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府風雲 第七十一章 吾身立陰陽,化太初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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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女等人一直待在這裏,對於有幾位禁術師陷落比較清楚,算上被抹殺和離去的那些人,依舊少了三人。
陸虞心中微動,伏升的陣法他都沒辦法輕易離去,能夠不聲不響破開陣法離去的人,實力定然在他們之上。
“我護送你們回學府。”
寒潭學確實是請他平息此處事端,但是沒必要因此冒險,送這些小家夥回學府已經是仁至義盡。
“多謝前輩。”
回去的路遠不像來時那麽匆忙,來時十六人,回來的隻有十二人,除卻鍾明博借助寶樹離去,另外三人沒有出來,不知為何,哪怕送人進去替換都沒能成功將幾人替換出,皇室那邊也是如此,戴翁和方天爍都沒有出來,這也是眾人不再進去尋寶的原因。
回去的飛舟上,陳尋盤坐在房間內,他要煉化洗身雷了。
洗身雷,不是一種,而是一類,具體效果如何就要看這是從何種雷電中提煉出來的,弱一些的隻能洗滌肉身,和鍛體雷的效果相仿,而強的,連神魂都能淬煉,更不用說禁點了,以煊的眼裏,自然能看出這種黑色雷電的不凡之處。
陳尋看著這鴿子蛋一樣的雷珠,咽了咽口水。
這玩意兒真是直接吞下去的嗎?不會炸了吧。
陳尋對於煊的不靠譜已經有陰影了。
“快點,墨跡什麽呢?”
煊在門外喊了一嗓子,不知道是怎麽察覺到陳尋沒有煉化洗身雷。
陳尋翻了個白眼,將洗身雷送入口中。
轟!
震耳的雷鳴聲響起,陳尋眼前一黑,待到恢複意識,他已經來到了密藏之中,滾滾天雷將他包圍,仿佛置身於雷池之中。
被陰陽道拉下的星辰重新升空,體內的禁點原本就被斷劍中的劍意打磨過,在黑色雷霆的洗禮下,居然還在減小。
霜河浮現,斷裂成數截,寒氣從禁點中逸散,雷庭要徹底洗掉寒道之力,陳尋眼中閃過心疼之色,霜河道勢被廢掉了。
不僅如此,頭頂的星辰中,也有一縷縷藍色元氣被雷庭衝刷而出,那是依附在星辰上的第二種道勢,寒寂。
陳尋吐出一口精血,這是殘留在體內的血道雜質,和當年修煉的長生經有關,這麽多年一直如跗骨之蛆,到今日才徹底擺脫。
哢嚓!
陳尋體內一枚禁點潰散,他看著禁點化作元氣飄散怔怔出神,似乎在參悟了什麽。
還不夠!
一枚,兩枚。。。足足九枚禁點消散,陳尋眼中方才閃過明悟之色。
道起道落,唯吾永存。
下一瞬,密藏中陷入了靜止,隨著陳尋心念一動,彌漫的元氣重新凝練成禁點,七十五枚禁點熠熠生輝,閃爍的光芒甚至超越了上方的星辰。
禁點密藏中排列,一尊玄武法相緩緩凝聚,世人何曾見過玄武,不過是臆想而來,每個人的玄武相都和自身道法有關。
隻見陳尋這尊玄武,隻有玄龜,未見靈蛇,一道人形踏在龜背之上,隱隱和陳尋有幾分相似。
“吾身立陰陽,化太初不滅!”
隨著陳尋一聲輕語,龜背之上,陰陽圖緩緩浮現,陳尋不再遵循之前的方法,星辰,寒道,全都被他拋棄,而是以自身為根源,強行演化陰陽道。
陳尋抬頭,不知是否是錯覺,星辰似乎又升高了許多,似乎在有意遠離陳尋。
“這奇景真是古怪。”
陳尋總覺得,密藏奇景像是外物,適合當工具,不適合融入自身道法,或許是缺少配套的功法吧,若是有空間一道的功法,想必這奇景能和自己相融。
陳尋看著飄散在密藏中的寒道元氣,既舍不得放出去,又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罷了,先封存吧。
陳尋揮手,密藏中高的寒道力量凝練成了一麵冰鏡,鏡中有霜河流淌,盡顯玄妙。
等等,如此一來自己豈不是很多禁術都施展不出來了。
陳尋瞪大眼睛,心神回歸肉身,叫來了煊。
煊進入房間看到陳尋仿佛見到了一塊璞玉:“好,好,洗去浮華,大道可期。”
“你是不是忘了什麽事。”
“什麽?”
“我沒有陰陽道的功法,現在除了能夠打出太初氣,根本沒有別的攻擊手段。”
煊笑容一僵,撓了撓頭:“不是有神禁功法嗎,原始禁點可以施展神禁手段的。”
陳尋臉色難看:“那和轉修神禁有什麽區別。”
“你看,起碼現在境界穩住了對吧,實打實的二階玄武師。”
“你不是妖神嗎?給我一本功法。”
“我那都是妖族修煉的,你練不了啊。”
“放屁,你當我不知道有的功法是不分種族的?”
"反正我的功法你用不了。”煊一副你能拿我如何的模樣,看的陳尋火冒三丈。
“你!”
陳尋話還沒說完,忽然雙目失神,站在原地靜立不動。
煊愣了愣,隨即大叫不好,立刻衝出房間叫來了雪女等人。
雪女看著陳尋失神的模樣,臉上閃過一絲怒意:“拘神之法!”
這是有人施展禁術強行請走了陳尋的神魂,玄武師根本做不到,唯有白虎師才可以,很巧,朔方國現在就有這麽一位白虎師。
“奇怪,朔方國為何盯上了陳尋?”
陸虞被驚動,走進了房間,檢查了一番後抬頭看了看上空,似乎能夠比其他人看到更多的東西:“這像是淨初國的魂橋術。”
“前輩可否相救?學府願意出錢。”
陸虞搖了搖頭:“禁術已成,隻能等待神魂自行回歸。”
墨麟陰沉著臉道:“能夠跨越這麽遠拘走神魂?找到施術之人能不能救回來。”
“應該就在咱們飛舟的附近,不過別擔心,這魂橋之術並非難以破解,隻要陳尋將另外一人趕下橋即可。”
話雖如此,眾人心情依舊沉重,對方若是沒有把握,豈會貿然出手。
學府的飛舟上方,一艘皇室的飛舟與其保持著平行,兩者間隔相對較遠,已經超過了白虎師能夠感知的範圍,趙丙真端坐在房間中,麵前燃燒著一根香燭,如此距離,他隻能借助靈物才拘來陳尋的神魂,魂橋術十分霸道,就算陳尋沒有凝練出神魂,也有辦法強行將其神魂抽離,香燭對麵,方聖藜盤膝而坐,正是他請趙丙真出手,幫其搭建魂橋,他和方聖墟是血親,聽聞其被陳尋打得昏迷不醒,自然要出手找回場子。
陳尋隻覺得眼前景色瞬間轉變,自己立身於一座長橋之上,長橋懸浮於萬米高空之中,下方是厚厚的雲層。
一道身影站立在前方,正是方聖藜,其見陳尋已來,驚訝於陳尋的神魂強度,隨即又覺得正常,否則怎麽會能夠接連勝過皇室那麽多人。
方聖藜朝著陳尋走去,一縷縷祥雲緊隨其後,隨著其心念一動,祥雲化作了一隻展翅高翔白鷺,攜帶著磅礴威壓朝著陳尋撲來。
陳尋看到方聖藜隻覺得行走升起一股無名火,本來就因為缺少修煉功法不痛快呢,居然還有人暗中剛給他使絆子。
陳尋身上陰陽光芒湧動,黑白二色宛如聖光,照得白鷺睜不開眼,隨即陳尋一記重拳砸在了白鷺頭上,將其捶得脖子扭曲,若是換成有本體的妖族,怕是一擊就被打死了。
白鷺長鳴,其脖子扭動,強行恢複了原位,隨後其左右兩側又長出兩隻到底,三隻頭顱對著陳尋噴射出火焰與雷霆。
陳尋的身影被雷火淹沒,方聖藜神色如常,他的一身所學盡在這隻白鷺之中,豈能是陳尋能夠抵擋的,他剛要轉身,卻見一隻灰氣包裹的手掌穿過雷火掐住了白鷺的脖子。
陳尋周身覆蓋了太初氣,硬是從雷火中殺了出來,他伸出另外一隻手,將白鷺的腦袋直接扯下。
方聖藜如遭雷擊,嘴角留下一絲精血,哪怕是神魂也和本體沒什麽兩樣,他心念急轉,白鷺潰散,化作兩杆長槍飛回了他的手上。
方聖藜雙手持槍,朝著陳尋殺來。
陳尋雙手合十,隨後緩緩分開,一柄太初劍浮現,他手持長劍對著方聖藜一斬,灰蒙蒙的劍光襲來,方聖藜揮動長槍,不想剛一碰撞,長槍便出現了一個豁口,他的臉色驟變,要知道魂橋不是比拚神魂之力,而是拚的綜合實力,這豈不是說,他不是陳尋的對手?
方聖藜咬牙,最終念念有詞,手中長槍和雙臂融合,整個人化作了一隻披著雷火的蛟龍。
“你這手段怎麽和方聖墟有點像。”
方聖藜眼神發狠,他還以為陳尋是在奚落他,殊不知陳尋還真對方聖墟印象深刻,畢竟一隻蛟龍跑到密藏裏來誰都忘不了。
陳尋輕拭劍神,看著衝來的方聖藜神色平靜,隨即心神合一,對著前方斬出一道恢宏的劍氣,狹長的魂橋根本無處可躲,狹路相逢勇者勝,劍氣閃過,方聖藜所化的蛟龍從中間被一分為二。
哇!
船艙中,方聖藜睜開了眼,他吐出大量鮮血,整個人氣息低迷,竟直接昏死過去,若非這魂橋術有後門,他怕是直接要被陳尋斬殺。
趙丙真看著昏迷的方聖藜皺了皺眉,隨即出現在了魂橋之上。
陳尋看到趙丙真的身影神色驟變,哪怕是一個三階玄武師他都敢試其鋒芒,但此人可是白虎師,僅僅是站在那裏都仿佛山嶽一般難以撼動。
踏!
趙丙真僅僅向前邁一步,一股磅礴的力量轟擊在陳尋身上將他擊得連連後退。
學府的飛舟上,煊看到陳尋嘴角溢出的血絲知道情況不妙。
壞了,這小子死了我怎麽辦。
為了防止煊坑自己,陳尋和煊簽訂的契約牽扯頗多,兩者一方身亡,另外一方雖然死不了但絕對是重傷。
魂橋上,方丙真看著陳尋倔強的眼神,冷聲道:“眼中有恨,留你不得。”
陳尋咧嘴笑道:“去你大爺的,把我弄到這裏也沒想讓我活吧。”
陳尋還真猜錯了,方聖藜本想一舉將陳尋擊敗,然後布下手段讓其充當皇室內鬼。
方丙真抬手,元力長槍凝聚,他對準陳尋,隻這一下,足以將陳尋抹殺。
唰!
長槍襲來,陳尋隻能看到一絲白痕,無需顯露聲勢,僅憑這樸實無華的威力就足夠了。
啪!
一隻手掌握住了長槍。
趙丙真心神震動,看著忽然出現的陌生人影,有些難以置信。
這可是魂橋,他從未聽說過有人可以不經施術者允許強行降臨的,要是誰都能上來,這道禁術豈不是成了笑話。
一名身穿道袍,頭戴木簪的中年男子笑眯眯地看著趙丙真,元力凝練的長槍仿佛玩具一般,被其隨手震碎。
“以大欺小,可不是好習慣。”
男子輕輕跺腳,魂橋驟然崩塌,趙丙真被強行踢了出去。
船艙中,趙丙真麵前的香燭破碎,雖然這靈物有使用次數的限製,但是也不該毀壞得如此之快。
趙丙真魂歸本體,眼中閃過驚懼之色,此人實力怕是還在師尊之上,斷然不能招惹,隨即下令道:“快回淨初國!”
飛舟轉向,朝著碩方國外快速駛離。
“多謝前輩相救。”
陳尋恭敬地行了一禮,此刻他腳下已無魂橋,是男子強行拖拽著陳尋,他才沒有返回肉身中。
“你練的什麽功法。”
陳尋一愣,隨即答道:“霜河經。”
“寒道功法?那你哪來的陰陽道傳承。”
“僥幸得到的。”
陳尋三言兩語將情況介紹了一遍,男子眼中閃過讚歎之色。
“想不到,這種地方還能有個好苗子,沒有功法能夠修煉到這一步,實屬天才。”男子正是被陳尋剛剛那一劍吸引而來。
“前輩,您?”
男子笑了笑,隻見其身上陰陽二氣湧動,赫然也是一位陰陽道的禁術師。
“可願拜入太虛觀門下?”
陳尋想起,焱靈霄曾經和他說過這個勢力。
陳尋稀裏糊塗道:“弟子願意。”
“現在稱弟子為時尚早,你能夠活著抵達太虛觀才能入門。”
“敢問前輩,太虛觀在哪裏?”
“渡真域。”
陳尋茫然,他連海角域周邊的幾個域名字都不清楚,這渡真域更是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