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哥點頭，秦老爺子問他在鄉下的時候過的好不好，有沒有人欺負他們母子。
    “大姥姥，大姥爺和舅舅打順哥，打媽媽，還要把媽媽喂狼。”
    “你們能吃飽飯，穿新衣服嗎？”
    順哥搖頭：“吃不飽，沒衣服。”屋子也是冷冰冰的。
    兩個可憐的孩子，秦剛心疼的摩擦曾孫小臉：“以後有太爺爺和爸爸在，你們再也不會吃苦了。”
    “嗯，媽說保護順哥，順哥也保護媽媽。”
    這孩子真懂事，這一刻老爺子做出一個決定。
    晨跑的秦司野帶回一個消息，軍區暖房那邊有兩個架子的菜種有腐爛跡象，想讓顧念過去看看。
    一般出現這種情況要麽是肥多了燒的，要麽就是溫度太高，顧念扒拉幾口飯跟秦司野一起去軍區，檢查一圈顧念找到原因，這兩個架子離爐子太近，最靠近爐子的兩層必須換土重種。
    說幹就幹，顧念帶人篩土，清理木槽，灑了些石灰粉消毒，重新裝上土撒種子，顧念寫下幾條注意事項正想回家食堂主管過來找她。
    “弟妹你給秦團做的那種辣辣的白菜能教我們食堂做一下嗎？”
    白菜是冬天常吃的蔬菜，平時不是燉土豆就是燉豆腐，沒什麽新吃法，直到那種辣辣的白菜出現在餐桌上讓人耳目一新，食堂的人也注意到了。
    打聽半天才知道這種新菜式是顧念做出來的，除了配菜紅辣椒不太好找，其他的都能買到。
    “你們有辣椒嗎？要很多辣椒的。”
    “過幾天會調來一些辣椒，當然了我們這邊也會往其他軍區送一些地方特產，比如咱們這邊的蘑菇，野味和各種醬。”
    “等辣椒送來叫我，能弄一些辣椒種子嗎，越辣越好。”
    “辣椒種子有的，會一起送來，到時候咱們軍區種一些送弟妹一些。”
    隻要有一些種子打掩護，顧念就敢名正言順拿出來其他種子，量別太大的話應該不會引起別人懷疑。
    食堂留顧念吃飯，家裏還有一老一小沒著落呢，顧念著急回家，大師傅打了一飯盒豬肉燉粉條，一盒鍋塌豆腐，還有六塊苞米麵發糕讓她拿回去。
    她拿著東西剛離開食堂小李小跑著找過來：“老首長帶順哥坐旅長的車去省城了，今晚不回來了。”
    顧念把裝著豬肉燉粉條的飯盒遞給他：“這事你們團長知道嗎？這些菜拿回去你倆吃吧，我有豆腐就夠了。”
    老爺子和順哥不在家秦司野也不用陪著演戲了，可以住在宿舍了。
    “團長知道，嫂子把菜拿回去吧，今天新兵訓練就要結束了，等分完班以後就不用團長盯著訓練了。”
    “你們團長心裏裝著工作，我不會拖他後腿的，會照顧好家裏讓他全心全意為部隊和人民服務的。”就算十天半個月不回家也沒關係。
    這樣他倆都自在。
    這是顧念第一次獨自在家，沒有小團子喊媽媽，也沒有他“噠噠噠”到處跑，顧念還挺不適應的。
    有一天跟秦司野離婚什麽都不要，孩子必須歸她，就是不知道秦家會不會答應。
    桌上電話響了，顧念拿起聽筒，那邊傳來稚嫩的童音：“媽媽！”
    顧念鼻子一酸，差點掉淚。
    “順哥在外麵要聽太爺爺的話，不可以淘氣，在別人家要有禮貌。”
    “順哥知道，媽媽好好吃飯，爸爸呢？”
    你爸今晚估計不會回來了，顧念捏著聽筒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兒子。
    “順哥想爸爸了？”
    直到聽筒被人拿走，一片陰影罩在頭上顧念才回過神，這人什麽時候回來的？
    “是啊，爸爸這邊可好玩了。”
    “那你和太爺爺在那邊好好玩，別到處亂跑。”
    順哥爽快答應，對麵又傳來老爺子的聲音，顧念把椅子讓給秦司野，小聲問他吃飯了沒有，秦司野搖頭，顧念進廚房熱飯菜。
    “我帶順哥在外麵玩幾天，要是哄不好媳婦回去軍棍招呼你！”
    “爺爺，我不會離婚，也不會讓她離開，其他事得慢慢來。”
    “你總這樣不積極也不主動，小念會以為你是不得已才跟她湊合著過日子呢，我可告訴你我就認小念這個孫媳婦，就認順哥這個重孫子，你把人給我弄丟的話，我饒不了你！”
    “我心裏有數。”放下電話秦司野擰眉，他就說嗎老爺子好端端怎麽跑到省城去了，還把兒子拐走了，原來打著這樣的主意。
    “秦司野吃飯了！”
    顧念以為吃完飯他會離開，沒想到他把倆人行李換了過來：“你回東屋住，我住西屋。”
    這家夥不回軍營嗎？
    “家裏就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要是家屬院不安全的話，這世上估計沒什麽安全的地方了。
    “對了我想問你一件事，上次你給我的藥哪買來的，效果都不錯，能多弄一些嗎尤其是管跌打扭傷和止血的藥，越多越好。”
    “那些藥啊，是老家一位老中醫配的，藥材是他自己上山采的，明天我打電話問問他還有嗎，我這還有些存貨，明早拿給你。
    倆人客客氣氣說話，一來一回聊了幾句就冷場了，秦司野撓頭，顧念打破尷尬：“不早了休息吧！”
    回西屋隻剩下一個人的時候，秦司野有些懊惱，該說的話一句都沒說，怎麽才能讓她明白自己的心意呢？
    以往沾枕頭就睡的秦司野這一夜失眠了，早上差點沒起來，晨跑回來在家門口遇見馮建設和古幹事。
    “秦團你白天在軍營裏生龍活虎的，一大早還要繞著營地跑圈，該不會昨晚被弟妹攆出來一個人睡的吧！”馮建設開玩笑。
    “你也太小看秦團了，一個能把床折騰塌的人，體力肯定不一般啊，就算一整晚不睡，晨跑十圈也不在話下。”古幹事跟著湊趣。
    這幫家夥塌床這事算是過不去了是嗎？
    “既然你倆那麽羨慕，待會兒圍著營地各跑兩圈。”
    “別啊團長，我們沒有惡意的，就是有點羨慕你而已，處罰能取消嗎？”
    秦司野送給他倆一個“沒商量”的眼神回家吃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