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娑麗,你以後都無法生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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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巫祭的樹屋。
屋內煙霧繚繞,昏迷的娑麗麵色慘白躺在石床上,眉頭緊鎖,可見睡得並不安穩。
安巫祭正在和巫醫一塊查看著娑麗的身體狀況,伊安在一旁提心吊膽。
過後安巫祭率先睜開眼睛,隨後是巫醫,兩人神色都不太好看。
伊安心頭提了起來:“怎麽樣了?”
安巫祭搖了搖頭,轉頭看向巫醫:“你來說吧。”
那名巫醫點頭,歎了口氣:“娑麗雌性,往後恐怕都無法懷孕了。”
伊安狠狠吃了一驚:“什麽?!”
無法懷孕?
忽然他想到了什麽,麵色一變,整個人不受控製往後退了一步。
她說要一一算賬,難道說——
伊安心頭砰砰直跳,臉色蒼白半天沒說話。
沒多久,娑麗悠悠轉醒,本來還有些迷茫的神智在看見伊安的滿臉不安與驚恐後,瞬間清醒。
她坐起身捂住肚子,蹙眉語氣急促:“我、我是不是中毒了!?”
伊安回過神來滿臉複雜,看著娑麗欲言又止,倒是安巫祭滿臉惋惜:“不知道你剛才跟白蘇發生了什麽爭執,你現在已經失去了生育力,往後都無法懷孕了。”
娑麗腦中轟的一聲,整個人都不受控製顫抖了一瞬。
“你是說,我沒有生育力了,無法生育了是嗎?”
安巫祭無聲點頭。
娑麗突兀一笑,一開始低低的,隨後逐漸放開放肆。
“白蘇!”忽然她雙眸望向一處,眸中的怨毒神色乍現,從喉嚨裏發出的嘶啞吼聲淒厲,“咱們走著瞧!”
夜已經深了。
看著伊安沉默的將滿臉怨恨的娑麗逐出部落,白蘇一句話也沒說,神色淡淡:“我們回去吧。”
隨後他們三人轉身離開。
安巫祭動了動眼眸,轉頭看了眼白蘇眸底幽深了些許。
暑季剛剛過去,現在是大雨季,雌性們發情懷孕的好時機。
每每到了半夜便會有此起彼伏的獸嚎與呻吟聲響徹部落上空,擾的人不得安睡。
耳邊嘈雜的聲音吵的白蘇翻來覆去睡不著。
她睜開眼睛煩悶的坐了起來,驚醒了在她身邊陪伴的湫。
湫聚攏眉心,滿眼關切:“是不是太吵了?我去把山洞堵起來?”
他說著就要去實行,白蘇連忙拉住他搖了搖頭:“不用,我有辦法。”
湫聞言想起她時不時能拿出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便摸了摸白蘇的腦袋坐回了原地。
白蘇花了五十晶石換了個耳塞,塞在耳朵上那些擾人的聲音立馬就沒了影。
白蘇滿意了,舒舒服服的找了個位置在湫懷中再次睡沉。
湫唇邊勾起一抹柔情笑容,無意間發現距離他們有些距離的墨君也醒了,正悄無聲息勾著唇含笑看著他們。
瞬間,湫的笑容變了味,逐漸變的陰陽怪氣起來。
他無聲看過去,眉宇間充滿了挑釁。
墨君低低一笑,用唇語對他說:幼稚。
湫無聲冷哼一聲,抱著白蘇躺下接著睡,徒留墨君一人盯著某處發呆。
忽然他察覺到了什麽,眸光轉向山洞外麵。
看了眼睡過去的二人,墨君悄然起身去了外麵,湫動了動耳朵,睜開眼睛看了看墨君離開的方向,沒管他,又閉上眼接著睡。
日子像水一樣流逝著,很快來到白蘇生產這天。
有了一次生產經驗,白蘇深呼吸了一口氣,麵色平靜躺在獸皮上,湫在一旁默默守護著,繃緊的尾巴根足以見得他的緊張。
她的羊水已經破了,現在正處於生產的關鍵時刻,墨君守在外麵,聽著裏麵無聲無息的,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可是又說不上來。
按理說雌性生產不該是很痛苦才對嗎?怎麽他感覺白蘇生產這麽平靜呢?
擰著眉看了又看山洞內,再次轉會腦袋時眼前多了一抹身影。
是安巫祭和部落巫醫。
安巫祭一臉嚴肅:“墨君大人,白蘇雌性是不是要生產了?”
墨君似笑非笑看了安巫祭一眼:“你來做什麽?”
安巫祭頷首,側過身子露出身後巫醫,語氣嚴肅:“我是來送巫醫的,部落巫醫接生經驗很足,基本都是平安的,墨君大人大可以放心讓她幫忙接生。”
她聽著裏麵沒有動靜,難道白蘇已經痛的發不出聲音了?不是雄崽嗎?
安巫祭心頭疑惑著,麵上不敢顯露,隻是將巫醫往前推了推。
巫醫膽戰心驚的哆嗦了一瞬,緊接著她磕磕絆絆的說:“是、是,墨君大人請放心!”
墨君沒有立刻答應,而是眯了眯眸子,看了眼安巫祭,確定她沒有壞心後,側開身子讓巫醫進去了。
畢竟他也很擔心白蘇現在的情況,隻是他得望風,放巫醫進去也是給白蘇一份保障。
安巫祭確定巫醫進去後心頭一鬆,垂下了眼眸,站在一側與墨君一同在外麵等待。
沒多久伊安姍姍來遲,身後還跟著不少部落獸人,其中也包括聖雌麗雅。
伊安滿臉喜色:“恭喜墨君大人。”
雌性生育對於整個部落來說都是喜事,經過娑麗一事,伊安倒是老實了不少,沒再和白蘇起過齟齬。
倒是聖雌麗雅時不時會來白蘇這邊陰陽她找她的茬,不過都是以氣走麗雅而告終。
墨君心頭也很高興,白蘇說過,生產完之後過段時間就會跟他結侶,天知道他等這一天等了多久——
忽的墨君輕嘖了一聲,眸中難得多了幾分煩惱。
不過,海裏那個家夥昨天找來了,他看起來很虛弱,看來他得再等上一段時間為那個家夥治療,才能跟白蘇提起結侶的事了。
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白蘇生產能不能順利——
“你想幹什麽!?”
山洞內忽然傳來白蘇驚詫的叫喊,墨君心頭一緊,臉色頓時凜冽了幾分,一轉身就將安巫祭掐在了手心裏。
安巫祭正打算跑,結果還沒邁出一步就被墨君逮住,令她心頭驚駭。
這一變故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伊安心頭砰砰直跳,“這、這是怎麽了?!”
麗雅倒是滿臉的幸災樂禍。
“不要!”
緊接著一陣乒鈴乓啷的聲音,墨君臉色陰沉下來,狠狠將安巫祭甩到一邊,立馬奔進了山洞裏。
山洞裏一片狼藉,唯有一片血色——瞪大眼睛脖子上紮了一把骨刀的巫醫直挺挺的躺在一邊,血液染紅了她的獸皮。
而白蘇抱著剛出生的白狐幼崽,滿臉驚愣的跪坐在一攤熟悉的獸皮旁,發著呆渾身顫抖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