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紅豆糕,送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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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不成氣候,鎮南侯府任何的衝突,都隻是微起波瀾。
幾乎不影響駱寧。
一日早起時刮風,眼瞧著天氣又冷了,駱寧與祖母商議去雍王的溫泉山莊小住。
嘉鴻大長公主府卻派人請駱寧。
“阿宥的事,麓山書院幫了忙。還是要去感謝公主一聲。”駱寧對心腹說。
秋華替她梳頭:“要送禮嗎?”
“咱們也沒什麽能拿得出手的東西。”駱寧道,“孔媽媽,您昨晚做紅豆糕了嗎?”
“做了。大小姐不是說要吃嗎?”孔媽媽答。
駱寧:“裝一點,我送給公主。咱們的東西,公主估計都看不上,就送些心意吧。”
一旁的藺昭,欲言又止。
駱寧:“藺姐姐想說什麽?”
“王妃上次不是送給王爺了嗎?”
“是啊。”
藺昭:“……”
你逮誰都送一樣的,王爺知曉了,恐怕會不高興。
不過,似乎也沒什麽不妥。
家裏能做的糕點,也就這麽幾樣。
孔媽媽翻出一個特別精美小食盒,黑漆用金包角的,小巧又華麗。
“……大小姐,要帶耳墜子嗎?”替她梳頭的秋蘭問。
駱寧發現,秋蘭在她發髻上裝飾了兩朵珠花;太素淡了,又拿了一對珍珠與紅寶石做成的長流蘇耳墜子,問她要不要戴。
翻出來的鬥篷,是杏白色;麵上隻鋪了一層粉、簡單描了眉,實在太肅靜了些。
嘉鴻大長公主自己平素打扮貴重,又是特意登門做客,駱寧點點頭,叫秋蘭把耳墜子給她戴上了。
戴上就後悔。
不算重,她愣是覺得沉,墜得她耳朵疼,頭都往下掉的錯覺。
“忍忍算了。”她對鏡說。
秋蘭笑道:“挺好看的。”
駱寧帶秋華出門,秋華替她拎食盒。
卻在嘉鴻大長公主府門口,遇到了蕭懷灃。
蕭懷灃像是路過,一件玄色鬥篷,依舊用金線繡了祥雲紋,瞧著嚴肅又奢華。
他先下馬的。
“王爺。”駱寧上前見禮。
蕭懷灃打量她,眼眸沉了幾分:“姑母這裏有什麽事?”
“我不知,是公主派人請我的。”駱寧如實道。
蕭懷灃:“裝扮成這樣,你用心了。”
語氣不太對。
駱寧:?
她沒有裝扮,就多戴了個耳墜子。
抬眸時,瞧見這位王爺眼眸如寒霜,不滿幾乎要溢出來。
駱寧當時戴這副耳墜子時,就感覺太沉。察覺不對,就應該摘了——這是上蒼給的暗示。
她隻當忍忍即可。
如今被逼問到了臉上,駱寧隻得趕緊逼得腦子轉起來,想說辭。
“出門做客,總要打扮華麗些,不給王爺丟人。這耳墜子,還是王爺送的。”駱寧道。
其實她不知道這耳墜子哪裏來的。
但她在心裏賭,蕭懷灃也不記得自己送過些什麽東西。
他送她的東西多。
“本王送的,你戴給旁人看?”他冷聲問,“去王府的時候你不戴?”
他沒反問耳墜子。
說不定真是他那邊送的。
駱寧:“不是去王府,是回王府。雍王府即將也是我家。出門做客與回家,是不同的,王爺。”
蕭懷灃果然被她這句話噎住了下,沉默一瞬,才道:“……你簡直狡詐!”
他們倆在門口閑話,有人迎了出來。
竟是裴應。
裴應看看他們倆,轉向雍王行禮,才問:“王爺怎麽來了?”
“找姑母有句話說。”雍王道。
“王爺請。”裴應淡淡說。
冬日微寒的風,從他麵頰吹拂而過,也帶不走他身上的溫潤與從容。
雍王看一眼駱寧。
裴應這才轉向她:“駱小姐……”
他尚未說完,蕭懷灃已經開了口:“叫王妃。”
裴應似愣了下:“尚未大婚,於禮不合。”
“她拿了雍王妃的冊寶,蕭家祖宗都認。你不認?你藐視本王的王妃?”蕭懷灃眼眸黑沉,如玄鐵在冬日裏,冰涼鋒銳。
“王爺,這是公主府,不是你雍王府……”
裴應也沉下臉。
饒是如此,他也學不來武將的肅穆,身上仍有書卷氣。
“公主府,也是我們蕭家的。這句話,你可以學給姑母聽。你問問姑母,公主府姓什麽。”蕭懷灃上前一步。
駱寧站在旁邊,沒有答話。
她甚至不知怎麽吵了起來。
裴應說了什麽?
哪句話觸了雍王的逆鱗?
此時,公主身邊的大丫鬟來了。她先行禮:“公主問,駱小姐怎麽還沒到。”
駱寧:“這便來了。”
雍王也要往裏走。
“王爺,公主今日有客,你改日再下拜帖。”裴應攔在蕭懷灃麵前。
蕭懷灃:“別討打。”
手一伸,就要動手。
大丫鬟拉開了裴應,笑著說:“王爺也裏麵請。王爺是貴客,公主歡迎都來不及。”
然後衝裴應搖搖頭。
蕭懷灃不理會,徑直往裏走,竟是比駱寧腳步快多了,片刻到了駱寧的前頭。
裴應與大丫鬟落後幾步,駱寧走在中間。
她追不上雍王, 又不敢故意慢下來等裴應,故而她拎著小小食盒,奔命似的往前走。
待駱寧趕到公主府的正院時,蕭懷灃已經落坐了。
公主無疑有些驚訝。
“你和阿寧一起來的?”駱寧聽到公主如此問。
蕭懷灃:“是。”
駱寧:“……”
“正好有件事,要同姑母說。”他又道。
分明是在門口遇到,他的話卻變成了他有事找公主,就順道和駱寧一起過府做客。
駱寧邁過門檻,向公主行禮。
“快坐吧。”公主笑了笑。
駱寧遞上食盒:“一些小糕點,自家做的。”
公主:“你有心了。”
她還沒接,蕭懷灃很順手接了。
他不僅接了,還打開看一眼:“是什麽糕點,值得你特意拿來送給姑母?”
看完了,抬眸回視駱寧,“紅豆糕?”
“是。”
蕭懷灃不動聲色放下,“換個禮物吧,這東西姑母不愛吃。”
“誰說的?阿寧送的,我都愛吃。”公主道。
話說得客氣,臉上笑容已經不見了,因為蕭懷灃舉止非常無禮。
他是尊貴的王爺,卻也是侄兒,公主府還輪不到他撒野。
裴應進來時,公主的表情已經不太好看了。
“懷灃有什麽事先說吧,說完你去忙。我與阿寧說幾句體己話。”公主幾乎下了逐客令。
蕭懷灃:“無事。”
公主:“……”