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沈霧和宋佳欣一起去了趟采購部，把人事行政部員工的端午禮盒給領了。
    路過賣場的時候，看見入口處煥然一新，粽子已經擺上促銷展台，很有節日氛圍。
    宋佳欣苦大仇深地感慨：“快樂都是別人的，我一想到這周要上六天班，就好崩潰。”
    沈霧提著禮盒，感同身受地笑了下：“不錯了，咱們至少還是雙休，你想想人家單休的，是不是好受很多。”
    然而宋佳欣並沒被安慰到：“到底是哪個天才想出來的調休啊！”
    等回到五樓，金萍和張淮都過來領禮盒。禮盒是集團統一訂購的，六粽子兩鴨蛋，外加一個精美卻不實用的香包。
    “每年都是這個，沒新意。”金萍打開蓋子看了眼就關上，伸了個懶腰，開始閑聊，“端午你們出去玩不？”
    宋佳欣聳肩說：“玩什麽，哪哪都是人，就在家待著唄，最多出去吃吃飯。”
    張淮：“我也不想出門，不過我女朋友說想回老家，我得送她。”
    “沈霧呢？”金萍又問。
    沈霧：“我跟朋友要去南灣看演唱會，沒去過那邊，順便就玩兩天。”
    “南灣啊？端午人會很多吧？”
    “端午哪裏人不多？”沈霧打印出領用表，先把自己的名字簽上，隨後傳給其他人，“到時候看吧，人多我就少逛會兒，晚上看看夜景就行。”
    沒過多久，楊依萌發了個文檔過來讓她統計，沈霧接了杯水就開始忙，一直忙到五點。
    下班時間一到，金萍關電腦閃人。
    沈霧和宋佳欣去衛生間洗杯子，出來路過企劃部的時候，看見小隔間裏的幾個人坐在工位上，都沒動。
    宋佳欣探頭進去問：“你們怎麽回事？下班都不積極的嗎？”
    胡哥：“今天有新同事來，老大晚上請吃飯。”
    話音剛落，企劃部的張總出現在門口，宋佳欣膽很大：“張總，晚上你們聚餐啊？”
    張百熙笑：“是啊，我們人少，你倆要不要來？”
    宋佳欣馬上問：“可以嗎？”
    “可以啊，怎麽不可以，”張百熙一慣的大方，“算上你倆，兩輛車剛好坐得下。”
    宋佳欣搖搖沈霧：“去嗎？反正你回家也是吃外賣。”
    沈霧倒是無所謂：“行。”
    回到辦公室關窗關空調，等企劃部的人收拾完出來，沈霧和宋佳欣就跟他們一起去乘電梯。
    恰巧電梯剛到，沈霧跟著人往前走，忽然聽見有人喊了聲：“徐總，周總。”
    沈霧抬頭看去。
    電梯裏，是徐宴行和周兆川，兩人像是剛從外麵回來，車鑰匙還拿在手裏。
    周兆川先走出來，看他們烏泱泱一群人，問：“這麽整齊，約好一起下班啊？”
    張百熙：“帶兩個新員工去聚個餐，徐總，周總，要不要一起來參加？”
    徐宴行神色淡淡，低頭看眼手機來電：“還有點事，你們去吃。”
    “那我們先下班了，”張百熙招呼人進電梯，“沈霧，宋佳欣，還有小譚，女士優先。”
    周兆川一聽，轉頭開玩笑：“行政部都請了，怎麽不把我們運營部的人也捎上啊？”
    “你們運營那麽多人我請不起啊，請行政的兩個妹妹還是可以的。”
    “區別對待是吧？就請美女是吧？”
    “那我想請你，你也不來啊。”
    “吃什麽？”
    這話是徐宴行問的。
    他接起電話沒說兩句就掛斷，之後看了下屏幕上的時間，似乎原定計劃有變。
    “燒烤。”張百熙回答。
    徐宴行點頭，又回了條微信，熄屏的瞬間往電梯裏掠了眼，三個女生站裏麵，沈霧比較靠邊，微微歪著頭看外麵的人。
    視線隔空撞上，她目光一頓，立刻縮回去，徐宴行有些想笑，唇線卻依舊筆直，“你們先去，我晚點來。”
    宋佳欣立刻跟沈霧咬耳朵：“徐總也要去耶！”
    沈霧小聲：“跟老板吃飯你這麽開心。”
    “跟大帥哥吃飯誰不開心啊，”宋佳欣捂住嘴竊竊私語，“早知道下班的時候我稍微化點妝了。”
    沈霧忍不住笑了下：“你這是亡羊補牢，晚了。”
    晚點兩輛車把人載到目的地。
    是家音樂烤吧，裝潢很有氛圍，八點之後還有歌手演出。
    沈霧和宋佳欣落座沒多久，蔣榆走過來，低聲問：“我不喝酒，坐你旁邊可以嗎？”
    “當然可以。”沈霧點點頭，扶住椅子往旁邊挪位置。
    譚詩雨本來也想挨沈霧坐，見狀就去了宋佳欣身邊，宋佳欣很會照顧人，沒一會兒就把靦腆的小姑娘逗得開懷大笑。
    一桌都是年輕人，點完菜很快聊上，沈霧坐旁邊默默聽，手機震了下，進來微信消息。
    x：【餐廳地址發我一下。】
    “誰吃飯還找你？”宋佳欣剝著毛豆問沈霧。
    “是徐總，讓我發定位。”沈霧稍微擋了下手機，回複完便鎖上屏，“佳佳姐，麻煩遞下紙。”
    宋佳欣把紙給她，“你怎麽有徐總微信？”
    說完自己又反應過來，“哦，你現在攬了徐總秘書的活，有也正常。”
    沈霧：“……嗯。”
    十分鍾後，徐宴行和周兆川出現在燒烤店。
    張百熙指揮著眾人騰位置，這下一張桌算是徹底坐滿了。
    “要不要喝酒？”張百熙問。
    “開車，今天不喝。”
    徐宴行挽兩遭衣袖，偏頭看斜對麵一眼，那個男實習生和沈霧坐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什麽，沈霧一邊吃東西一邊傾聽，時不時拿著紙巾捂住嘴笑。
    “沈霧，別笑了，把茶遞一下。”胡哥喊她。
    “哦。”沈霧起身拎起手邊的水壺，“徐總，我給您倒？”
    徐宴行點頭，她便繞過來站到他身後，給他和周兆川都添了一杯。
    添完坐回去，蔣榆繼續剛才的話題，譚詩雨坐得稍遠沒聽清，他便單手撐到桌麵，往前湊近說話。
    沈霧往後避開點距離，微微垂著腦袋，但也有在聽，眼梢帶著興致盎然的笑。
    燒烤店內光線迷離，她鬢邊的小痣不太能看清。
    徐宴行喝口茶，收回視線，扭頭與張百熙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