紅色錦盒,裏麵是一枚精致的小金鎖,中間還有一個謝字。
“這是?”沈梨落驚訝地看著夫人。
“這枚金鎖便是行舟兒時貼身佩戴之物,送給你,希望你早日為我謝家開枝散葉。”
望著可愛的小金鎖,她的思緒飄到了謝行舟的身上。
那麽高冷自持的人,小時候也會佩戴這麽可愛的金鎖到處跑嗎?
夫人見她出神,輕聲笑道:“行舟小時候最寶貝這個金鎖,那時候我搶過來,說日後給他夫人,他還哭了好久。”
搶來的?
沈梨落腦海中小謝行舟更具象化,哭唧唧地舍不得自己的小金鎖。
她婆娑著金鎖,好奇地問:“母親,那世子知道您把金鎖送給我嗎?”
夫人搖搖頭:“他不知道,但這又何妨?我搶來的東西,我願意送給誰就給誰。”
得了,能用武力解決絕不逼逼。
沈梨落臉頰微紅,低聲應是。
她小心翼翼地將金鎖收入錦盒,心中感動,夫人可真好啊。
這可是純金的。
眾人默默看著這幅婆媳和諧的畫麵,卻忽然進來了一個小丫頭,對著李氏耳語幾句。
李氏皺起眉頭,手中的茶盞驟然驚落。
四周的靜謐被這突如其來的響聲打破。
堂上老太君開口:“可是發生了什麽事?”
李氏慌忙俯身,目光落在沈梨落身上,戰戰兢兢地答道:“老太君,兒媳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昨夜世子在新房中安歇,然而有些下人卻在私下傳言,說世子昨夜並未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