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4章 一晚上,她就可以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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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寧遠收好扇子,饒有興趣地觀望。
    陸寧安?他那個傻包弟弟還能幹什麽好事。
    日行一善唄。
    總歸,他那性子不會幹出什麽為非作歹的壞事。
    李氏從拿出信件,展示在眾人麵前。
    那幾封信件是她精心安排,找人依照沈梨落與陸寧安的筆跡偽造而成的。
    信裏詳細敘說了兩人的私情,以及陸寧安關心孩子的情況。
    “你們看看,這信是沈梨落和陸寧安所書,字字句句都寫著這孩子是陸寧安和沈梨落生的,而非我謝家子。”
    “那時候沈梨落有孕,陸寧安非說要去那南城養胎,原來兩人是在那裏苟且,並在那裏生下了這孽種。”
    “可憐我行舟侄子,屍骨未寒,卻要被此等下作女人,壞了血脈。”
    李氏哭聲震天,一字一句仿佛在訴說謝行舟的委屈。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竊竊私語。
    “沒想到啊……竟然是這樣。”
    “難怪要去那麽遠養胎,原來這孩子根本就不是謝世子的。”
    “我說麽,謝世子成親第二日就出征,怎麽能一次就中,感情是戴了綠帽子。”
    ……
    沈梨落瞧著這些人雲亦雲,白的也能生生說成黑的。
    說孩子不是謝行舟也就罷了,竟然還說孩子是陸寧安的。
    她和陸寧安,可是純愛使者,好麽?
    陸寧遠挑眉一笑,眼中譏誚不羈:“什麽?你說這孩子是我陸家子?”
    他咧著嘴,似乎背著巨大喜悅衝昏了頭腦,一把衝上來,望著乳娘懷中的孩子。
    左瞧瞧,右瞧瞧……
    剛才還是晴空一樣的臉,頓時布滿烏雲:“嘖嘖嘖,有些可惜啊。”
    “雖然這孩子生得確實好看,但確不是我陸家子。”
    李氏氣不過他的肯定,從鼻腔發出冷哼:“陸寧遠,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憑你一句話,就可以推翻我所有的證據嗎?”
    “嗯?”
    陸寧聲音散漫,聽著不大正經,卻又帶著一股磁沉的威懾力,“我是什麽東西?”
    “我是你爹!”
    李氏:???
    李氏被他的話氣得臉色發綠,卻一時找不到語言回嘴。
    這小畜生,比沈梨落更加可惡。
    沈梨落對李氏的遭遇表達了同情,陸寧遠用嘴巴懟你已經最輕的,若是你再惹他……
    誰也救不了你。
    原書裏,可沒少描寫這陸寧遠的小人性子。
    心眼小、格局小、肚量小……
    哪哪兒都小,偏偏脾氣大得要命。
    乘著李氏分神,陸寧遠搶過她手中的書信,仔細一瞧,給出來最後結論。
    “這一看就是偽造的,雖模仿的有七八成像,但一看就不是陸寧安的字,至於這表妹的字……”
    “表妹與我多年未見,我不太清楚,但隻要從這侯府找出幾幅表妹的字,比對一下就知道。”
    陸寧安一番推理,說在場眾人心服口服。
    謝明也站了出來,準備平息這場鬧劇。
    “梨落,我和你母親都是相信你的。”
    “我們想替你做主,但有些事情,與其遮掩,不說敞開說個明白。”
    沈梨落點頭應下,從書房將自己最近的隨筆,大大方方展示在眾人麵前。
    “嘖嘖嘖,我瞧瞧,表妹這字剛勁有力,倒不像是個閨閣女子所書。”
    眾人圍攏過來,一一對比,議論紛紛。
    人群中有一老者似乎看出端倪:“這字有些眼熟,倒是有幾分像行舟……”
    此話一出,眾人更加疑惑,目光落在沈梨落。
    沈梨落垂眸,仰起臉龐的瞬間,幾滴清淚從眼眶落下。
    “雖不知道您是誰,但沒想到被您看出來了,自我嫁給夫君後,我的心裏便隻有他,見不到他,我便開始日日臨摹他的字跡,久而久之,我的字跡也變得有他五分相似……”
    女子的淚包含了無盡的委屈,字字句句盡是控訴。
    之前說她壞話的那些人見狀,紛紛默不作聲。
    唯獨那名老者走上前,開始自我介紹:“我乃國子監學正,姓白,亦是行舟的先生,相人不如相字,我相信以你對行舟的情深,斷不會做此紅杏出牆之事。”
    國子監學正?
    雖然不太清楚是什麽官職,但是聽起來就是很有文化,很有地位的人。
    沈梨落微微欠身:“謝謝白學正的信任。”
    與此同時,也有幾名有身份者開始對此事發表意見,紛紛表示相信沈梨落。
    眼見,事情朝著不可控發展。
    一不做二不休,李氏又拉扯那丫鬟上前。
    “就算物證不確定,這裏還有個人證呢。”
    謝明無奈地搖頭,眼瞧著李氏自掘墳墓。
    這時候,原本消失的王嬤嬤也回來了,她走上前向眾人行了一禮,緊接著朝著桃兒一巴掌扇了過去。
    “你這個吃裏扒外的狗東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你那副賤骨頭!”
    桃兒被這一巴掌打得愣在原地,臉頰瞬間紅腫起來,卻不敢反駁。
    王嬤嬤猶不解氣,繼續罵道:“你以為巴結上了李氏,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做夢。”
    謝明在一旁聽得皺眉,心想這王嬤嬤也罵得夠髒了,果然是夫人身邊一把好手。
    王嬤嬤唾沫橫飛,竟一把抓住了桃兒的頭發拖到了穆夏雲腳邊。
    “夫人,我剛帶人搜了桃兒的床鋪,竟然在枕頭裏找到了幾張大額銀票,您瞧瞧,這些銀票可都是出自李氏錢莊。”
    桃兒望著銀票,身子一軟,瞬間昏死過去。
    李氏咬著唇,心裏咒罵,這蠢笨的丫頭,竟然把錢藏在自己枕頭裏。
    她眼神慌亂,撇向老太君又撇向不遠處的族長。
    老太君臉色鐵青,對於今日所發生的事情,她全然不知。
    她就算想要偏袒,也不知道該往哪裏插嘴。
    而族長緊皺著眉頭,此事牽扯到李氏錢莊,恐怕李氏對此脫不了幹係,至於他,可不能讓自己的英明被此玷汙。
    李氏察覺到眾人的目光,心中愈發慌亂。
    她強作鎮定,企圖為自己開脫:“這,這一定是誤會,桃兒那丫頭一向粗心,可能是她無意中收到的。”
    謝明冷笑一聲,語氣裏滿含諷刺:“無意中收到?李氏,你當我們都是三歲小孩嗎?”
    事已至此,眾人心知肚明,這種下作的事情,在高門裏屢見不鮮。
    誰都知道,一旦小世子身世有疑,那麽收益的便是謝家二房。
    成敗在此一舉,李氏就不信就那麽一夜,沈梨落能懷上謝行舟的孩子。
    她不甘心,不甘心!
    “就算這些人證、物證都不作數,但沈梨落和陸寧安曾經議婚,我就不相信他們之間是清清白白的的,我也不信就那麽一晚上,她就可以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