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久了惡毒女配，偶爾也幹點別的事情調劑一下。”
    “溫煙，當一個人的救世主還不夠嗎？還想再帶回去一個？”
    賀燼然站在山洞門口，音頻裏的幾句話在耳機裏反反複複地播放著。
    是溫煙的聲音……
    這種調笑滿不在乎的語氣，他實在是太熟悉了。
    雨好像下得更大了，細小的水珠崩到臉上，帶來一陣冰涼。
    賀燼然臉色更白了。
    對方似乎也知道他已經聽完了。
    【被當成玩物的感覺怎麽樣？】
    【我親愛的哥哥】
    【你到底在猶豫什麽？你隻是她心血來潮養的一條，可以隨時丟棄的流浪狗而已】
    【我們這種人真的會有人愛嗎？】
    【哥，不要陷太深了】
    賀燼然按滅了手機屏幕，沒有再回複任何的消息。
    溫煙迷迷糊糊地感覺身邊的溫暖離開了，過了沒多久，又帶著一身冰涼回來。
    溫煙翻了個身，伸手摟住賀燼然的胳膊，嗓音裏含著濃濃的睡意，勉強地睜開一條極小的縫隙，看著眼前的人：“幹什麽去了？”
    賀燼然把被子往上拽了一下：“去打了個電話。”
    “沒什麽事情，睡覺吧。”
    溫煙如果此時睜眼就能看到賀燼然白得嚇人的臉，以及那雙陰雲密布的眼睛。
    小黑警惕地盯著賀燼然，整個身體都弓了起來，這是隨時要攻擊的準備，鮮紅色的舌尖吐了出來。
    在賀燼然進來的時候，他察覺到了極大的危險。
    賀燼然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把手機壓在枕頭底下，用胳膊摟住溫煙的肩膀，閉上了眼睛。
    小黑圍繞著他們兩個轉了好幾圈兒。
    小黑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為什麽不跟出去，不然就不會是現在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
    “轟隆！”
    天邊一道響雷炸起，賀燼然猛地睜開眼睛，裏麵一點睡意都沒有，紅血絲陰魂不散地纏繞在白眼球上，乍一看，像是從地獄當中爬上來的惡鬼，陰黑色的鬼氣布滿全身。
    溫煙並沒有被雷聲困擾，睡得非常香甜。
    小黑蜷縮在溫煙枕邊尾巴尖勾著溫煙的手指，把自己睡成了一根軟趴趴的麵條。
    溫煙……
    假的嗎？
    之前所有的相處，親吻和擁抱全都是假的嗎？
    不……不會的。
    就算是假的，賀燼然會讓他們全部變成真的。
    這輩子，他都不會和溫煙分開了。
    賀燼然將臉貼近溫煙的頸窩當中，呼吸聲放得很輕，心髒砰砰地撞擊著胸膛。
    溫煙……溫煙……
    賀燼然不停地在心裏喊著溫煙的名字。
    “嗯？”
    溫煙突然嚶嚀了一聲，賀燼然猛地抬起眼皮。
    溫煙依舊呼吸平穩，似乎睡得有些不舒服，不停地動著。
    賀燼然把自己的胳膊伸過去，溫煙立馬拽過來當做枕頭，終於睡得舒服了些。
    地麵太硬，賀燼然抱著溫煙翻了個身，讓她趴在自己身上。
    身下是溫暖厚實的人體，溫煙身體更深地陷入到沉睡當中。
    小黑被獨自扔在冰涼的地麵上，睡得無知無覺。
    第二天一早，天邊已經掛上了一道絢爛的彩虹，下過雨的空氣，極其的清新，地麵被衝洗得非常幹淨，還有幾處水窪反射著太陽的光。
    賀燼然將東西重新收回背包當中。
    溫煙正站在山頂的邊緣，俯瞰著下麵鬱鬱蔥蔥的森林。
    “在看什麽？”
    賀燼然走到她身後。
    溫煙：“你昨晚出去了？”
    “嗯，去接了個電話，吵到你了嗎？”
    “誰的？”
    溫煙隻是隨口一問，餘光卻看到賀燼然臉色猛地沉下來，但僅僅隻有那一秒就恢複了慣常的樣子。
    “是班上的同學問我這周的作業。”
    溫煙不著痕跡地收回自己的視線：“這樣。”
    “你完成了嗎？”
    賀燼然：“在布置作業的當晚，我就已經畫完了。”
    小黑歡快地在一處深一點的水窪裏麵遊來遊去，把渾身都紮得濕淋淋的。
    然後爬上賀燼然的身體，把水和土都擦在他身上，然後才跳到溫煙的肩膀上麵。
    賀燼然：“……”
    小黑隻留給他一個尾巴尖，腦袋親熱地去蹭溫煙的下巴，鮮紅的舌尖舔舐著溫煙的側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